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火瞟了眼地上那灘白花花的軟肉,又看向面前這頭換了靈魂的黑豬:“這畫皮妖術,我原本也只是聽說過,說是把活人的皮生生剝下來,裹到另一個人身上,這人就立馬變成人皮主人的模樣。”
他頓了頓,“若不是親自參與見證整個過程,很難相信它真的存在,也絕無可能看出半點破綻!
楚晗道:“血獄宮會此術的,還有一人!
琉火想了想,便猜測道:“血獄宮宮主?”
楚晗點點頭,一手拎起豬耳朵:“咱們該去會會她了。”
………………
高大而空曠的地宮大殿里,一位婦人從石棺里緩緩睜開眼,輕輕一掠,便身在棺外,走向并排放置的另一具石棺。當她移開棺蓋,手指輕輕撫上棺內男子的臉龐時,不由低低一嘆:“紫蘇……”
“宮主,外面有一女一男兩位遠客求見!眱鹊铋T外有護衛稟報。
“怎么?忘了本座從不見客嗎?”婦人語氣淡淡,雙開石門外的女子卻是渾身一抖,連忙回道:“是,小的不敢忘!只是,她們帶來的那頭豬甚是奇怪……還說,右護法受了重傷,情況很不好……”
那帶著戰戰兢兢之音的話,讓婦人眉頭微微一皺,覺出不妙:“帶她們進外殿!”
“是!”外面的護衛松了一口氣,轉身就出去了。不一會兒,便帶著兩人一豬進來。
那豬一被拎進外殿,見到坐于高高上位的婦人,就立即跪趴在地,流著眼淚發出豬叫聲。
婦人原本是斜靠而坐、半瞇著眼的,此刻卻是陡然直起身體,雙眼驀的睜大。
然而,就在她欲拍座椅扶手一掠而下時,卻突然身體一松,重新靠上寬大的血紅色椅背,揮手令護衛們全部退出去,之后,掃了二人一眼,最后將目光盯在楚晗臉上,聲音淡而冷:“非我族類,意欲何為?”
楚晗垂著眼皮淡淡一笑:“果然是欲學畫皮,先學破法。”
婦人眼睛一瞇:“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琉火疑惑,輕聲道:“晗,什么意思?”
楚晗道:“前人既能創出畫皮術,就必有思防。為免自己和傳人日后被同樣學了畫皮的人以其人之道反制,便留下了識破畫皮術的秘法,但凡學此術之人,必先學習破法!
琉火恍悟:“原來如此!”
從進殿起,楚晗就一眼也沒看那在地宮大殿高坐的婦人,此時更是牽起琉火的手就向內殿走:“帶你去見一個人。”
隱身穿空術無法直接穿過石門,不然早就直接悄無聲息地進去了。
婦人見她一直沒拿正眼瞧自己,此刻又視若無人般徑直朝內宮禁地走,不由勃然大怒:“站!”
她雖看不透眼前女子的武功修為,但身為稀少的高階天玄武尊,哪里能容旁人在自己地盤里如此放肆。
所以話音未落,手臂便是一揮,帶著呼嘯的一掌狠狠朝楚晗拍出!
在她想來,就算對方是因為仗著武功高強才如此漠視她,但又能高到哪里去?頂多也就是跟她齊平唄。
不料,那已側身相對的女子竟頭也不回地輕輕一拂袖:“沒有挑戰性,還真是越來越無趣了!
就在琉火聞言媚眼輕笑之時,高坐的婦人已骨碌碌從大椅上滾了下來!
她驚駭無比,知道若不是對方手下留情,她此刻怕沒有機會掠直身體、好端端的穩立在地!
“知曉本門秘術,又有如此高的武功,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看著前方的背影,未再出手,只是喝問。
“葬門后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無用了,不僅建立血獄宮躲避世事,還做了西真國的狗腿子。”楚晗腳步不停地往里走,“不要告訴本尊,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風純國那個消失無蹤的最高祭司紫蘇!
琉火震驚地睜大雙眼:“晗……”
楚晗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沒說話。
婦人的臉在緊繃中疑惑而驚懼,聲音都變了,有些發顫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是被她萬分信任的右護法,也并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是葬門中人,更不知道石棺里的男子曾是風純國的最高祭司,可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她……
楚晗一腳踹開兩扇緊閉的內殿石門:“葬門錦葵,你明知西真國的諾言根本實現不了,無法令紫蘇死而復生,卻還在自欺欺人,抱著那絲虛無的希望,心甘情愿被她們哄騙利用,來對付自己的國家!
“竟然連本座的真實姓名都知道,你到底是誰?”婦人身體一震,臉色更是大變,騰身掠向楚晗,一邊厲聲質問,一邊朝她后心拍出一掌。
“本尊面前,也敢賣弄!”楚晗微微側身,一袖拂出,一團紫色真氣打了出來,連同錦葵的藍色掌風一起送回,擊在她的身上。
嘭!錦葵被打飛,直直撞到堅硬的石墻上,以跪姿摔跌在地,五臟六腑一陣劇痛,嘴角也溢出血絲。
她雙膝雙手皆在地面,仰起臉來看向前方時,那女子正以側臉出言教訓:“見了本尊,這才是最該有的禮儀。若是再敢犯上,本尊就廢了你!”
錦葵臉色慘白,在對方打出紫色真氣時,她就已驚得無以復加,實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神皇存在!
然而對方最后一句話,卻更是擊打她的心扉:“葬門傳人就在京都,若你還想重振葬門,就給本尊乖乖聽話!”
葬門傳人?在京都?誰?琉火雖然耳朵聽到,心中也疑惑,卻完全沒有心思過問,因為此時他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失蹤多年的最高祭司紫蘇身上:“晗,你說,紫蘇大祭司,他在這里?在血獄宮?”
楚晗放開他的手,微微抬頜示意:“就在前面第一具石棺里,過去看看吧!
琉火既難以置信,又滿臉期待,還帶著些許緊張,他一步步走向石棺,速度初快后慢。
錦葵忽然凄厲叫道:“不許碰他!”
“不許碰?”楚晗轉身看著她,冷笑,“你可知他是誰?”
楚晗的目光并未特意凌厲,但被她一盯,錦葵卻在她的強大氣場下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皮:“不知!
“你拐了風純國的最高祭司,可知最難最辛苦的是誰?”楚晗哼了一聲,“最有資格碰他的,不是你,而是他!風純國皇室若知道你,非扒了你的皮!不管紫蘇當初是不是自愿跟你走的,都要跟你算賬!”
“你……他……”錦葵驚訝地看了一眼楚晗,又看向琉火,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今天的意外消息來得太多太突然,沖擊力不是一般的大,饒是她這般年紀,心里也很難真正沉穩下來。
而琉火,此時已緩緩走近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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