() 丸子頭很少大驚怪,這會見他緊張的樣子,我趕緊爬起床穿上衣服,隨他往木雕店里趕。 木雕店內十分狼狽,窗戶玻璃被砸了個稀巴爛,店內的木刻作品零零散散的被扔的遍地都是。 見丸子頭來,幾個染著黃毛的弟,戰戰兢兢的低頭立在一邊等著訓話。 丸子頭眼睛一立,問道: “咋回事,再一遍” 邊上的弟道: “強哥,昨晚走的時候店里我都檢查的仔細,走之后也絕對關好了店門,不知道咋回事,剛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我看了監控,好像…..” 這個弟懼怕丸子頭,道后面低垂著腦袋,聲音越來越。 丸子頭急道: “好像擺在展柜里的木頭人活了是不?” “對對,我看了監控,展柜里的那個木雕人起先好好的在里頭,后來就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再就看見了一個動作僵硬的怪人到處翻著什么” 那個鄒裝錯的刻眼木人被丸子頭當做鎮店之寶單獨的放在了一個玻璃展柜里,我朝那邊一看,此時的展柜已經沒了玻璃和里面的東西,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底座。 丸子頭沒再廢話,趕緊轉身進了店后的暗間監控室。 這打開電腦,一看又傻了眼。 監控視頻文件居然壞掉了,播放不了。 丸子頭氣的一拍桌子抬頭瞪了一眼黃毛弟,嚇的黃毛往后一退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強哥,這視頻真不是我整壞的,我剛才看還好好的呢!” “不是你整壞的屁,國內外站都讓你逛全了,電腦里全是病毒,你心里沒點逼數嗎?” 這弟被丸子頭罵的語塞,站在旮旯瑟瑟發抖。 我低聲勸了一句: “也別太緊張了,不準就是看差了進偷了呢” 我這話音剛落“滴答滴答”丸子頭電話響了起來,他也沒看是誰打來的,沒好氣的接了電話。 沒聊上兩句話,他就一個勁搖頭沒見過,不知道,然后又把電話遞給我道: “他媽的,找你的” 找我的? 我心里泛著疑惑接過來電話。 是鄒的聲音,我“喂”了一聲后,鄒焦急的道: “完了,闖大禍了” 我聞言一驚,昨我在她家店里用刻畜生眼睛的刻刀給木頭人刻了眼睛,是不是這事被他爺爺發現了?我心的問道: “咋了?那木人被你爺爺看出來了?” “那倒不是,我爺爺昨晚清點數目倒是蒙混過關了,但是今一早,我發現那木人不見了” “��?”我聞言驚訝的叫出了聲。 丸子頭這邊剛丟了一個刻眼的木人,緊接著昨晚那個也不見了,這么巧? 我道: “還丟啥了?” “啥也沒丟,就你昨晚刻眼睛那個丟了” “行了,那我現在過去幫你找找” 罷,我顧不得丸子頭這邊,掛了電話就直奔鄒家的木雕店。 鄒家的店開著門,我進了屋子正好碰見鄒老爺子出門,老爺子還記得我,見我來笑著問道: “咋了兄弟,你來有事兒?”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鄒,尷尬的道: “鄒大爺,我…..沒啥事兒,我是來找鄒的” 老爺子聞言一愣,看看我又回頭看看他孫女,若有所悟的笑著點頭道: “好,找鄒好,那你們聊,我晚點回來” 著拎著一個大兜子高興的出門走了。 見老爺子走遠,我趕忙跟鄒進了屋子問道: “我刻眼睛那木雕咋還能丟呢?你家進偷了?” 鄒一臉愁悶的道: “我昨晚明明跟其他木雕放在一起了,今一早就不見了,而且除了那個木雕,別的一件不少,也不像是賊偷的” 我不敢跟鄒丸子頭店里也丟了木雕的事兒,心里卻暗自琢磨:奇了怪了,要不是賊偷的,這倆帶眼睛的木雕還長腿兒跑了? 話不多,我跟鄒趕緊忙活起來,把他家前前后后的所有空間,就連廚房廁所都檢查了,依然找不見那個木雕人。 我累得滿頭大汗,盯著后院的一個房間問道: “這里再看看,沒準是你爺爺發現不對勁,把它拿進這間工作室了” 我腿剛邁出一步,鄒趕緊拉住我,一臉堅毅的道: “不行,這房間是我爺爺的雕刻室,不能隨便進,我都不可以進的” “雕刻室?我昨上午來的時候,你爺爺不正在客廳雕刻么? 