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哥,你什么時候,送的玉佩給她啊?”
那孟嫣然看起來似乎比蘇栩栩還激動,染著鮮紅蔻丹的玉手,驀地指向那跪在地上的葉屏幽,厲聲質問道:“你為什么要送玉佩給這個女人?”
“那么久的事情,朕已經不記得了……”
顧景煜淡淡道,大抵是一杯茶飲盡了,巧的茶杯,在男人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著,看起來似乎有些漫不經心。
“這么重要的事情,安王妃應該還記得吧?”
魏凌心突然插嘴道。
情知她是在故意挖坑,但葉屏幽還是道:“是時候……有一次,皇上要將這枚玉佩扔了,恰好被臣妾碰到了,因為很喜歡這塊玉佩,臣妾就央求皇上將玉佩送給了我……”
“朕想起來了……”
大抵是經過葉屏幽的提醒,顧景煜亦道:“這塊玉佩是朕的母妃生前的遺物之一……”
一邊著,男人一邊閑閑的把玩著手中碎成兩半的玉佩,在提到自己的生母之時,男人清俊臉容上,不見任何特殊的情緒,冷淡的就如同在提起一個陌生人一般。
“朕原本是打算將這玉佩跟其他東西一塊兒丟掉的……”
顧景煜淡淡道:“不過,就像安王妃剛才的,朕見她著實喜歡這枚玉佩,就當做順水人情送給了她……”
語聲一頓:“這么久的事情,若不是今突然提起的話,朕都快忘了曾經還有這么回事……”
這話的男人,嗓音端穩如平靜的湖,于古潭無波之中,卻另有一番驚心動魄,一貫清冷深沉的雙眸,更是淡淡掃過底下的一眾妃嬪。
盡管全程顧景煜沒有一句重話,仿佛對被提及的這件舊事,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明眼人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這種不在意之下,隱隱的威勢……畢竟,任誰也能看出,眼下這突然被挑出來的玉佩一事,是有人故意為之,意圖無疑是在暗示他與安王妃之間關系曖昧……
無論他與那安王妃之間關系究竟如何,被人如此算計,如果那顧景煜還表現的滿不在乎的話,反倒會容易叫人懷疑,倒是眼下的這種反應,更叫人可信些……
蘇栩栩留意著在場其他人的反應,大部分的女子,都是極有眼色的,眼瞅著那顧景煜的態度,即便心中再怎么懷疑,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但總有例外……
“皇上不要的東西,卻被安王妃這么多年來,一直當寶一樣收著……”
開口話之人是那憐貴人,也不知是她眼色不夠,還是背后有人撐腰,所以不怕,在眾人一致的偃旗息鼓的沉默之中,她依舊不依不饒,甚至變本加厲的道:“……若不是安王妃,后來嫁給了安王爺,臣妾都要以為,安王妃你真正喜歡的是皇上了……”
到最后一句,那憐貴人輕聲笑了笑,言辭之中的諷刺和挑釁,簡直大咧咧的寫在了臉上,瞬間那那些深埋在心照不宣之下的暗涌,直截了當的挑明了出來,擺在了臺面之上。
蘇栩栩簡直都要忍不住佩服她了,她下意識的抬眸瞥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顧景煜,男人此刻正端著一杯清茶,悠悠飲著,涼薄的唇,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似笑非笑,對那憐貴人的法,不置一詞……
也是,這個時候,他能什么呢?畢竟,那憐貴人現在懟的是葉屏幽,如果他冒出來話的話,只怕倒坐實了別人的揣測。
而另一邊,那太后娘娘亦是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仿佛對自己的兒媳被人如此明里暗里的指摘與別的男人,可能有“不正當的關系”這件事,十分的平靜……而且,從葉屏幽跪在殿前這件事來看,不定還是那太后娘娘親自操作的這件事呢……
只是,這樣有損她兒子與兒媳婚姻關系的問題,那襄太后就算是有所懷疑的話,難道不應該關起門來,悄悄的確認嗎?但她卻還特意將顧景煜叫了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當場對質……難道就不怕,結果可能真的是兩人真的存在些什么“曖昧”嗎?
還是,這正是她期待看到的結果?
