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一進入隔間,便瞧見地面一片狼藉。 陪著笑臉問起李可依。 “哎呦,可依你這是怎么了?這瓜果不好吃嗎?我這就讓人重新換一批來。” “就是,一點都不好吃,又臭又硬,還長著一副勢利眼,聽太子回來就全跑地上去了。” 李可依這話是,借著瓜果在魏定真。 書生郭羽最明白前因后果,立在門外訕訕笑著,卻沒有發出聲音。 魏定真深吸一口氣,假裝自己沒有聽出來,微微搖了搖頭。 少女心思最難猜,也最好猜。 若是只知道聽她的話,乖乖去做,往往不解其意,還會弄巧成拙。 要聽懂話中的意思,然后做到她心中所想,卻沒有出來的,才能贏得一笑。 對于李可依,魏定真也并不是刻意無視。 只是魏定真心中深知。 自己跟這名少女之間,除了偶然的一次相遇外,幾乎不會再有多余的交集。 起家世,魏嵩與李老將軍之間也算故交,可惜如今已經形同陌路。 起經歷,自己是一名從殺戮和死亡中走出的斥候,現在又是一名普通平民。 李可依卻是李府萬千寵愛里的大姐,除了閑暇時一起玩耍外,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自己一心向往著,逃避家世與權勢。 而李可依,則會一輩子享受著,家世與權勢帶給她的終身幸福。 因此,只要李府大姐沒有指名點姓的找上自己,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沒聽到。 而且論識人只能,魏定真不敢自己目光如炬。 可也能從短短一句對話中,看出來太子殿下,對李可依言語中的寵溺之情。 一個是當今太子,未來的大風朝帝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一個是李柱國將軍孫女,闖下大的禍,都不會被人責難的大姐。 在這太子府中,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太子殿下的一名門客。 無論李大姐發生什么事情,只能由太子一個人來處置,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太子喚侍女重新整治一桌點心水果。 親手選出一枚石榴,從墻壁上拔下一柄白色短刀,將剖開幾瓣的石榴用絹布托著。 這才把露出鮮紅果肉的石榴,遞給李可依道。 “方才那幾枚瓜果大多是前些月采摘的,不應季,嘗嘗這石榴,肯定甜,才從西域那邊進貢來的。” “哦。” 李可依故意偏著頭不看魏定真,接過石榴來,一個人低著頭坐下。 鮮紅的汁液,浸染在白色質地的絹布上,鮮艷奪目,宛如紅色寶石折射出的光暈。 在魏定真看來。 太子手中沾染了鮮紅色,泛著微黃的白色短刀,更像是一柄剛剛拔出胸膛的兵刃。 “這把刀甚是少見,民也見識過不少精良刀劍,但是白色的刀刃卻是第一次見到。” “魏兄好眼光,可知道這刀是用什么所制嗎?” 隔間內的尷尬氣氛,被魏定真一句話打破。 太子并沒有擺出一副主人姿態,反倒是平易近人的稱呼魏定真為魏兄。 魏定真微微一點頭,道。 “還請一觀。” “魏兄,請。” 完,太子手腕一翻,將白色短刀交給侍立身旁的書生郭羽。 書生郭羽用雙手心捏著白色短刀,又心走到魏定真身邊。 魏定真雙手接過白色短刀,左手握住刀柄笑道。 “哈哈哈,郭先生看來從未使過刀劍吧?這樣提刀的手法也是第一次見到。” “慚愧慚愧,子只讀詩書,從未學過這些。” 在魏定真看似玩笑的話后,隔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輕松起來。 太子也在一旁笑道。 “魏兄不知,郭先生雖然從未習武,但也是飽讀兵書,橫刀立馬不行,行兵布陣卻不輸尋常將軍。” “殿下謬贊,子不過是紙上談兵,哪像魏大哥可是十二歲就上戰場,二十出頭就已是身經百戰之人。” 書生郭羽話鋒一轉,又把話題折回魏定真身上。 魏定真聽到這句話,便料到郭羽請自己來太子府,并非臨時起意。 自己八歲學刀,十二歲上陣臨敵,這些都是在父親麾下的往事。 除了父親身邊的親兵之外,甚少有人知道自己的經歷。 除非像李老將軍那樣早年與父親相交,才可能清楚,自己十二歲上過戰場的經歷。 盡管心中思緒萬千,面上依然平淡如常。 