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遠處高于牛頭山三尺的無名山上,黑袍老者氣憤云長風放走紅尾魚龍的敗家行為,破口大罵了云長風祖上十八代之后,還是覺的不解恨,氣的是吹胡子瞪眼。 “敗家的混子,枉費老頭子花了大半年時間,尋遍了兩江、七湖才找到那么一股龍氣,就這么讓你給放走了,哼,活該生就是一副害人害己的煞孤星命格!” 黑袍老者雙手插在衣袖里,又瞧了一眼已經(jīng)牽牛下山心痛不已的敗家子,怒拂長袖,背起雙手,望向氣機如破碎水桶逐漸外漏的牛頭山。 那里山好,水好,風景好,唯獨人不好。 以黑袍老者的眼力如何看不出這處山谷的濃厚靈氣早已被他紊亂氣機變得稀薄,而如今這道龍氣算是給彌補了下來,這遍是有借有還,道因果。 “哼!” 黑袍老者怒哼一聲,他借東西啥時候還過,哪怕是向老爺借。 他一腳怒踹身下的無名高山。 轟隆…… 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響之后,山谷如地龍翻身,顫顫抖抖,煙塵轟然蕩起數(shù)十丈,腳下高山硬生生被這個黑袍老者踩陷入地三尺,歷來高出牛頭山的無名山頭剛好與之平齊。 牽牛上山的云長風被突如其來的巨大震動亂了神,沒注意由他腳下漸漸升起土黃色的氣機,驚嚇的也忘記了放走紅尾魚龍的憂傷,嘴里嘟囔了句“乖乖”,牽起大黃牛,頭也不回拔腿就跑。 他在煙塵中奔跑的越快,腳下土黃色氣息越凝實,最后那股土黃色氣息竟化作一條龍?zhí)撚袄p繞著在他雙腿之間,腳下像是生了風,轉瞬間就跑出數(shù)里開外,奇怪的是懶惰成性的大黃牛竟絲毫不比無良主人的速度慢半分。 此刻,氣的七竅生煙的黑袍老者卻是無緣看到。他一腳將無名高山踹陷地下三尺之后,馬上就抱住從山石里拔出的顫抖腿腳,嘴里罵了句,奶奶個腿滴,真不是人干的活,老頭子的腳哎。 黑袍老者一腳下去,似乎將所有怒氣發(fā)泄一空,最后放下還在隱隱抖動的腿腳,目光平靜的盯著牛頭山上空。 一杖東來,帶著劍光,如同攜青山一座,浩浩蕩蕩。 最后一聲如悍雷炸響,身穿破舊白衣、手柱拐杖的老頭氣勢如虹的平落在黑袍老者身前五丈處。 “你敢動俺的山頭!”拄著拐杖、白眉白發(fā)的老頭語氣霸道絕倫。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黑袍老者,此刻卻恭身作緝,奇怪問道:“前輩,您不覺得這座山有點出奇的高了嗎?” 拄著拐杖的老頭眉頭一挑,氣息纏繞杖間,平視一條大河將谷地分為牛頭山和無名高山的地勢,被黑袍老者一腳將無名高山踩到與牛頭山一般高之后,竟形成如同那縱橫十九道圍棋圍困大龍的耳赤之局。老頭古怪般的點頭道:“嗯,是有點高! 黑袍老者向著拄著拐杖的老頭目光看去,指著那條流經(jīng)牛頭山千年的滄瀾支流,浩然問道:“滄瀾江橫臥青州,貫穿了半個大恒王朝,縱觀其大大的支流,也未曾見過如這條大河支流那般,先是遠離滄瀾江千里卻能一直綿延不衰,最后又獨自東入大海。 這綿延數(shù)千里不知得偷取多少機氣運,這條支流得獨厚。 