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個時以前。 開著那輛偷來的車,歸心似箭的行駛在山間的老舊國道上,苗一山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從后視鏡里查看后座兒子的情況。 這孩子腿傷感染得厲害,雖然用了一些簡單的西藥,但畢竟治標不治本,難忍的疼痛和感染后的低燒,一直在折磨著他,讓他不得不長時間的處于昏睡狀態,即便這山路盤旋顛簸,也沒有半點將他驚醒的跡象。 苗一山當然知道這么下去不行,不過好在此時距離老家只有幾個時的車程了,一想到很快就能請醫術高明的老父親出手相救,同時還能奉上自己辛苦尋回的太歲,所有問題都將得到完美解決,他的心里總算變得輕松了一些。 另一方面,自從回到滇南省境內后,他對此前層層設卡的追兵的擔憂也沒有了。畢竟這里是自家地盤,就算另一支苗家后裔有通的勢力,要想深入滇南進行追擊,恐怕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才行! 然而,滿懷期待的開著車,苗一山卻發現原本晴空萬里的色,竟忽然變得陰云密布起來。 烏云如鉛,幾乎眨眼間便遮住了太陽,很快,狂風開始在山野間呼嘯,吹得道路兩旁山上的樹木肆意搖擺,看上去風力著實不。 緊接著,豆大的雨點便從上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砸在車頂上發出如鼓點般密集的敲擊聲。不一會兒,還算清晰的敲擊聲便被令人不安的轟轟聲替代——顆粒狀的雨點,在很短的時間便成了瓢潑大雨,猶如是空被撕開了一個口子一般,罕見的暴雨像是瀑布一樣從空中傾瀉而下。 這種雨勢,活了半輩子的苗一山從未見過,眼看著前擋風玻璃被雨水完全覆蓋,雨刮器調到最大檔也無濟于事,讓他難以看清前方的道路,他只好將車緩緩停靠在了路邊,打亮了應急燈,準備等雨停了再出發上路。 雖然心系著兒子的傷情,雖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太歲獻給老父親,但他顯然更清楚越接近成功越要心謹慎的道理——如果因為急于求成而冒險前行,萬一出了什么意外,也太對不起之前經歷的重重磨難了! 停車不久后,眼看著雨勢沒有絲毫減的趨勢,苗一山還是不免有些擔憂。聽著后座的兒子時不時出的幾句胡話,他開始在心里琢磨起了應急方案。 “阿輝啊,剛剛咱們路過了康孟縣,你還記得嗎,當初你爺爺曾經救治過一個康孟縣的絕癥病人啊,你看現在雨這么大,你的情況又很糟糕,假如我先把你托付給這個人,請他找縣醫院的人先給你穩住病情,你應該能理解老爸的用意吧?” 雖然知道兒子處于昏迷之中,苗一山還是把自己的想法了出來。 “是,我也知道咱倆現在被警方通緝,但你放心吧,老爸也不想讓你稀里糊涂的落入到警察的手里!咱們苗家對這個人有救命之恩,他不至于因為懸賞的二十萬就把你給賣了,而且滇南好歹是咱家的地頭,他要真敢這么做,也得想想自己的后果,你對吧?” 口中這么著,實際上苗一山顯然是已經盤算好了。他準備開始實施這個計劃,把兒子安頓好,找人穩住他的傷情,同時等暴雨過去之后,自己再獨自回到家里,將當務之急的太歲一事處理完畢后,再回來將兒子接走…… 因此,也不用苗燦輝做出什么回應,他便又一次打燃了汽車,調頭朝著康孟縣的方向駛去。 這時候,令苗一山終身難忘的一幕發生了! 當他剛把車頭調轉,往回走了不到五百米,便聽身后傳來一陣沉悶的巨響,很快,車頂上傳來一陣碎石塊墜落發出的敲擊聲,聽得讓他心驚膽戰! 毫無疑問,這應該是一場山體塌方!而且聽聲音,距離自己并不遠!甚至可以這么假設——如果不是臨時決定要調頭往回走,而是一直將車停在原地等待雨停的話,這場聲勢浩大的塌方,沒準就將他父子二人給直接活埋了啊! 一想到這里,苗一山忍不住還是剎了一腳,冒雨下車回頭看了看,赫然發現先前自己停車的位置已經被垮塌的巨大巖石給直接砸斷,本來就不寬敞的道路,更是被全部截斷,不斷滑落的泥土泥漿,此時正源源不斷的從山坡上滾下來,直接將那兒堆成了一座山! 苗一山又驚又怕,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飛快的鉆回車里,擦了擦頭上身上的雨水,駕駛著吉普車飛馳而去。 一邊開車,他一邊渾身顫抖的和昏迷的兒子道:“意啊!這可真是意!阿輝你看看,咱們一定是受了太歲的庇佑,否則怎么可能逃得過這場災?”他嘴上這么慶幸的著,心里甚至在想,兒子的意外負傷,或許也是冥冥之中的命運安排,否則自己怎么可能臨時決定調頭往康孟縣走啊? 