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長風扶著墻角緩緩的走出山寨大堂,不由得苦笑,摸了摸自己陣陣發痛的屁股,真疼啊。大胡子還真下了狠手了,既然他執意如此,他不會再提,這是他的江湖,他的信仰,或是執念,比之性命更為重要。 云長風晃晃悠悠不知不覺走到山寨里的牛蓬里,把那條大爺一般的大黃牛從蓬里最干凈的窩里牽了出來。 這一頭大黃牛可算是個異類,這滿山上下到處都是霧州特產咕頭大青牛,唯獨這頭是只黃牛。也不知這只憨懶黃牛哪來的,被云長風在山下釣魚時遇到,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到了山寨里,死活就不愿離去。 讓云長風臭屁半,老子果然生不凡,不過人家都是什么異獸奇物追隨。最后又安慰自己,好歹有只牛。 不過這頭黃牛還真是刁鉆,草不嫩不吃,水不清不喝,這待遇快趕上埋怨大黃牛的少寨主的待遇了,最后也就養成了一只極其懶散的大肥牛形象。 牽了極為不情愿出門溜達的大肥黃牛,提著青竹黃魚竿,向著遠處山腰慢慢行去。 一人一牛一釣竿,大黃牛背上有牧童,牧童背魚竿,晃晃悠悠的往牛頭山后山方向走去。一路從寨中走來,遇到牛頭寨里打獵的人都是笑著看著他們這個喜感的組合,云長風遇到認識的人都是叔叔、伯伯的打個招呼,遇到不熟識的人給自己打招呼,也都是給個憨憨的笑臉。 時不時還會有伙伴奇怪的盯著云長風的屁股,寨主怎么沒給他打爛啊!看的是騎牛的云長風則是直翻白眼。 村角老樹下,半截身子快入了土的老頭子們頗為欣賞的盯著云長風,不時也會嘆上兩聲,直惋惜啊,唏噓一聲,然后猛吐一口飛痰,氣憤道:這可是個打劫、練武的好苗子啊!咋就不開竅呢! 牛背上的云長風一臉無奈,打劫是最沒有前途的吧。 山寨里的人也就給這個沒前途的少寨主起了個憨娃子的外號,樂的大胡子寨主是時時刻刻會叫他這么個有點傻傻的名字。 憨娃子這個稱呼云長風卻是怎么去不掉,他似乎真的挺喜歡這個很樸實的名字。 …… 一頭大肥黃牛晃著呆呆的憨傻牛頭緩慢的走在山間的路上,碩大的牛角上掛著一個裝滿水的葫蘆,頗為壯觀的牛背上躺著一個歪著身子,半枕著一只手臂定神看書的少年。只因大肥牛胖胖的身子支撐著,少年半點也不覺得山路顛簸,倒是興致佳佳的翻看著手中的書籍,也不覺的枯燥無味。 黃牛走的確實很慢,走了半才看不到山寨。此刻,少年看書似乎是有些累了,一把合上手中書本,輕輕放在了牛身側的布袋里。眼一轉,看到了大肥黃牛背上的青竹魚桿,眼睛一瞇,似有笑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走到了石階盡頭,一臉憨傻的二牛果不奇然的蹲在一處大樹下等他。頗為無奈的云長風對著二牛一翻白眼,二牛扛著那把時刻不離身的繡刀,猛的站了起來,因穿著破了大半的外衫露出他健壯的胸肌,對著云長風呵呵傻笑兩聲。 云長風頗為無語,二牛算得上是他的貼身護衛了。雖這貨是大胡子收的徒弟,不過功夫實在是差的啟于羞齒。 也不知大胡子的腦袋抽了什么風,竟收了沒有半點分的二牛當徒弟,把這么一個憨娃牽扯了進來。 以前呢!云長風不會相信大胡子會沒事找一個似乎是殘疾人士的來保護他。他猜想二牛定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但自從云長風特意試探過二牛幾次,也就徹底絕了二牛是位武林高手的心思。 ‘當云長風數次成功引起一群餓了一冬的狼瘋狂的追逐他們時,二牛大顯神威是沒見到,倒是二牛一見一群餓狼撲了過來,比牛還要強壯幾分的二牛腳下生風,跑的比他還要快上七分。看得身后被餓狼狂追的云長風傻了眼。 回來之后,云長風怒其不爭,一整都在對著二牛罵罵咧咧的,無非是跟著大胡子你學了什么? 大胡子的成名絕技一寸光陰會嗎,歪劈會嗎,以氣運刀會嗎,咋就沒學會一、兩招吶!? 這時,二牛會愣上半來,流著口水的嘴角傻傻一笑,再露出一嘴白牙,伸出一根手指來,意思是學會了一招。 云長風無奈的直翻白眼,這一招,跑的還真他娘的夠快。 厲害! 云長風頗為心憂,認真的盯著二牛,語重心長道:“二牛你整除了跟著我,難道沒別的事做了嗎?” 二牛很認真的想了半,最后很認真的搖了搖頭。 云長風氣極,抬頭望,隨即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看向二牛,憂傷道:“算算日子,今該是大胡子那個酒鬼老爹,也就是我那沒見過面爺爺的祭日,聽大胡子過刀子酒是那老頭的最愛啊!可是寨子里今似乎沒了,唉~” 二牛愣了愣,不解的望向云長風。 