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想認命的任游抱頭慘呼,跟挨了一頓打、受了多大刺激似的。
依朦再次感到驚奇,折耐則是完全有些懵了,為什么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轉不過來了?連尹恩婕都看著楚晗,一時忘記了如何想辦法脫身,直到楚晗出聲問道:“她為什么在這里?又為什么要殺你?”
任游一聽她的問話,徹底絕望了。
青秋道:“兩軍對戰之時,少主站在城墻上罵了她。少主誤惹了馬蜂,我們被蜂群窮追不舍,到這里時無力再跑,又正好巧遇在戰場上忽然消失不見的月蓮教教主。”
尹恩婕醒悟過來,拭凈嘴角,不急不慌地緩緩站起身:“既然互相之間都是誤會,不如我們各行其道,就當今日沒見過,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這怎么可能?楚晗蹙眉。她若是沒有恢復也就罷了,如今既然記憶恢復,又知道對方是月蓮教教主,怎能再放她一馬?何況她剛才還想殺青秋、殺掉她們所有人,這樣心狠手辣的邪教教主若是還放過,她對自己都沒法兒交待。
楚晗半轉身扶起跪坐在地的千羽,讓他依在自己的肩上,擦拭他臉上的斑斑淚痕。
雖然她表情淡淡,但眼里卻藏著情,僅那溫柔的動作,便已讓千羽感覺到無論是否失憶,無論是淡漠還是搞笑,眼前的這個女子,都是愛他的。
雖然他也是才知道楚晗恢復后就忘記失憶期間的事,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對她的那顆真心。
“你是邪教教主,若我今日放過你,以后定會被朝廷和所有百姓唾罵。我自己雖然無所謂,”楚晗淡淡著,看向千羽,“但不能連累夫郎跟著我一起背負罵名。”
千羽含羞一笑:“妻主前幾日還要千羽為妻主生個寶寶呢,千羽不怕連累,只怕殃及咱們的孩子!”
呃……她過這話?
不過,既然有青秋在場,他是不會為了想給自己生孩子而撒謊的。
再,即便是撒謊,她也不會怪他,到底,不過是太愛自己罷了。如果不是深愛自己的妻主,哪個男子會不怕疼痛地一心想為女人生孩子?又不是吃甜點。
楚晗撫了撫他腦后的發絲:“得對!
“不錯!比斡蔚,“尹恩婕,你身為月蓮教教主,應該對道佛兩教很了解。佛教講因果,道家講承負。因果是針對于個人,誰種因,誰得果,與他人無關;承負卻包含因果,每個人的善惡行為,不但影響她自己本人,還會影響家庭。前輩行善,后人得福;今人行惡,后輩受禍!
她看著尹恩婕:“道有循環,善惡有承負。道有賞威,報應如影隨。連千羽公子這樣的普通人都知道這個道理,為何你卻執迷不悟?難道你以后就不娶夫生女嗎?就不為他們考慮嗎?你違背祖訓,顛覆教義,如此作為,只會徹底毀了月蓮教,如何對得起月蓮教的創教始祖?將來如何有面目見她們?哦,也不對,”
任游呵呵嘲諷冷笑:“你怕是見不到她們的。她們行大善、積大德,應該是越過幽冥地司直接升入界了,而你,修煉妖邪法門,傳邪授魔,操縱她們為你造反,引來殺戮,罪孽深重,再如何修煉,也是到不了庭的!”
“你怎知本座沒有行過善?”尹恩婕的聲音更冷,冷中帶怒,“你們道教將德分為陽德和陰德,論陽德,本座收留災民,她們入教后有飯吃有衣穿,不會餓死病死,這事下皆知;論陰德,本座也曾悄悄做過無數好事,救助過無數生靈,乃是真正的不為任何人所知,真正的陰德?赡怯秩绾?”
她嗬嗬冷笑:“道曾回饋給我什么?我愛的男人離我而去,與別人私奔;我的教眾也同樣有人背棄我,成為叛教的該殺之徒!請問,我行善有什么用?我積的德哪里去了?你們所有人都是騙子,什么佛教道教月蓮教,統統都是騙子!你們都用各種動聽美麗的幌子欺蒙世人,就是為了讓她們相信你們,自愿拿錢供奉你們,不但白養你們所有寺廟和道觀里的閑人,還要對你們感恩戴德、磕頭崇敬!你們都是世上最虛偽的人,最大的騙子!”
呃……這個……如果是自己處在無神論者時期,楚晗還真贊同這些話,因為她也曾覺得那些衣服土灰難看的禿頭和尚和雜毛道士都是騙吃騙喝的無賴懶人,不過,現在嘛,這個問題就難了……
任游搖頭不已:“你真是中毒太深了。你的怨念都來自于男人和屬下的背叛,可你有沒有想過,她們為什么要背叛你?如果你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不去改正,你永遠都得不到幸福,永遠都只能生活在憤怒和仇恨中,最終會徹底陷入魔道!