不過,壞處也有,河終究是條河,能養(yǎng)蛟龍,卻始終都蘊育不出真龍,反而倒是形成了困龍的淺灘局勢,只是不知是哪位得道仙人的大手筆?” 柱拐杖的老頭雙手握住劍氣內(nèi)斂的拐杖,聞言眉頭先是一皺,臉色再變黑,語氣不耐煩道:“關你屁事!” 本來還想繼續(xù)下去的黑袍老者語氣一噎,雙眼凌厲如劍直望向一身破爛白衣的老頭,大膽問道:“山河向來不以人力與之,難道溫前輩想要一肩挑起這條千里大河!” 被道破身份的溫前輩哈哈大笑,手中豎長拐杖劍聲嗡鳴,他霸氣回道:“滾回你的南海觀音廟。 莫老夫要挑起這條河,就是你們南海老夫也一劍挑得!” 破舊白衣溫老頭氣勢如虹,浩浩蕩蕩,如攜一座從而落的萬里青山壓向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不退反進,向前踏進一步,一身氣息如同虛無縹緲的道,抗住了溫老頭惱羞成怒下近九成的氣機。黑袍卻被無數(shù)道劍氣削成粉碎,只剩下一身紫衣的黑袍老者,此刻面貌完全顯露出來。 他體態(tài)略微消瘦,面如冠玉,銀發(fā)如瀑,額間有塊細的紫色玉瓶印記,雙眼上的眉毛卻完全凝成一道,這副面貌完全就是先秦練氣士練氣大成的樣子,傳中的得道仙人尚不過如此。 此刻由黑袍換紫衣的觀音廟老者面色不改,心中卻是震驚萬分,溫澤軒一身氣機渾然成,是謂道家生生不息之氣,力尚有盡時,而氣卻延綿不絕,就如同一汪深海無論如何斗轉星移,萬丈氣浪始終滔滔不絕。 溫澤軒二十年前,便已破開武境第九品境界,踏入傳中道家指玄境界,世上算是再無品境可進,除非破開枷鎖超凡入圣才可,若是超凡入圣怕是早已飛升,哪還能留在人間。 一念至此,觀音廟的一眉紫衣練氣士暴退數(shù)十丈,不知何時手中多了把繡有山河的紫金折扇,正面萬里青山,背面南海遼闊水域。 白衣溫澤軒,嘲笑道:“練氣士真矯情,平日里那些強化肉身的金丹倒是沒少吃,可身體還是孱弱如此,我若想殺你,一劍足矣! 紫衣練氣士額下一豎眉緊皺,雖他已修煉一甲子有余,練氣已堪至佳境,只差臨門一腳便能破九品入得圣境,可這圣境卻是不好入啊!本身武斗就是勇往直前,講究是一個快字,以他不善武斗的練氣士手段,如何敢正面接下江湖上以武入道成名已久的白衣溫澤軒的一劍,他只得避起鋒芒,才有一線生機。 紫衣練氣士絲毫不認為溫澤軒在笑,笑著回道:“以前輩劍道獨占鰲頭近百年的名聲,在下確實接不下。不過練氣士身體固然弱些,可道法玄通未必比不得下獨三道! 呵, 呵呵, 白衣溫澤軒呵呵冷笑,他平生最見不得練氣士生高人一等的優(yōu)越感,誰給你的自信。 江湖上雖有那么一句話,窮文富武,豪貴之家練氣最好。這句話算是道盡江湖上各家的現(xiàn)狀,士人多為寒門,而武夫大多窮人,可這地下終究是武夫最多,少不了有那位還算是雄韜武略的當今子在背后推波助瀾的效果。 武境七品以下確實難于與練氣修道的練氣士爭鋒,可若上了七品以上,練氣士和武夫也就是五五之數(shù)?扇羯狭耸ゾ常呐率菬捝穹堤摰拇蟪删殮馐恳姷绞ゾ成系奈浞蛞驳美@路走。 可武境最難! 像個普通老人駝著背的白衣溫澤軒并未出劍,很有耐性的講道理:“誰他娘的要和你論道,既然你喜歡,那咱們就來講講道理。 