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謹遵李老將軍教誨。”
魏定真滿口答應。
心中盤算,反正自己也就在禁軍待不過數日。
一旦確認銅扣確是武遠太祖之物,就找借口安排弟弟接任禁軍的職位,自己需要找郭羽再做下一步打算。
如果證實武遠太祖還活著,并且就在東林嶺,那么上卿府與李府之間的事就顯得不值一提。
老將軍一臉欣慰的樣子,看起來很久沒有這樣舒心了。
“你這個樣子,很像年輕時候的魏嵩,可惜,過去的不提也罷,時候不早了,你就與我一路入宮吧。”
等老將軍換好衣服一同出門,魏定真總覺得今天的李府少了什么。
盡管理性在清楚的告誡自己,應該離那名少女遠一些,但是初見時的驚艷,早已深深刻在記憶里,時不時的跳出來在心里招搖。
一出李府看到門前掛著李府燈籠的馬車,魏定真忽然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那匹馱自己回京都的馬。
之前半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自家與李府之間又多年沒有來往,因此將這件事險些忘掉。
只是此刻跟在老將軍身后,魏定真又不知道該如何提起這件事。
在指揮使衙門里,潘皮皮說發現自己是被一匹馬馱到京都城門外的,后來那匹馬與自己一同被李一利帶走。
既然自己醒來時就在李府,那么,那匹馬應該也在李府之中。
剛好開口,魏定真又覺得不妥。
自己與那匹馬都是李一利帶回李府的,現在找李老將軍問起,只怕李老將軍對此一無所知。
而且貿然提起這件事,反而顯得過分唐突。
又想起聽說李府失火的事,便旁敲側擊的問起來。
“李老將軍,聽說月初府里失火,并沒有傷到府里人吧?”
“這事看來已經傳遍整個京都了吧。”
老將軍搖搖頭,自嘲起來。
“人沒有傷到,馬卻全被燒死了,其中還有一匹御馬,沒想到老夫縱橫沙場一世,卻自己后院起火,也是可笑呀!”
“什么,馬,馬被燒死了?是被人縱火的吧?”
魏定真心中大吃一驚,將心中的猜測脫口而出。
顯然銅扣背后的主人還想消除線索,竟然不惜到李府中縱火,燒死那匹馬。
老將軍眼神一亮,察覺到了什么,不動聲色道。
“你怎么知道是有人縱火?”
“這,這還不明顯嘛。”
魏定真心思急速轉動,片刻間找出一個理由。
“月初剛下了幾天大雪,天氣濕冷,別說是失火,就是站在外面點火都不容易。”
老將軍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拉著魏定真一塊上了馬車。
駕!
馬車緩緩行駛,朝著北面皇城而去,行至皇城正門前停了下來。
掛著李府燈籠的馬車,車身又如此顯眼,任何一名禁軍都知道這輛馬車里載的是右柱國將軍李須拔。
尋常官員入宮,普通禁軍盤查即可,但這等舉手投足,都影響著整座帝國的大人物入宮,連禁軍頭領都要來問好。
蒙統領快步走近馬車,大聲招呼著。
“李柱國您可好,多日不見,今天是入宮有大事吧?”
車廂門打開,蒙統領連忙上前準備攙扶。
按理說李柱國入宮,只需拉開窗簾吩咐一聲即可,完全沒有必要親自下車。
可是既然李柱國打開車門下車,自己這名小小的禁軍統領也只能前去伺候著,不容有半點閃失。
誰知從車廂中出來的,卻是一名身材矯健的青年。
蒙統領一愣,又聽到車廂中傳出李柱國熟悉的聲音。
“這孩子來禁軍報道,老夫也就順路帶他過來,蒙統領辛苦了,我這就去找皇上商議點事。”
“您老身份尊貴,卑職也不敢多耽擱您的時間,這孩子就交給我吧,您老放心。”
蒙統領拉過魏定真,沖著馬車連連答應。
心中卻非常明白,李柱國的馬車,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坐的。
既然李柱國親自帶載他過來,肯定是想讓禁軍的人明白。
這是李柱國很重視的人。
禁軍之中人人都有深厚的背景,若非忠臣良將或者達官顯貴之子,連初選的機會都沒有。
因而禁軍中依據身份背景,各自分成不同派系,雖說禁軍中嚴令不會有什么明爭暗斗,但是被孤立的人很容易被眾人歧視。
“你叫什么名字?”
