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管事看到自己的女婿推門進來,有些疑惑。 女兒能嫁入齊國公府,是因為父親年輕的時候做過齊國公程婁的幕僚。程老大人念及舊情,做主定下了這門親事。 他的這個女婿雖是程將軍的幼子,卻很受寵愛。今年被安排了差事,在御前任職。不到一年時間便升為太極宮的侍衛統領,前途不可限量。 對于這個女婿,劉管事是滿意的。只不過女兒嫁入齊國公府三年,并未誕下一兒半女,著實讓他心憂。女婿前兩年倒也經常來看望他,可女兒的肚子一直不見動靜,他便隱晦的多提了幾次。誰知女婿被他怕了,最近這一年來除了逢年過節,女婿竟沒有看望過他一次。 此刻看到女婿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門口,劉管事頗感意外。 “懷弼,你可有事?” 聽到老泰山語氣頗冷,程懷弼有些尷尬地拽了拽袖口,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時,唐笑從他身后閃出來,頓時引起了老泰山的注意。 “這位是?” “岳丈大人,這位是安樂王殿下。” 聞言,劉管事有些驚訝。女婿昨日被打的事情早已傳的滿城皆知,今日卻與打人者同來,兩人看起來倒像是朋友。 他并沒有細想這是為什么,便認真打量起這位讓他心煩意亂的安樂王。 初次相見,劉管事覺得安樂王看起來很沉穩,并不像傳中那般不堪。不過,看那副兇狠的模樣,他可不敢讓這位爺等太久。 “劉樹義見過安樂王殿下!” “劉管事不用拘禮,本王找你的目的,想必你已經猜到了吧。” “家父昨日進宮,陛下已經吩咐過。在下今日一大早便守在云兮樓,就怕錯過了殿下。” 唐笑聞言本想問一句令尊名諱,轉而一想,覺得有些冒失。他將劉樹義打量一番,覺得此人并不像一個管事,心中有些好奇。 “劉管事辛苦了,本王不知你等候多時,還望見諒。” “殿下言重了。”劉樹義趕忙將唐笑請進屋子,從懷中取出一本名冊,遞了上去:“這是云瀾閣名下的產業名目,還請殿下過目。” 唐笑坐在主位上翻看著冊子,劉樹義在一旁聲與程懷弼敘話,的都是些家長里短。唐笑側耳聽了幾句,聽到劉樹義督促程懷弼生孩子的事兒,心中一陣好笑。 不到半個時辰,唐笑草草看完名冊,心中也大致清楚了云瀾閣具體的一些產業。除了這云瀾湖周圍的店鋪、酒肆、樂坊,還有城南的一家鏢局。 唐笑有些想不明白,云瀾閣怎么會有鏢局? 看到唐笑抬起頭,程懷弼自覺走向門外。他知道自己的這位老泰山不僅僅只是給陛下打理云瀾閣,只不過他并不知道老泰山在為陛下做什么,有些神秘。 劉家的那位祖父更神秘,自二十年前廢太子一事之后,那位老大人便辭了官,轉而經商,成為了長安城中的巨賈之一。而云瀾閣在十多年前也是由老大人在打理,陛下繼承大統之后,才逐漸全部交到老泰山的手中。 屋中,劉樹義往炭盆里加了幾塊炭,火焰呼呼往上冒,房間里片刻暖和了許多。見唐笑匆匆看完名冊,劉樹義垂手站在一旁,心中有些緊張。 “劉管事,云瀾閣為何還會有一家鏢局?” 聞言,劉樹義猶豫片刻,道:“回稟殿下,這家鏢局雖在云瀾閣名下,卻并非在下打理。云瀾閣每月的收入,其中四成會送到鏢局,剩下的才會匯入總賬。” “哦?你可知為何?”唐笑心中十分疑惑。 按理,這下的鏢局沒有一個不為賺錢,反而賠錢。云瀾閣這么多產業,每月的收入肯定頗豐,有四成固定進了鏢局,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此刻僅僅通過一本名冊,他并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門道。 “稟殿下,鏢局之事都是陛下的旨意。殿下若是想知道,去問陛下便可。” 唐笑聞言,也沒繼續問下去,轉而問道:“這些產業的賬目我能看嗎?” “殿下笑了,您如今是云瀾閣的主人,自然能看。只是這些賬目都由各家店鋪自行掌管,每半年匯總一次,查看起來頗為麻煩。” “今年上半年的總賬可在你這里?” “在下這就給殿下去取。”著,劉樹義回身去往內堂。 片刻,劉樹義拿著賬本出來,交到唐笑手中:“請殿下過目。” 賬本很厚,唐笑翻看了幾頁,發現賬目都是用阿拉伯數字記錄,條理清晰,看起來并不難。不一會兒,賬本便被他翻去厚厚一沓。 劉樹義站在一旁松了一口氣,看來這位安樂王并不會查賬。可是他卻不知道,這賬本比后世的那些繁雜的賬目可要簡單多了。 對唐笑來,這根本沒有一點技術挑戰。這般草草看過,卻也了然于心。 盞茶功夫,唐笑將賬本還給劉樹義,臉上閃過一抹沉思。 云瀾閣的這些產業每月都有三四萬兩銀子入賬,而且還都是純收入。