你動了老夫的山頭,這事不算大但也不,若是傳出去對我的名聲終究是不好,會老子怕了你們那群整神神叨叨的練氣士。但要動手吧,你終究是個后輩。 你咋辦?” 觀音廟里素來穩(wěn)重的紫衣一眉練氣士愣了一下,收起繡有山河來頭不的折扇,苦笑道:“不知前輩所需何物?但凡是不違背觀音廟,晚輩還是給的起的! 溫澤軒縷著胡子呵呵笑道:“上道,都練氣士氣量不大,你倒還算大方。 這樣吧,老夫只要三件東西,一件是觀音廟里能蘊養(yǎng)體魄的紫漿玉露三兩。” 紫衣練氣士心痛不已,練氣士歷來體魄比不得武、道兩家,能提升體魄的寶物倒是最多的,下最盛名的也就是觀音廟的紫漿玉露,昆侖的山寶,加上青冥的劍果。紫漿玉露能有一滴尚能讓江湖上大雜魚搶破頭顱了,更別提三兩了。 一眉紫衣練氣士苦笑道:“前輩,觀音廟里的加起來尚不足二兩! 白衣溫老頭一瞪眼,背桿稍微直了點,冷笑道:“氣,那就來一兩。第二件東西,你身上的那件紫衣倒是不錯,我要了。最后再加一柄你手里的養(yǎng)劍劍鞘! 紫衣練氣士皺起眉頭,手握著山河扇,無奈道:“前輩是要為難晚輩?” 紫漿玉露一兩倒是沒問題,紫衣雖是難得一見的珍貴倒也無妨,可唯獨這柄繡有山河的長扇,看似是把長扇,可實為養(yǎng)劍寶鞘,哪怕是一把柴刀讓它養(yǎng)上十半月也能削鐵如泥,是觀音廟鎮(zhèn)廟三寶之一。 溫老頭冷哼一聲,“為難,哼!氣,既然你不肯給,那讓老頭子來自己取! 一杖如劍,氣沖斗牛。 溫澤軒手中拐杖出手,一股猙獰劍氣化作火尾鯤魚,魚尾繞著拐杖俯沖身前布滿道法的一眉紫衣練氣士。 兩袖鯤鵬,一袖鯤,一袖鵬。 一眉練氣士眉頭無比凝重,手中一把紫晶玉瓶懸浮在起頭頂,吸納著山河,撒下陣陣漣漪宛若一幅漲約萬里畫卷遮蔽日,纏繞囚困著由劍氣凝成的鯤魚。 轟…… 鯤魚劍氣沖破紫玉瓶,將全力出手的紫衣練氣士擊退數(shù)十丈之后,便消散了,山面上留下道道寬有三尺的猙獰劍痕,三十丈之內(nèi)石木全部粉碎。 一袖鯤尚且如此,那創(chuàng)出兩股劍氣的溫澤軒到底恐怖到何種地步? 此刻,溫澤軒鬼魅般的出現(xiàn)在紫衣練氣士身后,手中拿著那柄可養(yǎng)出名劍的山河劍鞘,笑著連拍他肩膀三下,眼神微瞇的厚臉皮道:“誰再練氣士氣,老夫得揍他!” 噗…… 被溫澤軒連拍三下,三股劍氣入體,攪得練氣大成的一眉紫衣練氣士體內(nèi)一片混亂,不敢言語,極力控制體內(nèi)氣機。聽到溫澤軒此言,頓時氣的將最后強提著得一口氣松掉,猛吐一口血,便昏倒下來。 溫澤軒扭了扭發(fā)酸的腰身,嘀咕道:“這就不行嘍!練氣士還真沒用! 然后伸手拔了他身上的紫衣,捋了捋,眼神迷離著呢喃道:“好貨啊!敢動老夫的山頭,按照老夫年輕時候的性子,你還能活著? 是誰常,不讓我發(fā)脾氣來著,噢,年紀太大,忘了哦。 瞧,這青山多嫵媚!” 氣昏過去的紫衣練氣士被老頭一腳踹下高有八百米的無名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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