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詠衫喔的一聲,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到從從嘴巴里流出來的藍色的血液,像受了刺激一樣,整個人抽搐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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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詠衫看著流淌的藍色血液,全身抽搐著,雙手抱住了腦袋,她的腦子里出現了兩個重影,一個曾經的自己,一個藍色的自己,她們在腦海里面互相撕扯著,都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p>
“詠衫,你的信念才是你變回到正常人的重要依賴。”葛雷扶起文詠衫鄭重的說道:“你要堅持,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堅持改變不了的事情!”</p>
文詠衫隱約聽到葛雷的聲音,像是從深洞里緩緩傳過來的回聲,這熟悉的回聲是一根指引她的繩索,拉扯著她的意志。</p>
然而,似乎啪的一聲,腦中的繩索斷掉了,深洞般的回聲,越來越遠。</p>
文詠衫扭過身子,朝著從云層里鉆出來的太陽望去,把自己又當成了一顆向日葵。</p>
人如植物!</p>
文詠衫就是一顆植物,她要舍去思想,舍去**,變成植物。</p>
“詠衫!”葛雷喚著卻得不到回應。</p>
葛雷懷抱著文詠衫,站在太陽底下,看著空曠的草地,忽然不知何處何從,甚至覺得自己能從閻王手機搶人的醫術,在這些超越現實的意念面前變得特別的渺小。</p>
“我們回去吧!”葛雷身心俱疲,抱著文詠衫說道。</p>
文詠衫只是傻了一般,面朝太陽。</p>
葛雷腳尖一點,身子輕盈的往上飛去,抱著文詠衫降落到了文府面前。</p>
“以后你就留在家里吧!”葛雷將文詠衫帶回到了文府,手一揚,鋪在沙發上的白布飛了起來,落到了客廳中央。</p>
葛雷將文詠衫放在了沙發上,再回頭看這一切,當真只能用物事人非來形容。</p>
文詠衫被血液病魔吞噬了,葛雷腦子尋找著能夠救治她的醫術,忽然感覺身后有個影子靠近,影子舉著東西發向自己。</p>
葛雷運了法力,抬了手臂擋住了木棍,木棍落在手臂上,頓時碎成了很多段。</p>
葛雷一回頭,見云姨一臉驚恐的望著自己和文詠衫。</p>
“你們為什么在這里!”云姨躲起來之后,時常回來文府做衛生,忽然見一個小老頭帶著可怕的藍色怪物進了文府,嚇的躲在一旁。可是,對于文老爺的情義,和替文老爺守護文府的決心,讓她壯了膽子,想要將他們趕出去。</p>
“云姨!”葛雷喚了聲,見云姨驚訝的樣子,又道:“我是葛雷,她是詠衫!”</p>
云姨只是一個普通婦人,她怎么也沒法想到,文府花季的二小姐變成了藍色怪物,而正當年輕的姑爺卻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小老頭。</p>
“你…你們…”云姨一時語塞,仔細看了看這個藍色怪物的輪廓和容顏,確實和文二小姐很像。</p>
云姨相信了這就是文二小姐,害怕的情緒收了起來,變成了疼惜走近過去,一把想要抱住文詠衫。</p>
葛雷擋住了云姨提醒道:“她已經不是原來的二小姐,她會吸人血。”</p>
云姨呆在原地,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樣,抹起了眼淚,說道:“難怪文老爺會說那樣的話,原來他早就知道了會有這一天!”</p>
“爺爺說了什么!”葛雷詢問著,見云姨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又說道:“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說來話長,總之您相信我,我就是葛雷!”</p>
云姨和葛雷到底相處過不短的時間,嘆息道:“你們這都是怎么了!”</p>
“云姨,爺爺到底說了什么!”葛雷再次問道。</p>
云姨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文老爺說了,如果有一天他離開了,讓我好好活下去!”云姨聲音哽咽道:“文老爺說,讓我活著是為了解救活著的人,他說如果有一天二小姐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就讓我把她…”云姨說不下去了,靠在沙發邊上哭打了起來。</p>
“爺爺想要讓你結束詠衫的性命?”葛雷不敢相信疼愛文詠衫的文老爺,有一天為了大愛,居然在自己離世之后,讓他人去結束疼愛的孫女的性命。</p>
“為什么好人就沒有好的回報,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云姨邊哭邊喊著。</p>
而被葛雷擺坐在沙發上的文詠衫對這一切都無動于衷,她依舊面帶著向日般的微笑,一動不動。</p>
