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去往江都人民醫(yī)院的路上,于伏和葉婉星同坐在轎車后排,一人手里抱著一只保溫桶,里邊是他們寄予厚望的靈芝煎水魚。 在酒店里被一勺勺喂著喝了一肚子黑魚湯的葉婉星,此時俏臉微微泛紅,也不知是被于伏貼心的舉動暖到了,還是喝了太多湯給熱的…… “真沒想到,使你做菜的手藝這么棒,要不別當漁夫了,來跟星大廚一起干吧?”為了打破車里略顯尷尬的氣氛,葉婉星笑瞇瞇的開了個玩笑。 于伏一怔:“跟你一起干?干……干什么啊?” 茫茫然一句反問,聽起來卻是別有一番意味,直接點出了葉婉星話里的歧義。 “呀!”妮子嚶嚀一聲,羞得滿臉通紅,轉(zhuǎn)而又強作鎮(zhèn)定,嗔道,“你這家伙,需要去污粉洗澡了!” 于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無心之失,哈哈大笑道:“我做菜也就是三腳貓工夫,承蒙星大廚謬贊啦!至于要不要一起干嘛,咱們還是先把金六爺這一關(guān)過了再吧!” “喂!你還干?” “干這字兒,有什么問題嗎?明明是你先的……” “反正不許再啦,污死了!” “你個廚娘,腦子里都裝了些啥啊?” 一番笑鬧間,廚工王已經(jīng)將車開到了醫(yī)院地下停車場。 于伏下車為葉婉星開門,順手將她手里那只保溫桶也拎了過來。 “還知道照顧傷員,嘖嘖,暖男呀!”葉婉星笑吟吟的下車。 于伏沒話,心里暗道:女人的思維可真奇怪,一會兒我污,一會兒又夸我暖,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沒等他想明白,電梯徑直來到了位于醫(yī)院大樓18層的vip病房區(qū)。穿過明亮整潔的走廊,來到金六爺所在的病房門口,二人聽到的是房內(nèi)傳出的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聽這咳嗽中帶著呼吸困難的喘氣聲,于伏心頭一緊,似乎覺得自己也變得難以呼吸了。與葉婉星皺眉對視一眼,他抬手用胳膊肘按響了門鈴。 病房門開了,一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出現(xiàn),目光直接越過于伏,落在了葉婉星的臉上,隨即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喲,是星妹來了!” 葉婉星落落大方的招呼道:“金哥好!” 原來,這位打扮入時的年輕人,正是金六爺?shù)膬鹤咏鹨环玻瓷先ズ腿~婉星年紀相仿,或許是因為兩家世交的關(guān)系,他和葉婉星言語間顯得很熟絡。 “星妹,你的手怎么了?”一番寒暄后,金一凡注意到了葉婉星手上的紗布。沒等她回答,他也猜到多半是廚房刀傷,搖頭嘆道,“動刀這種事,你就讓手下廚工們做就好了嘛!” 令于伏哭笑不得的是,金一凡到廚工,手指有意無意的竟然朝他這邊比劃了一番。 葉婉星看得撲哧一笑,也沒解釋什么:“我這傷不礙事的,做好了靈芝煎水魚,得趁熱給伯父服用才行!” 著她便朝于伏使了個眼色,想要和他一同進入病房。 沒想到,金一凡卻伸手擋在了于伏身前:“東西給我吧,你個廚工,有點眼力價兒行不行,這兒是你能進的地方?” 看金一凡這目中無人的樣子,于伏不難猜到他的身份,心中難免腹誹:奶奶的,老子辛辛苦苦給你爹做藥膳,你子就這態(tài)度? 葉婉星見勢不妙,趕忙打起了圓場:“金哥,你誤會啦!他是我的好朋友,可不是什么廚工呀!起來,從這只百年甲魚,到這幾鍋藥膳,可都是多虧了他呢!” “好朋友?”金一凡聽了,雖然有些不情愿,但還是讓于伏進了病房,心里納悶:星妹啥時候交了這么個窮酸朋友?看他們互相之間的眼神,可不太像只是好朋友那么簡單啊…… 進了病房,葉婉星上前問候了咳得不行的金六爺幾句,接著示意于伏打開一只保溫桶,口中解釋道:“這靈芝煎水魚,是止咳平喘的上品藥膳了,尤其是用了難得一見的百年甲魚,功效只會更好!” 話音未落,只聽病房門口傳來一聲:“笑話!大的笑話!”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yī)生信步走了進來,走到于伏面前,低頭看了看保溫桶里的湯,搖頭嗤笑道:“要是喝湯管用,還要我們醫(yī)生干嘛?” 金一凡趕忙介紹,這是他爸的主治醫(yī)生,美國海歸的醫(yī)學博士趙平陽。