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梧國帝宮寢殿里,裹著輕紗薄縷的身體在珠簾后隱隱約約,更加透出朦朧的美感,讓任何女人見了,都會被誘惑得口干舌燥。
可惜,寢殿里除了他自己,并無她人。
一本奏折從脂玉般的指間滑落,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隨著一聲冷哼,一只肌膚如雪的藕臂輕輕抬起,掌心里小巧玲瓏的鶴嘴酒壺傾下一串雨線般的瓊漿玉液,落入張開的柔嫩丹唇。喉間微動,酒水被緩緩咽下,之后,舌蕾意猶未盡般伸出一點點,如初綻小荷,在自己沾著一滴酒液的潤澤唇瓣上輕輕舔過……
令人遺憾的是,如此風情,在這獨他一人的溫暖寢殿里,卻無人能賞。
修長玉指順著側臥的身體滑到大腿,朱唇輕啟:“這世間的女人啊,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喜新厭舊、貪得無厭……想想她們那副丑陋的嘴臉,本座都覺得大倒胃口……如今……”他抬起臉,眼神朦朧地環視并不奢華的大殿,“睡在凰榻這個位置上,就更無人配及了……”
閉上眼,沉默了一會兒,他的語氣中忽然飽含復雜:“凰梧國的帝王啊,居然混得這么慘,連寢殿都如此寒酸,做人這么失敗,活該你~~”
話未說完,他猛的睜開雙眼,看著陡然出現在寢殿里的白衣女子,竟冷靜到身子連動都未動,只是將目光投射到珠簾外:“閣下是否走錯地方了?”
“不,”楚晗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就是來找你的。”
“那么……”男子緩緩坐起身子,手心一展,一件屬于帝王的外袍被吸了過去,但只是輕輕披上便下了御榻:“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楚晗淡淡道:“你不需要本尊是誰,本尊只是替武孛來問問你,為何要謀害于他?是因為想要這個皇位,還是泄當年你父君的棄子之恨?”
一聽這話,男子的臉上立刻現出一道猙獰神色,但隨后又隱了去:“你到底是誰,為何知曉這些秘事?難道……武孛那賤人沒死?”
最后一句猛然提高了些許分貝,臉色也變了。
楚晗道:“當真那么希望他死?”
男子重哼:“這世上,有他無我,有我無他!”
楚晗搖搖頭:“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兄友弟恭、攜手打理凰梧江山,豈不更好?”
“江山?打理江山?”男子嗤笑,“本尊本就不稀罕什么江山,何談打理?”
“既然不稀罕,為何要搶?”楚晗道。
“哈哈哈……”男子大笑幾聲,忽然止住,“搶他江山,自然是毀了它!他們父子倆不是為了地位、為了謀取江山費盡心機么?既然如此狠毒,連親生兒子都能弄死……那我就殺了他兒子、毀了這江山!”
楚晗垂眸:“你用心設計取他性命,不僅僅是為了殺他吧?”
她抬眼直視過去,“謀奪瞬間的神賜神皇之力,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薄紗微動,男子輕邁兩步,赤著雪白雙腳一邊走向妝臺,一邊淡淡道:“不過是順手的事,反正他死了,不給我也是浪費。”
說到這里,話頭和腳步突然齊齊止住,猛然轉過身,目光冷厲如冰棱:“他果然還活著,不然你不會如此清楚!”
他微微瞇了瞇眼,“那你不妨轉告他,讓他洗凈脖子等著,哪怕是躲在天涯海角,本尊也會找上門的!”
楚晗微微搖頭:“既然他能坐上那個位置,又大難不死,便必是天佑之人,你又何必執著?若是兩敗俱傷,只會讓外人撿便宜,白得了這偌大的江山。”
“兩敗俱傷?就他?哈哈哈……”男子仰面大笑,“他現在不過是個沒用的廢人,想拼個魚死網破,也得先有能力近我的身才行!”
楚晗看著他:“沒得商量?”
