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曦點頭站起身離開,宋婧眼眸微動,緩緩閉上眼睛呼吸淺淺。 “身邊多了幾個侍衛(wèi)?”趙曦挑眉,許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可不是,真不知夏侯辰腦子里裝的是什么,居然給趙雁卿安排了貼身侍衛(wèi),那些侍衛(wèi)個個都不簡單,是以一敵百的高手,夏侯辰身邊一共也沒帶過來多少人” 江敏站在火爐旁取暖,身上略帶寒氣,臉上表情略有不屑。 趙曦瞥了眼對面坐著的閔旻,“你以為如何?” 閔旻看向了江敏,“這就要問大哥了,大哥不是去過一趟鄞州么,鄞州的兵馬惹來朝廷的忌憚,未必有人沒有打鄞州的主意。” 江敏恍然大悟,猛的跳起來了,“他一個北冥二皇子也敢惦記大雍的兵馬?” “有何不可,大雍皇位未定,北冥亦是如此,否則又何必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護(hù)著趙雁卿?” 趙曦見怪不怪,夏侯辰注定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替人做了嫁妝。 “那如今該怎么辦?難道就任由夏侯辰拉攏趙鄞?”閔旻抬眸看了眼趙曦,“九王爺點了名要留下趙雁卿,趙雁卿是唯一能聯(lián)上趙鄞的人,如今夏侯辰派人將她保護(hù)起來,九王爺若是一味的逼迫,只會讓夏侯辰背棄之前的約定,重新投靠皇上那邊。” “說的沒錯,對夏侯辰而言最重要的是誰能夠幫他上位,并不一定非要九王爺不可。” 江敏點點頭,認(rèn)同了閔旻的話。 趙曦一點也不惱,反而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本王從始至終也沒想過拉攏夏侯辰,若真要鄞州的兵馬,又何必打草驚蛇驚跑了趙鄞?” 江敏和閔旻相互對視一眼,然后看了眼趙曦。 “不必將夏侯辰放在心上,北冥又不止夏侯辰一個皇子,夏侯辰本就不可靠,在北冥勢力遠(yuǎn)不如北冥大皇子夏侯逸,相比較夏侯辰,我與夏侯逸比較合得來。” 夏侯辰不得寵,北冥帝一直壓著夏侯辰,對長子夏侯逸十分寵愛,私底下夏侯逸的勢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夏侯辰。 相較會做人,夏侯逸就比夏侯辰強,起碼不會三心二意左右搖擺,稍稍有一點利益立馬就拋棄了原先的約定。 “如今只要拖住夏侯辰即可,趙雁卿不過是幌子,將夏侯逸和夏侯辰擺放在一起,趙鄞自然知道該怎么選擇。”趙曦低聲道。 江敏和閔旻二人立即明白了趙曦的意思。 夏侯辰被困在京都城,夏侯逸只要接觸上趙鄞,就一定能夠?qū)②w鄞收復(fù)。 夏侯辰護(hù)住了趙雁卿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投靠明豐帝只不過時間早晚罷了,明豐帝早就惦記墨王府的勢力,只不過鞭長莫及,加上墨王府防范太深,否則也不會將趙鄞留在鄞州了。 夏侯辰收復(fù)了這股勢力和明豐帝達(dá)成協(xié)議,一定會和趙曦為敵,而趙曦若親自收復(fù)這股勢力,也留不住,反倒徒增事端。 去鄞州不過是做做樣子,逼著趙鄞離開鄞州罷了。 而明豐帝一開始也沒有真的派兵去鄞州的打算,牽扯兵力不說,還極有可能讓趙鄞投靠趙曦麾下,所以明豐帝怎么會將這個便宜白白給了趙曦呢。 與其讓夏侯辰或者明豐帝得增添助力,趙曦不如做個人情,順?biāo)浦鬯徒o夏侯逸。 趙曦忽然瞥了眼江敏,江敏倏然背脊一涼,有股不詳?shù)念A(yù)感在心頭縈繞,上次被趙曦忽悠去了鄞州,就得了三十多只鳥兒,這一路上被折騰的夠慘。 看見趙曦這個眼神,江敏太熟悉了。 “我我忽然想起來府上還有些事未處理,先走 “江二少爺,本王可聽說了有一位女俠客曾去過北冥,夏侯辰私底下沒少費功夫?qū)ふ遥找呀?jīng)有了些線索了。” 趙曦不急不緩地開口,夏侯辰在北冥有幾個側(cè)妃和姬妾,但這兩年對一個女子異常執(zhí)著,私下里沒少費心思去找。 “九王爺!”江敏頓住腳步,扭頭看著趙曦,“芙玉不喜歡夏侯辰” “可芙玉姑娘喜歡你送她的那些稀罕物件,你不是親自訓(xùn)練了一批鳥兒博得美人一笑?”趙曦挑眉,“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幾句,夏侯辰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斯斯文文,實際心思深著呢,你可千萬別一時大意,被他鉆了空子,什么卑鄙齷齪的手段用不上來?” 江敏背脊一涼。 閔旻低著頭佯裝沒聽見,但嘴角卻彎起了一抹笑意。 “那那該如何?”江敏有些氣餒,他一個堂堂禁衛(wèi)暗軍統(tǒng)領(lǐng),多少次徘徊在生死邊緣,江敏可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唯獨對一個女人束手無策,又不敢靠近又生怕人跑了。 趙曦慢悠悠的品茶,江敏卻急的臉色紅了,眼巴巴地看著趙曦,忽然眼眸微轉(zhuǎn)狠狠的瞪了眼閔旻,理直氣壯的對著閔旻甩了個眼色。 閔旻想忽略都難,清了清嗓子,“芙玉姑娘深處江湖,若不及時防范著點,說不定就遭了夏侯辰的算計,畢竟都在京都城,早晚有一日會遇見。” 江敏是閔旻大舅子,閔旻哪敢得罪,立即幫著江敏說好話。 芙玉要做江家嫡媳,身份上有些困難,江家?guī)孜婚L輩也未必會輕易松口,那些高門宅院最講究的就是門當(dāng)戶對。 “江老夫人和華陽姑姑關(guān)系不錯,若有華陽姑姑保媒,此事就成了一半,華陽姑姑又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人,只要看的過眼,不懼什么身份,芙玉若是入了華陽姑姑的眼,自然能得一個體面的身份。” 趙曦緩緩說著,江敏眼眸乍亮,“可是華陽大長公主不是什么人都能見的,難不成讓芙玉去私闖大長公主府?” 閔旻有些無奈,他這個大舅子平日里也是個謹(jǐn)慎的人,一遇到芙玉立馬理智消了一半。 “大哥,九王妃不就是華陽大長公主的外孫女么?”閔旻提醒。 江敏瞥了眼趙曦,后知后覺已經(jīng)腳踩上了陷阱。 “在九王妃沒有養(yǎng)好身子之前,你只要把你自己看的女人看住了就行,別叫夏侯辰發(fā)現(xiàn)了端倪,過些日子即便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華陽姑姑做保障,夏侯辰也不敢亂來,倒也成全了你。” 趙曦話落,江敏興奮的咧嘴笑,恨不得沖著趙曦臉上親兩口。 趙曦嫌棄的瞥了眼江敏,“若是看夏侯辰不順眼,盡管出手,江老夫人的性子你這個做孫子的還能不知情?” 江敏猛點頭,江老夫人脾氣火爆最受不了的就是激將法,這么多年百試百靈,“九王爺,前些日子我得了些珍玩,回頭就讓人送來。” 趙曦瞥了眼江敏,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次日一早,宋婧看著滿桌子的野史和玲瓏鎖,扭頭看了眼趙曦,“爺怎么一個晚上弄來這么多物件?” 趙曦昨兒個夜里談話到很晚,后來又忙著處理手頭上的公務(wù),直到天亮了才瞇著眼淺睡。 趙曦聽了宋婧的聲音,下意識伸手摟住了宋婧纖細(xì)的腰肢,“正好給你解解悶。” 宋婧紅唇翹起一抹笑意,伸手就指了指一把玲瓏鎖,畫眉取來遞給宋婧,宋婧乖巧地坐在榻上,神色異常認(rèn)真的把玩著玲瓏鎖,這枚鎖很精致,是用就把玉制的鎖巧妙的扣在一起。 