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 李楊悠悠醒來,一睜眼,正好對上刺眼的陽光。 他忍不住伸手擋在眼前,適應了一會兒再拿開。 坐起身,揉了揉有些昏昏沉沉的額頭。 李楊現在有一種喝斷片的感覺,腦子里一片漿糊,很是難受。 “酒后后遺癥么……” 李楊下了床,穿好衣服,活動了一下手腳,并沒有任何手腳發軟,全身無力的癥狀,只是有點意識不清。 看了看四周。 沒人。 顯然,張婉兒已經走了。 李楊走到桌邊。 桌上的酒席依然完好,很多菜甚至都沒動過筷子。 李楊獨獨拿起茶壺,也不嫌棄里面的茶水是隔夜的,嘴巴對著壺嘴,大口喝了一口。 冰涼的茶水,苦澀的味道,頓時讓腦子清醒了幾分。 放下茶壺。 拿起酒壺。 李楊當然不是要喝酒。 就算想喝,酒壺也已經空了。 他打開壺蓋,湊到鼻尖前聞了一下,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到底是什么酒?” 李楊并沒有聞出來。 如果是現代的一些酒,他或許能聞出一二,畢竟那些年夜場可不是白混的,但是對古代酒,他就沒什么心得了。 “一壺酒,居然就能把我喝成這樣?”李楊當然看出不對了。 只可惜,事后諸葛罷了。 而且張婉兒不在,就算他看出這酒有問題,也得不出答案。 李楊搖搖頭,將酒壺放下,往外走,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剛要推門而出,卻看到有一封信,被一根銀簪釘在門板上。 那根銀簪,正是昨天張婉兒送他的那根。 李楊拔出銀簪,收入懷中,看向那封信。 信的封皮上寫著李楊親啟。 “這是張婉兒的信?”除了張婉兒,李楊想不出會是誰。 撕開信封,取出信紙。 信紙上自然有字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 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實在無顏對著你的面說告別,所以只能把臨別時想說的話寫在信上了,你可一定要讀完哦,因為這都是我的心里話。 一直以來,我都有個夢想,就是找一個如意郎君來娶我。 嘻嘻,看到這里你可不準笑話我。” 李楊笑了。 并不是嘲笑,而是為女孩的天真浪漫,會心一笑。 其實女孩想找一個如意郎君是很正常的,男孩又何嘗沒夢想過,討一個夢中女神做媳婦? 就連李楊有時候都止不住的會想,自己若是娶妻,到底會取一個什么樣的妻子? 好看的?賢惠的?潑辣的?……對男人而言,這是一個很美的幻想。 女孩亦是。 李楊繼續往下讀。 “我生在書香門第,我很慶幸這點,這讓我有機會識文明理,而不是像那些貧寒家的女子一樣,被一句女子無才便是德就給打發了。 但是同樣的,這也是我的不幸,因為家教太嚴了。 爹娘從不允許我出門,說出來你都不信,從小到大我只出過一次門,是在我奶奶出殯的時候。 我特別喜歡爹娘過壽,因為他們每次過壽,家里就會有很多人,還有唱戲的,說書的,每次我都能從他們口中聽到很多外界發生的故事,盡管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能聽到外面的事,我就很開心了。 我想走出閨房,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爹娘告訴我,女孩子不能拋頭露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是大家閨秀。 但是后來我娘又告訴我,只要我嫁人,就能名正言順的走出閨房了,從那時起,我就一直期待著能有一個如意郎君,把我從閨房里接出去。 我等啊等,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如今嫁人的年紀。 媒婆經常來我家,介紹各家的公子如何年少有為,與我又有多么多么的般配,我爹娘每天都會拿各家公子在我相互比較,希望我能挑出一個最中意的…… 一切都很美好,我走出閨房的夢想,似乎就要實現了。 不瞞你說,那時候我經常做夢都會笑醒。 可是突然那一天,我爹告訴我,讓我入宮! 我感覺我的夢想徹底破碎了。 我雖然沒去過皇宮,但是我讀過書,我知道劉禹錫的春詞、張祜的何滿子、杜牧的秋夕…… 我不想每天只是行到中庭數花朵,更不想將青春盡付深宮二十年。 何況我是去當秀女,是伺候別人的,一想到我的余生都要給某個妃子端茶遞水,只為了等待某一天,被那個有可能路過的,比我爹年紀還大的糟老頭看中、寵幸……我便感到發自心底的害怕。 我才不要過那樣的日子。 于是,我跑了。 我不怨爹,也不怨娘,因為這是我自己選的路。 別看我現在是在逃亡,但不也是走出閨房了嗎? 也算是完成夢想了。 只是不知道,我將來還會不會有如意郎君?估計也沒哪個男人會娶一個逃亡女做妻子吧。 我也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被錦衣衛抓住? 跟你說實話吧,對于這次逃跑,我打心眼里沒底。 所以我要在被抓回去之前,盡量實現我的所有愿望。 我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還要一個如意郎君,哪怕只是一夜的。 不準笑我,天底下誰都能笑我,就你不行,因為 我選中的如意郎君就是你。 嘻嘻,驚喜吧! 我是這么想的,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要我,誰讓我現在是逃犯呢,你一定不會要我的,誰會愿意和逃犯發生關系呢。 所以,我就在酒里下了點藥。 你放心好了,不會傷身體的,就是有一點點……催情。” 看到這里,李楊昨晚的記憶似乎被觸動了,一點點回憶起來。 記憶有些朦朧。 但是昨晚,他的確是感到有人鉆進自己被窩,自己似乎還借著身上的火,做了一些事情…… 難道真的? 李楊一把跑到床頭,掀起被子。 床上,一小灘已經干涸的血跡,顯得十分刺目。 “唉!” 李楊深深嘆了口氣。 被強奸,還是強奸,他沒有興趣去追究,男人對這方面的接受能力總是很強大的。 他只是在惋惜,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一個多么純真浪漫的女孩,卻被這個世道逼到這種地步。 李楊搖搖頭,看向信上最后的幾行字 “還是寫信好。 如果是面對面,上面那些話,我是打死都不敢和你說的,如果讓我爹知道我做的事,更是要罵死我。 不過我也不怕了,從小我都是爹娘聽話的好女孩,現在都成逃犯了,任性一把又怎么了? 你也不要來找我,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 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我還能再見面,就說明我們真的是一對有緣人,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如意郎君,那時,你就算不想要我,我都會賴著你。 如果在此之前你已經娶妻了,請提醒她,我才是正室。 唉! 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可是天快亮了,我該走了。 后會有期! 噢,對了,你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見,我會在逃亡路上繼續想的,我就不信我找不出答案。 張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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