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婧聞言轉(zhuǎn)頭,看見了賀怡芊,“怡芊縣主。” “你認識我?”賀怡芊驚訝,她怎么從來都沒有見過宋婧呢,不知為何總覺得看見宋婧,似曾相識,就像是在哪里見過。 南曜的女子,賀怡芊大部分都見過,卻對宋婧沒有印象,這么貌美傾城的女子若是見了,一定有印象。 “那日宮宴上見過一次。”宋婧笑著說,賀怡芊給人的感覺很溫柔,眼睛里也是清澈見底,偶爾會流露著淡淡的憂郁。 賀怡芊疑惑,隨后恍然,“你不是南曜人,怪不得沒見過你,這里是太后的寢宮是不可以亂闖的,你是不是走錯了,要不要我讓宮女送你去找你的人?” “多謝縣主好意,我是在這里等人。”宋婧對著賀怡芊淺笑,賀怡芊的心思宋婧早就看透了,若不是立場不同,宋婧或許還能高看賀怡芊一眼,只可惜他父母之間,宋婧也不希望有任何人插足。 聽著宋婧禮貌又不失疏離,賀怡芊聞言點了點頭,也識趣,“原來如此,那就不打攪姑娘了。” 正說著,那頭蕓嬤嬤出來了,見了賀怡芊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收斂了,“老奴見過怡芊縣主。” “嬤嬤不必多禮,我是來探望太后的,順手做了些點心送來。”賀怡芊身后的丫鬟手里提著兩個食盒,賀怡芊又笑著說,“這個是我新燉的烏雞湯,配了山藥,也不知太后合不合口味。” 蕓嬤嬤人精一樣的人兒,哪里聽不出來這烏雞湯是給宸王爺準備的,面上只裝作不知情。 “縣主心靈手巧,太后一定會喜歡的,縣主來的正巧太后有一件鳳袍昨兒個不小心刮壞了,太后很是心疼,宮里的繡娘也沒把握能修好,老奴正愁呢,見了縣主才想起來縣主繡功了得,老奴這心可算是有了著落。” 蕓嬤嬤一張巧嘴,根本就不給賀怡芊拒絕的機會,找了個借口沒讓賀怡芊去打攪南傾太后。 賀怡芊也沒察覺不妥,聞言立即道,“多謝嬤嬤抬舉,如此我便試試瞧吧。” 蕓嬤嬤臉上笑的跟一朵花似的,讓人領(lǐng)著賀怡芊去了不遠處的偏殿,留著兩個小宮女守著。 等解決了賀怡芊,蕓嬤嬤一抬眸就看見了宋婧,恭敬的行禮,“奴才見過公主,公主,太后娘娘等了您好一會了。” 宋婧就站在那里,回頭瞅瞅,身邊并沒有旁人吶。 “呀,是老奴看花眼了。”蕓嬤嬤愣了下,蕓嬤嬤乍一看哭然把宋婧看成了慕珟矜,宋婧就那么站著簡直和慕珟矜長得一樣。 “姑娘是……。” “我是大雍來的宋婧。”宋婧緩緩開口。 蕓嬤嬤見狀又不知如何開口了,盯著宋婧看了好一會,很快又道,“瞧老奴這記性,姑娘快跟著老奴來吧。” 宋婧點頭,一路跟著蕓嬤嬤進了大殿,屋子里彌漫著淡淡的檀香氣息,不濃不淡,煞是好聞,能使人不自覺安心靜神。 南傾太后手執(zhí)黑子,啪嗒一聲落在棋盤上,眉頭微皺似是在思考著下一步,屋子里靜靜的,誰也不敢弄出動靜來。 宋婧目不斜視,半垂著頭等著。 實際上南傾太后一直在關(guān)注著宋婧的一舉一動,等了許久,南傾太后松了手中的棋子,蕓嬤嬤立即奉上一杯熱茶。 南傾太后低著頭抿了小口,才緩緩放下,清了清嗓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話,宋婧。” 南傾太后微微蹙眉,“聽說剛才在御花園發(fā)生點事情,是怎么回事?” 宮里發(fā)生的什么果然是瞞不住南傾太后,這么快就知道了,宋婧也沒猶豫,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 “那依你之見,太子說的有什么不妥之處?” 