鄒嚴肅的道: “其他東西都是在客廳刻的,但是半年前爺爺就開始在這間屋子里刻東西,現在還沒刻完呢?” 鄒老爺子的手藝我是領教過的,那把刻刀在他的手里就跟俠客舞劍一樣靈活,他半年都沒刻好的東西,那得是怎么個龐然大物�。�! 鄒這么一,我更想進去看看了,把她的手一推道: “哎呀沒事兒,我不亂碰,就看一眼,沒準丟那木雕就真在這屋呢” 鄒還是堅持不放我進去,把身子攔在門前,瞪起眼睛道: “我不行就不行,我爺爺都不讓我看,我怎么能讓你這個外人看呢?” 見鄒實在堅持,我沒有繼續強人所難,跟她回了客廳坐在沙發上想辦法。 起先還聊的好好的,可越往后面,我越覺得不對勁,這姑娘居然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了,還大有一副全部都是我的錯,她是無辜的受害者的架勢。 我知道刻眼木雕隱瞞了她,沒給她送回來我有責任,但是這個事情從根上講,還不是她當時裝錯了貨造成的嘛! 女人啊,真是無論年紀大,都是不講道理的動物! 責任已經劃分完畢,我無奈的道: “找也找不到,要不我再去買一塊木料,咱再刻一個吧” 鄒嘆了口氣,一擺手道: “爺爺就是去市場置辦木料了,一會就回來,來不及的” 我不解的問道: “不就是一個木頭人嘛,有刀有木頭沒了可以隨便刻,要不你就跟鄒老爺子坦白了得了” 鄒一臉擔心的道: “你是不知道,我爺爺這個人愛木雕如命,我把房子點著了都沒事,但是動了他的木雕就一定會惹怒他的,時候就因為碰壞了他的木雕,我沒少挨揍了,特別是,這次弄丟的還是一個刻眼木雕………” 鄒越越害怕,捧著雙腿蜷縮在沙發上都要哭了。 我不禁問道: “刻眼的跟沒刻眼的有啥區別,鄒老爺子出貨不是從來不刻眼睛的嗎?” “這些刻眼的木雕都不是用來賣的,爺爺特意打了一個木頭房子,把他們都放在里頭” “給木頭人打了一個木頭房子?” 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甚至有點瘆人,鄒老爺子看上去不像精神不好的樣子啊,給木頭人住房子��! 我這波驚訝未平,鄒接著又道: “木房子里不光有刻了眼睛的木人,還有爺爺雕刻的貓狗,還有一些家具呢” 我震驚的咽了口唾沫,我只知道給死人燒的紙房子里會有這么全套的東西,鄒老爺子干的又不是死人生意,這么做是為何呢? “剛才都找遍了,木房子在哪呢?我也沒見著啊” 鄒道: “在爺爺的臥室里,你也是不能進的” 得嘞,敢情這鄒既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想讓我幫忙,又這不行那不行,跟她在這白白浪費時間,倒不如回去幫丸子頭找那個在店里丟的木頭人。 我起身道: “我再去禿老亮店里找找你裝錯的那個木人,要是找到了,也就不用管這個盜版貨了” 鄒聞言緊張的往前一探身子問道: “還能找到嗎?早上給他打電話,他還沒見到過呢” “我試試,電話聯系吧”著,我跟鄒互留了電話,穿上了外套便出門了。 今就是農歷十五了,我還不知道會有什么危險怎么保命呢,居然在這兩頭找起了木頭人,我冷笑一聲,發現煙抽光了,便到附近的超市買包煙。 付賬的功夫,看見超市門口三五個中年婦女正圍在一起叨叨著家常。 一個歲數頗大的中年婦女看著一個燙著卷發的大姐道: “我聽你家狗昨晚上讓狗販子打死了?” 燙發大姐嘆了口氣。 “嗯,養了好幾年,可哭死我了” “這狗販子可真他媽不是人,抓著他得往死里打,昨晚看見人沒?” “看見了,俺家老宋差點抓著,個子挺高挺瘦的,長的還挺嚇人的” “總干這些傷害理的事兒,肯定都破相了,長啥樣,你跟我們,我們以后幫你留心” 燙發大姐繃著臉道: “真挺嚇人的,鼻子嘴就不了,就那眼睛大的很,往外突突著特別怪,長的跟牛眼睛是的………..” 我聽了這話一愣,手里剛買的那包香煙脫手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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