隨即又對趙平陽表示,葉家的藥膳手藝是祖?zhèn)鞯模恢倍挤浅l`驗…… 趙平陽聽得很不耐煩,抬手打斷了他:“我不管什么祖不祖?zhèn)鳎抑幌嘈趴茖W!我現(xiàn)在是金六爺?shù)闹髦吾t(yī)生,我下過醫(yī)囑,要禁食啊,禁食!你們都聽不懂嗎?” 聽到這兒,于伏終于有些忍不住了。 從進病房的時候被金一凡刁難,到現(xiàn)在又來個海歸博士在那兒趾高氣昂的,這城里人咋都這么不可一世了呢? 眼下,他對自己辛苦熬制的靈芝煎水魚的功效深信不疑,一方面是因為葉婉星作為藥膳世家,親自選定了這道湯品,更重要的是《魚經(jīng)》上也白紙黑字寫得明白,怎么可能有假? 想到這里,他不禁向趙平陽發(fā)問道:“趙博士,金六爺入院這么久了,為什么還咳得這么厲害?你的辦法,真的管用么?” “嗯?你敢質(zhì)疑我的專業(yè)水平?”趙平陽此時看起來,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就差炸毛伸爪撓人了,“敢問閣下又是何方神圣啊?” 于伏心念一動,忍不住撒了個謊:“可不才,祖上都是行醫(yī)的。” “中醫(yī)?”趙平陽似乎是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捂著肚子壓著嗓干笑一陣,憋得滿臉通紅,搖頭道,“最煩你們中醫(yī)成招搖撞騙!兄弟,這兒是我負責的病房,不歡迎騙子,請你出去!” “呵呵,還是你們西醫(yī)厲害啊,不管三七二十一,給病人掛上吊瓶輸輸液,強行把癥狀壓下去就算交差了,可惜現(xiàn)在老人家還咳得那么厲害,趙博士你是不是用錯藥了?”于伏毫不客氣的反擊道。 “你,現(xiàn)在給我出去!”趙平陽一臉高傲,顯然是不屑于繼續(xù)爭論下去。 見又有人刁難于伏,葉婉星打抱不平:“趙博士,要不要喝湯,你得問問病人本人的意見吧?” 聽眾人在病床前吵吵半,咳嗽不止的金六爺早就煩了。要不是自己話不便,可能早就跳起來罵街了。 趙平陽的情緒稍微穩(wěn)定了些,清了清嗓子,他問金六爺:“六爺,這湯您真打算喝?我丑話在前頭,如果您喝了這湯,我可不敢保證接下來病情會不會惡化!” 于伏輕笑一聲:“趙博士,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如果六爺病情沒有惡化,反倒癥狀還減輕了,你……” “嘿嘿,雖然那是不可能的,但既然你要打賭,我就陪你玩玩!”趙平陽打斷了他的話,“如果你這甲魚湯有效,我就跪下給你道歉,順便把那吊瓶里的藥水給喝了!” 如此狠的賭注都能脫口而出,可以看出他心里是多么勝券在握。 “可如果你輸了,呵呵,在六爺住院期間,你就得給我端茶送水、早晚請安,并且每手寫一千遍‘西醫(yī)是科學,中醫(yī)是騙局’!怎么樣,敢賭嗎?” 于伏想都沒想就一口應下,靠著就是心中一直秉承的底氣。 于是在金六爺?shù)狞c頭應允下,葉婉星不顧傷勢,端起一只保溫桶,開始用勺子給他喂食甲魚湯。 一開始,金六爺還咳嗽得厲害,在趙平陽看來,這樣的咳嗽根本沒法進食,如果強行喝湯,很可能還會嗆到氣管里! 可讓這位海歸博士始料未及的是,當冒著陣陣熱氣的湯匙湊到六爺面前,那股子彌散著靈芝和甲魚混合香味的氣息,被老人一呼一吸間給納入氣管,直通肺葉之中,竟似乎起到了一定的寧神功效,頓時讓他變得安靜了許多! 趁著這份安靜,葉婉星得以順利將湯喂食給他。 金六爺嘗到鮮美的魚湯,臉上泛起享受的愉悅神色,輕咳一陣之后,示意葉婉星繼續(xù)。 于是乎,在眾人的注視下,那一只保溫桶中的魚湯,連帶熬燉得軟糯爽口的甲魚肉,漸漸的都被金六爺給吃掉了。 一番喝湯吃肉過后,原本因為咳喘憋得滿臉紫紅色的老人,此時氣息變得順暢不少,臉色也奇跡般的恢復了正常。 長舒了一口氣,金六爺咂巴咂巴嘴,嘆道:“多年前喝過你爸熬的靈芝煎水魚,不過實話講,比起這個可真是遜色不少!星啊,你可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 葉婉星莞爾一笑,抬起了自己受傷的手,接著沖于伏努了努嘴:“六爺,這湯其實是他熬的啦,我只是打了打下手。” 金六爺這才正式打量了于伏這個自封的祖?zhèn)髦嗅t(yī),忽然想起了什么,竟伸手將手上的輸液管一扯,指著吊瓶對那趙平陽笑道:“趙博士,剛剛的賭局,你可別食言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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