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回充敏笑了,陰笑。她很快追上那只知沿路奔逃的孫財,一手扣住她的后衣領,劍也同時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厲聲道:“,你跟那個藍眼睛的女人是什么關系?”
明晃晃的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劍尖還直反光,孫財快嚇尿了,腿顫得像打擺子,帶著哭腔道:“我跟她沒什么關系,就是她在我家那邊迷了路,租用我家牛車,雇我送她回光明山莊……我……我要是知道她惹了您老人家,許我多少錢,我也不跑這一趟啊……大俠您……您饒了我吧……”
“許你?難道她沒錢付給你嗎?”充敏又問。
“沒有,她錢袋丟了,身上沒錢,但她她家里很有錢,只要我把她送回去,她的家人就會加倍付給我。我看她雖然身穿錦衣,但滿臉是血,渾身臟污,才好心送她一程。”
“滿臉是血?渾身臟污?”充敏微微皺眉,“她為什么出現在你家?你家又在什么地方?”
“我家在牛村,至于她為什么出現在我家,我也不知道啊!大俠你放了我吧,我跟她真是沒親沒故啊!”
“別吵!”充敏喝道,嚇得孫財立即閉了嘴。
她回頭看向仍在猴蹦的楚晗,思索了會兒,問道:“她出現在你家時,可有武功?”
為了活命,孫財故意討好地撇了撇嘴:“有個屁的武功,她要是有武功,也不會從我家屋頂掉下來,把我的房子都弄壞了。若不是沒錢修屋子,我哪里會跟她跑這么遠的路討賠償!大俠,我真不認識她,不管她是怎么得罪了你老人家,都不關我的事啊,求你放了我吧!”
充敏想了想,問道:“你會寫字嗎?”
孫財搖搖頭:“不會,別寫字,我跟村里的其她耕婦一樣,都是連認都不認得!”
充敏點點頭:“好吧,既然如此,那就饒你一命。”
“多謝大俠!多謝大俠……啊……唔……唔唔……”
“不會寫字,不會話,就不會把今的事出去,我也不用斬你的手腳了。”充敏扔開她,冷冷地看著地上滿嘴血污的人,“想活命,這就是代價。”
孫財看著地上被人用劍尖兒攪下的血淋淋的舌頭,而且還是她自己的,連嚇帶痛,一下子暈了過去。
“不用再試了!”充敏回到牛車旁,稍稍放高聲音道,“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已確定她沒了武功,將她拿下,捉活的!”
“是,少東家!”螃蟹眼女人應著,劍光便密集起來,刷刷刷的。
楚晗一看,這要是往上沖,絕對是送死的路子,只好拿出自己最后一招兒:跑!
甩開大長腿就跑!
可剛跑還沒十步,隨著身后一道風聲,后頸就狠狠挨了一下,眼前一黑,便緩緩軟倒在地。
徹底昏迷之前,她只聽到一句:“把她捆起來……”
尼妹啊,打暈了還捆?不過還算好,不是現宰現殺……
………………
從暈暈乎乎中醒來,還沒睜開眼的楚晗便聽到有人在話,便閉著眼睛、輕吸淺呼,繼續裝昏迷。
“少東家,為什么要費力勞神地把她送到西南、不一劍殺了她?”螃蟹眼不解地問道。
楚晗聽到這話,連忙豎起耳朵仔細聽。
“哼,你知道什么,”充敏斜瞟她一眼,“武林眾人已經快馬加鞭到了西南,而且據可靠消息,皇上也已派軍秘密前往西南,那邊很可能是要發生戰事。武林廝殺,戰場開打,無論將她丟到哪一邊,她的死都不會跟我有關系。”
“少東家怕什么,咱們把她殺了,挖個坑一埋,誰能知道?”
楚晗心中暗罵:埋你妹啊埋!尼瑪這手腳上的繩子捆得還真緊,勒得痛死了!還有,這身子被顛得搖搖晃晃的,顯然是在車里,這里沒有汽車,也肯定不是牛車,應該是馬車了。
“你懂個屁!現在既然知道她是江湖上人稱‘藍眸地尊’的人,怎么還能輕動?”充敏罵著粗話,“何況她出個門就帶那么多夫郎隨從,個個氣度不凡,你當是從門戶里出來的?殺了她?殺了她若被查出來是我們干的,我們充府不就完蛋了?武林之人制造的滅門慘案還少了?雖然查不到她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少主,但絕對是高門大派!既是少主,又這么大的排場,很有可能是該門派將來的繼承人。你,若是查到是我們下的手,我們充家還能有人活下來么?”
“少東家教訓得是,是萬姍思慮不周。把她送到西南,借別人之手殺了她,少東家真是妙計。武林或戰場,無論哪一邊,都會讓她死于亂刀之下,即使派人去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退一步,即便查出來,也有向她捅刀的人一力承擔。哈哈,少東家果然是少東家,萬姍自愧不如!”
