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新一團團部。
楊云端坐在自己的座椅之上研究軍事地圖,以及研究偵察連源源不斷傳回來的小心,和思考新一團的發展之路。
楊云聚精會神,時而喝口水,時而抽支煙,時而皺皺眉,時而揉揉自己的太陽穴。
不知不覺,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
“報告!”
“進來!”
聽聞門口有報告聲傳來,楊云下意識的回應一句,然后抬眼朝門口看去,看到來人一臉凝重的樣子,不由疑惑道:“麻桿,怎么啦?”
“團座,小鬼子來了!
“喔?是么?”
“團座,難道你知道?”
麻桿看到楊云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不由疑惑起來。
“如果我意料不錯的話,這應該是潘氏父子口中的根本太君趕來了吧?”
楊云不答反問。
“是的!如今根本一郎已經趕到潘家莊!
“他們有多少人?”
“人不是很多,鬼子大概三四十人,另外還有百來名偽軍!
沉吟片刻之后,麻桿又一臉憤然的說道:“之前被你放走的那些狗腿子,如今不少又跟這伙小鬼子混在一起了,哎!當初你就該聽我的,把這些家伙全給宰了得了。”
說到最后,麻桿還有些埋怨的看了楊云一眼。
“至少沒有全部都再次投靠小鬼子,不是么?”
頓了頓,不等麻桿開口,楊云臉色一肅,又繼續說道:“重新做人的機會,我已經給過他們一次了,是他們自己不懂得珍惜,有些機會一旦錯過,就再不會擁有。
下次再遇見,就是他們的死期!”
“那團座,我們現在要怎么辦?”
“密切注意小鬼子的動向,一旦有合適的機會,直接將他們給留在這里,正好,榮輝練了這么幾天的兵,也該是時候讓他們嘗嘗血了。”
說話間,楊云的眼神中不由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機。
“是,團座!”
說完,麻桿便轉身準備離去,回頭的一刻剛好看到站在門口的李翠兒,不由喊道:“嫂子!
“嗯?”
楊云聞聲先是一愣,抬頭之后這才發現站在門口的李翠兒,于是問道:“翠兒,你什么時候來的?”
“我剛剛看你們在談事情,所以就在這里等著。”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嗯,該吃午飯了!
“是嗎?時間過得這么快嗎?”
李翠兒只是略帶埋怨的看了楊云一眼,沒有再說什么。
“走,一起吃飯去!”
楊云站起身手一揮,招呼麻桿,說話間的同時已經朝李翠兒的背影追去。
“是,團座!”
麻桿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也是追了上去。
……
潘家莊。
看著已經化為一團廢墟潘家大宅,根本一郎的臉上異常難看,甚至都快陰沉的滴出水來。
跟隨在他身后的一眾小鬼子官兵,以及眾偽軍和狗腿見狀,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根本一郎之所以如此憤怒,首要原因是因為潘氏父子是他費力第一個扶植起來的傀儡,結果還沒干出點政績,就這樣沒了,換做誰只怕都不好想。
另外還有就是他那幾名手下,也在潘家莊被人殺害,這更讓他忍無可能。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根本一郎怒不可遏,用蹩腳的中文對著一種狗腿厲聲大喝。
冰冷的語氣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意,可想而知,他此刻內心究竟有多憤怒。
“報……報告根本太君!
一名狗腿子猶豫片刻之后,弱弱的開口。
“你是,說!”
根本一郎轉過目光,怒視著這個家伙。
狗腿子先是一驚,而后繼續畏畏縮縮的說道:“報告太君,事情是這樣的……
這伙人現在就住在距此二十里外的小王莊。”
為了升官發財,這名狗腿子強忍住內心的恐懼,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向根本一郎匯報了一遍。
“納尼?”
不聽這名狗腿的匯報還好,一聽他的匯報,根本一郎是更加的疑惑了,不由低聲喃喃:“這伙人是從哪里搞來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的軍服的?”
“還有,他們居然沒有自己的軍服,難道是共黨的土八路?”
一念至此,根本一郎又皺眉搖了搖頭,“不對呀,共黨的土八路明明在山西一帶活動,而且已經被大日本皇軍打壓的不行,又怎么可能跑到這里來?而且土八路的裝備,簡直可以用廢來形容,這伙人的裝備這么好,根本不可能是土八路。
即使土八路集合自身所有家底,打造一支精銳之師,但也肯定不可能將其派到這里來才是!
根本一郎越想越糊涂,到最后甚至懷疑眼前這家伙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
突然,根本一郎似乎想到什么,于是出口問道:“你們的,有誰知道這伙支那軍隊的番號嗎?”
“太君,什么是番號?”
之前那名狗腿出聲反問,一副求知的模樣。
“……”
根本一郎頓時無語,而就在他準備開口解釋什么是番號的時候,另外一名狗腿突然開口:“報告太君,他們好像喊那個帶頭的家伙團長!
“團長?一個團,怎么可能只有這么幾個人?”
根本一郎再次疑惑,想了想之后,又追問道:“知道是什么團嗎?”
“好像是新一團!
“新一團?新一團……”
根本一郎嘴里不斷重復著這三個字,片刻之后,他似乎想到什么,面色一下子就變得震驚起來。
“新一團?新一團怎么會在這里?”
其實也不怪根本一郎在聽到新一團這三個字之后反應這么大,要知道,新一團幾乎已經成為整個大日本皇軍的夢魘,不知道讓多少恨的壓根直癢,又讓多少人寢食難安,尤其是他們華北方面軍。
但就在不久之前,他們剛剛從特高課那里得到消息,新一團似乎被國民政府調查了。
其原因就是他們的團長在將大日本皇軍第九師團師團長吉佳良輔中將俘虜之后,又將他給放了。
但只要是個長腦袋的人都知道,楊云怎么可能放了吉佳良輔?又怎么可能叛國投敵。
且不說他個人的信仰問題,就憑他手上沾染了這么多大日本皇軍的鮮血,其中更有將官級別的鮮血,大日本帝國就不可能繞了他。
招降更是不可能。
所以對于國民政府的這個調查,根本一郎是嗤之以鼻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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