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拼命地催車婦:“快快!快回楚府!”
車婦無奈:“小公子,我們已經進城了,城里人多,再快的話,馬匹會踏死人的!”
“那怎么辦那怎么辦?”無憂急得到處張望,這一望,便看到了“楚氏集團之順安客棧”大牌匾,大叫道,“到順安客棧!快到順安客棧找人去楚府給楚姐姐報信兒!”
“是是!”車婦連忙將馬車往邊上趕。
順安客棧的掌柜一看是少東家身邊的無憂小公子,又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連忙找了個腿快的小二姐去楚府。
可等那小二姐氣喘吁吁地差點兒累癱在大門前的石階上時,卻被告知楚少主不在府中,小二姐跌坐在地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
吱吱吱!
城外,鹿角靈兔動了動身子,腦袋往任天游的臂彎里使勁兒拱了拱,任天游摸摸它頭上的小小鹿角,安慰道:“不怕,我會保護你。”
老婦一聽,立即暴躁起來:“看來你是不想交了?不想交,不想交也得交!”
說罷便是威勢驚人的一拳朝任天游轟去,拳風中帶著天玄中階的青色真氣,暴烈而兇猛。
天玄之中,從沒有低階戰勝中階、中階戰勝高階的前例,任天游自知不是對手,如果硬拼,只有送死的份兒,太不明智。她提氣騰身躍起之時,腳尖在馬背上用力一點,快速向后倒掠,以求避開。
然而差距畢竟存在,她還是被猛烈的拳風掃到,胸前和臉上的皮膚都一陣火辣辣的刺痛,頭上的發髻也散亂開來,飄飛著擋住半只眼睛的視線。
老婦踏空追來一拳,任天游見再也躲不開,不由抱緊鹿角靈兔,閉上眼睛。
嘭!一聲兩拳對擊的劇烈碰撞聲傳進她的耳朵。她睜開眼,竟然是楚晗這個救星到了!
咔!又是同樣的骨裂聲清脆響起,老婦才養好沒幾天的三根傷指,再次斷裂!
嘶!這回,她疼得直吸氣,迅速縮回劇痛的右手,看著陡然從土里沖出的楚晗,臉色變了變:“小娃子?怎么又是你?”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楚晗看了一眼鹿角靈兔,“這是我夫郎的靈寵,已經養了數月,怎么?想搶?”
喲?她們倆已經有過“交情”?三人雙腳落地后,任天游看著兩人,心里松了一口氣,她沒想到楚晗這么快就來了,讓她撿回一條命。不過,她倆什么時候認識的?
一見是她,才吃過虧不久的老婦,暴烈脾氣立即收斂不少,忍著手痛道:“小娃子,這穿山鼠我已經追了半夜加半天了,你不能上下嘴唇一碰,說是你就是你的吧?”
楚晗從袖中摸出一粒丹丸,叫了聲:“兔子!”
早就掉轉頭來巴巴兒望著她的鹿角靈兔立即張開嘴,丹丸彈入它的口中后,它便立即吞下,吱吱叫了兩聲,作勢要往她身上跳。
任天游無奈道:“到底你才是主子,要找你呢!”
楚晗淡淡道:“剛才是她救了你,別忘恩負義,好好待著!”
吱吱!
被訓斥一頓的鹿角靈兔,目光在兩人間轉了轉,可憐巴巴地縮回了腦袋。
只要不瞎,是個人都能從兩人一獸之間的互動中看出她們之間的親密關系,老婦從懷里摸出一顆金創丹~~這是她第二次栽在楚晗手里、第二次因為她而嗑藥了。
吞了藥,她轉移話題道:“小娃子,你居然會土遁術?”
想到被追慘的鹿角靈兔,楚晗看著老婦:“如果所猜不錯的話,你不僅會土遁術,還會木遁術。”
老婦怪笑兩聲,不予作答。
楚晗問任天游:“如何處置?”
任天游看著老婦道:“這老家伙的命應該還有用,暫時先留著!”