半年下來,最少也有二十萬兩之多。 然而,最后的匯總卻僅僅只剩下五萬兩銀子。就算除去給了鏢局的四成,那剩下的七八萬兩銀子難道都被狗吃了? 劉樹義站在一旁,不知唐笑在想什么,只好靜靜侯著。 盆中炭火已經燒盡,只剩下一絲火焰。不知為何,看著唐笑沉思的樣子,劉樹義覺得房間里突然冷了許多。 良久,唐笑起身,笑道:“劉管事能將云瀾閣偌大的產業打理的井井有條,本王甚是安心。過些日子本王會派兩個人過來跟隨劉管事認真學習,還望劉管事莫要拒絕。” 聞言,劉樹義心底苦笑,面上卻謙恭地道:“為殿下辦事,是人的本分。” “劉管事莫要擔心,本王不善商道,以后還要指望你為本王多賺點銀子。前兩日本王還在為了這銅臭之事煩心,如今有劉管事為本王掌管著錢袋子,可真是一身輕松。” 聞言,劉樹義低頭咧了咧嘴,心中一陣苦悶。他可不傻,聽出了唐笑話中的意思,接下來無非就是要銀子了。 不過若是用些銀子能夠穩住安樂王的心,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那些進了大殿下口袋的銀子,這位爺既然沒看出賬本里的問題,以后估計也不會再問。 果不其然,唐笑吩咐劉樹義這幾日準備些銀子,劉樹義點頭應下。 見唐笑沒有別的事情要問,劉樹義婉轉了父親希望見殿下一面,這也是陛下的意思。唐笑的反應讓劉樹義感到有些奇怪,這位安樂王殿下雖然答應,并沒有何時去見,只是含糊的稱最近事情較多,等過些日子一定登門拜訪,還望海涵。 劉樹義將唐笑送出門外,兩人又了幾句閑話。見唐笑并沒有再詢問別的問題,劉樹義總算松了一口氣。 “殿下請慢走!” 劉樹義垂手恭送,看到唐笑走出兩步又回過頭來。他心中咯噔一聲,感到有些不妙。 因為唐笑臉上的笑容,有些……太詭異了。 “對了,劉管事。”唐笑有些恍然,笑道:“險些忘了!本王府中有一位杏林大家,江湖人稱鬼見愁。鬼先生最近對不孕有些研究,劉管事若是需要,本王可以為你引薦。” 唐笑扔下這么一句話,笑著向渡口走去。劉樹義和程懷弼登時愣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復雜。 兩人相互望了一眼,留下程懷弼憂傷的眼神在這凄冷的寒風中獨自飄零。 在去云雁樓的路上,與唐笑走在一起,程懷弼整個人都感覺垮掉了。他走在前面,憤懣的眼神簡直能夠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云雁樓坐落在云瀾湖的最西角,是一座五層樓,站在頂樓抬眼便能看見長安城的西城墻。它是一座充滿西域風情的建筑,無論是樓的外觀還是內飾,都有著濃郁的異國風趣。 酒樓內的大廚也來自西域,在這里可以品嘗到西域的美食和美酒。酒樓里最著名的要數鐵板肉排,胡餅,以及葡萄酒。 程懷弼帶著唐笑來到云雁樓,兩人一路無語。進門時,程懷弼突然停住腳步,唐笑沒留神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程兄,你怎么停就停,招呼都不打一下。” 唐笑看著回過頭的程懷弼,楞了一下:這廝眼神恐怕都能烤肉了,敢情這一路上隱忍不發,走到這便憋不住了?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面對程懷弼的怒火,唐笑轉著眼珠子笑著裝傻:“是你自己停下來,怎么能我是故意的?難道弟還故意撞你不成?” “唐無憂,你別他娘的裝傻!你知道我在問什么!” “程兄,你看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啊!”唐笑嬉皮笑臉道:“俗話,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兄弟我不心聽到你和你那老泰山的談話,正好我府上的鬼先生精于此道,便提了那么一嘴。我可是好意呀!” “哼!”程懷弼聞言更加憤懣,氣沖沖往樓內走去。 又不過,打也打不過。誰又能了解我心中的悲傷? 此刻,程懷弼被連續暴擊,心中的悲傷早已逆流成臭水渠…… “哎呦!你他娘的眼睛長在屁xx里嗎!” 程懷弼揉了揉胸口,看著眼前被他撞倒的那個人,本想上前去扶。可聽到這廝滿口噴糞,本就被唐笑氣得不輕的程懷弼頓時爆炸了,沖上去就是一腳。 動作之快,讓身后的唐笑反應不及。他看著暴怒中的程懷弼,一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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