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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19

    挖暗窖并不需要多久, 也本就只是為了藏東西, 又不是住人用的。鳳幸在門口找好合適的地方時，心里就已經(jīng)有數(shù)。白怎么都人多眼雜, 這種事肯定就自家人知道更好。父女倆擺弄了半草藥, 鳳幸也在馨妍有意的模糊了每種草藥的份量, 摸索出最接近方子的配置。

    暖融融的太陽正中，馨妍跟著爹爹曬著太陽繼續(xù)學(xué)草藥常識, 娘親正在弄飯。沒了國和刀, 煮飯非常不方便。把紅薯先在瓦罐里煮熟, 取出來冷的差不多在跟苞谷磨的粗面和在一起，面不用硬要粘手才合適，左手抓著粘糊的面，食指和大拇指中間擠出團，右手掐過擠出來的團子非常快速的放進瓦罐里已經(jīng)燒滾的開水里。

    等煮熟后在加點鹽和油就能吃了, 只飯沒煮好大門就被敲響。馨妍抬頭先看了絲毫不意外的爹爹, 了然的合上書本去了廚房里給娘親照看火。大門被打開，門口也傳來了話聲音。農(nóng)村人話多嗓門音量大，村長透著無力的聲音也傳進廚房里。

    “是老哥對不起你，當(dāng)初聽了你的話，俺跟三個兒子在后院挖了個窖，今年的口糧藏進去大半, 被搜走的口糧除了去年沒剩多少的存糧在, 今年的新糧也沒損失啥。你嫂子越老越糊涂, 你跟弟媳婦都是明白人也就甭跟她一般見識了。家里沒有細糧粗糧也不多, 給妍丫頭送些土豆吃，俺這個當(dāng)大伯伯娘的錯，讓她受委屈了。”

    “老哥這些太見外，家里口糧不夠嫂子要是直，我家就是在緊缺，紅霞也不會看著孩子們餓著。老哥也知道。。。紅霞的心病，妍兒自就被她當(dāng)眼珠子的捧著長大，就是我都得靠后站。那么的孩子，養(yǎng)的不經(jīng)意都能出事。。。更何況。。。老哥別怪紅霞話刺人，實在是妍兒要是有個好歹她得丟了大半條命。。。。”

    鳳幸這話沒一點水份，就是如此石長春才更內(nèi)疚，嘆氣：“俺明白，那老婆子都是老思想慣了，別的俺也不多了，錯了就是錯了，好在都好好的。”

    鳳幸也沒在繼續(xù)這個話題，鳳家暫時不準備搬走，就不能把關(guān)系弄得太過僵硬。“這些土豆我不能收，我家人口少余下的口糧還能撐一段時間，等過幾我找人一起上山設(shè)套子，試試能不能捉些野物回來，背靠大山總能找些吃的裹腹。”

    石長春慌忙擺手，笨拙的不知道怎么服鳳幸收下土豆：“這咋行，這本來就是俺家孫子吃的妍丫頭的口糧，家家都不寬裕，咋能讓俺帶走。在上山設(shè)套子得進深山才有野物，高樹矮雜叢的連條路都沒有，蛇蟲鼠蟻多得是危險的很。不然俺們大石村咋一輩輩的開始在地里掏吃食，不就是山里太危險活不下去嗎。”

    鳳幸早就想到這樣，道：“沒事，我也不進深山，留在外面底下弄些，不得偶爾能好運的碰到，怎么也比坐吃山空的強些吧。”

    石長春搖頭不贊同：“村里都藏的有糧食，不夠了在分了當(dāng)初咱們藏的那些，總能撐到明年收成。等明年開春了，挖野菜也夠糊口，你可不能去山里冒險。”

    鳳幸心里暗暗嘆氣，今年已經(jīng)是這種光景，誰知道明年什么情況。眼下不是沒有收成不夠吃用，而是根本就強制性的拉走不給吃。這次回來又能在家呆多久？那么大工程需要的人手很多，有一兩頓飯的甜頭吊著，就能有無數(shù)吃不飽的勞力去干。尤其是這次在外面打聽到，城里人都是憑借戶口和工作，才能每月限量領(lǐng)口糧和日用品，他也會有更多選擇。

