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放開千若,下床抱起兩個兒子,楚青璇道:“發生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們知會一聲!”
納蘭墨嫻立即紅了眼睛:“是不是覺得我跟你娘老了沒用了……”
“爹爹!”楚晗將右臂抱著的穎兒放到床上,交給千若,走過去攬住他的肩,“女兒不是怕你們跟著一起擔心么!女兒心疼爹爹、在乎娘親,才沒有及時告知。”
“哼,說得好聽……”很少流淚的納蘭墨嫻竟伸手從懷中抽出一方素帕,點拭眼角:“我看你就是覺得我們沒用了……可憐婿夫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們這做娘做爹的,居然從別人口中才能得知!爹爹倒無所謂,但你娘可是宮主……”
楚青璇擺擺手:“失面子事小,只是,千若的生母來了,我們卻不知,實在失禮。”
楚晗立即認錯:“是女兒不對,該親自向娘和爹面稟的。”
納蘭墨嫻哼著嗔怪:“你急著救夫,哪個讓你面稟了?千若既是你夫郎,又是我們當兒子養大的,他有事,我們就該當第一個知道,你倒好……我們不要求你耗時間面稟,但傳個音總不費事吧?”
楚晗頭疼,告饒道:“美人爹爹,晗兒錯了,以后定不再犯,讓爹爹傷心!”
千若下床往地上一跪:“爹爹,是千若不好,千若無能,讓娘和爹爹擔心了!”
“你才剛醒,哪個讓你下地了?快起來上床休息,”納蘭墨嫻連忙拂開楚晗的手,去攙千若,“不過是責怪晗兒幾句,你就心疼了,可不能都這么慣她。”
楚晗聳聳單肩,純兒見她的注意力還沒放到自己身上,急了,用兩只肥嘟嘟的小手使勁抱她的臉,讓她正臉對著自己:“娘親!娘親!純兒好想娘親,好想爹爹!”
“乖,”楚晗溫聲道,“再過幾個月爹爹就回來,到時,讓爹爹每天都陪著純兒好不好?”
“好好,”純兒拍著小手笑得歡,“娘親也要陪純兒!純兒喜歡娘親和爹爹一起陪純兒!”
楚晗內心大汗,這小東西,真會替他爹爹爭寵啊!每天都陪你們父子倆,其他夫郎孩子怎么辦?
“好,只要純兒好好讀書習武,娘親就每天都抽時間陪純兒。”楚晗對著自家兒子也不敢把話說死。
純兒小腦袋連連直點:“純兒聽娘親的話!”
楚晗剛要夸贊兩句,然后讓他自己去玩,小人兒卻又抱住她的兩邊臉頰道:“娘親娘親,兔兔睡覺睡了好久,純兒還以為它想睡死,沒想到娘親一回來,它就醒了!兔兔肯定是怕娘親罰它偷懶!娘親好厲害!”
楚晗臉上的肉被他抱得往中間擠,嘴唇都擠變形了,聽了這話,轉頭對納蘭墨嫻好笑道:“爹爹,鹿角靈兔是不是成了他們的坐騎?”
納蘭墨嫻同情地看了一眼正仰頭巴巴兒望著楚晗的鹿角靈兔:“在這里它又沒有用武之地,總不能天天讓它在山上打洞。”
“吱吱!”鹿角靈兔露出一臉可憐相,傳音道,“主子,你帶兔子走吧,本大人在這兒實在太無聊了!”
楚晗故意道:“怎么?覺得小主子不好?”
“不不不,他們都很好,很可愛!”鹿角靈兔哪敢說她兒子不好,“雖然純兒小主子總是抓本大人的鹿角使勁搖、搖得本大人頭暈眼花,還夾本大人的肚子把本大人當馬騎,但這都不算什么,最關鍵的,還是無事可做,一山九峰都被本大人逛遍了,實在沒什么新鮮的了。”
楚晗道:“沒事為什么不多加修煉,不想升到高階?”
鹿角靈兔立即抓住機會訴苦:“修煉!絕對修煉!平日里除了哄小主子開心,本大人其它時間都在修煉!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覺一點進步都沒有,就像完全停滯了一樣!主人,你武功這么高,醫術這么好,能不能幫本大人看看?”
“去找醫圣!”楚晗橫了它一眼,“有現成的放著不用,非要勞煩本尊!你個蠢兔子,趕緊滾蛋!下次再在本尊面前一口一個本大人,本尊扒了你的皮,熬成兔子湯!”