她頓了頓,見尹恩婕冷哼一聲、面露不屑,想了想,最終還是慎重開口道:“尹恩婕,我最后提示一句于你,聽不聽,在你自己。不管是道教,還是月蓮教,要想修成正身,必經種種魔考。你是否想過,你曾經和現在所受的一切,都是在經歷魔考?如果你還不能覺悟改過向善,你的心靈就會進一步被控制,一旦在魔考中徹底失敗,不但得道成仙此生都將無望,就連做普通人都會因受不得打擊而一蹶不振?”
“這……”尹恩婕感覺如雷轟頂,額頭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事業、家庭、感情這些還只是初期魔考,如果你連這關都過不了,后期魔考又該怎么辦?”任游看著她。
什么初期魔考后期魔考?其她人聽得一頭霧水,尹恩婕卻突然正正經經地作揖鞠躬,向任游行了個大禮:“道長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多謝道長今日出言提點!多謝貴人!”
任游道:“你能這么快明白通透,明還是有仙緣的,以后要多多行善,盡量彌補已經造成的殺孽和罪業。男人和屬下都是魔考所設下的障礙,這否定不了你的領導之才、馭下之能,如果不能調整心態、利用你的優點為國為民,不但朝廷不會容你存在,魔帝也不會放過你,庭更不會接納你。”
“是!”尹恩婕再次鞠躬,“謹遵道長教誨!”
這是什么情況?任游這意思是要放了她嗎?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青秋等人完全搞不懂兩人在什么,更不明白、也不相信邪教教主會在突然之間轉變這么大。
依朦道:“任道俠,不能放虎歸山,今日若饒了她,必是來日之大禍患!”
他看向楚晗尋求支持:“楚少主,你呢?”
楚晗看向任游,任游道:“要不由你出手廢了她的武功吧。”
“不要!”尹恩婕臉色陡變,“我仇家眾多,若沒了武功,必是死路一條!
“你是不甘吧?”楚晗淡淡道,“還未真正打過、分出勝負,怎能輕易受制于人、任人宰割?”
尹恩婕的目光微微下移,不語。
任游道:“即使不廢武功,也要把你所練的邪功廢去,不然,你終究還會成為禍端。”
尹恩婕搖頭:“不,我不會!身為教主,我手中握有月蓮教始祖留下來的秘功正法,絕對可以自己剔邪返正的!”
“很難。”任游也搖頭,“道法無邊,修行之路艱難且漫漫,而邪功卻是進速快,威力強大,所以誘惑也大,你當初能不顧終極反噬和其嚴重后果而選擇修煉,明你是動心而貪戀的,若不徹底根除,你終將還會受到誘惑,再次走上歧途!
“我看,”楚晗見尹恩婕還是只搖頭,卻不語,知道此人賊心未死,而任游顯然是有她的考量、想留她一命,便道,“我們一對一地公平戰一場吧。你贏,你走;你輸,任由我們發落。如何?”
尹恩婕卻道:“我本來就恢復不久,剛才又受了點內傷,如何能公平得了?”
眾人:“……”
楚晗也感覺尹恩婕太計較,好像沒什么血性一樣,道:“正好我們也要在此休息一晚,就給你一整晚的時間修煉恢復,明晨比試,如何?”
尹恩婕這才點點頭,答應了。楚晗看向角落里的女人:“她是誰?”
青秋道:“她是為我們引路的當地人,名叫折耐!
楚晗微微點頭,沉默了下,淡淡道:“她知道的太多了!
知、知道的太多了?什么意思?要殺她滅口?折耐快嚇尿了,拖著哭腔道:“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要殺我,我是瞎子聾子,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到!”
“也好!背系┧谎郾阋崎_目光,“那就把你變成瞎子聾子吧。”
她微微轉向青秋:“挖了她的眼睛,割了她的耳朵再把耳洞封住!
“不要不要!”折耐沒想到這女子有武功后竟然這么可怕,連滾帶爬地往遠處躲,“我剛才睡著了,什么都沒看見!真的我什么都沒看見!”
青秋忍著笑淺淺躬身:“少主,她只是個普通村婦,不會出去的,您就饒了她吧!”
折耐對她充滿感激,忙不迭地跟聲道:“對對,我不會出去的!一個字都不會!我發誓,我要是了,老就收去我的舌頭,降下雷把我劈成兩半!”
千羽從青秋的表情和語氣看出點什么,也附和道:“是啊妻主,我們能順利進入風純國,都是多虧她帶路,是個不錯的好人,您就放她一馬吧?”
“就只會帶路?”楚晗語氣淡淡,“現在我的記憶和武功已經恢復,不需要她帶路了!
“你還會什么?趕緊的!鼻嗲餂_折耐擠眉弄眼。
“我還會……我還會……”幾乎被嚇失了魂的折耐連忙撓頭使勁想了會兒,才急急忙忙道:“我還會幫你們防蠱!對對,我能讓你們避免被人下蠱!”
楚晗瞟了她一眼:“這么,你對我其實還有用?”
“有用有用!”折耐把頭點得像雞啄米,“有我跟隨在您的身邊,絕對不會讓別人有傷害您的機會!”
楚晗故意沉吟著沒話,青秋道:“愣著干嘛?還不快去拾點柴禾來燒火?”
折耐連忙應聲:“是是!我這就去!這就去!”
她爬起身就往觀外跑,楚晗卻忽然出聲制止了她:“不必了。千羽,給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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