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啊?”陳慎復雜臉:“紀融, 你眼光好迷。” 紀融不置可否,毛巾熱度散了一點,他又去浸濕,擰干, 陳慎剛想趁自由時間東摸西摸,就又被熱毛巾劈頭蓋臉悶住了。 他被打的是左臉,一開始只是酸酸麻麻的脹痛, 很快就化成淤青, 看起來還挺嚴重,但他自己覺得沒什么大礙。畢竟男孩子么,哪有那么嬌氣。 不過紀融這異常嚴肅認真的態度, 讓他不好意思拒絕好意了。 “那你為什么不表白啊。”他閑著沒事,被紀融盯著不能亂晃腦袋, 就繼續找他聊。 紀融現在不理他了。 他半蹲在陳慎面前, 黑眸凝視著他的側臉, 一只手按住他多動的腦袋, 另外一只手舉著熱毛巾壓在淤青的地方, 一動不動,像座雕塑似的。 陳慎晃著腿,時不時輕輕撞他一下。 紀融挨了幾下,終于忍不住騰出手,一把摁住他不安分的腿, 有些無奈地問:“干什么?” 陳慎彎了彎眼睛, 笑瞇瞇地:“沒事干啊, 你又不陪我話。” 陳慎穿的九分牛仔褲,紀融一握,正好握住他纖細光.裸的腳踝。不像普通男孩子那樣骨肉粗糙,陳慎的腳踝又白又細,溫熱的肌膚紋理細膩,一經觸碰,那在深秋夜里顯得分外溫暖的熱度像有致命的吸引力。 紀融馬上松開了手,低聲道:“……你別亂動了,安靜一會。” “我不動可以啊,但我不話就悶得慌,我可學不來你這干瞪著眼一整不話都不悶的樣子。”陳慎手掌撐著沙發,上身微微傾向紀融那邊,壓低聲音:“你就偷偷告訴我你喜歡誰唄,我保證不出去,我嘴巴很嚴的。” 他想了想:“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也跟你講個秘密,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給你捅出去了!” 兩人之間就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因為紀融半蹲著,他們視線水平,陳慎朝他這邊微傾的姿勢就隱隱有點曖昧不清的意味。而偏偏,陳慎這個一根筋的直男半點沒發現異樣,還興致沖沖地想跟紀融分享男生間的秘密。 紀融當然知道,陳慎沒有半點故意營造曖昧氣氛的意思。 他對朋友都是這樣,親親熱熱不拘節的,完全不掩飾自己的親近和信任。 即便心里很清楚,但在陳慎主動靠近的時候,紀融脊背還是僵硬了一瞬。 隨即他想起陳慎跟斜陽、沈筠他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時候,不僅會揉頭,還像孩子一樣互相捏著臉玩鬧。 那些在他們看來,做的隨心所欲平淡無奇的動作,紀融每次看見,都忍不住有點難言的羨慕。 所有人都能輕而易舉地接近陳慎,而他走的每一步卻都得心翼翼如履薄冰。 紀融緊緊地抿著唇,倏地用力按了一下毛巾。 陳慎嗷地一聲叫了出來:“紀融!你是不是對我動殺心了!我不就是多問了兩句嘛!” 紀融板著臉:“自己按著。” “哦。”陳慎乖乖地按住毛巾,紀融站起來去倒水。 陳慎看著他背影,脫掉外套后里面一件線衫勾勒出了他完美比例的身材,肩寬腿長,有種冷松般挺拔清俊的獨特氣質。 陳慎目光繞著他轉了會兒,然后真心實意地:“真的,融哥,我覺得如果你去追人的話肯定是追得到的。” 紀融背影一頓。 “更何況對象還是個傻子呢。” 紀融:“……” 他默不作聲地拿出醫藥箱,撕了片創可貼,然后用棉球棒沾了酒精,走到陳慎前面蹲下:“腿伸出來。” “嗯?” 陳慎一臉莫名地抬起左腳腿,這才看到腿內側有道兩公分長的血痕,沁出來的細血珠已經暗紅凝固了。大概是剛剛在打架的時候,不知道哪兒蹭去的。 他想這點傷不用貼創可貼,紀融已經把他的腿駕到自己的膝蓋上,拿酒精消毒。 陳慎看紀融這么認真的模樣,終于有點不自在了:“那個什么,融哥,不用這么認真的啦,就是蹭了一下。” 他縮了縮腿,想把腳收回來,紀融一把摁住他腳踝,然后抬眼看他:“感染了呢?” “不會吧?” “很多病的病因就是你從不在意的事。” 完,他低頭,擦完酒精后貼上創可貼。 陳慎莫名有點出神,怔怔地看他。 