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昭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你小子什么事都跟師兄藏著掖著,這也叫爽快?你要是真個放不下忍冬,跟師兄說一聲,師兄帶帶齊人馬,先去盤山軍鬧騰一陣,老子倒要看看,這盤山軍是不是真的如外界所言那般不動如山。
一個人躲在這里偷偷喝悶酒,這也叫爽快?
別跟我娘們唧唧的,師父要是知道你這鬼樣子,說不定得馬上抽你,師伯要是知道你為了一個女子變成這般模樣,定然后悔當初對你的栽培。”
陳華被罵得啞口無言,只是一味的往嘴巴里面灌酒。
刑昭拿起酒壇子一通灌,很快一壇酒就被他喝了個精光,他沒有半點遲疑,將剩下的大半壇燒刀子一股腦喝了下去,打了個酒嗝等著一雙發紅的眼睛道:“酒已經喝完了,這事你打算怎么處理,跟師兄說。
我就不信了,這朔方城沒有個王法可言,奶奶個熊的,不就是金家一個不成氣候的小兔崽子么,你想怎么樣,師兄幫你辦!”
酒氣沖頭腦,刑昭說出這樣的話,便敢去做這樣的事,他現在就等陳華一句話。
可陳華卻因為師兄的一番話醍醐灌頂,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如果說這是忍冬想要的生活,他如果真的在乎她,能夠做的唯有不打擾。
每個人生命中都會有無數的過客,你會遇到很多你喜歡卻不喜歡你的女子,也會錯過你喜歡也喜歡你的女子,最后只能找到那么幾個適合你的女子共度余生。
人不能因為別人好就想著強占,總得為對方想想不是?
“師兄,哪里有你說的那么嚴重,我喝酒是因為不好去軍營找你喝酒,你看師弟這模樣哪里像是傷心的模樣。”陳華咧嘴露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容。
臉上的陰郁一掃而光,現在看上去,陳華好像真的沒什么不開心的。
其實,只不過是他心中郁結被刑昭一番話徹底擊碎了罷了。
刑昭眼睛不眨的盯著陳華的臉:“真的沒事?”
陳華笑道:“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人各有志,強求不得,既然人家兩人兩情相悅,我又何必做這種棒打鴛鴦的事呢!
好了好了,你我師兄弟好久不見,一見面就說這些不開心的做什么!師兄今晚要是沒什么事,咱們兄弟二人不醉不歸。”
刑昭松了口氣,笑罵道:“你這臭小子差點沒將你師兄給嚇死,行,你說要喝酒,師兄陪你喝!
燒刀子已經沒了,褚鄴這里倒是有很多上好的胭脂美酒,這酒也不差,勉強能對付,于是乎三人就坐在桌子前喝上了。
“喝酒怎么能不叫我呢!陳服章,你小子可真不夠義氣,好歹你一身內勁也是我教的,老子算你半個師父,你回來了竟然不去看我。”喝了幾口酒,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速之客名叫莫千秋,本應該在杜八娘身邊貼身保護的他,不知為何來了褚鄴這個地方。
陳華瞇眼道:“莫先生今天怎么舍得離開杜姨娘了?這些年混的不怎樣,沒臉回去見你們。既然來了,就坐下來一起喝吧!”
莫千秋將一大包用荷葉包好的醬肉扔在桌上:“有酒無肉,俗不可耐,喝酒就要吃醬肉才夠滋味。
來來來,大家一起喝!”
四個人推杯換盞,胭脂美酒喝了一大壇,到子時的時候,四人全部都喝醉了。
下面的人七手八腳的將他們分別抬入房間,這才相繼離開。
回到房間后的陳華突然睜開雙眼,搖頭苦笑,喝了不少酒,腦袋有些疼,他拍了拍腦袋,看到桌上有信紙,便寫了起來。
寫完一封信,陳華輕手輕腳的從房間出來,將房門掩上后直奔驛站。
驛站里面只有幾件簡單的行禮,但是驛站有戰馬,朔方這座傷心的城市,他是不打算再待了,讓他等到忍冬成親的那天喝了喜酒再走,他也沒有那么大的臉。
再說了,兩個曾經彼此相愛過的人,再見面是在其中一個的婚禮上,多少有些尷尬,陳華本身是一個怕尷尬的人,所以他不想再有這些尷尬。
從驛站騎馬出來,在城門口頗費了一番周折,晚上出城,光是有乞活軍的腰牌還不行,必須要有軍令才行。
好在陳華身上隨身攜帶著稽查司的腰牌,將兩塊腰牌全部拿出來之后,守城的士兵才無奈將他放行。軍中密報,必須要拿出來給巡城司的人看,但是稽查司的密報是個例外。
出了城之后,陳華策馬狂奔,想要將腦子里面那些比較混亂的想法全部都甩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頭痛欲裂的褚鄴從睡夢中醒來,用冷水洗了個臉之后讓下面的人準備早餐,自己則一一將幾位睡著的大佬叫起來。
可當他走到陳華房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門竟然是虛掩的,他有些新皇的推開門一看,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唯有書桌上放著幾張寫滿了字的信紙。
拿起桌上信紙看完上面內容,褚鄴稍稍放心了些,只要老大不是做傻事,他還是不擔心的。
另外兩人見褚鄴一個人從房間里面出來,都十分詫異:“人呢!”
褚鄴揚了揚手里的信紙:“老大已經走了,說是江南那邊的事不能放手,此番來漠北,不過是要一個答案求一個心安而已。
二位,你們自己看吧!”
三頁信紙,都說明了自己已經離開,但是每一頁信紙的后面,則是分別寫給三個人的話語。
他寫給褚鄴的話是在朔方城發展屬于自己的力量,必要的時候可以偷偷放到以前青蛟軍的營地內秘密培訓,寫給刑昭的話則是一些十分抱歉的話語,無非是師弟對不住師兄,不得不不辭而別之類的話。
倒是寫給莫千秋的話稍微雜亂一些,表明了自己的心態,也讓莫千秋給杜八娘帶個好,還說自己沒事,不用他們擔心。至于忍冬那邊,她已經選擇了屬于自己的生活,他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擾她的生活。希望往后的日子里,寶月樓還是能對忍冬照顧一二。
這擺明了就是要一刀兩斷的意思,莫千秋看完信上內容,一把將信紙揉成團,過了一會之后又展開,喃喃道:“何苦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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