想到這里,苗一山對自己兜里揣著的寶貝更是崇敬萬分,對于不久后即將用它解開的靈局之謎,自然是又多了幾分期待。 在雨中往回緩慢的行駛著,靠著后方來車的大燈作為參照,苗一山花了好幾個時,這才將車駛入了路況更好的康孟縣城。 進入縣城后,雨勢變得稍了一些,這讓他得以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那個當初受惠于苗家的老相識。 將車停在了一家旅館門口,重新給自己貼上假胡須,簡單易容之后,苗一山撐起一把雨傘,下車徑自來到了旅館前臺。 “請問是**張老板嗎?”見到前臺那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苗一山上前搭訕道。 中年人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顯出幾分疑惑:“這位先生,恕我眼拙,我記不清你是誰啦!你是想找我訂房么?很不湊巧,剛剛店最后一間房已經被人高價訂嘍!” “呵呵,張老板可還記得十年前,你老婆生的那場重病?還記得是誰給她治好的么?當時給她治病的人,是不是沒收你錢吶?當時感恩戴德,是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有朝一日一定報答,我的沒錯吧?” 一聽苗一山的這番話,中年人的臉色忽然大變,頓時壓低聲音道:“你是……苗家的人?” “很好,看來你還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苗一山欣慰的點了點頭,“還是那句話,苗家人生性低調,不喜歡張揚,要不是有緊急的事,我也不會專門來找你幫忙。” 似乎從他語氣中聽出了焦急,中年人連忙熱情的:“十年前的大恩大德,姓張的我不敢相忘,當時家里窮的叮當響,是苗老先生救了咱們一家,讓我有機會在這十年里做起買賣發了點財,當時苗老先生不收我的錢,我這些年一直良心難安呢,可惜卻再也沒有找到過苗家人……現在閣下要是有什么事要幫忙的,您盡管開口就是,我決不推辭!” 見到對方如此表態,苗一山趕忙道出了自己的計劃,是兒子意外負傷,但自己又有急事要處理,希望對方能將兒子暫時收留,再去聯系醫生上門來為他處理傷口,并且專門叮囑了不許送醫院。 **畢竟是個開旅館的人,見慣了形形*的人,很快就猜到對方多半是犯事了,不過礙于是恩人,因此他也二話沒,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并且強調會幫苗一山保密。 “可是現在我這兒客房緊張,唯一能安頓下人的地方,也只有我夜里贊助的那間儲物間了,但我怕那里潮濕悶熱,加劇恩人的傷勢啊!”接著,**道出了自己的顧慮。 “奶奶的,誰要住儲物間了?”苗一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是旅館老板哎,就不能給我騰一間房出來?” 著,苗一山二話沒便到車上去將兒子給背了下來,示意**趕快行動。 看著同樣化妝易容的苗燦輝,**依舊能從他臉上看出虛弱,唯恐耽誤了恩人病情的他應了一聲,帶著苗氏父子便朝旅館二樓走去。 剛一上樓,一眼瞥見了過道口的一個房間,**心道:這兒剛剛被訂出去不久,訂房的又是兩個看起來挺好話的年輕人,要是和他們好好談談,沒準還真能幫恩人騰間屋子出來…… 想到這里,他毫不猶豫的上前敲響了于伏和佘鳳所在的房間門。 房間里,剛剛一番尷尬纏綿后的二人,在一陣簡短的對話后,于伏正望著窗外的氣發呆,聽到急促的敲門聲,他有些好奇的上前將門打開了,見到的是旅館老板一張滿是歉意的笑臉,以及易容后的苗氏父子! 只不過,面對近在咫尺的倆人,沒有太過在意的于伏還真沒把他們給認出來! 專心聽著老板的講述與乞求,于伏顯得有些為難,同時也有些不解:“有傷直接去醫院不就好了?干嘛非要來旅館住啊?” 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倒不是因為不近人情,而是正常人應有的正常邏輯。 **正愁沒法解釋這問題,正搜腸刮肚的組織語言呢,卻聽身后的恩人開口道:“嗯,算了,我考慮了一下,還是送醫院比較好!” 這時候,于伏和旅館老板的目光便都隨著這略顯怪異的嗓音,落到了背著兒子的苗一山身上。只見苗一山強作鎮定的尖著嗓子撂了一句話,轉身便朝樓下的方向走去,他努力讓自己的腳步顯得平緩而穩重,心中自然是感到又驚又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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