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的糖醋排骨!”名為南北客棧的酒樓內(nèi),一個小廝手腳十分麻利的擦拭著桌子上的油漬,另外一個小廝很是熟絡(luò)的端著茶盤上菜。
兩個小廝的身材都很修長,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在北狄王庭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狄人,更不像身材相對較為矮小的中原人。
偏生這兩人都長了一張北狄標(biāo)志性的臉,闊鼻深目,鷹鉤鼻,絡(luò)腮胡。
“閃開閃開閃開,瞎眼了啊!”一個渾厚的聲音用北狄話訓(xùn)斥著門口迎賓的小廝。
小廝點頭哈腰的笑著:“阿濟格千夫長,小的沒看到,對不起,對不起,您別生氣,里邊請!”
阿濟格瞥了小廝一眼,沒說話,大搖大擺的朝樓上走去。
經(jīng)過那個擦桌子的小廝身邊的時候,阿濟格瞇眼看了對方一眼,對方似乎并未發(fā)覺他的到來,依然埋頭擦桌子。
“蕭掌柜,這是你們店里新來的?”阿濟格指著擦桌子的小廝問道。
一般來說,北狄人是不愿意來中原人開的酒樓里打雜的。除了一些實在因為生機所迫,沒有一技之長的小種族,才會來打雜糊口。
這兩個人是十分正統(tǒng)的狄人血統(tǒng),他很好奇,為什么這兩個人會出現(xiàn)在中原人開的酒樓中。
柜臺后面的蕭掌柜出自大齊河?xùn)|蕭家,蕭家是鐘鳴鼎食之家,主脈現(xiàn)在都有不少人在朝中當(dāng)官,而且職位還不低。
蕭掌柜名蕭郎,蕭家的支脈,因為自小讀過不少圣賢書,科考數(shù)次不曾高中,這才無奈謀了這個隨時可能掉腦袋的差事。
聽到阿濟格問話,他馬上弓著身子從柜臺后出來,笑瞇瞇的道:“阿濟格千夫長,您來了。哦,這兩人的確是才進(jìn)入酒樓的,我看他們手腳還算麻利,又懂得中原官話,便讓他們在這里討生活。
您是大人物,何必在意兩個小人物的存在,來來來,樓上雅間請,這次從中原運來了不少佳釀,給您嘗嘗鮮。”
阿濟格的目光始終不曾從那個擦桌子的小廝臉上挪開:“蕭掌柜,我草原上的勇士應(yīng)該騎在馬背上沖鋒陷陣,怎么能夠在這里做這種下等人做的事。
他們兩個是什么來歷,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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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郎道:“這個...這個小的還真不知道,只知道他們是因為部落被侵占,無奈之下才來王庭討生活。”
“該不會是細(xì)作吧!”阿濟格似笑非笑的看著已經(jīng)抬頭跟他對視的小廝。
擦桌子的小廝不是別人,正是凌牧云,他之前沒在意,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阿濟格和蕭郎說的是什么。
現(xiàn)在看情形不對,他才抬頭跟對方對視。
那邊廂本在招呼客人的陳華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忘了自己兩人都不懂得北狄話,此番怕是得穿幫。
蕭郎干笑道:“怎么可能呢,我們這里的人都是經(jīng)過精挑細(xì)選的,這可是王庭,小的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收留細(xì)作不是。”
阿濟格突然止住笑容,朝凌牧云說了一句北狄話。
凌牧云偽裝之下的臉驟然變色,忽然抓起擦桌子的布朝阿濟格扔去,順便用腳勾起一條凳子,狠狠砸向阿濟格。
阿濟格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下結(jié)實的,馬上他身邊的扈從反應(yīng)過來,拔出彎刀朝凌牧云頭部砍去。
而另外一邊的陳華速度也很快,從桌上筷桶里抽出兩支筷子,左右開弓,狠狠插向兩個膘肥體壯的北狄漢子的脖子。
他的手速極快,在脖子上插了兩下,抽出來的時候左手我這的筷子已經(jīng)斷了。
阿濟格被打蒙了,等他反應(yīng)過來才,陳華已經(jīng)拉著凌牧云逃之夭夭。
之所以沒有順手將阿濟格這個千夫長一起干掉,是考慮到蕭郎的難處。
他們只是殺了幾個普通軍卒,以蕭郎在北狄王庭這么多年積累的人脈,應(yīng)該還能擺平。若是讓他們殺了阿濟格這樣的千夫長,只怕北狄王庭會拿阿濟格開刀。
二人在街道上飛快的穿梭,好幾個北狄人被他們撞翻在地,后面阿濟格追出來,打了個唿哨,口中大喝著來人,抓細(xì)作。
瞬間,聽到聲音之后并未散去的搜查隊伍從街道四面八方朝酒樓匯合,有一些則已經(jīng)追上去了。
“奶奶的,忘了我們不會說北狄話了,兄弟,咱倆各安天命吧!”陳華跟凌牧云跑了一段距離之后,發(fā)現(xiàn)不但后面有追兵,前面還有堵截,無奈道。
凌牧云一邊跑一邊點頭道:“為今之計,也只有分頭行事了,你走那邊,我走這邊。”
話音剛落,兩人立馬分開,一個順著街道繼續(xù)往前,另外一個拐彎。
陳華比較倒霉,剛一拐彎就遇到一隊五人的巡邏小隊,看到倉皇逃竄的陳華,這些人用膝蓋想也知道肯定是細(xì)作,于是乎紛紛抽刀相向。
陳華的佩刀還藏在商隊里面,隨身攜帶的彎刀則在酒樓中,手無寸鐵的他只能硬扛。
掀起街邊一塊人家正在叫賣的牛皮,直接就朝那些人罩過去,幾人的彎刀同時砍在牛皮上,瞬間一張完好的牛皮就四分五裂。
陳華怪叫一聲:“奶奶的,這么厲害。”
轉(zhuǎn)身拔腿就跑,這種情況跟人硬扛,那簡直就是找死。
將幾個攤位掀翻,總算是看到了一件趁手的兵器,那是一根燒火棍。
陳華拿起燒火棍,反手就是一棍子砸下去。
“咔嚓!”
那追得正起勁的士兵當(dāng)場就被砸斷臂骨,捂著手在地上慘嚎。
其他認(rèn)則悍不畏死,繼續(xù)進(jìn)攻。
陳華額頭上冒出了細(xì)密的汗珠,因為他看到后面的追兵已經(jīng)過來了。
他也不戀戰(zhàn),揮舞著燒火棍將幾人驅(qū)趕開之后,自己再次奔跑。
好在在青蛟軍和乞活軍的時候他鍛煉過長途奔襲,故而跑起來一點都不費勁,加之有內(nèi)勁在身,就算是把后面的人給活活耗死,他也未必會有事。
感覺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陳華開始在逃跑的過程中四下張望,這里不像中原,有高墻可以阻隔,到處都是平坦的,他就是想要翻墻都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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