的確有用,一百多歲的散修老武者,不管是好是壞,楚晗暫時都沒有殺的意思,就算她對當年的血洗事件沒參與過,也不代表毫不知情,在當年的那個時間里,多多少少總會聽說過什么。
但她畢竟對任天游出過手,若不是她在窺心鏡法中看到而及時趕來,任天游即使不死,也會重傷,所以殺不殺,還是由任天游說了算,只要她說殺,那她即便想留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她。
楚晗點點頭,看著老婦冷聲道:“既然任道俠出于道心善念留你一命,今日我便給她個面子放過你,但你要記住,我的家人,我的靈寵,都不是你能動、你能覬覦的,下次再有這種事,我就直接廢掉你的雙手,挑斷你的腳筋,讓你以后的日子只能躺在床上哪兒也去不了!”
老婦頓時怒目圓瞪,可手骨傳來的疼痛立即拉回了她的理智,輕哼一聲便轉身躍去。
見她離開,楚晗問道:“怎么了?為什么不殺?”
任天游道:“我看她面相應該是陽壽未盡,而且直覺上,她的命好像對你有用。”
說完,她把鹿角靈兔全身上下摸了個遍,連四只蹄窩也掏了掏,就是沒找到信在哪里,不由自言自語道:“奇怪了,難道你不是個送信的?”
楚晗一語不發地伸出手,在它肛門處一揉一捏,一只蠟封的圓溜溜小球兒便彈射出來,落入手心。
任天游驚奇不已:“這也行?”
楚晗淡淡道:“不過是軍中的一種秘密傳信方式,瞧把你驚奇的。”
任天游無語:“我一沒進過軍隊,二沒看過兵書,我怎么會知道嘛!耶?不對呀!既然我都不知道,千若公子怎么會知道?你教他的?”
楚晗想了想:“大概是在尋芳城和陸琪林岱玉她們聊天時,他們在旁邊聽到記在心里了吧。”
任天游連聲嘖嘖:“快打開瞧瞧,看寫得是啥,不會又在使著法兒殺你吧?”
楚晗搖搖頭:“沒毒。”
在窺心鏡法中早已看到內容的楚晗,原本并不打算打開的,但看任天游如此關心她,便捏開蠟球兒,取出兩張很小的紙條,打開其中一張,上面只有兩個字:少主……
打開另一張,上面也只有兩個字:妻主……
不同的稱呼,相同的心情,兩張不大的字條上,斑斑點點,全是已干的淚漬。
任天游不由輕聲嘆息,楚晗垂眸默然不語,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吱吱吱!鹿角靈兔睜著圓溜溜的眼豆兒看著楚晗叫了起來,意思是:我還受著傷呢,你別杵在那兒發愣忘了我啊!
楚晗回過神來,掃了它一眼道:“看來靈寵也要有實力,過段時間助你突破到天玄吧。”
吱吱吱!吱吱吱!鹿角靈兔聞言,樂得在任天游身上滿懷打滾兒:嘿嘿嘿,這回可來值了,可來值了,嘿嘿嘿!
楚晗搖搖頭:一個到處偷吃靈草的東西,改成吃肉,確實難以突破,既然認了千若為主,也不能太虧了它,這幾天就多多補償一下吧。
為了避人耳目,兩人以輕功飛掠,回到楚府,而坐在大門門檻上的無憂則等了個空。楚晗差晉安特意知會他一聲,他才氣呼呼地奔了進去,若不是晉安聽從楚晗的囑咐緊緊跟著他,路上又得跌上兩跤。
“鹿角靈兔?”無憂一看到任天游懷里抱著的白色小獸,立即忘了和楚晗生氣,屁顛顛兒地跑上去,新奇道,“果然是長著鹿角的兔子哎,好可愛!”
任天游摸了摸鹿角靈兔剛剛擦洗干凈的背:“這是無憂,也是你主子的家人,不能傷他哦。”
無憂奇道:“它能聽懂你說話嗎?會咬人嗎?能不能給我抱抱?”
