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就是這樣,當某件不可思議的事突然降臨的時候,除了愣在當場之外,一時間很難會有別的反應…… 林由美坐在商務車副駕駛位,由于系這安全帶,在車急剎的時候并沒有受傷,可親眼目睹劫案發生時,她依然只有目瞪口呆的份,直到兩輛貨車越開越遠,最終一個轉彎消失在了視野中,她才驚聲尖叫起來。 到底是誰?居然如此目標明確的實施了這起搶劫,而且行事毫不拖泥帶水!這一定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林由美的腦中,頓時閃過了無數種猜測,可卻苦于沒有證據,一時難以判斷。 事實上,貌似精心策劃的這起劫案,根本就是一場“遭遇戰”。 不久之前,領了老板的命令,又去假證販子那里辦好了一整套冒牌批文的袁文濤和黃大寶二人,開著一輛貨車從城里興沖沖的出發,準備去石林村找于伏討要烏木。 “我濤哥,咱們就兩個人去,那子會答應么?”一路上,黃大寶多少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袁文濤一邊開車一邊咧嘴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現在可是有政府批文的人,如果再帶著一大幫人上門,豈不是讓人懷疑咱們是去搶東西的么?我可不想再和那村里的刁民鬧上一通!” 黃大寶一想也有道理,點了點頭,又嘀咕道:“可咱倆就這么開車去,誰幫咱搬東西啊?” “這個你就更不用操心啦!憑你濤哥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批文擺在那子面前,捎帶手讓他叫幾個鄉巴佬幫忙上貨,他敢不聽我的?” 看著袁文濤胸有成竹的樣子,黃大寶放心了不少,只求把牛總交代的差事辦好,免得柯公子怪罪下來,害自己丟了飯碗。 二人一路閑聊打屁,貨車不知不覺已經駛出了城區,開上了郊區的狹窄公路。袁文濤把車開得很快,坐在一旁的黃大寶顯得有些緊張,喃喃道:“濤哥,還是慢點開吧,安全第一呀!” “我你子咋這么多廢話?這可是爭分奪秒的活兒,要是去晚了,那子把東西交給政府的人了咋辦?” 袁文濤心里倒是門兒清,自己手里的冒牌批文,最怕的就是碰上正主,所以他是一刻也不想耽誤。 又開了一會兒,遠遠的看見前方有車駛來,袁文濤心頭一凜,連忙叫醒昏昏欲睡的黃大寶,抬手指了指前方。 黃大寶定睛一瞧,迷迷糊糊的念叨:“嗯?貨車頭上有字兒哎——江都博物館?” “奶奶的,這可是通往石林村的必經之路,你博物館的車來這兒干嘛?”袁文濤心里有了不祥的預感。 黃大寶一拍大腿:“靠!該不會是咱們來晚了吧?那子把東西交給博物館的人了?” 二人面面相覷,都知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等烏木被運進安保森嚴的博物館,要想再為柯公子搞到它,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大寶,要不咱們搏一把?”心里飛快的合計著,袁文濤突發奇想,“管它車里裝的是啥,先搶過來再!” “這……不太好吧?”黃大寶雖然外形魁梧粗獷,但關鍵時刻竟有些猶豫。 袁文濤暗嘆一聲,眼看對方車輛越來越近,他心里一橫,心想萬一真是就此錯過烏木,柯公子怪罪下來,鐵定不會有好果子吃——丟工作倒是事,人家柯公子手眼通,而且據還心胸狹隘,到時候人家心里記恨,只要略施手段,自己指不定會被整成啥樣呢! 對追責的恐懼,以及無限膨脹的賭徒心理聯合作祟,讓袁文濤頭腦一熱,高聲提醒了黃大寶“坐穩”之后,他竟然直接甩動方向盤,將貨車橫停在了馬路中央! 尖銳的剎車聲傳來,博物館的兩輛車被他如愿逼停,車上的人猝不及防,看起來都受傷不輕。袁文濤隨手從駕駛臺上抄起一只口罩,塞到了一旁黃大寶的手里:“愣著干嘛,快去開車啊!” 黃大寶就這么被趕鴨子上架,一個激靈過后,他似乎也受到了同伴的感染,決定來個一不做二不休。 戴上口罩,開門下車,一路跑來到博物館的那輛貨車旁,手伸進半開的車窗打開車門,順勢將貨車司機給拽下了車,用力推到了一邊。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黃大寶動作麻利的關門開車,跟隨著同伴的車輛,順利無比的完成了這次冒險。 跟隨袁文濤的帶路,黃大寶將車開到了距離南山鎮不遠的一座廢棄工廠廠區。