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莘還不知什么約定,只是看著九珠急的直哭,只當是被趙承玨的話給嚇到了,又道,“當時我也在場,應(yīng)該阻攔才是,九珠也是一片好心種點茉莉花,聞聞香氣,你別對一個孩子下手……”
趙承玨壓著怒氣,看向了九珠,“多少字了?”
九珠嗚嗚的直哭,搖了搖頭,反正兩只手已經(jīng)數(shù)不過來了,九珠沒好氣的瞪了眼魏莘。
魏莘還沒注意到九珠的神色,只當做九珠是害怕被罰,忙上前拍了拍九珠的肩膀,“實在不行,你跟著我去公主府住著吧?”
趙承玨的眉頭頓時一緊,眉頭緊皺,看向了魏莘搭在九珠肩上的那只爪子,很是不悅。
“別,別,不是我要他說話的,我不要他求情……”
九珠連忙搖頭,扭開小身子乖乖的走到趙承玨的身邊,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魏莘還是不明所以的看了眼九珠,又看向了趙承玨,“你看看你給孩子嚇成了什么模樣,好歹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嗚嗚……”九珠急的不行,而魏莘卻又并沒有理解這話的含義,還在繼續(xù)勸說,九珠只好扯著嗓子嚎叫,企圖打斷了魏莘的話。
趙承玨挑眉,“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有什么話好好說!”
九珠噎住了,不停的咳嗽著,趙承玨的一只大手在幫著九珠順氣,九珠又是無辜又是著急。
“自己去院子里等著。”
九珠聞言二話不說就跑了,魏莘攔都攔不住,總算是有點回味了,“你是不是威脅她什么了?你剛才說的約定又是什么?”
“九珠的問題你就不必操心了,小懲大誡罷了,你可還有事情?”趙承玨依舊肅著臉。
魏莘聽了這話聳聳肩,“罷了罷了,那你可得手下留情,這么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要是給打壞了,真是造孽。”
“盧管家,送客!”趙承玨看向了盧管家的眼神輕飄飄的,盧管家卻是渾身一涼,不寒而栗,立即彎腰開始攆人。
“魏少將,殿下正在氣頭上,您還是先回去吧。”
魏莘嘆息一聲,才離開了,臨走前扔了一錠銀子給盧管家,“小丫頭要是被打得皮開肉綻,記得給買點藥,找個小丫鬟偷偷伺候著,缺了銀子下回我來再給你。”
盧管家雖愛財,但這手上的銀錠子實在燙手,還沒來得及拒絕魏莘就已經(jīng)先離開了,盧管家一回去,老老實實的將魏莘的囑咐說了一遍。
趙承玨從鼻孔里重重的哼了哼,盧管家腿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趙承玨站起身去了南苑。
九珠坐在壇子上,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趙承玨縱然心里有數(shù),但親眼看見了壇子里的慘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九珠,過來!”
九珠一抬頭就看見了趙承玨,立即翻身下了壇邊去找趙承玨,眼眶里還有淚珠兒掛著呢。
趙承玨無奈的嘆息,伸手揉了揉九珠的小腦袋,“既然花是你毀掉的,從今兒起你便再重新種出來,這件事就算是既往不咎了。”
“真的?”九珠眼眸一亮,黑亮的眼珠兒緊盯著趙承玨,“我聽說這魏紫和姚黃很貴重,是花了大價錢從外面運回來的,是要敬獻給皇后娘娘的禮物,也是殿下養(yǎng)了好幾個月呢。”
“既知貴重,若是沒養(yǎng)成花開放之前,你不許離開府上。”趙承玨順著九珠的話繼續(xù)往下說。
九珠愣了下,但很快又笑了笑,“是,九珠一定會種出來的。”
“過幾日我就去尋些花種子來。”趙承玨不僅沒生氣,反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高興。
門外的盧管家聽了里面的動靜,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狠狠的落地了,殿下對九珠真不是一般的寵愛,這十株花每一株都是極品,若是碰壞了一顆,少說也是三十板子,九珠一口氣毀的差不多,竟然就這么輕易的就揭過了,實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看來盧管家是忽略了九珠在趙承玨心中的地位了。
“還有件事……”九珠的小腦袋在趙承玨的衣服上蹭了蹭,像一只小貓兒一樣,軟萌的看著趙承玨。
“剛才說了足有百十個字,就算是百字,便是一百個時辰,自明兒起每日多加三個時辰,一個多月也就還清了。”趙承玨知道九珠要說什么,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
“殿下~”九珠抱著趙承玨的胳膊撒嬌。
趙承玨從懷里掏出一本小冊子,是三字經(jīng),“我只教一遍,你若是能不錯一個字能讀完,便少五十個時辰,你若再求今夜你不許去長廊睡,什么時候?qū)懲晔裁磿r候過來!”
九珠一聽立即點了點頭,“那我試試。”
“人之初,性本善……”趙承玨念的很慢,手指著每一個字讀,這里面還有不少九珠不認識的生字,九珠豎起耳朵,別提多認真了。
半個時辰后,九珠苦大仇深的看著趙承玨,“后面的我還沒聽清楚,從這里!”
趙承玨失笑,難得見九珠這么認真,順著九珠的手指的地方又念了一遍,九珠又指著其中幾個字,趙承玨一一解答。
“琢,器,竇,梁……”
又過了半個時辰,九珠猶豫的看著趙承玨,“我先試試。”
“嗯,我聽著。”趙承玨閉上了眼睛,背靠著樹干。
九珠清了清嗓子,眼睛時不時的描向了趙承玨手中的小冊子,磕磕絆絆的將一整篇的三字經(jīng)讀了出來。
趙承玨睜開,“這會可以開始了么?”
