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辛說“各位寶貝兒們別哭了，稍微收一下下，留點力氣一會兒高興的時候哭。” 枕溪拿起話筒，說第一句“大家好”時，嗓音就啞了。 底下的粉絲把寫著她名字的反光手幅全舉在了頭頂。枕溪一眼望過去，都是丹丹，枕溪，枕溪，丹丹。 枕溪重新開口，說“大家好，我是枕溪，初次見面，請多關(guān)照。” 耿辛及時制止住了粉絲又要脫口而出的尖叫，說讓練習(xí)生下去為一會兒的表演做準(zhǔn)備。 枕溪往臺下走，突然，聽到了一聲凄厲的喊叫 “枕溪！看看媽媽吧。” 這個聲音在三千多人的演播廳里也異常明顯，好多人都笑出聲來。 “這位小姑娘！你才多大！”枕溪聽到耿辛這么說了一句 甘如挽住了枕溪的手，說“這觀眾怕是半數(shù)以上都是你的粉絲，一眼看過去，全是舉著你燈牌和手幅的人。” “今天的觀眾可是申請后篩選來的人。哪就有那么多她的粉絲。誰知道是不是雇來的水軍。”段愛婷說。 “有種職業(yè)叫黃牛，段愛婷小姐，了解一下？”甘如說。 …… 枕溪她們在后臺緊急地?fù)Q裝，為一會兒的分組表演做準(zhǔn)備。 聽動靜，外面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她們分組的過程。 現(xiàn)場全是粉絲的尖叫。 枕溪本來就短的頭發(fā)被梳成了一個油光水滑的大背頭，配上暗紅色的襯衣黑色的長褲，整個人怎么看怎么不正經(jīng)。 雖然這造型是一早就定下來的，但枕溪看著鏡子里頭的自己，還是很不適應(yīng)。 “觀眾真的喜歡看這種東南亞大毒梟的造型嗎？”枕溪再一次跟閻老師確定。 “你別問我。”閻老師板著臉，說“這個造型是霍林啟敲的。自從你《catch 》的one take突破5000萬播放量后，霍林啟就一直宣揚這是他指導(dǎo)有方的結(jié)果。說觀眾就喜歡看這種模糊性別的舞臺概念。” 枕溪扯著自己的衣服，有點委屈地說“我覺得我小姑娘的樣子還是挺明顯的。” “你粉絲當(dāng)面管你叫閨女叫寶貝兒，背地里管你叫老公。你覺得她們喜歡看你娘們兮兮的造型和表演？” 枕溪無言以對，這首歌確實是走輕熟路線的雅痞風(fēng)，也確實不適合穿得粉粉嫩嫩去表演。所以她也非常好奇。 枕晗當(dāng)時為什么會選擇這首歌的center？ 這是一首和她本人氣質(zhì)天差地別的歌不是嗎？ 枕溪從鏡子里看到正在化妝的她。原本可愛甜美的齊劉海被梳了上去。無論眉眼再怎么化得硬朗，看上去還是很孩子氣的模樣。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小西服，系了一個規(guī)整的領(lǐng)結(jié)，但因為個子的問題，看上去像是兒童唱詩班成員。 和同班同學(xué)身高腿長高馬尾的韓漪站在一起，兩人像是差著輩。 更別說站在紫色蕾絲金色大波浪的白晏和紅襯衣黑西褲的自己旁邊，活像是被她們兩拐來的孩子。 別說，也就是這會兒，枕晗才有點學(xué)生的稚樣。 但是，這首歌和稚嫩這個詞沾不上半點邊。 偏偏，枕晗還是這首歌的center。 之前ks電視臺臺長看彩排的時候就問過，問能不能換center。 霍林啟當(dāng)時說得話很講究。 “這個組，無論是白晏還是韓漪都是表現(xiàn)力極強的孩子，何況還有個枕溪。到時候觀眾還會有多少注意力給到center？” 另外一組已經(jīng)到后臺準(zhǔn)備登場了。枕晗化好妝，站起身走到了枕溪面前，說 “時尚的完成度是看臉的。你看你，穿著奢侈名牌也像個毒販。” 是，沒錯，她現(xiàn)在這一身都是奢侈名牌來著。但是，誰說就一定得把奢侈名牌穿出名流新貴范才行。 枕溪從頭到腳看了她一眼，說“真短啊。” “你這腿，是真短啊。怎么墊了增高墊還這么短？” “你……” 枕溪替她理了理衣領(lǐng)，說“這是投票終止前的最后一個舞臺。怎么樣？有沒有想好，要最后給觀眾留下什么印象？” 枕晗撥開她的手，說“你操心你自己吧。我可是堂堂正正的center。” 枕溪笑出聲來，說“是，你是center沒錯。但是吧，這是直播，沒有后期剪輯的。所以……” 枕晗緊張地看著她，問“所以什么？” “所以你要小心，別被人給搶鏡了。要不然，這出道就懸了。” 導(dǎo)演在那邊催她們?nèi)?zhǔn)備。 枕溪勾著枕晗的肩膀帶著她往那邊走，說“你說你長這么大，姐姐也沒盡到什么責(zé)任。你媽把你養(yǎng)成這幅樣子，其中也有我的一丁點過失是不？” 枕溪笑著摸了摸她的臉，說“所以今天姐姐好好教教你，舞臺上，怎么做人。” …… 她們一組10個人站在了開關(guān)門背后，一門之隔的外面，就是舞臺和3000人的觀眾席。 