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幾人忍受了一會兒黑屏似的錄像。 老板問監(jiān)控室的伙子:“你平時注意過這塊么?真的就這么黑?” 伙子有些尷尬:“呃……那邊因為不在店里,我沒怎么看。” 其實就是店里的錄像他也不是總盯著的,雖錄像是為了防止一些麻煩事兒,但這家餐廳畢竟價位擺在那里,能過來就餐的大多是比較講臉面的人,也不太會在這里搞什么動作。 到了7點34分左右,吉蒂·貝爾家的位置突然出現(xiàn)了燈光。 只不過那個燈光一晃一晃的,看起來像是隨著人的腳步緩緩移動。 “這是……應(yīng)急手電吧?”伙子動了動手指,把畫面調(diào)大—— 從攝像頭的角度拍下去,位置也有些尷尬,能拍到吉蒂·貝爾家里間的窗子,但只有上半部分,下面的大半依然被近處一家的院墻和堆放的木板擋了。透過放大的畫面,眾人勉強(qiáng)可以看到一個人影拿著應(yīng)急手電,慢慢地從房間遠(yuǎn)一些的地方走到窗邊。 從動作和形態(tài)來看,應(yīng)該是吉蒂·貝爾老太太本人。 她站得遠(yuǎn)一點時,眾人還能透過那上半個窗子看見她的身影輪廓和手電。先是腿腳,然后是上半身,然后是肩膀頭臉…… 等她真正走到窗邊的時候,眾人反而看不見了。 “操,這院墻和木板真礙事!”伙子比律師還激動。 燕綏之拍了拍他的肩,“淡定點兒。” 這種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的證據(jù)他見得多了,能有這畫面已經(jīng)算不錯了,哪有那么多剛好能證明清楚一切的東西。 雖然看不見人,但是透過光影的晃動能大致有個猜測—— 老太太似乎把手電放低了一些,做了點什么,然后屋子里的燈打開了。 “有燈啊?我還以為她家線路出了故障或者燈壞了呢。”這回話的是老板,“畢竟那片屋子的年紀(jì)比我還大一輪呢。” 公證人朱利安·高爾每接觸的事情就比老板要多了,他:“這里有很多人為了省能源費,不黑到一定程度都不開燈的。不過這位老太太是怎么個習(xí)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猜測。” 又過了一會兒,那片窗玻璃便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 “老太太開了暖氣。” 案件資料里過,吉蒂·貝爾老太太喜歡做編織,白有太陽的時候,她會坐在靠太陽的那塊窗邊,晚上則坐在靠著暖氣的地方,一邊暖著手指,一邊做編織。 暖氣對老太太來是個好東西,能讓她的手指靈活。但是對看錄像的幾人來可就太不友好了。 因為玻璃上蒙了水汽后,屋里的東西就看不清了,只能看見毛茸茸的光和模糊的輪廓。 那片矮屋區(qū)的人用能源總是很省,大多數(shù)的燈光都黃而暗。老太太家的燈光也一樣,錄像前的幾人看久了眼睛都有些酸脹。 而且盯著一塊昏黃的玻璃看二十分鐘真的無聊至極,萬分考驗?zāi)托浴?nbsp; 錄像中時間晚上7點55分,讓眾人精神一震的東西出現(xiàn)了—— “誒誒誒!!這是不是頭發(fā)!一撮頭發(fā)過來了!”昏昏欲睡的伙子猛地坐直,手指都快戳通了屏幕,指著窗玻璃中出現(xiàn)的一塊黑影。 那應(yīng)該是一個人,正從老太太后方悄悄靠近她。 依然是因為院墻和木板的遮擋,只能看見一點頭頂。 但眾人依然屏住了呼吸,緊接著,透過蒙著水汽的那一點兒玻璃,眾人看見有個黑影在那人的頭頂一掄而過,又落了下去。 即便聽不見聲音,也看不見更清晰完整的畫面,還是可以想象那個人正拿著某個硬物,把老太太敲暈。 看錄像的伙子這次沒搶著話了,而是兩手捂著嘴,愣了好一會兒,才默默抽了一口涼氣。 老板“哎——”地嘆了口氣,“要那老太太提前聽見動靜就好了,這些老屋里都有警報鈴的,一般就安在燈的開關(guān)附近……” 公證人想了想道:“其實這些老屋里的警報鈴壞了很多,不一定能用。而且如果不是怕警報,也不用把老太太先敲暈了。” 在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討論時,真正需要錄像的燕綏之和顧晏卻始終沒開口,依然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屏幕。 坐在位置上的伙子感覺背后的人朝前傾了一些,下意識回頭看了眼。 之前這些人進(jìn)門的時候,他聽老板提了一嘴,知道站在他正后方的這個人是個實習(xí)律師。他對這位實習(xí)律師的第一印象是學(xué)生氣很重,也許是因為看人帶著一點兒笑的緣故,顯得溫和好親近。 可現(xiàn)在,這位實習(xí)律師看著屏幕時,臉上幾乎毫無表情,笑意沒了,溫和感也沒了。眼睛里映著墻上的屏幕,星星點點,像極為凈透的玻璃,漂亮卻冷。 一個人笑或不笑氣質(zhì)差別這么大的嗎? 伙子又瞥了一眼那位正牌律師,他單手撐在桌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冷冰冰的。 “……” 被兩座冰大山壓著,伙子縮了縮脖子,默默把頭轉(zhuǎn)了過去,又朝前挪了挪椅子。 