宋婧頓了頓,“宋婧以為并無不妥,太子乃是一國儲君,教育一個被寵慣壞了的孩子,也是用心良苦。” “可太子這么說就是將祁國公府得罪了,若是祁國公告到了皇上那里,太子少不得要背負著一些不好的名聲,自是不妥的。”南傾太后又繼續(xù)說。 “回太后話,宋婧以為即便沒有今日的事,太子殿下和祁國公府也是死對頭,當然太子殿下可以無視這一切,畢竟祁國公府不是太子殿下的母族,小世子的名聲想來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太子殿下這是好心,旁人只會說太子殿下路見不平見義勇為熱心腸,并未顧及身份而縱容,也說明太子殿下正直凌然。” 宋婧不卑不亢地回答,落落大方,渾身上下的氣質(zhì)淡雅從容,倒是和她母親臨裳有幾分相像,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 南傾太后聽著忍不住笑了,一番話被她這么一解釋,慕夙離的狂妄不羈倒成了見義勇為了。 南傾太后瞧著宋婧就往那里一站,許是血脈相連,怎么瞧都有一種熟悉和親昵的感覺,嬌小玲瓏,身姿不凡。 “你走近些讓哀家瞧瞧。”南傾太后招招手。 宋婧邁步前進幾步,依舊低著頭,宋婧手心里也是細膩的汗珠,不知南傾太后會不會喜歡自己。 若是喜歡,那么臨裳和慕凌宸之間的距離又小了不少。 南傾太后緊盯著宋婧,這一身打扮雖然很樸素,但樣樣都是不凡,穿在她的身上安靜又恬雅,氣質(zhì)極好。 忽然宋婧一抬頭,南傾太后愣住了,手中的茶盞差點拿不穩(wěn),灑了些出來,蕓嬤嬤見狀趕緊上前擦拭,卻是一句話也不說,正如她第一次見宋婧那樣驚訝。 本來南傾太后還有幾分猶豫,存了一半的心思,就怕慕凌宸被感情沖昏了頭腦,隨隨便便認了一個女子做女兒。 等見了宋婧,南傾太后什么顧慮都煙消云散了,宋婧絕對是慕凌宸的親生女兒。 “你……喚作婧兒?”南傾太后有些失態(tài),許久才恢復(fù)了常態(tài)。 宋婧輕輕頜首,摸不透南傾太后的態(tài)度,只有蕓嬤嬤才知道,南傾太后這般模樣是很喜歡宋婧。 南曜帝的公主不少,足足十幾個,但南傾太后真正入眼的卻沒有一兩個,慕珟矜占了一個,只要南傾太后瞧著那張臉,心里惦記著常常會讓慕珟矜過來坐坐。 其實南傾太后不止生養(yǎng)了三個孩子,第一胎生養(yǎng)的不止是南曜帝,還有一位長公主,是龍鳳胎。 那個時候南傾太后剛剛晉升為妃,又有皇子傍身很是風(fēng)光,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小皇子的緣故,久而久之同一天出生的長公主就被人忽略了。 長公主七歲那年誤食了小皇子的吃食,不幸中毒身亡,南曜帝七歲的時候就搬出宮,獨自住進一宮,身邊沒了子女的南傾太后這才恍然,對長公主又悔又恨,長公主在世的時候很乖巧聽話,不哭也不鬧,常常安靜的坐在一處角落里發(fā)呆。 許是太安靜了,所以讓人忽略了,這件事對南傾太后打擊不小,嘴上不提,心里卻是記掛著,時間越長越是惦記。 而慕珟矜的模樣和長公主有三分相似,南傾太后便對慕珟矜十分寵愛,尤其每當看著那張臉的時候,更是愧疚不已。 如今宋婧就站在南傾太后跟前,那一張容顏比慕珟矜更似長公主,尤其聽慕凌宸說起宋婧小時候的遭遇,南傾太后的一顆心早已經(jīng)化作一灘水了。 更令人巧合的是,長公主的乳名就是靜兒。 “婧兒……”南傾太后眼眶頓時紅了起來,有些激動。 就在此時南曜帝正好也來了,是慕凌宸身子不便,生怕南傾太后會刁難宋婧,所以派人去請了南曜帝來救場。 “母后……。”南曜帝一看南傾太后這幅模樣嚇了一跳,立即三步并作兩步的往前走,“這是怎么了?” 南傾太后指著宋婧,眼光中還隱隱泛著淚光。 南曜帝順著視線看去,也愣了下,宋婧和大皇姐長得太像了,也難怪南傾太后會這么激動了。 不止是南傾太后心存愧疚,這么多年過去了,南曜帝心底深處依然記得長公主吃了本該他的糕點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很快就斷氣了。 那件事給南曜帝心中留下來不可磨滅的印記,多年后想起,依舊是記憶深刻。 宋婧卻是一頭霧水。 “婧兒。”南傾太后忍不住上前握住了宋婧的手,上下打量,“皇上你瞧,哀家的孫女長這么大了,很快哀家還有曾外孫了。” 南曜帝點了點頭,“是啊,朕恭喜母后。” “你有身子不易久站,快坐快坐。”南傾太后拉著宋婧坐在自己的身邊,宋婧一下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兩位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長公主的事很少有人知曉,又隔了這么久,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皇帝,過些日子安排婧兒上皇家族譜,哀家要昭告天下,讓婧兒認祖歸宗!”南傾太后扭頭對著南曜帝吩咐。 南曜帝理所應(yīng)當?shù)狞c了點頭,“婧兒不僅是皇弟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慕家的骨血,母后放心吧,朕自會安排妥當?shù)摹!?nbsp; 宋婧還沒開口婉拒,南曜帝倒是先開口了,“母后,婧兒既然是咱們的皇室中人,那皇弟說的就沒錯,是咱們誤會了臨裳公主,一家人若是能團聚那是最好不過了。” 話落,宋婧對這位大伯的印象頓時上升。 南傾太后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隨即一想,宋婧懷了身子又是大雍未來皇后,臨裳又是公主之尊,無論如何給一個側(cè)妃實在是拿不出手,更有可能傷了母子間的和睦。 “罷了,寧拆十座廟廟不毀一樁婚,哀家才不做那個惡人,哀家不反對就是了,只不過在你母親沒有點頭之前,哀家是不會賜婚的。” 南傾太后拍了拍宋婧的手,宋婧越發(fā)的感激,這是在尊重臨裳了。 “多謝太……皇祖母。”宋婧淺笑,宋婧性子比慕珟矜溫和些,嬌嬌軟軟的會撒嬌,哄的南傾太后笑的合不攏嘴,越發(fā)的喜歡宋婧,拉著宋婧的手問長問短,舍不得撒手。 就連南曜帝也是十分歡喜,“皇弟那么跳脫的性子竟能生養(yǎng)這么好的女兒,怪不得一顆心都飛了,也罷,朕就不打攪母后了,婧兒,有空去大伯那里坐坐。” 宋婧嬌笑嫣然的點頭,“是。” 南曜帝臨走前又去一趟偏殿,慕凌宸正在焦急的等待,見了南曜帝,立即問,“如今?” 南曜帝沒好氣瞥了眼慕凌宸,“急什么,母后倒是沒什么意見,不過對臨裳倒是頗有微詞,正準備將臨裳送走,你越是護著臨裳,母后心里越是不舒服,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慕凌宸一聽心里咯噔沉了。 本書由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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