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偶爾轉(zhuǎn)動的聲音。 大約一個時辰后,書語臉色微變的進(jìn)門,宋婧抬眸輕聲問,“怎么了?” “宮里的宋婠和令是畏罪自裁了,如今令老將軍和令公子跪在九王府門前遲遲不肯離開,門外已經(jīng)有不少百姓在議論了。” 宋婧蹙眉,身子剛一動趙曦就醒了,“不必管,愿意跪就跪著吧。” 趙曦語氣里似是有嘲諷,撐起了身子瞥了眼時辰,看向了畫眉,“擺膳吧。” “是。” “爺不再多睡一會?”宋婧親自替趙曦穿上衣服,手里的玲瓏鎖放在一旁,顯然還沒有解開。 “無妨,今兒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再忍忍。”趙曦站在那里配合著宋婧替自己系上紐扣,套上長衫,領(lǐng)口處還繡著青竹葉,自己樣子有些奇怪。 宋婧的手忽然頓了頓,臉紅的看著趙曦,“我說怎么這么眼熟呢,爺怎么穿了這件?還是脫下來吧。” 趙曦按住了宋婧的手,自顧自的系上了最后幾粒扣子,“婧兒難得親手做件衣裳,不穿豈不是可惜?” “回頭回頭我一定找繡娘學(xué)學(xué),重新繡一件像樣的。” 宋婧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本來要繡松竹,最后卻繡成了毛毛蟲,七扭八歪的實在慘不忍睹。 “婧兒志不在此,爺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趙曦話落,畫眉已經(jīng)擺好了膳食,兩個人坐在桌子旁,宋婧剛拿起筷子,趙曦便夾了一枚蝦餃放入宋婧碗中。 “昨兒個宋婠已經(jīng)認(rèn)罪,按律法宋家一干人等都要被發(fā)配邊關(guān),宋家所有財產(chǎn)都充公,這兩日公文也差不多下來了。” 宋婧低著頭咬了一口蝦餃,那日宋家一家人子來鬧事,能得這個結(jié)果宋婧一點也不意外。 “本來安排了宋軒離開,他拒絕了,執(zhí)意要跟著宋家一起。”趙曦緩緩開口。 宋婧抬眸,許久笑了笑,“大伯父大伯母都被罰去邊關(guān),讓他一個人去躲避享福,一定不會同意的,罷了,這是二哥自己的選擇。” 宋婧一點也不意外,宋軒性子純善至孝,骨子里有一股執(zhí)著和倔強,讓他茍且偷生的活著一定不會同意的。 趙曦又盛了一碗清粥遞給了宋婧,宋婧乖巧地喝了小口,趙曦瞥了眼宋婧指尖上的傷口,眸光微暗。 宋婧并未察覺。 “爺,北冥二皇子在門外等候。”衛(wèi)七說。 趙曦收回神色,依舊不動神色的夾了一筷宋婧最愛吃的點心,“讓他等著。” 宋婧咬著蝦餃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看了眼趙曦,察覺了趙曦方才語氣中的不耐,“爺?” “夏侯辰昨兒個寵幸了趙雁卿,如今趙雁卿身邊多了幾個貼身侍衛(wèi)。”趙曦解釋。 宋婧恍然,“夏侯辰是為了兵權(quán)?” “嗯。” “野心勃勃,難怪北冥帝不喜他,爺可千萬別手下留情,枉我還以為他是個溫文爾雅的呢,只可惜了是隨珠的兄長。”宋婧翹起了紅唇,“兩兄妹差距不小。” “你可知南曜太子下個月初就到了?夏侯隨珠的行蹤被暴露,差點被南曜太子惦記上,兄妹之間感情未必有多好。” 趙曦不以為然。 “是夏侯辰做的手腳?”宋婧暗自乍舌,隨即冷笑,“一個太子一個鳳命,也多虧了夏侯辰煞費苦心安排這一切,隨珠怎么會有這樣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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