在他重新看向屏幕的時候,吉蒂·貝爾家那塊映著昏黃燈光的玻璃突然一黑。 “嗯?怎么黑了?!”伙子詫異道。 “里面那人把燈關(guān)了。”公證人朱利安·高爾道。 就在伙子瞪著屏幕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輕拍了兩下。 燕綏之:“勞駕,把畫面再放大一點。” 伙子又把畫面調(diào)整了一下。 那一片漆黑的窗玻璃幾乎占了半個屏幕。燕綏之又朝前靠近了一些,身體重心前傾,他左手扶了一下桌子,目光和注意力卻一點兒沒從屏幕上挪開。 甚至沒發(fā)覺手掌壓著的“桌面”有什么不同。 又過了片刻,“桌面”突然一動,從他手掌下抽走。 燕綏之分神瞥了一眼,剛好看見顧晏收回去插進(jìn)西褲口袋的手。 “……” 顧晏的目光從他臉上一掃而過。 燕綏之下意識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覺得自己的末梢神經(jīng)大概死透了,手背跟桌面差別那么大居然沒分辨出來。 等他再抬眼時,顧晏已經(jīng)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屏幕了。 那塊漆黑放大之后依然是兩眼一抹瞎,什么也看不見。 又過了一會兒,錄像內(nèi)時間晚上8點05分,屋子里重新亮了起來。緊接著是一個人影匆匆跑到窗邊,忙上忙下…… 應(yīng)該是老太太的侄孫切斯特回來了。 這段內(nèi)容極為有限的錄像被要求來回放了三遍,然后在公證人朱利安·高爾的見證下取了視頻原件。 老板搓著手道:“哎——好像沒能幫上什么大忙,要是沒那么多遮擋物就好了,或者那巷子里有個路燈也行啊,哪知道那么不巧!” 伙子也跟著站起來,撓了撓頭:“我平時不怎么看窗外這塊,如果當(dāng)時看了,不定還能起點兒什么作用。” “謝謝。”燕綏之道,“這段錄像非常有用。” 他跟人話的時候,那種笑意就又出來了,好像之前沒人注意時候的冷都是幻象一樣。 老板也跟他講著客套話:“客氣客氣,這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干脆在這里用個晚餐?” 顧晏擺了一下手:“不了,還有事。” “是么?好吧……”拉客沒成功,老板一臉遺憾。 燕綏之、顧晏以及朱利安·高爾從這家餐廳出來后,又去了周圍幾家餐廳,同樣跟老板協(xié)商調(diào)出了23號的監(jiān)控錄像。 不過很遺憾,這當(dāng)中能拍到窗外的攝像頭一個紅外的都沒有,而且不是角度更偏,就是高度不夠,沒能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 唯一例外的是第六家。 這家的監(jiān)控錄像照不到吉蒂·貝爾家的那面窗,但是負(fù)責(zé)看監(jiān)控的職員卻了一句話。他指著院墻不遠(yuǎn)處的一個角落:“嘶——我記得這里原本沒這么黑,這邊或者再靠這邊一點……呃,差不多這個位置上應(yīng)該有個路燈。” “確定?” “確定,我記得這塊沒這么黑。” 如果那里有一盞路燈,也許能在吉蒂·貝爾家的圍墻投下一點兒亮光,那么哪個人……或者哪幾個人在案發(fā)前翻過這個圍墻,就能被拍下來。 為了證實他的話,他主動朝前翻了好幾。 果然,15號那夜里,那條路的墻角有一盞路燈,不亮,映照范圍也不算大,還有些接觸不良,燈光哆哆嗦嗦,活像吊著一口氣一碰就斷的將死之人。 但是不管怎么,確實可以照到吉蒂·貝爾家的圍墻。 剛巧出故障了?還是有人故意弄壞了? 那個職員又把15號夜里到16號夜里的錄像加速放了一遍。 “暫停一下。”顧晏盯著屏幕出聲道:“把這邊改成原速。” 錄像很快恢復(fù)原始速度,就見有兩個少年站在路燈附近,正在著什么。那兩個人對燕綏之來都不陌生,一個是老太太的侄孫切斯特,一個是約書亞·達(dá)勒。 兩人話間不知怎么起了口角,相互推搡著,像是要打起來的樣子。 拉拉扯扯間,約書亞·達(dá)勒拽著切斯特朝燈柱上甩了一下,切斯特背后猛地撞上了燈柱。緊接著他又扯住了約書亞·達(dá)勒,一個翻轉(zhuǎn),把他也抵在了燈柱上。 好,兩下重創(chuàng)。 那氣若游絲接觸不良的路燈估計就這么徹底涼了。 就這樣,這倆熊玩意兒還不放過它。 打了又兩三分鐘,旁邊總算來了個勸架的,三人扭成一團(tuán),畫面特別美麗。 燕綏之臉都看癱了:“……” 他轉(zhuǎn)頭沖顧晏一笑,特別慈愛地道:“知道么,我想把約書亞·達(dá)勒那孩子的頭擰下來掛到路燈頂上去。” 的是“孩子”,聽著像“傻逼”。 “……”顧晏撩了撩眼皮,任由他笑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捏著他下巴把他的臉轉(zhuǎn)了回去,冷淡道:“對約書亞去,別對著我” 燕大教授還從沒被人這么對待過,被捏得一愣,心你真是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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