云長風呵呵一笑道:“二牛哥,你得下山去買上一壇來啊,不然你師父可真就是不孝子嘍!” 二牛呆呆的思量片刻,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今還真是那老爺子的忌日。二牛抬頭看向云長風的眼神有點奇怪,伸手比劃了半。 云長風頗為心虛,哈哈笑道:“怎么可能,雖真不喜歡你跟著我,可是老爺子的祭日我怎敢開玩笑,不會是要故意支開你的啊!呵呵。” 二牛是個實在人,不過忽悠實在人真是毫無壓力啊!但是這一次云長風還真沒騙他,酒真沒了,被大胡子那粗胚借酒消愁給干光了,不過想要支開二牛這煞風景的憨貨是真心的,非常強烈的感覺。每每想到,正在認真垂釣決戰江湖之時,總會有個不是誠心給你搗亂的,你會是多么抓狂,想想云長風都會覺得做的很正確。 二牛倒也實在,對著云長風比劃著,算是囑咐了幾句無聲的嘮叨話,又猶豫了片刻,便扛著繡刀風風火火的跑開了! 支走了還想要賴著他的二牛,大黃牛載著云長風過了大半個時辰才慢悠悠的晃到了河邊。云長風無奈一笑,這懶貨無藥可救了! 坐在牛背上的云長風輕輕撥過被風吹到耳間的長發,慢慢從牛背爬了下來,笑眼盈盈的抓起剛一停下來就低下頭吃草的大黃牛的大牛耳朵,喃喃自言自語,“你個懶貨,世人常,人怕出名,豬怕壯。你看看你這快趕上大肥豬的體格,既不會耕田,也不能負重,也就只能駝著我這瘦的身板走那么幾里路,可就連走了那么點路也用上了大半個時辰,你讓我你什么好呢! 就怕你個懶貨最后也就只能淪落成別人的盤中美味吧,少吃點,多動一動。雖你的主人算是半個廢物,但你也總不能廢了下去,你是吧!” 埋下頭吃草的肥大黃牛,扭過頭,轉過身子,只留給云長風一個甩著牛尾的肥大屁股,顯然并不理會好心勸它的主人,還低著頭哞哞的叫了兩聲算是抗議。 云長風好氣又好笑的拍了一下沒心思搭理他的大黃牛,又罵了句,還真是個十足的懶貨!他取下牛背上的釣魚桿,轉身細步走到了溪水岸邊。找了個水草豐茂的地方盤腿坐了下來,掛一記魚餌,猛的一甩魚竿,頓時溪上波浪微點。 清水如碧玉,映過上白云,寬有幾十米的河水中,河水順流,連連蕩漾,驚起溪中魚兒忽而遠逝,似是游龍在河舞動。 緊握魚竿坐在草木旺盛岸頭的云長風凝了凝神,微嘆一口氣,謹慎自負的他也就只能知道吃了睡,睡了再吃的蠢牛發發牢騷,還真是憋屈。他瞇了瞇細如柳眉的眼眸望向水岸,這里只有只大黃牛。 垂釣半毫無收獲,讓云長風想起了江湖中一位叫楚冠的儒家大宗師,不喜朝政卻無奈陷入廟堂高處,遠離江湖。不由得念起了那句由楚冠所作而流傳一時的詩來:老叟釣魚龍,苦坐溪岸頭。 岸邊,云長風感到手上青竹桿重了些,心中一喜,猛的用力一提,魚線上拉出一條五斤重的霧州最出名的紅尾大黑魚,顯然少有釣到這么大的魚,他收魚入簍也有些笨手笨腳的。能釣上那么一條紅尾大黑魚,他總比得上那位楚冠的儒學大宗師了吧!云長風得意一笑,不過笑中總有些陰冷。 云長風愛釣魚,也沒心思去計較時間,還算是靜心如溫玉的心境,倒是為他多釣了幾尾還算滿意的大魚,但像那條紅尾大黑魚珍奇的,是沒再釣到過,不過今的收獲還是令他很滿意。 云長風有些累了,伸了個懶腰,瞇起眼睛,抬起頭來看看色,夕陽就快要落下了。他猛灌一口葫蘆里的清水,馬上就收了釣桿,背上魚簍,嘴角一揚,想到以自家那頭大肥牛的腳程,若是等到夕陽已經落下半再離去,怕是黑了大半個,也回不到寨子里。 云長風心情很愉悅,剛一轉身,頓時傻了眼,那頭比豬還要懶的大黃牛死哪去了?按照大蠢牛這幾年來的牛生作風,不該是懶得亂動,在溪岸邊找一處草水肥美的地方,趴著不動,時不時會伸出舌頭卷起嫩草入嘴,真他娘的奇了怪了! 云長風馬上放下裝魚的魚簍,扔掉魚竿,慌亂的滿半山的找了起來。心中很是著急,按這頭牛的價值,若是山寨里的人還好,都認識是那個最沒前途的少寨主的愛寵。若是別處山頭的山民,怕是要真的要淪為鍋中牛肉了吧!云長風越想越擔心,雖經常罵它是頭蠢牛,可是這幾年的相處,怎么也該有了深厚感情。 云長風滿山遍野的喊起了這只大肥牛的名字,大肥牛。 眼看夕陽就要落山,找了半卻怎么也看不到黃牛的身影。驢草的,這大蠢牛難道還真的被人拐走了?云長風更加慌亂的四處尋找著。可是,半點也不見那懶貨的身影。 云長風路過高有六丈的大鬼山洞口,眼尖發現了他放在大肥牛身上的裝有《大儒》書經的布袋。抬頭看看陰森恐怖的大鬼洞。哪里都不見這貨的身影,難道那蠢貨真的跑到這里面去了。 云長風頗為無語,伸手擦了擦頭上已經漸起的汗珠,眼神一定,進去看看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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