說罷一拂袖,鹿角靈兔就吱吱亂叫著在一陣勁風中往殿門處滾去。
“哎呀!”只聽一聲驚呼響起,“什么東西?差點撞翻我的粥!”
一路翻滾到門外的鹿角靈兔聞言,抬頭剛要沖她齜牙,一看是千若主子的娘親,武功級別又比自己高,氣焰還未囂張起來便立馬消了,轉身就往少主君大殿跑。
端粥進來的錦葵對楚青璇和納蘭墨嫻笑瞇瞇點頭,親熱道:“親家!”
楚青璇不自在地點頭回禮,她和納蘭墨嫻并非沒有去金針長老那兒看望千若,但很是趕巧,兩人去時,錦葵恰因尿急出屋了,正好妻夫二人因為楚晗沒有第一時間知會她們而心有悶氣,也不想與她照面,看了看被扎成刺猬、閉目不醒的千若,便離開了。
心系兒子、提著褲子就從茅房跑出來的錦葵,只看到兩人離開的背影,后來問金針長老的門徒紅茶,才知是神皇女子的娘和爹,也是碧霄宮的宮主和主夫。借著機會,她還特意多問了幾句,搞得紅茶很詫異:既然口口聲聲說是千若側夫的親娘,怎么會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
由此,紅茶起了戒心,再問,便問不出什么了。
此時,三人一照面,便看出對方是天玄高階,若擱平日,錦葵倒也不會把自己的身價放低,但眼前的情況可不一樣,媳女是神皇不說,碧霄宮的宮主和主夫還是把千若放在女兒身邊一手養大的人,只沖這天大的恩情,她都該用上無比尊敬的態度。
另一方面,她的內心對紫蘇和兒子又是有愧疚的。兒子都生兒子了,她卻才知道兒子的存在,更沒有參與過他成長過程中的每一個時刻。雖說楚青璇妻夫二人養大了他,還放到了少主身邊,但終究是個伺候人的,就算給予一點娘爹般的疼寵,也是有限,哪有在自己親娘親爹膝下來得歡快幸福?
所以她心里是扒心扒肺的想補償兒子,將母愛連同紫蘇的那份父愛一起補償給他,這會兒,便是想親手喂粥給兒子吃。奈何千若在心理上還沒接受她這個陌生人,即使有著血緣關系,也難以做到這么快就如此親密。
楚晗從她手里接過粥,千若哪好意思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妻主喂食,便想從她手中將粥碗接過去。楚晗不容置疑道:“坐到床上去!”
千若的臉紅了紅,扭捏了一會兒,還是依言照做。
穎兒見自己爹爹對娘親這么順從,亦更加乖巧,默默站在那兒,靜靜看著,一聲不吭。
眾人都有話要說,便也沒有回避,楚晗邊喂臉紅到耳朵根的千若吃粥,邊頭也不抬道:“既然你是他親娘,這段日子就由你照顧他,滿足你想補償他的心愿。至于千若認不認你,這個主,由他自己作。本尊要去一趟衛國寺,不會在家久待,你的事,就由你自己跟千若和宮主及主夫聊聊。”
納蘭墨嫻知道她是要去找衛國寺的麻煩,不放心道:“爹爹與你一起去!”
“爹爹是擔心衛國寺藏有神皇?還是怕她們請東方凌天前去相助?”楚晗轉頭朝他笑了笑,“再說,她們殺的是我夫郎,妻主為夫郎出面討回公道,乃天經地義,若帶上爹爹,倒顯得底氣不足,怕了她們似的。所以爹爹就請放心吧,女兒能自己處理。”
楚青璇皺眉:“難道你真要血洗衛國寺、殺掉所有佛姑?”
楚晗幽幽道:“那就要看她們的態度了。姚屏已死,但這平息不了我的怒火,看守不力或故意放走姚屏的人,都要給我交出來,否則,我不介意佛前見血!”
納蘭墨嫻驚道:“晗兒是說……”
楚晗點點頭:“修煉噬心魔獄功的非天定不止姚屏一人,衛國寺有所顧忌,不敢殺之,亦不敢對外聲張,但又舍不得真正將秘籍毀去……她們貪心不小,既想利用此功壯大衛國寺,又想堪破克制之法,讓修煉成功的非天為其所用,可世事難兩全,還是出了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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