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火崖上,楚晗靜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自己下去采摘九陽風火蓮。 她沒有征求南宮玖的意見,直接躍身而下,南宮玖了那么多,等于白費口舌。 “哎你……”南宮玖呼之都不及,眼睜睜看著那一襲玄袍帶著風聲斜掠而下。 修長的手指剛碰到那簇火焰般的旱蓮,窺心鏡法時刻展開的楚晗便看到崖壁里的白色獸,一爪子拍開薄薄的石壁,吱吱吱地叫喚著沖了出來。雖然身體只有兔子那么大,卻端的那叫一個兇猛! 楚晗剛把植株拽得松動,來不及連根拔走,那獸就快速撲出,鋒利如刃的前爪直朝楚晗的面門狠狠抓來! “果然是靠近十萬大山的好地方,居然連野獸都修出了中靈武階!”楚晗低喝一聲,飄身閃開,那外形如兔、兩角如鹿、牙尖如鼠、爪利如虎的獸果然沒有從空中掉下去,而是直接掉頭再次撲來,還齜開嘴唇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發出“吱”的刺耳叫聲,面容和聲音都充滿被侵犯領地的無邊憤怒。 楚晗趁它沖出之時,避讓的身體正好接近風火蓮,伸手連拔帶搖晃,植株又松動了些,但還是沒能從石縫里出來,因為它的根向左右擴張,被縫壁卡住了,若是硬拽的話,會傷及它的根部,無法繼續養下去。 正因需要連根帶走,所以她沒敢使用蠻力,只能和獸周旋一會兒。 獸一回身就知道上了楚晗的當,沖殺回去后便蹲著洞口,轉攻為守。它前身低伏,后體高蹶,一副隨時暴起的姿態。 看那撅著屁股的東西領悟能力這么強,反應這么快,楚晗不由想笑,懸立在空中對它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穿山鼠吧?你你這只老鼠哪兒找不到吃的?打洞穿山是你的強項,過崖就是十萬大山,靈物遍地,非死守著這株風火蓮干什么?等它成精化成人形給你當妻主嗎?” 誰特么是野獸?誰特么是老鼠?你個死女人有沒有眼力?會不會話?這世上有爺這么靈氣的老鼠么? 楚晗話音一落,就發現獸怒瞪自己的同時,嘴巴還一開一合的齜齜嘬嘬,好像在話罵人,不禁驚奇:“你在罵我?” 罵的就是你!若不是我沒開靈竅,早就罵得你五體投地了! 它居然還以高傲的表情沖她翻白眼兒?楚晗更覺有趣。 山風太大,又隔著三百多米的距離,南宮玖在崖頂根本聽不見她的話聲,楚晗對獸道:“兔子,你雖然修到了中靈,但還是打不過我,不如明智些,讓開,免得受傷。” 誰特么是兔子?不是臭老鼠,就是蠢兔子,你就不能給我叫個好聽的名?獸齜牙沖楚晗“吱吱”兩聲,表達著絕不妥協。 “那我就只能把你打下崖底了!”楚晗完,身體微微一動,爆出中靈高階的黃色真氣,一袖子揮出,打向獸。 獸牙齒一齜,楚晗仿佛看到它嘲笑的表情,隨后,它的身體也陡然一震,黃色真氣毫不示弱地展示出來,半點不退縮地迎向楚晗的掌風。 對付這種沾了靈氣、有了智慧的獸,楚晗用與它同階的武級,只是為了麻痹它,讓它再次上當。若用比它低的武階,沒準兒它真有懷疑到她真正用心的智力,反而引不開它。畢竟這獸很令人動心,她想把它收為己用。 果然,認為自己同階無敵的獸被楚晗激起了好勝心,立即忘了以守為攻的策略,“欻”地沖了過來,爪子穿過楚晗故意虛放的黃色真氣,霸氣十足地拍向楚晗的脖子和前胸! 當它看到楚晗臉上那詭計得逞的狡猾笑容、想撤爪時,已然遲了。短腿兒還在攻擊的途中,楚晗的巴掌就已經朝它頭頂兩角間的腦門子處輕輕拍下! 中掌后晃著腦袋、眼前盡是蚊香圈的獸一頭往下栽去,卻在快進入死亡空間的關鍵時刻,被人拎住了其中一只后腿兒。 另三條腿兒在空中彈啊彈,踢啊踢,楚晗伸指,照它頭上彈了一腦喯兒:“你我是烤全鼠呢,還是烤全兔呢?” 于是,那亂動的身子立即老實了。 “這才乖!”楚晗著,一手拎著它,一手去采九陽風火蓮。不料,那獸竟突然向上彎曲身體,奮力朝她的手臂咬去! 嘶!正在輕晃風火蓮根部的楚晗沒有防備,竟被那鋒利的牙齒咬個正著,胳膊上的肉被直接洞穿,痛得她輕哼一聲,一把掐住它的喉嚨,迫使它張嘴放開,不然半拉臂肉都要被它咬下來。 滿口鮮血、嘗到楚晗血液滋味的獸,眼睛猛然放光,但還來不及表達什么,就被一巴掌給拍暈過去。 這回是真的暈過去了! 依仗輕功斜立在穿山鼠洞口的楚晗沒有急著做什么包扎,而是靜靜看著自己的手臂~~她要借此機會驗證一下當初在陽夾山闖旱池石蓮陣時的猜想,當時是手指被扎破一個洞,傷口竟然迅速愈合,她想看看自己的身體是否真有那種“特異功能”。 她的身體百毒不浸,不怕什么鼠毒,穿山鼠的嘴巴撤出后,她便翻轉手臂,原本血流如注的傷口在落下幾滴血后,果真開始自動凝固。 也許是相較之下,這個傷口大了幾倍,所以愈合的速度比上次慢。 不過有窺心鏡法在,肌肉組織的收緊、相連、血液重新順暢流通,都在她的眼睛下毫無遺漏地展示著,就像看那花開瞬間的慢鏡頭。 