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羅希·達勒舔著腮幫,把糖挪了個位置,烏黑的眼睛看著燕綏之眨了兩下,低聲道:“干嘛?” 燕綏之聲音比她還低:“臉疼。” 羅希·達勒彎著眼睛嘻嘻嘻嘻地笑起來。 燕綏之:“……”你可真是個使。 羅希使嘻嘻嘻嘻的笑聲成功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燕綏之捂著半張臉默默看向落地窗的時候,顧晏的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捂著臉我就看不見了?” 萬一呢? 燕綏之臉色幾經變換,最終咳了一聲,放下了手。 羅希主動朝里面挪了挪,留出大半個沙發。這姑娘是個怕生的,但是上回的那顆巧克力和這兩的相處,讓她對兩人熟悉不少,幾乎算得上親近了。 “謝謝。”顧大律師對姑娘倒是很有禮貌。 他在沙發上坐下,抬眼看向燕綏之,語氣特別咸:“端端正正坐在酒店等卷宗,你打算今晚改住這里?” 燕綏之:“……” 一來就毒人一臉,真是個尊師重道的好學生。 燕大教授不要臉道:“至少有一半是真話。” 顧晏擰著眉:“?” “端端正正坐。”燕綏之,“到這里都是真的,只是地點胡扯了一下。” “……”顧晏回了一聲冷笑。 燕綏之挑了挑眉沒話。畢竟才了謊就被拆穿,有點理虧。 他手指一動,剛好捏到自己手心里還有一顆糖,剛才羅希塞給他的,還沒來得及吃。 于是,特別會哄人的燕大教授靈機一動,把那顆藍色包裝的糖塞進了顧大律師的手里。又為了顯得自然,自己伸手重摸了一顆,道:“先吃顆糖,甜一甜再話。” 顧晏:“……” “行了,別冷著臉了。”燕綏之道,“我只來這里找點重要證據,順便吃點東西,實在餓得頭暈。” 他著,動手剝開了自己手里那顆糖,順口問了羅希一句:“這糖好吃嗎?” 羅希點了點頭,然后沖他伸出了舌頭。 一條……藍盈盈的舌頭。 燕綏之:“……” 這糖染色有點厲害啊…… 他默默把剝開的糖又重新包好,手指在顧晏面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糖塞給了羅希,“回去跟你哥分享一下。” 顧晏:“……” “所以你怎么會來?”燕綏之喝了一口溫水。 顧晏:“找點重要證據。” 跟剛才燕綏之的理由一字不差,雖然這肯定是真話,但是從顧晏的嘴里出來就莫名有點兒擠兌人的意思。還好燕綏之完全承受得住。 他翹起嘴角:“那看來想一起了,你想找的是什么?” 顧晏朝頂上的攝像頭看了一眼。 燕綏之點了點頭,笑著道:“剛好,也省得我再找你了。所以你之前出門是去提交申請?” “有人盯著他們流程走得更快。”顧晏道,“申請已經拿到了,我約了公證人,他把手里另一件事處理完就過來——” 他看了眼餐廳吧臺墻上掛著的一排星區鐘,接著道:“約了4點,現在還有40分鐘。” 服務生掐準了時間抱著菜單走過來,“久等了,現在可以點餐,三位想吃什么?” 顧晏看向燕綏之。 燕綏之:“……”我想吃灰骨羊排。 顧晏不用聽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當即一臉冷漠地道:“低頭看一眼你的腿再點。” 燕綏之:“灰骨羊排,酥皮濃湯,兩份,謝謝。” 顧晏:“……” “有兩半的草打底,吃這一點點羊排,不至于發炎。”燕綏之笑著道,“明我就繼續乖乖吃草,行了吧?” 這回當著面點的菜,也沒有那個倒霉酒店偷偷給房主打報告,顧晏也不好駁人面子直接改,于是燕綏之終于得逞。 服務生應了一聲,抱著菜單又走了。 等人回到吧臺后,顧晏才蹦出一句:“腿腫了別叫。” 燕綏之:“放心吧。” 酒城的物價對以前的燕大教授來并不高,跟德卡馬完全不能比,但這兩份羊排濃湯還是花了他不少錢。資產卡的余額一下子垮塌了一截。 但因為擺脫了吃草的陰影心情好,燕綏之看到那數字也只是抽了一下嘴角。 他收起全息屏,一抬頭就撞上了顧晏的目光。 “余額好看嗎?” 燕綏之笑了:“挺丑的,不過及時行樂嘛。” 他著,隨意朝餐廳門外一抬下巴就開始扯,“人生這東西很難預料,萬一我過會兒下樓在路上碰到意外突然過世了呢?那現在吃的就是最后一餐,想吃羊排卻沒有吃到,豈不是萬分遺憾?” “……” 羅希·達勒姑娘涉世未深,當即被他這段“給亂吃東西亂花錢找理由”的瞎扯淡震撼到了,含著糖半沒話。沉思許久后趕緊把甜點吃下了肚。 燕綏之本以為顧晏聽完這段信口瞎話總會擠兌他兩句,然后拿他沒辦法該干嘛干嘛。 誰知顧晏只是在聽他胡扯的過程中瞇著眼出神了幾秒,然后又回過神來,直到他扯完都沒噴毒汁。 “吃飽了?”顧晏垂著目光喝了兩口溫水,這才開口問了一句。 難得沒被擠兌,燕綏之居然還有些不適應。他心這位同學你喝的是水還是□□?兩口下去這么大效果? 他愣了一下,才點頭道:“嗯。” 服務生過來收拾盤子的時候,公證人剛好踩著點進了門,代表酒城的星區時鐘剛好指著整4點,不早不晚。 “你好,顧律師?我是朱利安·高爾。” “你好。”顧晏指了一下燕綏之,“這是我的實習律師,阮野。” 餐廳老板很快被服務生請了出來,跟幾人寒暄之后明白了燕綏之他們的來意。 “攝像頭?確實是環形拍攝的。”老板道,“那個搶劫案我聽過,好像就在那片棚戶區是吧?如果能幫上忙我當然樂意之至。” “之前有警方來過嗎?”顧晏問。 老板帶著他們進了監控室,“沒有,當然沒有。否則我剛才也不會那么驚訝了。” 監控室里有個年輕伙子,見老板進來便站起了身,又被燕綏之笑著按回到座椅上,“不用這么客氣。” “給他們調一下23號那晚上的錄像。”老板交代著。 伙子操作很利索,很快調了出來,一時間房間里多塊屏幕同時出現了不同角度的錄像。眾人一眼便找到了對著窗外的那塊。 進度被直接拉到了晚上7點左右。 那塊屏幕頓時成了一片黑。 眾人:“……” 老板干笑兩聲,“這攝像頭年代有點兒久了,畫面有點暗。” 你這是有點暗嗎?你這簡直暗得像故障黑屏啊…… 不過主要也是酒城冬夜晚黑得太早的緣故,棚戶區的巷子里連路燈都很少,壞了占了絕大部分,剩余能用的那些也暗淡至極,能超清直徑一米以內的路就不錯了。 不巧的是,約書亞和吉蒂·貝爾兩家附近還真沒有一盞能用的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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