這兒早年間是一家造紙廠,由于污染問題被關停了很多年,卻因為距離市區太遠,一直沒有被開發,就這么變成了人跡罕至的一片野地。 此時,廠區殘破的圍墻,成了二人最好的掩護。 停好車后,倆人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廂式貨車的貨柜門,赫然在目的那段烏木,令他們情不自禁的擊掌叫好。 “哈哈哈!濤哥你太厲害了!你咋這么神呢?隔了老遠就知道這里頭是烏木?” “呵呵,給柯公子辦事兒,沒點眼力價怎么行呢?”袁文濤滿臉得意,掏出手機準備給公司老總牛鴻發報告,可剛按下撥號鍵,他卻第一時間掛斷了。 “不行!咱們搶的可是博物館的車,也就是政府的車,現在他們多半報警了,就算通知了牛總也沒用,看來咱倆得在這兒避一避了,等到黑了再吧!” 對于同伴的安排,黃大寶此時更是只有聽從的份。合計了一番后,倆人干脆坐在了貨廂里,各自玩起了手機打發時間。 另一方面,命人開車追出好一陣子,卻依舊一無所獲之后,林由美無比失望的給柯明德打去了電話,將事件的過程如實講述了一遍。 電話里,柯明德沉默良久,忽然發出一陣輕笑:“有意思,真有意思!看來這江都還真是藏龍臥虎,什么人都有呢!” 林由美顯然很了解這位公子哥的脾氣——越是這么輕描淡寫的笑,就證明他越是震怒啊!一番自責和道歉后,她開始嘗試提供自己的分析:“柯公子,您會不會是李市長派人……” “李學進?呵呵,他怎么可能干這種蠢事!咱們官面的文章做得足足的,他也都簽字批文了,就算事后覺得不妥想反悔,也該先找我聊聊吧!” “那……總不可能是姓于的子吧?他能有這么大的能耐?”林由美百思不得其解。 “嗯,從你的描述來看,目前他的嫌疑肯定是最大的。”柯明德自顧自的分析道,“你剛從村里出來,知道你車上載著烏木的人也只有他,另外,要能耐嘛,聽這子和江都的地頭蛇金六爺關系不錯,沒準人家是跟咱們玩了一出陽奉陰違,表面上心甘情愿,背地里卻安排人攔路劫車呢!” “可他這么做有什么好處啊?”林由美承認,柯明德的分析不無道理,但她仍有不解之處,“他好歹是個村長,而且明知道這是市府交代下來的事情,他這么做就不怕被追責么?” “呵呵,鄉下人見錢眼開,跟烏木的價值比起來,一個村長的芝麻官算個屁!”柯明德不以為然的笑道,“至于追責嘛,他大可以自己毫不知情,反正現在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他做的……”到這里,柯明德笑得更古怪了:“你還別,這點算計還挺高明的,看來又得多耽誤我些時間嘍!” 林由美聽罷又是一通道歉:“真是抱歉,由美一時大意,給柯公子添麻煩了!我這就回去和那子對質,一定盡快把烏木追回來!” “不用了。”柯明德直接否決了她的提議,“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呵呵,本來想等這事兒完了再陪這子玩玩的,既然他執意要作死,那我也沒辦法。好了,剩下的事交給我親自處理吧!” 就這樣,于伏做夢也不會想到,一口碩大的黑鍋已經被扣在了他的頭上,順帶還把和他交好的金六爺給帶了進去…… 結束了通話,柯明德第一時間給自己在江都的得力干將牛鴻發打去了電話。 “把你的人都發動起來,給那位金六爺也添點堵吧!” 聽到這有些莫名其妙的指令,牛鴻發忍不住問了一句:“柯公子,這是為什么啊?” “不為什么,我就是看他有點不順眼。”柯明德有些神經質的笑著回應,接著又補充道,“動靜鬧大一點,盡快讓這位老先生來找我賠罪。” 陡然得到這樣的任務,牛鴻發冷汗都下來了——雖然自家主子手眼通,根本不把金六爺放在眼里,可俗話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啊,六爺到底是做了啥,居然惹得主子這么生氣啊? 電話里,牛鴻發也不敢多問,匆匆領命后他再一琢磨,一個念頭忽然閃過:莫非是因為六爺和姓于的子關系非同一般?嗯,應該是這樣,他不是過會一直罩著那子么?如今那子得罪了柯公子,他金六爺作為老大,不就該上門賠罪么? 這么一想,牛鴻發稍微釋然了一些,雖然覺得主子這么做有些過于沖動,但畢竟上命不可違,他除了乖乖執行之外,好像也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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