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兵大隊的一眾小鬼子全都將目光集中在了剛剛被炸傷的小鬼子大尉身上,僅有一小部分人注意到他們的大隊長北川行玉。
不過這些小鬼子看向他的目光之中,全然沒有了往日里的尊敬,有的只是那深深的鄙夷之色。
是的,在這些小鬼子工兵的心中,北川行玉已經(jīng)不配再做他們的大隊長。
同樣是去趟雷,小鬼子大尉的形象在這些小鬼子工兵的眼中是那樣的高大和偉岸。
而此時此刻的北川行玉儼然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沒有一個人看得起他,包括他的那些手下,也包括第五旅團的所有小鬼子。
這一刻,北川行玉的心徹底的死了,仿佛已經(jīng)被這個世界給拋棄,再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再多看其他人一眼,翻身騎上一輛三輪摩托車,便一轟油門,直奔雷區(qū)而去。
這一刻,北川行玉的心中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絲的畏懼和害怕,看向前方的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堅毅。
這一刻,他是一名高傲的帝國皇軍,他是一名真正的勇士,因為他已經(jīng)無懼了生死,無懼了一切。
“轟!”
北川行玉一心求死,而埋在地底的地雷也隨了他的心愿,他趟中的是一枚反坦克地雷,反坦克地雷連坦克都能夠炸毀,何況是區(qū)區(qū)一輛三輪摩托車。
伴隨著“轟”的一聲驚天炸響,三輪摩托車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殘破的摩托車碎片掉了周圍一地,滿滿的,到處都是。
而摩托車之上的北川行玉也同樣被炸得身首異處,下半身直接化作了血雨肉屑,飄灑的到處都是。
一只手臂被炸斷飛出去好幾米遠,幾根手指還在不停的顫抖,似乎是在證明著他的主人在上一刻還曾活著。
第五旅團的一眾小鬼子似乎早就意料到了這一刻,對于北川行玉的身死,竟然沒有一人流露出半點氣憤,乃至同情之色。
是的,北川行玉已經(jīng)被第五旅團所有的小鬼子給放棄,連他的那些手下們也不例外,因為他是一個懦夫,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在這些小鬼子的心中,他已經(jīng)不配再做大日本帝國的皇軍。
因此,對于他的生死,又有誰還會在意呢?
第五旅團的旅團長山里一郎眉頭緊皺,面色陰沉,幾乎都要滴出水來。
雖然北川行玉的身死也讓他發(fā)泄出了心頭的一絲怒火,但眼下的僵局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化解。
天知道前面這條看似不起眼的泥胚土路底下還埋藏了多少枚地雷?
一旁的參謀長酒井野狼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猶豫片刻之后,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將嘴巴重新閉上。
因為他看得出來,此時此刻的旅團長山里一郎就如同一座隨時可能爆發(fā)的活火山,已經(jīng)處于暴怒的邊緣,而他又沒有想到合理解決眼下僵局的辦法,因此,只能沉默。
山里一郎眼睛微瞇,看向眼前這條泥胚土路的前方,沉吟片刻之后,突然開口道:“酒井君!”
“哈伊!”
酒井野狼的精神一直處于高度集中的狀態(tài),旅團長山里一郎剛開口,他便身子一正,急忙出聲回應。
“你的可想出什么好辦法?”
“報……報告將軍閣下,我的……我的……”
看到酒井野狼耷拉著一顆腦袋,半天蹦不出一個屁,山里一郎并沒有斥責他的意思,畢竟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雖然被憤怒給沖昏了頭腦,但卻并不傻,也沒有完全喪失理智,當即又將目光看向身側(cè)其余的一眾小鬼子軍官,冷冷的問道:“你們呢?誰能給我說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來?”
一眾小鬼子軍官全都耷拉著腦袋,不敢直視旅團長山里一郎的目光,他們要是有什么好辦法的話,只怕早就說出來了。
最終,山里一郎只能將目光重新移回參謀長酒井野狼的身上,沒辦法,酒井野狼不僅僅只是第五旅團的參謀長,他更是山里一郎的智囊。
如果說此時還有誰能夠想出一個破解眼下這個僵局的辦法的話,那就只可能是參謀長酒井野狼了。
酒井野狼目光閃爍,想了想之后,一臉慎重的說道:“將軍閣下,眼下這個情況已經(jīng)有些出乎了我們的意料。
敵人制造的地雷實在是太過詭異了,連工兵大隊的勇士們都不能排除,甚至是無法探測到,那我們的想要將這些埋在地底的地雷給排除掉,顯然就有些天方夜譚了。
除非……除非……”
酒井野狼一臉猶豫,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除非什么?”旅團長山里一郎急忙出口追問。
“除非繼續(xù)向北川君那樣,用咱第五旅團勇士們的生命去趟雷。”酒井野狼一咬牙,終于說出了自己想到的這個辦法。
山里一郎目光微瞇,沉吟不語,片刻之后,終于還是搖了搖頭,否定了酒井野狼這個瘋狂的辦法。
當然了,他并不是在意手下們的死活,因為他相信,只要他一聲令下,為了大日本帝國開疆擴土的無上榮光,第五旅團的這些帝國勇士絕對會毫不遲疑的站出來,而他們,也早就做好了為大日本帝國征服世界做好了奉獻一切的準備。
如果是最開始,說不定山里一郎會采納酒井野狼這個瘋狂的建議。
只是現(xiàn)在,頭腦恢復清醒的他知道,敵人的已經(jīng)跑了一個多小時,哪怕此刻將地底的地雷全部排光,只怕也未必可以追上他們。
他可以不在乎手下們的生死,但卻絕對不會讓他死的沒有一點的價值。
一念至此,山里一郎的心頭又充滿了無盡的怒火,對工兵大隊,對工兵大隊大隊長北川行玉的怒火。
如果不是一開始他相信他們,如果不是他們無能,他現(xiàn)在又何嘗會陷入眼下這般進退兩難的境地?
只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太遲了。
北川行玉已經(jīng)身死,總不能懲罰他,讓他再死一遍吧?
而北川行玉的身死,其實也是山里一郎對他的懲罰!
片刻,山里一郎又繼續(xù)問道:“酒井君,你的可還有其他的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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