眼見他要從任天游手中接過鹿角靈兔,楚晗看著它肅聲道:“兔子,注意你的爪子和牙齒,不要傷到無憂,否則后果很嚴重。”
動不動就威脅人!鹿角靈兔翻了翻眼豆兒,隨后卻又乖巧地猛點頭,看得無憂驚奇無比,喜愛至極,抱在懷里就愛不釋手,什么都忘干凈。
楚晗令晉安晉全將一個偏院兒里的破缸連同雨水一起運來,然后揮退所有下人,把廳院再次布上陣法,地面鋪上對折的床單和長青樹的樹葉,從儲物袋里取出早已調好保存著的金巴泥鋪開,舀雨水緩緩澆入靈土使其稍加濕潤,之后才拿出從琉火的圣宮寶庫里選走的兩包靈草種子,各拈幾粒撒入靈土,再將九陽風火蓮的側枝斜斜削下一根插入靈土。
吱吱吱!鹿角靈兔雖然被無憂抱著,但眼珠兒一直在跟著楚晗轉,在她剛拿出九陽風火蓮時,它就激動地吱吱大叫起來,簡直要熱淚盈眶。
可憐它巴巴兒守護了那么久,就等著自己突破到天玄時食用,沒想到還沒突破,中途就殺來一個無良的黑心女子,硬生生將它打暈搶走,還被忽悠著認了主。
楚晗瞥了它一眼:“不用吵,它雖是寶貝,可也沒有入玄丹來得快。入玄丹里除了九陽風火蓮,還有別的靈草,效果比你單獨吃這沒有經過煉制的原材料強。”
鹿角靈兔的眼睛頓時一亮,又吱吱吱地大聲叫了起來:我要吃入玄丹!我要吃入玄丹!
楚晗憐憫地看著它道:“求我也沒用,入玄丹在你主子那兒收著呢,回去后找他要一顆吃吧,這幾日我先給你多弄些靈草吃。”
一聽這話,鹿角靈兔的頭立即蔫蔫兒地耷拉了下去,但不一會兒,小眼珠兒就滴溜溜亂轉起來。
楚晗看到,聲音變得涼颼颼道:“別亂打主意,要經過你主子的同意才能吃一顆,要是敢偷吃浪費,我就削了你的爪子打斷你的腿!”
鹿角靈兔身子一抖,打了個寒顫,低低“吱”了一聲,縮到無憂的懷里,不露頭,不吭聲。
無憂看它可憐巴巴的樣兒,順毛一樣摸著它:“你要聽楚姐姐的話,楚姐姐是世上最好的人。”
鹿角靈兔在嗓子眼兒里“吱”著輕哼:最好的人?
無憂道:“你看,任道俠救了你,楚姐姐也救了你,還專門為你種靈草,我可從來沒見楚姐姐養過寵物,更沒見她專為一只兔子種靈草,你可是頭一個受此殊榮的靈兔,一下子占了兩個第一呢!”
呀?是嗎?鹿角靈兔抬起頭,眨巴著小眼睛望著他。
無憂一看它那簡直活了的表情,喜愛得不得了,點著頭道:“我可沒騙你哦!”
楚晗再次將雨水澆入那泛金色的配制靈土中,直到它濕透而不溢水時,才將它放在陽光下的陰涼處。
正在這時,晉安的聲音傳了進來:“聚丹堂少主求見!史大理事、邰理事求見!”
任天游和無憂出去布施的十日里,楚晗也沒閑著,除了關注史上飛和邰姝對所有店鋪的整頓,還要煉制晉幻藥液。而每次煉制藥液時,她都會先布上陣法,這讓晉安和晉全都已習慣看不到正廳了。
今日她連同院子一起布陣,晉安和晉全也沒表現出多大的反應,一看正廳連同院子一起沒了,就知道主子又布了陣,便按照前幾日形成的習慣直接在府門內喊話。
楚晗將靈土地面單獨布上陣法,然后撤去整個廳院的陣法,才道:“讓她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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