“文老爺是個大好人,可是命運對他不公平。”云姨喃喃自語又道:“我看到了他們口中的藍色怪物的視頻,我看到她傷害小孩子的樣子,很可怕…沒想到,那竟然是我們的文二小姐。”云姨說著又煥然大悟般道:“我應該早就猜到,那個藍色怪物就是文二小姐!”云姨的話里帶著自責,似乎,如果她早些猜到并沒有了一切的悲劇。</p>
“云姨,你…”葛雷見云姨抹干了眼淚,起了身,并且朝文詠衫走去,又道:“云姨,你真的打算聽從文老爺的安排!”</p>
云姨就是一個殺人犯,她再殺上一個人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p>
然而,她的手抖動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粉末說道:“這是一包劇毒粉,我讓她喝下去吧!”</p>
葛雷曾經想要追問云姨變成殺人犯的原因,他甚至用了各種想象,各種殺人的原因。可是當他發呆的看著云姨將劇毒的粉末倒進水杯的時候,他覺得任何的原因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確實殺了人。</p>
云姨手中的劇毒的水杯緩緩,甚至發抖的遞向了文詠衫的唇邊。</p>
葛雷這才清醒過來,手指一勾,劇毒的水杯在云姨的手上脫落了出來,在沙發上方轉了出來,灑落到了地面,頓時地面發出滋滋的聲響,并且飄著刺鼻的味道。</p>
云姨看著灑落在地的劇毒,有些慶幸,又有些覺得對不起文老爺。</p>
“云姨,我們不能這樣做!”葛雷克制了自己內心想要解脫的想法,在最后關頭,決定不放棄對文詠衫的治療。“云姨,她被魔法杖施了魔法,現在只要加以控制,也不會再傷害他人。”</p>
文詠衫的血液病讓她渴望新鮮的血液,可是她受魔法杖控制的心魔讓她把自己當做了一顆向日葵,所以在她對著太陽的時候,又封鎖了她的**。</p>
“我差點就害死了二小姐!”云姨伸手去理文詠衫像藍色線頭的頭發,惋惜的問道:“二小姐以后就是這樣了嗎!”</p>
“我不會讓詠衫變成這樣的!”葛雷想要治好文詠衫,甚至心底冒出一點激動,認為這是給自己最好的一個實驗品。</p>
云姨向來聽文老爺夸葛家的醫術,既然葛雷這樣說了,也就多了幾分希望。</p>
“云姨還請你幫詠衫換洗一身吧!”葛雷說著,用一塊厚毛巾蒙住了文詠衫的鼻子。</p>
文詠衫和葛雷雖然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可是總歸回到了文府,文府關上大門,云姨又成了文府的保姆,似乎一切有回到了之前,然而到底回不到從前了。</p>
兩個小時之后,周年所變成的石柱又顯出了人型,變回了他的樣子。</p>
周年聞到了空氣里彌漫的惡臭的味道,睜開眼睛已經不見了眼前的藍色怪物。</p>
周年動了動手腳,整個人發蒙一樣,他沒料到傳說中讓人變化的魔術會在自己身上發生。</p>
“你還不快走!”文詠妃也醒了過來,扶著疼痛的腦袋看著站在門口發蒙的周年。</p>
周年回過頭來,看到文詠妃,想起了之前被她指著說要把自己變成石柱的話。</p>
“是你!是你把我變成了石柱?”周年不愿相信的問道:“你抓了藍色怪物?這一切都是你做的!”</p>
文詠妃沒有理會周年的話,往窗外看去,已經不見了魔法杖,有種游戲已經玩完的感覺,索性沒了顧忌說道:“沒錯,就是我做的!是我將你變成了石柱,也是我抓了藍色怪物,怎么?你想叫警察來抓我?”</p>
文詠妃的樣子帶著挑釁,周年三步做兩步,走到文詠妃身邊,雙手抓緊的雙臂,說道:“你還是我認識的文詠妃嗎,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惡毒了!”</p>
“謝謝你覺得我曾經不惡毒!”文詠妃嘴角一斜,露出了挑戰的笑意,又道:“我不狠心,難道讓別人對我狠心?就像當初你狠心離開我一樣?”</p>
周年離開文詠妃,曾經他有過后悔,甚至覺得確實自己太過狠心。可是在這一刻,后悔蕩然無存,他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一點也沒有錯。</p>
周年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的惡毒,會讓你留不住任何一個想要對你好的人!”</p>
曾經的戀人這樣去詛咒自己,文詠妃心如滴血,可是她不能軟弱,更不能讓別人覺得自己像一個可憐蟲。</p>
她笑了,笑的前俯后仰,笑的那些倒下地上的高跟美女醒了過來,不知所然的看著她。</p>
“玉佩的消失和你有沒有關系!”周年看著文詠妃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她的眼睛里面看到答案。“我只要你一句實話,她有沒有在這里!”</p>
文詠妃收起了皮笑肉不笑,或者覺得這樣也沒有什么意思,并冷冷道:“沒有!”</p>
周年又望了望文詠妃,他選擇了相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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