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焦急起來，撥了馬婆婆的電話，無人接聽。

    到吃中午飯了，我又簡單的煮了一鍋面條，盛了一碗喂云染，面條塞進嘴里，咽不下去，差點把她嗆得斷氣，我著急忙慌的扶她坐起來，給她猛地捶了一下背，那口面條才吐出來。

    “看來她只能喝粥了。這要是以后都醒不過來，日子可真凄慘。”我嘆著氣，事情變成這樣，是由我起頭的，在馬婆婆沒回來之前，我得要把云染伺候好了。

    猛然想起來，還沒給云染洗臉洗手呢，還有，雖然她現在昏迷了，可是排便都還正常，我一個大男人，該怎么辦？

    她沒什么意識，雖然現在還不曾排泄，可是從昨晚上到今天中午，憋了這么久，再不排的話，就該尿床了。

    左思右想，許久之后，我走到隔壁家，讓鄰居大嬸幫忙照顧云染入廁。

    “小染這好好的咋突然成這樣了？你是誰啊？怎么在伺候小染，不會是小染的對象吧？”大嬸好事著問道。

    “不是，我是她同行師兄，馬婆婆有事沒回來，我暫時照顧她。”我解釋著。

    “不會吧，老馬婆子會讓你一個男人照顧還沒出嫁的小染，她們家家風可嚴了，沒出嫁之前，決不允許男女共處一室的！”大嬸的臉上露出一種別樣的笑容來，好像在說：我懂、我懂！

    我無奈的聳聳肩膀說道：“同行師兄嘛，關系自然密切一點。”

    “是應該密切一點，話說，小染也到了婚嫁的年紀了！”大嬸笑嘻嘻的，完全沒聽懂我的話音，她將云染扶起來伺候入廁后，再幫她把頭臉洗干凈，剩下的又交給我，可她卻不走，等著看好戲。

    我尷尬不已，只好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大嬸多事，就說起來云染的過往。

    正好，我對云染的過往幾乎一無所知，便認真聽起來。

    “小染從小爹娘就生病死了，后來被寄居到姨媽家，也就是老馬婆子的家里，老馬婆子又正好死了丈夫跟兒子，就把小染當親生女兒來對待，教她算卦看事走陰。

    小染也不怎么愛學習，勉勉強強混到高中，就不再上學了，從十歲那一年高中畢業后就開始入行。

    其實，這說來，還是因為她在上學期間談了兩次戀愛，受了很大的傷害造成的她對學校有陰影，就不愿意再上學了。”大嬸說著。

    我問道：“談了兩次？還是在十歲之前？這小丫頭片子看不出來啊，情感經歷挺豐富的啊！”

    “那是啊，她長得俊啊，追求的人就多，而且是一張娃娃臉，就算是她今年二十五歲了，她十歲的時候就這樣！這樣的長相，等到了四十歲的時候，看起來還跟十差不多！

    我聽說，頭一次談戀愛，是因為男的只想占便宜，總想著跟小染同居，小染沒答應，后來分手了。

    第二次，是另一個男的，打算強上，還找了好幾個人圍追堵截，小染也算福大命大，逃跑了，沒讓那男的得逞。于是自此以后，她覺得追求她的男的都是別有用心，就不怎么談戀愛了，村子里的媒婆在頭兩年的時候，能把她家的門檻踩破，可得知她要繼承老馬婆子的事業后，都忍不住叫可惜。

    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要一輩子關在黑暗的小屋子里。

    你說，就算她家里攢了不少錢，可要那么多錢，哪里有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關心著來的幸福？”大嬸說道。

    “話雖如此，可找不到，不也是命中注定的嗎，既然可以走陰看事，也是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會遇到些什么，她這么做，未嘗不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竟然有人想要強上，她還能逃的掉，她那個時候才多大，有那么大本事？”我疑惑著問道。

    “那可不，她從小就被老馬婆子鍛煉，每天綁沙袋上山下山練腿腳，閑下來的時候，還曾花錢請過跆拳道、空手道這些教練，學了一身本事。”

    原來從小就打好了基礎，不像我，是半路出家，在捉鬼的同時，才被王瘸子訓練一些簡單的拳腳功夫，卻都沒什么名堂，也是我一直干體力活，練出了筋骨，施展花拳繡腿的笨拙功夫才不至于跟高人對敵的時候落敗。

    不知不覺，天快黑了，大嬸聊了一天終于走了，我走到廚房開始張羅晚飯。

    給云染喂了粥后，還不見馬婆婆回來，昨晚上我沒歇息，今晚實在打熬不住，就找了一張草席，把案桌挪走，躺在云染旁邊的地下，隨時招呼著。

    這一覺，竟然睡到了半夜三更，猛然醒來看到窗戶外明亮的月亮，我急忙起身朝馬婆婆的房前走去。

    房門從里面鎖著，大門在我入睡之前是刻意留著沒有關，現在已經從里面閂上了。

    馬婆婆回來了，什么時候的事情，她竟然也不喊我。

    我敲門，許久之后，屋子里傳來她的聲音，說道：“天不早了，你不休息，想干啥呢？”

    “救人啊！”

    “后天陰歷二十三，每逢三六九的時候才管用，你去歇著吧，我心里有分寸。”馬婆婆不緊不慢的說道。

    “要等這么久？”我是陰歷十三來的，已經在此地耗了天時間了，竟然還要再耗下去。

    “今天隔壁的婆娘說了小染的那些事，純屬扯淡，你不要信！”馬婆婆忽然帶著幾分生氣說道。

    我問道：“您知道今天的事情？您就在附近對不對？這兩天是故意躲起來的？”

    “對，我是在看你，趁著我不在，小染又昏迷的時候，會不會侵犯她！很好，你經得住考驗，我便也放心的把小染交給你照顧。

    我告訴你，小染一次戀愛也沒有談過，那兩次令人恐懼的經歷，全都是渣男主動追求她，頭一次她不答應，那個男的給她下藥，被她識破了。

    第二次，另一個男的在追求被拒絕后，糾集好幾個混混，打算侵犯侮辱她，小染怎么可能那么沒眼光，去跟這樣的男生談戀愛？她的本事又不是白學的！”馬婆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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