從他的角度來看,紀融微微低著頭,鼻梁高挺,睫毛也比一般男生要長且濃密,陳慎知道他睫毛下有著怎么樣一雙深邃純黑的眼眸。 與陳慎的眼睛不同。 陳慎五官總體長得俊秀明朗積極向上。但眼尾卻偏長,再加上偏薄、不染而紅的嘴唇,他奶奶常他其實長了一副薄情惹桃花的面相。 但陳慎覺得自己沒有走歪,還是個好苗子。 而紀融,他專注地凝視著人時,讓人很少生出旖旎的心思來。 像一汪寧靜深邃的深潭,一不留神就深陷其中。 “誒,紀融。” “嗯?” 紀融抬頭看他,陳慎突然想不起來自己干嘛叫他了,就嘻嘻笑了笑:“叫你一聲。” 紀融淡淡地嗯了一聲。 陳慎隔了三秒,又叫他名字。 紀融絲毫不見不耐煩,繼續抬頭看他。百試百靈。 陳慎突然道:“融哥,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啊。” 紀融靜默片刻:“我沒有。” “別別扭了,我知道你真的挺關心我的,誰對我好我還能分不出來嗎?”陳慎把腿從紀融膝蓋上放下來,心里有點百感交集。 三年前初遇紀融的時候,他其實也沒有跟紀融交朋友的想法。畢竟紀融時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陳慎是開朗自來熟,但也不會去熱臉貼冷屁股。 后來他逐漸窺視到了紀融那堅硬冰冷外表下,一顆比很多人都要溫暖柔軟的內心,這才決定要跟他做朋友——但,到底是沒有多在意。 那時候他的生活重心在jm,相比紀融來,魏遠辰他們才是他真正鐵的兄弟。 之后他跟紀融接觸寥寥。沒想到最后,他以為關系最鐵的兄弟都背叛驅逐了他,而著要做朋友卻鮮少來往的紀融,卻一如當初,依然用這份溫暖而柔軟的關心對待他。 “紀融,真的,謝謝你。” 除了謝謝,陳慎也想不出別的話了。 紀融微微屏住呼吸。 陳慎難得正色地看著他,眼里卻滿是柔軟的光,好像無論經歷過什么,在他的心里都積不起一絲陰霾。 紀融被他看得有些狼狽地扭過頭。 “傻子。”他低聲念叨。 然后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動作不輕不重地揉了揉陳慎的腦袋。 陳慎詫異地睜大眼,溫暖燈光中,紀融的側臉埋在隱約的光圈中,耳尖卻透著粉。 “不要謝我。” 他明明,也是抱著貪婪而不滿足的私心的。 * 九點有歌舞酒會,對于官方和投資商來這是交流的方式,但對陳慎沈筠這樣沒心沒肺的年輕人來,那純粹就是來吃喝玩鬧的。 陳慎本來不打算出現了,畢竟臉上掛著塊淤青,有礙觀瞻,不過沈筠那丫非得拉他出來喝酒,還嘖嘖有聲地給他報著名貴的酒價。 陳慎本身也愛熱鬧,想了想,還是出來找他的狐朋狗友鬼混了。 他剛到就被斜陽拉著一頓訓:“你是不是去找魏遠辰打架去了?” 陳慎摸摸臉:“奇了怪了,我就臉上有淤青,你就能猜到了?” 斜陽沒好氣地:“剛剛我還聽到有人私下在魏遠辰被人揍了一頓,被人扶回房間的,現在一看到你,我還有什么猜不到的。我你這子,打架這種事情為什么不叫上我?” 陳慎賠笑道:“下次一定叫上大爺。” 斜陽哼了一聲,然后才指了指他臉:“沒事吧?” “拿熱毛巾敷過了,沒事。” 斜陽雙手抱胸:“你也真是心大,不問問你跟他打架這事什么個后續嗎?我一直坐在這兒,愛星那個隊長,笑的像狐貍似得那個顧行知,他大概也猜到了是你,三言兩語就讓在場的幾個記者懷疑你了。” “他們愛星工會的人會抓緊一切機會黑我,我已經習慣了。”陳慎有點漫不關心的:“我們這邊工作人員會解決的吧?” “嗯,都不想鬧大,壓下來了,但是人多嘴雜,這件事還會是流傳出去的,你黑料又多一個了。” “隨便隨便啦。”陳慎擺擺手,扭頭看到沈筠,就拉著斜陽一塊兒過去了。 “陳慎,你給融哥送晚飯,怎么一送就兩個多時啊——嚯!你這臉啥玩意,新造型?”沈筠驚訝過后馬上就想清了來龍去脈,跟斜陽一樣忿忿不平,表示打架不找兄弟怎么撐場子? 于是這兩人開始認真地商量起把顧行知也塞進麻袋揍一頓的計劃。 盡管知道他們只是的,要是真這么做了,事情不知道要鬧多大。但陳慎聽著就覺得痛快。 他們邊聊邊玩牌,沒一會兒沈筠就喊著不得勁,喊來侍應生,要了酒。 