    “你的是，是我之前沒考慮到，不過設(shè)套子不是重要的事，這事不急，關(guān)鍵我家里的草藥也不多了，還是得多備些才保險，冷很容易生病，多防范著總是好的。時間也不早已經(jīng)晌午了，我就不留老哥吃飯了。不過，這些土豆你帶回家給孩子們吧，半大子吃窮老子，都是長身體最能吃的年齡，等我家卻口糧肯定會去老哥家里借。”

    這話讓石長春沉默，不幾個大的就是的也見的喊餓，大大快二十張嘴吃飯，家里的口糧真的不夠吃。“等安頓好家里，我在問問有沒有去繼續(xù)干活的，好歹一兩頓飯，再差也能吃個軟飽。大人嘴里省下來一口，孩子就能多吃一口。”

    鳳幸點頭贊同這話：“老哥的有理，等家里安頓好我也回去。她們娘倆胃口吃不了什么東西，我一個人的肚量頂她們娘倆。紅霞在家里安心帶著妍兒過冬，我也放心家里了。等冷結(jié)冰再回來過年也不遲。”

    石長春抬頭看了看日頭，告辭后轉(zhuǎn)身就要，被鳳幸手快的伸手拉住。一手提起門口布袋子里裝著的土豆，差不多二三十斤左右，手上一個用力提起來塞到石長春懷里，道：

    “了給孩子們吃，家里連留客的碗都沒有，我就不送老哥了。”罷回頭進了院子就快速關(guān)門。

    石家孩子的確吃了馨妍的口糧，按石長春送回來也是應(yīng)該，只是對于鳳家來，就算是自家的口糧也不能在收回來了。俗話露白的財遭惦記，吃進肚子里的東西在掏出來了就是得罪人事。甭管是不是你心甘情愿，人情往里這種事情上，抱著吃虧站大義的眼光，才能更保證自身更多的利益。

    關(guān)好門鳳幸也回了幾句讓他帶回家去，也沒陸續(xù)啰嗦就進了廚房。飯已經(jīng)做好倒在碗里了，僅有的兩個碗馨妍跟娘親用，爹爹就直接用陶罐鍋吃。馨妍一碗只能吃一半，剩下的剛好給一碗不飽的娘親吃。生活環(huán)境決定一個人的習(xí)慣，馨妍自從來到這個新世紀之后，就已經(jīng)克服了太多的不習(xí)慣。大環(huán)境之下，沒有多余的條件，來講究什么精神生活，一切不過都為了努力活著罷了。

    吃了中午飯，鳳幸要去捉魚，當(dāng)然也是為了試試藥效。村里的水塘都被馨妍用藥霍霍了不少遍，把門給鎖死后準備出村子，到村外幾里路的那片大水塘試試。挎著個藤條筐，筐子里放了一個馨妍讓備著的麻袋。村里的人都在家忙著呢，除了孩子外也沒什么人逛噠。一家三口路過村里水塘?xí)r，碰到石愛國和三娃子兩兄弟。

    得知鳳家一家去外面捉魚，唐愛國一臉羨慕渴望的張了張嘴，到底沒好意思要跟著。七歲的孩子知好賴，昨晚吵架后爺爺氣的抽了奶奶兩藤條，他奶奶到現(xiàn)在還哭的眼睛通紅呢。倒是鳳幸，直接開口讓他們兄弟一起去玩。不是因為鳳幸圣父，他是挺感激石愛國的，雖藥是女兒弄的，但要幫著一起捉魚的人心眼不正，女兒也會吃更多的虧。

    不過三娃子太，就算農(nóng)村里長大的孩子體力好，三四里路也不好走，馨妍走累了有父母輪著抱，他就只能撅著嘴看著人離開。用藥捉魚這事石愛國有經(jīng)驗，一路上唧唧哇哇的著早在什么地方找蚯蚓，用蚯蚓做餌省了口糧不，魚還特別愛吃。除了馨妍在一半路時被爹爹背著走之外，半個時就到達目的地。

