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到這一幕,于伏并不覺得奇怪,他早就猜到刀疤龍這幫人來者不善,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如此沒有技術含量,還想著靠起哄來擾亂大會呢! 彭嘉祥見他被刀疤龍等人的起哄逼得停下了發言,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畢竟自己好歹也是名義上的特區一把手,親自召集的重要會議,一開始就被人搗亂,而且還讓自己無比崇敬的于老師臉色難看,這簡直不能忍! 想到這里,彭嘉祥一臉嚴肅的用力拍了拍桌子,對著話筒大聲喊道:“都給我安靜點!瞎嚷嚷什么?” 通過擴音喇叭,他的聲音傳遍全場,不少早就習慣于順從他們彭家權威的老百姓,也就真的恢復了正襟危坐。 然而刀疤龍為首的那幫毒梟,卻壓根兒沒把他的呼吁當回事,而且反倒還有更加來勁的趨勢。 只見刀疤龍一臉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起身沖那幫毒梟表情夸張的笑道:“哇,你們看啊,主席大人生氣了,要我們安靜點呢!哈哈哈,你們一個個的,咋這么不自覺呢?” 那幫毒梟當然知道他在說反話,頓時嚷嚷得更厲害了。 彭嘉祥當眾被人這樣羞辱,年輕氣盛的他自然氣不過,一拍桌子便站起身來,指著刀疤龍厲聲道:“姓龍的,我這次回來對你是不是太客氣了?你想找死的話,直接告訴我一聲,我成全你!” 這一番話,聽得一旁的于伏連連暗嘆:哎,畢竟還是年輕人啊,說話就是沖…… 不過他也沒有立馬阻止,因為他也想看看接下來刀疤龍會作何反應。 聽到彭嘉祥的狠話,刀疤龍笑得更戲謔了,雙手一攤,他表情夸張的聳肩道:“哇,主席大人大發神威,居然說要弄死我呢!”接著又是一生嗤笑:“也難怪了,人家連自己親爹都能下得了手,我們這些外人算個屁啊!” 彭嘉祥被一句話噎得表情難看,心里暗暗下定決心,要盡快動用名下的“禁毒警察”,把刀疤龍這幫人給徹底鏟平。 然而刀疤龍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可是主席大人啊,你可別忘了有句話叫眾叛親離!你這樣異想天開的由著自己性子來,就不怕那些曾經的自己人,都統統的變成外人么?哼哼,對付這些外人,你是不是也要趕盡殺絕?” 刀疤龍的話頗有深意。他昨天前來假惺惺的迎接彭嘉祥,就是想探探對方口風,同時借機擾亂一下彭家內部的軍心。 他原本寄希望于彭嘉祥是假意用禁毒為借口,和政府談判換取特區的高度自治權,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還可以繼續和彭家合作,像往常一樣進水不犯河水的做毒品生意;可通過昨天的情況,他已經基本確定,彭嘉祥是真的腦子被門夾了,真是想要徹底禁毒呢! 在刀疤龍看來,禁毒無異于砸他飯碗,同時也順帶著將他手下,乃至彭嘉祥自己手下的軍人們的主要財路給斷掉了。通過他昨天和彭家軍官們的交談來看,他斷定此時這幫人其實是人心浮動的——彭嘉祥這個主席表面上是政府任命,可一旦他觸犯到了大多數人的核心利益,要想搞掉他,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甚至都不用他刀疤龍親自動手! 當然,今天刀疤龍決定來會場唱著一出戲,自然是想著趁機火中取栗,因為一旦彭嘉祥真的引發了眾怒,他這個在華族領地發展多年、聲望名氣都不遜于彭家父子的一方豪強,不就正好迎來登臨權力頂峰的良機了么? 正因如此,在和彭嘉祥的簡短對話后,他開始有意無意的挑撥彭家內部的人心。 為了讓彭嘉祥聽得更明白一些,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我知道,主席先生現在手下的禁毒部隊也算是兵強馬壯,比我刀疤龍和其他兄弟們加起來的槍桿子都多,可你要是繼續這樣異想天開的玩兒過家家,就不怕他們吃不飽飯,調轉槍口來對付你么?” 聽到這里,彭嘉祥多少有些心虛,因為他心里比誰都清楚,這些年父親一直默許手下軍官們種毒制毒販毒,甚至還經常收購他們的“產品”,美其名曰“有財一起發”?恐@種做法,父親籠絡了一大幫人的心,其中也包括這次兵變的主力,那些青年軍官們——要不是這次被曝出父親要拿上千條無辜百姓的命來耍陰謀,這些年輕人估計也不會被義憤填膺的熱血沖昏了頭,沖動的搞了一出兵變,進而暫時忽略了自己的財路。 