前面那組的表演還沒結(jié)束。音響和觀眾的尖叫震得她們腳下的地板都有些顫動。 白晏一口接一口地深呼吸，說“我第一次嘗試這種曲風(fēng)的表演。” 枕溪打兜里掏出顆棒棒糖，問她“要不？” 白晏搖頭，說“都什么時候了還吃糖。” 枕溪剝開就塞自己嘴里了。 所有人都轉(zhuǎn)臉看著她。 白晏拿手肘捅她，說“別吃了，一會兒該表演了。” “我問過總導(dǎo)演了，他說沒問題。” 門外頭耿辛已經(jīng)在做串詞，已經(jīng)介紹到她們的舞臺。 白晏沒再理她，自顧著又去調(diào)整緊張的情緒。 枕溪拍拍前面枕晗的腦袋，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一會兒hold住啊。” 表演的音樂已經(jīng)響起，伴隨著外面肝膽俱裂的尖叫，她們面前的自動門在一點點開啟。 白晏就感覺自己的肩膀一重，回頭，是枕溪把手肘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且，整個人幾乎歪在她身上。 白晏也是這才發(fā)現(xiàn)，枕溪嘴里的糖還沒拿下來。 她急忙地掐了她一下示意，但枕溪好像沒察覺，在舞臺大門徹底打開得時候攬著她就往外走。 白晏被枕溪整個人摟著，別扭地都不知道應(yīng)該先邁哪只腳。這和她們平時練習(xí)，包括彩排的時候都不一樣。 枕溪這個人，平時不會給人侵略和壓迫感。但現(xiàn)在，白晏能明顯感受到自己身邊這個人打骨子里透出的張狂。 舞臺體質(zhì)大概就是說像枕溪這樣的人。上了舞臺，整個人就徹底變個樣子。白晏都不好說，她平日里認(rèn)識的枕溪和現(xiàn)在貼著自己這位，哪個比較真實。 枕溪是這首歌的ra之一，前面的表演，她只需要跳舞就可以。所以白晏偶然用余光瞟到，都會看見枕溪淡定自若地含著她粉白相間的阿爾卑斯。 白晏還能抽出一點多余的精力想，想一會兒她開口唱歌的時候這糖要怎么辦？總不能直接丟在舞臺上或者丟到臺下去吧。 舞蹈的間奏響起，這段間奏之后，就是枕溪的ra，她自己寫的詞。 白晏就見，枕溪干凈利索地跳完舞后，在滿場的尖叫聲中，把還沒融化完全的棒棒糖，塞到了枕晗胸前的口袋中，還輕佻地拍了拍她的臉。 “妖風(fēng)四處起 路邊一婦女 披黑色風(fēng)衣 鐮刀高舉起 說帶你回去 回拔舌地獄 路上總有野鬼想抓你的腳 給你機會讓你有話可以說 你說覬覦妒忌是罪是業(yè)火 那這樣的話我只能勸你 早日剃度。” 不知道底下的粉絲是怎么知道了枕溪的ra詞。她在唱每一句時，底下的人都能合上最后幾個詞。尤其最后的“早日剃度”被全場一起喊出來，讓白晏有種自己也在瀆神現(xiàn)場的罪惡感。 她們的表演結(jié)束了。最后定格的時候，枕溪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枕晗的頭上。白晏不小心瞥到枕晗瞬間鼓起的腮幫。心想她這會兒礙著觀眾和攝像機不說什么，但后槽牙應(yīng)該是要咬碎了。 本來是以她為center編排的一首歌，最后被枕溪搶鏡搶到全場大合唱的地步。白晏都不用看節(jié)目就能想到，興許枕晗會成為《drea girl 130》開播12期以來，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center。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們剛轉(zhuǎn)到后臺把耳麥取下，枕晗就抓住了枕溪的衣領(lǐng)說了這么一句。 旁邊的工作人員都小心地看著這兩人，一句話也不敢說。 “我怎么了？”枕溪把衣領(lǐng)揪了出來，順帶撫了撫。 “我才是這首歌的center。” “沒人說不是啊。” “那你剛才什么意思？還把棒棒糖塞我衣服里，誰給你的膽子？” “我之前就說了，我問過霍林啟總導(dǎo)演，他說沒問題。” 枕晗一副撒不出氣的樣子，連眼睛都紅了，說“你真的，太過分了。” “很過分嗎？”枕溪瞪大了眼睛，說“我做什么了？” 她彎下身來和枕晗眼對眼，說“你守不住自己的鏡頭和份量，怪我咯？說實話我也沒做什么啊，我做的，都是在舞臺上被允許的。說到底，難道不是因為你自己嗎？廢物！” “你說什么？” “我說你是個廢物。爛泥扶不上墻。就你今天的表現(xiàn)，公司就是砸一千萬也保不了你進(jìn)前13。還做什么偶像？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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