    這還是馨妍第二次出村子，第一次是被撿回來，第二次就是這一次。水塘很大，大估計有兩畝地左右，四周圍著枯黃半人高的野叢，水塘據(jù)最深的地方有兩米多。這里離最近的大石村都有三四里路，再就是二十里路左右的劉三的劉家村。水塘常年沒斷過水也沒人放過魚，水里究竟有沒有魚也只有試過才知道。

    不過有句老話，有水就有魚，魚是無根的長，馨妍挺希望有魚，這樣家里也算有進項。那邊剛到地方，石愛國就跟鳳幸兩人，用木棍在水塘旁的潮濕泥土里挖。就算馨妍之前見過唐愛國弄過，她對那種沒骨頭軟綿綿的東西，都反射性的顫起雞皮疙瘩，真的頭皮發(fā)麻，每看一次都會覺得更惡心。

    眼不見為凈窩在娘親懷里曬太陽，寧靜的午后難得的安逸。不論是爹爹的笑聲，還是娘親摟著她輕輕的左右搖動，都被一點一滴的刻畫在心底。前世已經(jīng)模糊了容貌的夫妻母親，也已經(jīng)被如今的兩個身影慢慢代替。記憶也永遠只能成為心底的一部分，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被慢慢遺失掉。珍惜眼前人，比沉迷回憶更重要。

    那邊弄好魚餌，馨妍聽到娘親溫柔的聲音，才睜開眼睛從娘親懷里站起來。“妍兒不能睡，當(dāng)心著涼了，快看爹爹下魚餌捉魚了。捉到魚，晚上娘給妍兒燉魚湯喝。”

    馨妍點頭，看牽著娘親的手，走在被娘親用腳踩到的野叢上，站在水塘旁看爹爹吧魚餌下在塘岸一米遠的地方。老話的還是很有道理啊，沒人霍霍的水塘魚不怕人，魚餌下進去沒多久就能看到，下魚餌的水面水紋波動，顯然是有魚游來吃魚餌。魚餌上的藥效一如既往，沒過多久，就有魚開始翻著肚皮飄在水面。

    四五斤種的黑魚，草魚也有三斤左右，陸陸續(xù)續(xù)大大的魚持續(xù)十多條。就是見過大世面的鳳幸夫婦都詫異不已。不過還是屬石愛國最激動，握著拳頭雙眼冒光，仿佛是怕嚇跑了魚沒敢大喊大叫：

    “爺，你看好多的魚，個頭都好大。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大魚。這水塘這么大，里面肯定該有很多魚，俺下水把魚撈上來咱們再弄魚餌繼續(xù)捉。這么多魚要吃很久了。”

    馨妍昂頭看爹爹娘親臉上沒消失過的笑顏，徹底放開了心底對口糧的憂心，也抿唇露出淺笑。有大人在肯定不能讓石愛國下水撿魚，不這里水深，這么冷的下水就容易感冒。就是鳳幸也沒打算下水去撿。直接擦了枯野叢，先把暈過去的魚撈到水塘邊在撿也不遲。加上算上巴掌大的鯽魚一共十五條魚，最大的黑魚四五斤，最的鯽魚也有半斤八兩。

    撈上來裝到了麻袋里，鳳幸提了提估約差不多三十斤出頭，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望著妻女略顯擺笑道：“看吧，我就這里肯定有魚，一猜一個準的。”

    曲紅霞也高興，拉著馨妍上前笑道：“這可都是妍兒的功勞，你也就是個出力的。這會子還早，要不在弄些魚餌？等回了村子還不知什么樣呢。。。。總歸咱們先來。。。這趟弄的魚再多，也都是咱家自個的。”

    鳳幸點頭，這事沒法瞞，也沒想過瞞著。家家都不夠吃，就你家頓頓大魚，不利于團結(jié)和諧。等回到村里跟人捉了魚，再帶著人一起來大伙一塊捉，得到的也多是感激，而不是斤斤計較你咋提前逮了那么多魚。有湯大家一起喝了，都不會心里存怨言。人不能活的太圓滑，那樣就太假沒誠意，也不能活的太實誠，太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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