斜陽比他們都要長幾歲,覺得自己有責任管好這群崽子,于是不讓他們多喝:“一人兩杯最多了啊,玩完了早點回去休息。” 沈筠要的濃度最高的雞尾酒,裝模作樣地品了品,然后點評道:“賊雞兒難喝。” 陳慎笑的東倒西歪,沈筠就非要灌他酒。 陳慎以前只喝過啤酒,硬著頭皮捏著鼻子喝了半杯。 嗆得他臉全漲紅了。 幾人看到彼此的窘態,忍不住都捧腹大笑。 試過味道后,他們玩興起來,開始打牌罰酒。 陳慎和斜陽今點背,一連罰了五六杯,結果酒量一樣差的兩個人都醉了。 斜陽的醉態還能入眼,只是安靜地抱著胸低頭沉睡,但陳慎就讓人頭疼了。如果知道這子喝醉了會發酒瘋,拉住人就黏著不放,沈筠絕對不會灌他! “喂,喂,陳慎你醒醒,老子不是你可愛!”沈筠咬牙切齒地看著一把摟住他腰從背后抱他,然后不斷喊著可愛的陳慎,恨得想一掌把他呼暈過去。 李荔看著這一片混戰,哭笑不得:“現在咋辦,他們兩個醉的像狗,睡一個房間半夜沒人照顧啊。要不你跟陳慎一個房間,我跟斜陽一個房間吧。” “就這樣吧,我先把陳慎拖回去。” 沈筠把陳慎的手臂搭到自己肩上,半拖半拽地帶他離開,還沒走出多遠,陳慎的手機就開始響起來。 沈筠一開始沒理,后來短信聲就變成電話鈴聲了,他拿出手機一瞧,竟然是紀融,順手就接了:“歪。融哥啊。” 紀融張張嘴,剛想的話被沈筠那一嗓門給喊回去了。 “怎么是你接電話,陳慎呢。” “他喝醉了,我送他回房間,你有什么事不。” “怎么會喝醉了?” “就不心多喝了點唄,”沈筠有點心虛:“他高估自己酒量了。” 那邊很快:“你等我一下。” 嗯?這是要過來的意思?沈筠還沒來得及問,紀融就掛斷了。 沈筠身上掛著個陳慎,兩人在深秋的夜風中瑟瑟發抖。 沒一會兒,紀融來了,還輕微喘著氣,是跑來的。 “他怎么樣了?”紀融微微蹙眉,探出手,輕輕地碰了碰陳慎的額頭,入手滾燙。 沈筠不以為意:“喝醉了都這樣啦,融哥你來的剛好,這子比看起來要沉,我一個人扛他回去要累死了,快來幫把手。” “不用了。” 沈筠一臉懵,想問啥不用了,就看到紀融把陳慎從他背上扒了下來,動作非常自然地半蹲下去,把陳慎背了起來。 沈筠:“!!!” 所以是不用他了的意思嗎! 陳慎怕冷,加上喝醉酒黏人,紀融身上暖和,他馬上就收緊了手,抱住紀融的脖子,腦袋還往他肩窩里拱了拱,喉嚨里發出有點不適的呻.吟聲。 紀融微微抿緊嘴唇,努力壓下因為陳慎蹭來蹭去而升起的異樣心思,把他穩穩地背好,往自己住的房間走。 沈筠在風中凌亂,終于想到什么,喊了句:“融哥,你帶他去哪呀。” “我房間有空床,晚上我會照顧他。” 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紀融步伐穩健,陳慎沒感到顛簸的不適,他抱緊了紀融的脖子,滾燙的嘴唇無意間掠過紀融后頸的皮膚。 紀融腳步亂了一下,輕聲問:“……陳慎?” 沒有回應,還醉著。 他于是安靜地繼續走,背上的人淺淺地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處,有細微的癢意,但那熱氣卻一路蒸騰進他的心腔。 紀融突然希望這條走道的盡頭來的遲一些,背上的人可以醒的晚一點。 “陳慎……”他像是喟嘆般低低地念著他的名字,片刻后還是沒回應,他膽子就大了一些,輕聲地:“慎慎。” “嗯……?” 紀融感覺那一瞬間自己心跳都停止了,慫的連步子都不敢邁了。 但幾秒后,陳慎沒有醒過來。 他被自己的一驚一乍弄得精疲力盡,不再多想,把陳慎背的更緊一些,而就在這時,陳慎埋在他肩窩里,嘟囔些什么。 紀融忍不住低聲問:“什么?” 陳慎念叨了幾句,然后迷迷糊糊地喊:“你是我的面面嗎。” 紀融:“……” 陳慎抬起手,拍拍他的臉,摸摸他的頭發:“面面,爸爸不是故意不要你的。” 紀融:“……” 陳慎許久沒得到回應,癟起嘴,委屈地快要哭了:“你不理爸爸了,嗚哇……” 紀融:“……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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