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天狼一離開,端木松就拍打著手中的銀票顯擺道:“瞧見沒,我弄銀子的手段,可比你們弄銀子的手段要高明多了。要弄銀子,就要弄這種有錢人的銀子,他們的銀子才好弄。”
陳華面上笑著,心里卻說:你還不是仗著你乞活軍游擊將軍的身份打秋風(fēng),要沒這個身份,鬼才會給你銀子呢!
當(dāng)然,他嘴上說的都是吹捧的話語:“將軍厲害,末將拍馬難及!
端木松簡直就跟陳華肚子里的蛔蟲一樣,乜眼看著他道:“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覺得我仗勢欺人是不是?
今天我就教你兩招,這江南完全不同于漠北,在漠北講的是誰的拳頭硬,誰的刀子利,誰的人多。在江南則不同,比的是誰的手段更齷齪,誰的腦子更好使,誰的錢更多。
冉帥走了,把偌大個乞活軍交給一個毛孩子,我們這些老將心里總是有些不放心的。
不過刑昭那孩子我還算熟悉,不是瞎搞胡來的人,有他執(zhí)掌乞活軍,咱們這些老人將來回去,至少還有個家在。
對了,白大哥還好么?我可是有日子沒看見他了!
陳華笑道:“白叔挺好的,雖然話不多,但是敢死營在他手里,依然是乞活軍最為勇猛的額利器。
皇甫將軍和公孫將軍都去了南疆,這您應(yīng)該是知道的吧!”
端木松咂巴著嘴道:“他們兩個離開漠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兩個都是心高氣傲之輩,公孫書朽還好說一點,至少懂得識時務(wù)兩個字,皇甫平章那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只不過到了南疆,徐天德那家伙會不會壓著他們兩個,那就不得而知了,我對徐天德不了解,可一個西秦名將,和冉帥享有南徐北冉的稱號,再怎么說他不會是浪得虛名之輩。
嗨...這也不關(guān)我的事,他們兩個最好多受些罪,這才顯得我日子過得滋潤嘛!
對了,你先前說你離開漠北是為了進京考功名,怎么又跑到江南來當(dāng)一個小小的刑獄主司了?”
說了一大堆,端木松總算是回到了正題上,之前的聊天是被葉天狼打斷。
“主要是因為科考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我?guī)煾傅囊馑际亲屛覅⒓咏衲甑亩骺,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在陛下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就被發(fā)配江南了!标惾A苦著臉道。
端木松意味深長的看了陳華一眼:“能夠跟陛下見面,你小子也不簡單吶!看來今天的事我有點多管閑事了,就算我不出手,這些人想要把你怎么樣都難!
端木松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站在不遠處不敢到近前來的鄒興卻是聽了個正著,心中頓時驚駭莫名。
端木松強大的氣場讓鄒興不敢上前來,經(jīng)過剛才的事,他的酒早已醒了大半,再回去跟那身材豐腴的窯姐兒快活已是沒了興致,所以才很湊巧的聽到了二人的談話。
陳華搖頭苦笑:“將軍就不要取笑我了,看在冉叔的面子上陛下才愿見我,但是我卻說錯了話。
師父也沒辦法,人家畢竟是皇帝,他要如何,我只能逆來順受!
端木松微微頷首:“金陵也不是什么差地方,比苦哈哈的南疆可要好了不止一個檔次。如果你能夠跟周綰一樣在金陵扎根,將來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就這么跟你說罷,我們乞活軍跟江南七大家族沒有什么沖突,他們不招惹我,我也不會主動去招惹他們。
而他們卻需要在朝堂上多一些人為他們說話,所以這些年七大家族將不少旁支子弟送入了科考場,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在朝堂上占據(jù)一席之地。
不要小看朝堂上的唇槍舌劍,有時候我們這些丘八拿著刀劍在戰(zhàn)場上殺敵都是硬碰硬,而讀書人殺人,往往只需要一句話。
所以要我說,最狠的還是讀書人,而且我也不是很喜歡讀書人,要不是因為你也是漠北軍伍出身,我才懶得管你呢!
在金陵有一個生存下去的訣竅,那就是夾著尾巴做人!
陳華笑道:“端木將軍覺得,期貨激怒出身的人,會是那種夾著尾巴做人的人么?我們還活著,但是我們不能丟了冉叔的臉不是!
端木松沉聲道:“你覺得你的小命和冉帥的面子比,哪個更重要?”
“冉叔的面子!”陳華想都沒想就答道。
如果是兩個人單獨相處,陳華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點頭應(yīng)和,但是雪染坊是個人多嘴雜的地方,因為剛才的事,他們周圍雖然沒有什么人,卻有不少人的目光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們這張桌子。
交淺言深乃是大忌,端木松也失去了繼續(xù)說下去的想法,站起來道:“好自為之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陳華起身拱了拱手:“慢走,不送!”
一直等到端木松走遠了,鄒興才敢湊過來:“老弟啊,你可嚇?biāo)览细缥伊,了不起了不起,能夠讓三個七大家族的公子吃癟,還能跟端木將軍聊這么久,除了七大家族那些老頭子,你算是頭一號了!
陳華微笑道:“我連你表弟的面子都沒有給,難道你不生氣?”
鄒興意味深長的道:“什么表弟不表弟的,偌大個戴家,除了我舅舅之外,又有幾人看得起我過?
好了好了不說了,剛才你可別怪老哥啊,我是真的沒辦法,我也只是一個小人物,跟這些人...”
陳華抓住他的手腕輕聲道:“老弟承情了,在這種情況下,老哥還敢?guī)臀艺f話,感激不盡!
這下鄒興不好意思了:“慚愧慚愧,沒幫上什么忙。”
他不僅沒幫上什么忙,反而還被奚落了一番。
二人又喝了幾杯水酒之后,陳華打了個響指,那一直都在盯著他的龜公馬上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客官,有什么吩咐?”
陳華道:“結(jié)賬。”
龜公擺手道:“我們掌柜的說了,今夜二位所有消費,全部免單,公子若是想繼續(xù)玩,可以隨意,如果想要回家,可以直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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