蒙統領取過手下遞來的名冊問。
魏定真從懷中取出任命函,微微躬身,答道。
“蒙統領,卑職姓魏名定真,這是任命函,請過目。”
“哦,你就是太子殿下推薦的魏定真?”
蒙統領接過任命函,打開隨意掃了一眼就放下。
原太子府頭領,又是李柱國親自送來的人,看來這青年身后的背景非同凡響。
蒙統領心中有些嘀咕。
這樣的背景,看來不太好安排,于是又閑聊起來。
“既然是殿下府上的人,你就坐下說話吧,家中是何官何職,在何處上任啊?”
“家父臥病在床,目前無官無職,只有卑職一人從軍。”
蒙統領越發嘀咕起來。
家中無官無職,那又憑坐李柱國的馬車入宮呢?說是從軍,難道是李柱國的遠房親戚或者陣亡部下之子?
端起茶碗飲了一口水,蒙統領打聽起來。
“那你父親叫什么,曾經在何處任職啊?”
“家父魏嵩,曾任京都指揮使職位。”
噗。
蒙統領一口水噴在面前桌案上,放下手中茶碗,睜大了雙眼遲疑道。
“魏,魏嵩?”
京都指揮使說起來也算蒙統領的上司,只是這兩年來,指揮使衙門逐漸失去了對皇城禁軍的掌控。
就算如此,魏嵩之名也是如雷貫耳,響徹整座京都。
只是魏嵩行事比較低調,家中孩子并沒有在京都任職,外人連他家中有幾個孩子都不清楚,更不用說知道魏定真兩兄弟的名字。
魏定真見僅憑父親的名字有如此威力,不由得暗自得意。
不過表面上還是一臉平靜,幫忙收拾桌案上被弄濕的書冊。
重新坐在椅子上,蒙統領沉吟片刻,這才對魏定真說。
“魏公子,殿下推舉你為禁軍校尉,又有朱批過的任命函,說明你完全有資格擔任禁軍職位,不過校尉一職還需要劉統領的確認,這樣吧,你拿著我的手信,我派人領你去見劉統領。”
當即手書一封,交給魏定真,又叫來一名禁軍領著魏定真去見劉統領。
跟在禁軍身后,魏定真有些疑惑,邊走邊跟帶路的禁軍打招呼。
“這位兄弟怎么稱呼啊,在下魏定真,剛來禁軍報道,日后還希望兄弟多多關照。”
“客氣客氣,魏兄稱呼我小呂就好,呂良器。”
呂良器顯得非常客氣,慢走兩步靠近魏定真身邊低聲問起。
“魏兄可不一般呀,不知道是李柱國什么人啊?”
言語中透露出幾分羨慕的口氣。
魏定真知道。這是李老將軍有意替自己做出的姿態,讓自己不至于在禁軍里遭人刁難。
可是這樣一來,也難免讓自己不得不被人注目,這樣的話,日后在宮中更難低調辦事了。
面露一絲尷尬,魏定真跟呂良器解釋。
“呂兄希望你聽了不要見笑。”
“哪里哪里,魏兄見外了,大家常說,同在宮中值守,就都是兄弟嘛。”
魏定真裝作神神秘秘地樣子解釋說。
“家父曾在李柱國手下從軍,剛好這次我替家父去看望李柱國,這才有幸坐他老人家的馬車。”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