“毫無商量余地!”男子紗袖一揮,隨后忽然朝楚晗逼近,“或者,你應該告訴本尊他身在何處,免得本尊差人去找,浪費時間。”
“你威脅我?”楚晗呵呵失笑,“看來,你,真不用留了。”
“好大的口氣!”男子臉上的笑瞬間全部收斂,“就你?”
他目光輕飄地打量楚晗一眼,又怒又笑:“雖然不知你修煉的是什么類似神足通的秘術,但一個毫無武功的女人,秘術修得再好,也不過是別人刀俎下的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薄紗下若隱若現的玉白雙腿再次欺近:“若你肯說出實話,告訴本尊那賤人藏在哪兒,或許本尊可以考慮饒你一命,以后表現得好,或許還有機會跟在本尊身后做事。”
“饒我一命?”楚晗偏了偏頭,語氣怪怪,“當你的小卒子?”
“不錯,這種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你可要~~”
“是這樣嗎?”話未說完,白衣女子陡然打斷他,并突然出手,一道掌風帶著紫氣朝他胸口輕輕拍來。
“神皇?”男子口中雖顯輕視之意,卻并非毫無防備,但那掌風里帶的紫色真氣卻還是讓他吃了一驚,然而距離太近,躲閃已是來不及,只能倉促出掌對過去。
嘭!兩掌掌心還未相觸,男子便連退數步,腰臀堪堪停在梳妝臺邊,差點撞上。這不是巧合,也不是男子剎得及時,而是女子將出手的力道把握得太過準確。
“你……”男子卻將不懼的目光直逼過來,“你到底是誰?神皇之氣……難道是北倉皇帝?”
楚晗還未接話,他自己便搖搖頭:“不對……年齡不對……何況北倉正在一心謀奪鳳臨,哪有閑心來找本尊……西真皇帝?也不對……”
想到北倉皇帝和西真皇帝的年齡都與眼前的面具女子不符,他便推翻了所有猜想,而且也沒聽說有哪個帝王會花費時間和精力去修習神通……
再說,帝王的神皇之力乃是天賜,使用前必須念動秘密咒語,與天神溝通之后,方能引來天神之力,斷沒有能像這樣說出手就出手、隨意至極的!
如此一想,他的臉色就真的變了,抬手遙指過去:“你……你……”
他已經難以置信到說不出那句話,內心難以想象對方竟是真正把武功修煉到神皇的人!
可那掌風里的紫氣卻絕不是幻覺,男子想到這,又不由怒聲罵道:“卑鄙!堂堂神皇,居然還偷襲!”
“偷來的神皇之力,是需要長時間融合的吧?”楚晗并不在意這樣的詞匯,淡淡一個諷笑,“即使給你時間,你也發揮不出它真正的威力。”
男子顯然被說中了,一邊怒瞪著她,一邊暗自調息運氣。
窺心鏡法一直展開著的楚晗搖搖頭,失望道:“還以為終于找到對手能打個痛快呢,沒想到……”
男子恨得牙癢癢,冷冷道:“此時下論斷,為時過早!”
說罷,他突然騰身躍起,五指成爪,照楚晗當頭抓來!
楚晗將他一袖掃開:“想吸本尊的功力?你還是死了這份兒心吧!”
男子再次倒飛出去,卻在即將砸到梳妝臺上時,一根緞帶突然如蛇快拱過來、纏住他的腰。
“想利用響聲引來宮衛?”楚晗淡淡道,“你只會讓她們作無謂的犧牲而已。”
若非她不想多造殺戮、不想耽擱時間,便只是多殺幾個人的事。
坑了西真十萬大軍,那是情非得已,畢竟她們是燒殺搶掠的入侵者,死了活該,但現在卻是她進入別國皇宮,那些宮衛也完全與戰爭無關,若莫名死在她手上,便是無辜。
然而,男子卻五指迅疾地緊緊抓住緞帶,一絲詭笑從臉上一閃而逝。
楚晗立即感到體內的真氣被一股吸氣通過緞帶引著往外流失,挑了挑眉:“弱能吸強的吞星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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