“既然跟在了我后面,就多學著點兒,充家的生意和家業將來都會在我手上,只要你有能力幫我打壓競爭對手、擴大地盤兒,管事肯定有你一個。”
“是,萬姍謝少東家信任和栽培!聽少東家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能投到少東家門下、為少東家做事,萬姍真是太幸運了!萬姍一定會對少東家忠心耿耿……”
一連串的奉承話,聽得楚晗心中嘖嘖直翻白眼兒,不由想起了韋寶那句經典“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她微幅度地動了動腳趾,輕輕地左右微微晃了下頭,然后淺吟一聲,放重呼吸,裝作剛剛醒來——昏迷的時間太長,就明顯的假了,所以她不能裝太久,尤其是這兩個女人還會武功,裝得太久,呼吸什么的終會顯現出異常,從而被發覺。
正在拍馬屁的馬屁精被打斷,轉頭冷哼道:“醒了?”
楚晗睜眼四顧:“這是哪兒?”
萬姍沖她陰笑:“送你去個好地方,一個去了再也不想回來的好地方!”
“那還是留給你自己去吧!”楚晗道,“老子哪兒都不想去!”
“哼,那可由不得你。不過是個連武功都忘記了的失憶雜碎,現在可不是你風光囂張的時候。”萬姍看向充敏,“少東家,要不要砍她十根手指,先收點兒利息?”
充敏擺手:“你是想留明顯的漏洞和把柄給人推理么?暴利都有了,就不要在乎這點兒錢了。”
萬姍忙道:“是,少東家的是,萬姍受益匪淺。”她轉向楚晗,“幸好你遇到的是我家主子,不跟你過多計較前仇舊事,只把你扔到遠些的地方,能不能活著回來,就看你的造化了!”
死你瑪了個王八巴子!楚晗心中痛罵,嘴里卻氣哼哼道:“得倒好聽,我現在什么都不記得,形同傻子,你們把我丟在荒無人煙的偏遠地方,吃沒吃的,喝沒喝的,不定還有猛虎毒蛇各類野獸,還不是存心讓我死?”
耶?這倒也是個殺她的好方法呢!西南那邊可多的是深山密林,而且還聽里面毒蛇巨蟻無數,能毒死人的瘴氣也是成彌漫,若死在那里,更是神不知鬼不覺,被發現的風險更。
被提醒的萬姍向充敏看去,充敏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皺眉,思索了下:“到時看吧,地方還沒到,我們也不知道到時會是個什么情況,見機行事便是。你要牢牢記住,我們此行的目的是赤焰果,而不是她。”
萬姍立即意會:“是,少東家,萬姍心中只有少東家和赤焰果,別無她人她事。”
………………
光明山莊。
“甲震乙離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門,庚日失物兌上找,壬癸可在艮上尋。甲己陽人乙庚陰,丙辛童子暗來侵,丁壬不出親人手,戊癸失物不出門。子午卯酉在路旁,寅申巳亥歸他鄉,辰戌丑未身未動,書書參差細推詳。甲己五里地,乙庚千里鄉,丙辛整十里,丁壬三里藏,戊癸團團轉,此是失物方。”
任游的嘴里快速念著道家尋找丟失人或物的歌訣,五指也隨之快速掐算,最后還是抹了一把汗道:“不行,時間太久了,還是再試試羅盤吧,我就不信它會一直沒有反應!”
千若急得不行,青秋和千羽都外出尋找少主未歸,幾大寶貝又不能無人看護,以前本來就是由他保管,所以商量后還是由他留下。可在莊里等消息,卻最是難熬,焦急之下,他向碧霄宮求援,若是宮主及主夫知道少主失蹤了十多日,定會同樣焦急派人尋找,不定主夫自己都會出山。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只等來了少主君的親筆回話,那片紙上寫得明明白白:歷練期間一切自理,不得求援。
少主君,你為什么要這么狠心?她可是少主、是你的妻主啊!你就不怕她若有個什么好歹、讓你成為寡夫嗎?
啊呸呸呸,我這胡什么、亂想什么?少主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還有那個肖淺靈,他不是很喜歡少主的嗎?為什么一副淡然無謂的表情?難道以前都是虛情假意、騙少主精心為他治病嗎?如今病好了,所以就對少主的死活不管不顧不理不問?真沒想到,他那純凈無暇的外表下,竟是有顆如此涼薄的心!
千若正暗自憤然,忽聽任游激動地叫道:“西南!西南!夢晗在西南方向!”
一聽這話,千若和肖影等人都激動不已,無憂道:“快快,我們快去西南找楚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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