再看襄太后身旁的安王爺顧景琛,男人仍是蘇栩栩剛踏進重華殿之時,所見的那副模樣,唇瓣緊抿,神情緊繃,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褪去了曾有的溫潤柔和,正死死的落在那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上,眼中滿溢著微微的苦澀和掙扎,動也不動的凝視著她的反應……
而那葉屏幽,在面對憐貴人近乎直白的挑釁之時,清媚的臉容,不由一白,仿佛深覺她這惡意滿滿的話,對自己是一種侮辱一般:“憐貴人,屏幽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屏幽既嫁給了王爺,心中就只有景琛哥哥一個人……”
“憐貴人你這樣,不僅是對皇上的侮辱,更是對屏幽和王爺的侮辱……臣妾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你要這樣誣陷臣妾的清白?……”
一字一句,女子語聲清脆,極為明晰,雖然是指責那憐貴人的話,但語氣仍是十分溫和,不見任何的氣急敗壞,十分的溫潤有禮。
光是這份冷靜的氣度,就不知比那憐貴人高明了多少。
那憐貴人大抵也是自覺自己竟被她這三言兩語就輕松壓制了,心中愈發的不滿,幾乎氣急敗壞的道:“的倒是冠冕堂皇?反正私藏別的男人送的玉佩這么多年的人,又不是本宮……”
跪在地上的女子,聞言,輕輕咬了咬唇,大抵是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擊,又或是教養之類的,讓她不能用合適的話語懟回去……
而她這短短的沉默,于那憐貴人來,卻好像自己已經贏了一般,嬌艷如花的臉容上,幾乎立即顯出趾高氣昂、得意洋洋的模樣來,居高臨下的睨著那葉屏幽的眼神,不屑的就好像良家婦女在看一個淪落風塵的青樓女子一般。
蘇栩栩實在有些看不慣她這種態度,瞥了一眼那仿佛置身事外的顧景煜,想到他昨跟她起的有關他跟那葉屏幽之間的種種事情,蘇栩栩不由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
打起精神,于一片各懷心事的詭異氣氛之中,蘇栩栩悠悠輕笑了一聲……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刷刷的落在了她身上,連那高高在上的襄太后,都紆尊降貴般的瞥了她一眼。
“陸宛寧,你笑什么?”
最先沉不住氣的,自然是那孟嫣然,她正因為自家的表哥,竟送了那葉屏幽一塊玉佩,還這么多年來,被她心翼翼的收藏著的這件事,而火大不已,驀地聽到蘇栩栩在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更是沒什么好氣。
“哦,沒什么……”
蘇栩栩道,只是,口中著“沒什么”,一張清麗的臉容上,卻仍是毫不掩飾的言笑晏晏,道:“我只是在笑憐兒妹妹罷了……”
“臣妾有什么值得寧嬪姐姐你笑的?”
那憐貴人先是一愣,旋即懟了回來。
“我知道,憐兒妹妹你在意皇上,所以,當聽到安王妃時候曾經得過皇上送的一枚玉佩,心里就妒忌不已……”
蘇栩栩一派心平氣和的開口道:“但那都是多久遠的事情了,而且皇上不是了嗎,那枚玉佩,本來是他打算丟掉的,不過是因為合了安王妃的眼緣,機緣巧合之下,才送給了安王妃嗎,多大點兒事兒,值得上綱上線嗎?”
語聲一頓:“連本宮這樣愛吃醋的人,聽到這件事,都覺得十分平常,憐兒妹妹你又何必耿耿于懷呢?”
到“連本宮這樣愛吃醋的人”一句之時,雖然蘇栩栩沒有抬頭,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顧景煜聞言之后,微微掀了掀眼皮,落向她的灼灼視線……
她容易嗎?為了給他和那葉屏幽打掩護,好話,都已經不惜自黑了……
蘇栩栩一邊在心底暗暗的吐槽著,一邊繼續開口道:“……再,宮中上下,誰不知道,安王爺和安王妃感情甚好呢?”
到這兒,蘇栩栩不經意般掃了一眼那安王爺顧景琛,然后話鋒一轉,道:“得虧憐兒妹妹你嫁給了皇上,要不然,你剛才的那些話,落在別人耳中,還以為你是嫉妒安王爺和安王妃感情好,所以故意打算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呢……”
這句話,簡直跟那憐貴人先前的那句“若不是安王妃,后來嫁給了安王爺,臣妾都要以為,安王妃你真正喜歡的是皇上了……”有異曲同工之妙。
顧景煜藏在杯盞之后的一張薄唇,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果然,針刺不到肉不覺疼,待那憐貴人意識到蘇栩栩話中暗含的意思之時,女子一張俏臉,頓時一白,哪還顧得追究葉屏幽與顧景煜之間的關系,只迫不及待的澄清著自己:“你不要胡八道……臣妾對皇上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鑒,你不要污蔑臣妾……”
“我對王爺亦是一片真心,憐貴人你先前又為何污蔑于我呢?”
葉屏幽緩聲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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