眼瞧著那血跡仍在,但已光滑如初的手臂,楚晗放聲大笑。 可不要笑么,換作任何人確認自己的身體能夠自動愈合傷口,最少也是這種反應,楚晗沒有興奮得像瘋子一樣手舞足蹈,已算矜持。 南宮玖一直站在崖頂半探著上身往下看,雖然能隱隱看到楚晗和獸爆出的真氣,卻看不清實際戰況,更因為崖風聽不到聲音。 然而,楚晗的爽朗笑聲實在太大,幾乎在整個崖谷間回蕩,自然也被送到崖頂,讓他聽個清楚,他在唇前攏聚雙手沖下面大喊道:“這么得意,是不是風火蓮得手了?” 楚晗的手已伸向九陽風火蓮,然而臉色卻是突然一變:“心!” 言之不及,南宮玖已經被悄無聲息出現在身后的丑面怪一把推了下來! “啊!”他的驚叫聲還未發完,便在空中被楚晗一腳尖踢到腳底板,借力提氣上縱。然而,崖上的丑面怪正等著他呢,見他直直沖回,便一掌朝他頭頂拍去! 這一掌若被拍中,南宮玖即使不當場斃命,也會暈過去掉落崖底,情急之下,他只有向上舉臂以掌對應。 啪!兩掌相擊之下,南宮玖再次向崖下墜去,眼看已經超過九陽風火蓮的位置,再往下就會臨近內力消失的死亡地帶,在空中無處借力的南宮玖心正絕望,一道身影已快速斜掠而來,攬住他的腰身低喝道:“抱緊我!” 他依言伸出雙手抱住她,楚晗掠回穿山鼠洞口再次斜立,松開手繼續輕晃慢扯九陽風火蓮。 此時的她,左手拎著暈死的穿山鼠,腰上懸空掛著個男人,右手還忙著收獲此行的目的。 有了前面的基礎,兩三下后,九陽風火蓮終于被她握在手中。 “鵪鶉蛋,抱緊了!”楚晗完這句話,腳尖在鼠洞洞口用力一點,兩人便騰空直上。 南宮玖被她的稱呼氣得剛要回擊,身體便隨著她直沖云霄般直直上掠,在山風的猛灌下,立即明智地閉了嘴。 崖頂上的人原本正獰笑著要故伎重施,沒想到楚晗卻換個位置上崖,不但與他錯開,還越過他的頭頂再從高空旋下。 南宮玖的腳踏上地面后,才發現崖頂竟有兩個人,一女一男,面貌都很丑陋。 女人不但滿臉坑坑洼洼,還布滿棕黑色的斑點;男人臉上凹凸不平,其中一只眼睛的外半邊被斜扯下來的眼皮覆蓋,呈半瞎狀,像是被大火燒得毀了容,其中一只手臂也是變了形的。 然而,南宮玖明明已經看到,卻先將兩個莫名殺他的人忽略,面帶不滿地對楚晗道:“輕功這么好,干嘛不早?我要不是只顧著看你,也不會這么沒防備地被人推下去了!” 楚晗:“……” 合著你的武功是擺設,合著你的警覺性等于零,合著救你是應該的,因為是我害的。 她斜睨他一眼,又掃向被他抱著的腰:“還不放開?” 南宮玖順著她的目光一低頭,立即像被蝎子蜇了似的猛然跳開:“果然是好色的女人,到處占人便宜!” 楚晗:“……” 若不是看他使用秘術趕來提醒這里的兇險,楚晗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不過反過來想想也好,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對著這個不像女尊男子的男人露露前世的性子,也是一種釋放。 那種感覺原本已經有了的,她在千羽千若他們面前,笑容比在山上多了很多,在任游成不正經的插科打諢下,她也受到影響露出了些本性,奈何一場突破帶來的失憶,又將一切打回原點,須得重新來過。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南宮玖在人后、或單獨在她面前時,會是這種狀態。 不管是在當初光明山莊外的鎮上,還是通過窺心鏡法看他守護千若時的肅穆樣子,都無法想象他會在獨自面對自己時,是如此大膽、豪放甚至粗魯,難道他也是因為身份而被壓抑太久、才對她這個不久就會離開的外來陌生人肆意流露、真實發泄? “誰占誰便宜?是誰緊緊抱著誰的?”這回想主動改變、不再讓自己死氣沉沉的楚晗故意道,“本少的身體向來只讓夫郎碰,今卻被你這只鵪鶉毀了多年的清白,你要想想該賠我多少錢!” 個子比楚晗還高出一拳的南宮玖以鄙視的目光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一遍,剛要話,卻被楚晗搶了先:“賠多少錢的事晚上回去躺床上時再想,現在先解決眼前的問題,你看看那兩人,再不搭理,人家就要跟你急眼了!” 南宮玖酷酷地看一眼又收回:“你的仇家也真有好耐性,竟然能千里迢迢追到這里來,還差點害我成了替死鬼!” 楚晗聳聳肩:“我確定我沒有這樣形象鮮明的仇人,何況本少一向與人為善,報恩的多,報仇的少。” 形象鮮明?南宮玖幾乎笑出聲來:“那就怪了,那她們是……啊!” 他猛然看向那兩個丑陋的人,變笑為驚:“莫非是四怪之中的雌雄雙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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