九珠點點頭,趙承玨依舊閉上了眼睛,只是手里的小冊子卻合上了,九珠卡住了一會,依著記憶將三字經(jīng)給默了一遍,雖有些慢,但并無錯處,還算不錯。
“不錯。”趙承玨毫不吝嗇夸贊,趙承玨底下還有三個弟弟,雖對他們十分寵愛,卻遠遠沒有像對九珠這般有耐性。
門外的盧管家站了足足兩個時辰,殿下這分明就是故意放水的,天都快黑了。
九珠瞇著眼笑,心情一下子雨天轉(zhuǎn)晴,眉開眼笑的。
“咕嚕!”
九珠捂著小臉,仰著頭看向趙承玨,不等九珠開口趙承玨又已經(jīng)站起身來,牽著九珠的手出了南苑去了正廳,經(jīng)過盧管家時,趙承玨卻道,“晚膳后自己去領(lǐng)二十個板子!”
盧管家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卻沒想到還是沒有逃過懲罰,“是,奴才知錯。”
九珠卻是沒聽見這話,興沖沖的牽著趙承玨去了正廳,不一會就擺上了豐盛的美味佳肴,十六菜五湯。
許是餓極了,九珠小嘴兒里都塞滿了食物,吃的正香,趙承玨斂眉待九珠吃的差不多了,才試探性的問,“九珠,今兒來的那個魏少將,人怎么樣?”
“嗯?”九珠抬眸,嚼著嘴里的蝦仁,說實話九珠對魏莘的印象還不錯,于是點了點頭,“大哥哥是個好人。”
至少比靖安王世子強,一上來就捏自己的臉。
趙承玨慢條斯理的舉起一杯酒放入鼻尖輕嗅了嗅,“本來要不是魏少將插嘴,我是不打算罰你的,魏少將這個人執(zhí)著的很,你既已經(jīng)做錯了,罰了也是應(yīng)當?shù)摹!?br />
九珠小嘴不動了,疑惑的看著趙承玨,小腦袋瓜還沒反應(yīng)過來,趙承玨也不說話了,只讓九珠自己慢慢的想。
“魏大哥哥是幫了倒忙?”九珠看向了趙承玨問,有點半信半疑。
趙承玨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只說,“這花毀掉了,回頭再尋點別的禮物給母后就是了,只是被魏少將給知道了,回頭在母后面前說漏嘴了,肯定會要追問的,我只好懲罰了你,叫他心中愧疚才不會提起此事了。”
聽著趙承玨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盧管家險些沒跌倒,魏少將明明就是一片好心。
九珠反應(yīng)了一會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九珠對魏莘的印象立馬大打折扣,重新動了動嘴兒,繼續(xù)嚼著嘴里的蝦仁,趙承玨又問,“往后若是有人邀你上門做客,雖是熱鬧,但府上亂的很,人也多,比蓮山鎮(zhèn)的柳家還要亂,你若是受了委屈可沒人替你做主,別人家的孩子哪有自己的孩子親呢?”
一聽這話九珠立馬就想起在柳家被兩個小姑娘打的鼻青臉腫的事來,到現(xiàn)在還是心有余悸呢。
“白日里可以去,晚上一定要回來。”趙承玨又補充了一句,九珠立即點點頭。
“記住了。”
趙承玨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絲毫沒有為剛才的行為而感到羞愧。
那五十個時辰,任憑九珠磨破了嘴皮子,趙承玨也沒心軟,九珠每日多寫一個時辰,心里對魏莘的不滿就多了一分,日積月累已經(jīng)差不多敗壞了那點好感了。
轉(zhuǎn)眼間就是上月節(jié),九珠從早上起來就開始興奮,終于能出去了,這一日里十分乖巧聽話,就跟著趙承玨的身后,趙承玨并未戳破,眼梢染上了笑意。
天色一黑,九珠就磨著趙承玨要出門,趙承玨自然是會應(yīng)允,兩個人換了一身樸素的打扮,帶了兩個隨從就出了門。
一路上九珠興奮的東張西望,諾大又繁華的街道看的應(yīng)接不暇,九珠牽著趙承玨的手興沖沖的扎進人堆里。
“那個我吃過,酸酸甜甜的……”九珠指著糖葫蘆兩眼放光。
趙承玨不忍駁了九珠的興致,便買了一串,九珠伸長了手要去接,去見趙承玨三口兩口的就吃了好幾個下去,最后棍子上剩下三顆了,才遞給了九珠。
“味道不錯。”
九珠聽了笑的甜甜的,張嘴就是一口。
身后的隨從眼看著趙承玨吃掉了五六顆,要知道趙承玨可是最討厭吃這些甜膩之物的。
九珠一路上見什么都新鮮,什么都想買,趙承玨也沒攔著,只是一如既往給九珠一小部分,九珠嘗了個鮮,趙承玨只解釋,“以前都忙于公務(wù)從未來逛過,這是第一次,也沒吃過民間的食物,味道還不錯。”
九珠一聽這話還會主動給趙承玨送上吃的。
“那不是殿下嗎?”安玉嫣在府上待了許久,悶的實在透不過氣,便跟著靖安王世子出來逛逛。
靖安王世子順著視線看去,果然是趙承玨,趙承玨還牽著一個孩子,赫然就是九珠。
“殿下……”安玉嫣想要上前,卻被靖安王世子給拽住了,“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大哥,我就想和殿下說幾句話,把事情問個清楚。”安玉嫣看向了靖安王世子,一臉祈求。
“玉嫣,你非要這么作踐你自己么,若是在乎你,在你服毒自盡命垂一線的時候就來,你可見殿下關(guān)心過一句?”靖安王世子二話不說拉著安玉嫣就往反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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