昨天回來之后,彭嘉祥召集這幫軍官開了會,討論如何處理罪大惡極的彭天龍。會議期間,他便多次聽見軍官們有意無意的試探他禁毒的問題,當時彭嘉祥以那不是會議議題為由,統統把話題給轉移開了,不過他已經感覺到,這些人的心里對禁毒多少是有些顧慮的。 雖然他沒想到這背后其實也有刀疤龍肆意挑撥攛掇的“功勞”,雖然他還指望靠著將這幫人改編成有著固定編制的“警察”,靠特區政府給他們發薪水來解決他們的后顧之憂,但他確實忽略了,有句話叫做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讓這幫賺慣了快錢和輕松錢的軍官,一夜之間變成只拿死工資的公務員,難度可想而知。 當然,彭嘉祥只想過這件事很難,卻沒有真正想過自己也有可能遭遇和父親一樣的下場,現在聽刀疤龍如此意味深長的一番話,再看看會場列席的幾名軍官并不自然的表情,他甚至開始猜忌這幫人是不是已經和刀疤龍有了暗地里的勾連…… 有了這一連串的顧慮,彭嘉祥一時間有些底氣不足,不太敢再放狠話,同時下意識的帶著求助目光,雙眼望向了于伏。 于伏心領神會,依舊坐在原位,在臺上俯視著一臉桀驁的刀疤龍,輕笑道:“看龍先生這架勢,這是要當場逼宮的節奏啊!呵呵,好好的投資大會,被你這么一鬧,都快搞成宣戰大會了。各位鄉親父老,你們怕不怕彭家和龍家打起來,又把你們連累得四處逃難?” 這最后一句,問的是在場占絕大多數的普通百姓。 對老百姓來說,如果說以前彭家賣力抵抗想要攻占領地的軍方,他們還本著同族人同仇敵愾的原則,本能的表示支持的話,那現在一想到彭家和龍家可能因為爭權奪利又打起來,他們顯然是不樂意的。 因此于伏這個明知故問,很快引得眾人紛紛吐槽,有人大聲呼吁和平,有人哀求雙方不要輕啟戰端,有脾氣火爆一點、膽子大些的,則分別指著刀疤龍和彭嘉祥大罵,有人罵刀疤龍唯恐天下不亂,也有人罵彭嘉祥不顧實際瞎胡鬧…… 總之,從現場的民意來看,雖然大家都不愿意見到打仗,但他們對于禁毒這事兒,好像根本就不怎么上心,或許在他們的潛意識里,這真的就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吧! 刀疤龍很準確的捕捉到了這種信號,面對洶涌的民意,他暫時選擇了收攏鋒芒,笑道:“主席大人都聽見了吧?鄉親們也說你不顧實際瞎胡鬧呢!呵呵,我今天也把我的態度撂這兒了,你自己愛怎么折騰我不管,也請你不要真當自己是根蔥,想來插手我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你當你的主席,我做我的生意,這仗肯定也打不起來,鄉親們也省得被連累,這不好么?” “呵呵,龍先生的如意算盤,打得真是劈啪作響呢!”沒等彭嘉祥回話,于伏搶先笑呵呵的接過了話茬,“嗯,我來猜猜看,你應該是這么想的吧——反正彭家已經軍心不齊了,他們異想天開要禁毒,到頭來肯定鬧得人心渙散,而我繼續種毒制毒販毒大發橫財,到時候隨手撒一點好處出去,還愁手下沒槍沒人么?等到兵強馬壯又有錢的時候,彭家估計都快敗光了,到時候當然不用打仗,這主席也好、土皇帝也罷,遲早是你刀疤龍的嘛!” 一番大膽猜測,顯然是戳中了刀疤龍的心底。他難以自制的發出了一聲得意的笑,不置可否的說:“有人要自己作死,我好像沒有義務非得攔著吧?至于到時候大家伙認誰當老大,那就看誰有本事能讓大家過上好日子嘍!” “龍先生不覺得要等那么久的話,有點太浪費時間了呢?”順著刀疤龍的話,于伏循循善誘。 “你這是什么意思?”這下子,刀疤龍真的有些蒙了。 “呵呵,我相信在座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龍先生對這個‘老大’的位置真是虎視眈眈呢,好啊,咱們也別費那么多事兒了,不用你們兩家打一仗,也不用浪費那么多時間,咱們就來打個賭吧!”說著,他看來同樣一頭霧水的彭嘉祥一眼,笑道,“賭注就是特區主席的位置,呵呵,這個我就代彭主席決定了——咱們現在當場召集一百名鄉親,以半個月為期,最后哪一邊留住的人數更多,這特區主席的位置就歸誰,龍先生,你敢打這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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