魏定真左手將短刀平伸眼前,右手食指輕輕劃過刀身。 指尖上立刻傳來熟悉的觸感。 “骨刀?” 口中吐出這兩個字,魏定真心中一驚,還以為自己弄錯了。 太子府上怎么會有骨刀這樣的邪器? 還把骨刀這樣的邪器,大張旗鼓的拿出來示人,隨手用來剖石榴。 低著頭,卻暗自關注魏定真的少女,聽到骨刀兩個字。 嚇得手中一抖,尖叫起來。 “啊?” 啪。 剖開的果肉被丟在桌前,鮮紅的汁液濺開,好像一塊血淋淋的血肉。 “哈哈哈!” 太子大笑起來,對李可依道。 “可依你不用害怕,又不是人骨,你平時吃的豬羊還少嗎?那些可都是從骨頭上剔下來的。” 魏定真聽到太子這樣,又仔細端詳起手中的骨刀。 通體純白,呈現玉質。 似乎因為時間的緣故,有棱角線條的地方泛著淡淡的黃色。 從自己的經驗來看,材質應該是白骨所制。 可是這樣一柄短刀渾然一體,沒有切割的痕跡,更像是一塊完整的白骨打磨而成。 這樣一大塊白骨,絕不可能是人骨。 就連牛骨、馬骨,也找不到這樣完整的一大塊骨頭。 輕輕揮動骨刀,從手中感受到的重量來看,也沒有任何中空的跡象。 “如何,魏兄?可認識這種刀?” 太子帶著一份得意,笑問。 魏定真如實答道。 “確實是骨刀無疑,只是這種渾然一體,如骨如玉,卻又能磨成一柄短刀的奇物,民聞所未聞。” “郭先生,你來幫魏兄和可依,來解釋一二。” “據,西域外萬里之遙,有接連際的高山,名喚玉昆侖。” 書生郭羽緩緩走到堂中,起了這柄骨刀的來源。 “玉昆侖上,有奇獸,獅首牛蹄,腳踩火輪,身攜錦文,壽終化為石山,鑿其得奇獸肋骨二十四根,打磨成刃,則如骨如玉,既堅且韌,便是此刀。” 聽完書生郭羽的神話,李可依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通常的骨刀,都是大奸大惡之人制作的邪器。 早在大風朝之前。 即使是混戰下的梟雄們,見到使用骨刀的邪法術士,往往都是就地誅殺。 雖然關于骨刀是邪器的傳聞久經不衰,但是大風朝幾乎再也沒有出現過骨刀。 不過邪法術士用的骨刀,都是通過盜墓賊之手得到的人骨。 牛骨、馬骨之類制作的骨刀,在一些貨商手中,當做貨物販賣。 收藏的也盡是一些,追求獵奇的富家公子。 魏定真從未聽過這樣的神話。 聽書生郭羽言之鑿鑿,仔細想來,太子也不會公然收藏尋常骨刀。 也只有這種近乎于傳中的奇物,才符合太子的身份。 “民孤陋寡聞,確實不曾見過這等奇物,多謝郭先生解惑,讓我大開眼界。” 魏定真雙手平托骨刀交還給書生郭羽,口中贊嘆道。 太子搖搖頭,對魏定真道。 “奇珍異寶都是些玩物,只要不惜千金總能得到,魏兄可知這世上最難得的是什么?” “民不知,還望殿下指教。” 太子一拍手,環視隔間內三人,大笑道。 “世間百年,最恐將軍白首,紅顏遲暮,最難得的是佳人青春,將軍少年,良才在側,今我可算都遇到了。” 言下之意。 既稱贊了李可依紅顏佳人,又贊美魏定真有將軍之材,還得意于郭羽這樣的才俊輔佐。 能夠同時夸獎了在座眾人,也在自夸太子本人。 這樣的談吐,令魏定真著實佩服。 書生郭羽順著太子的目光,一起望向座中的黑眸青年,招攬之意不言而明。 李可依聽到這里,就算從未混跡官場,也明白了太子話中的意思。 只要魏定真跟著太子,以后成為將軍不過是易如反掌。 一想到自己也被稱作紅顏,心中又有一分羞怯影影綽綽,縈繞心頭。 魏定真還有遲疑,想不到太子能夠這般直接又含蓄的招攬自己。 “這,殿下的夸獎,民不過是一介武夫,不懂得太多道理,不敢以將軍自比。” “這有何難?” 太子起身走到魏定真桌前。 魏定真連忙起身對著太子殿下拱手行禮,聽到太子滿是欣賞的話語。 “我府中的侍衛頭領不亞于禁軍統領,今日你便與他們較量一場,若是魏兄能勝過其中一人,我便親自推舉魏兄為將。” “魏大哥,這可是個機會。”一旁的書生郭羽也勸道。 “有殿下舉薦,在禁軍里做校尉也不是什么難事,憑魏大哥的本事,一年內成為中郎將也不是什么難事。” 見魏定真遲疑不決。 坐在另一邊的李可依,口中冷冷吐出一句。 “他哪有當將軍的本事,要不是郭主簿你和太子,就工館一個牛賁都能打得他不敢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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