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作空隙,盛于琛喚來葉秘書,問起港城那邊的情況。 葉秘書按照他的吩咐,讓人時刻盯著那邊的動靜,剛剛才收到最新消息:“那位鄭先生放出話,港城若是有哪個律師敢接南經理的案子,就是跟鄭家過不去。” 動用家族的人脈勢力,就是為了逼自己的妻子走投無路,盛于琛嘴邊噙了一抹嘲諷的笑:“他倒是不怕丟人。” 葉秘書內心是同情徐之柔的,聽聞這種消息也是憤慨,不禁問:“盛總,南經理現在找不到律師,我們是不是該出手幫她了?” 盛于琛卻是端起手邊的咖啡,一手捏著勺子輕輕攪拌:“聽你養了一只貓。” 話題無端轉換,葉秘書微微一滯:“……是。” “好養嗎?” 葉秘書不明白他怎么會問起這種事,但作為一個合格的下屬,她自是有問必答:“貓本身就有野性,更不要它才剛剛被我撫養,對我還不熟悉,我只是想抱它一下,它都把我撓成這樣。”著,她卷起袖子,白皙的手腕上果然有三四道抓痕。 “那是因為你對它太過百依百順,縱容得讓它都忘記了,它是要靠你才能活下去。若是沒有你,它就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它還拿什么對你張牙舞爪?”盛于琛嘗了一口咖啡,那神情明明是滿意的,可下一秒他卻將手一翻,整杯咖啡都被他倒進垃圾桶! 葉秘書心中一震,神色肅然起來。 盛于琛盯著那傾杯而出的液體,溫溫漠漠地:“你可以先把它關起來,餓它一段時間,等它沒力氣折騰了自然就會服軟,你再將它放出來,給它吃的給它喝的,那時候它定然會很清楚地知道誰才是它的主人,在主人面前,它應該怎樣溫順。” 葉秘書一下子凝住了眸,已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心中那點泛濫的同情瞬間泯滅得無影無蹤,她沉聲應道:“是,我明白了。” 倒完了咖啡,他將咖啡杯重新放回碟子上,漫不經心地下達另一個指令:“鄭家在港城雖然頗有地位,但終究不可能一手遮,葉秘書,去幫他一把。” 是‘他’而不是‘她’,一字之差,意思截然不同,葉秘書再次領命。 “不到窮途末路就學不乖,也該讓她為她的一意孤行付出代價了。” 葉秘書微微屏氣。 看來,南經理這次,勢必不會如愿以償。 …… 港城沒人敢接徐之柔的離婚案,南風又聯絡蘭姐,讓她幫忙在榕城找律師,然而得到的竟然同樣是‘不敢接’的答案。 是的,不僅是港城,還有榕城,兩個偌大的城市竟然沒有一個律師敢接這個案子! 南風震驚的同時又感到不可思議:“鄭家的勢力竟然這么大?” 港城也就罷了,畢竟是鄭家的老巢,但堂堂榕城,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城市,權貴的大本營,竟然也會被一個鄭家左右? 蘭姐同樣無能為力:“我只知道他們都是被人勒令不準接你的案子,但我覺得,單憑鄭家做不到這個程度,我懷疑鄭家背后應該有人幫忙。” 南風又去找了海城的律師,結果同樣讓人失望。 由此可看出,真的有人在幫鄭新河阻撓她們,并且可以確定,無論她去哪個城市,那個人都不會讓她找到能幫她們的律師的。 徐之柔得知這件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崩塌,神情惶惶,幾乎又要哭了。 南風忙不迭喊住:“停!不準哭!你先別急,港城榕城海城不行,不是還有別的地方嗎?我就不信鄭新河真的可以一手遮!” 話是這么,但她們心里都清楚,那困難程度有多大。 南風出門想辦法,徐之柔一個人在房間里,她整個人恍恍惚惚,坐立不安地來回渡步,她已經有好幾沒有見到她的兒子了,她的兒子才一歲,那么,平時都是她在照顧,現在她不在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給他喂吃的,有沒有人幫他換尿布。 還有鄭新河,如果她的兒子吵著鬧著要找她惹得他煩躁,他會不會連孩子也打?! 越想,她越擔心越恐懼,無法再等下去,立即奪門而出,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鄭家別墅。 鄭家別墅里,鄭新河正擁著情人**笑上下其手,門口忽然一陣喧鬧,他皺起眉頭看過去,就見一群傭人追著一個女人闖了進來。 被打攪了興致,他暴怒地抓起桌子上的果盤砸了過去:“規矩都不懂了!” 傭人惶恐:“先生,我們攔不住她。” “廢物!一個女人都攔不住!”鄭新河更怒了,傭人低著頭哆哆嗦嗦,他眼神陰鷙地看了眼徐之柔,“你又來干什么?” 徐之柔絕望地:“鄭新河,你到底怎樣才肯把陽陽還給我?”眼前的困境和心里的煎熬讓她變得不顧一切,“只要你肯把陽陽給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你了,把陽陽給我吧。” 鄭新河眼神忽然變得玩味,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什么都愿意?” 徐之柔毫不猶豫地點頭:“是!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答應把陽陽的撫養權讓給我,我可以答應你一切要求!” 鄭新河推開了懷里的情人,也趕走了礙事的傭人,閑適地攤開手,吐出兩個字:“跪下。” 徐之柔猛地抬起頭。 …… 浦寨項目已經動工,陸氏也派了專門的人負責,原本是不需要勞動陸城遇駕臨的,只不過他既然在港城,看一看也無妨。 被規入開發的區域已經沒有村民居住,放眼看去都是施工的工人,陸城遇西裝筆挺走在中間,負責工程的經理等人跟隨在他身旁,畢恭畢敬地匯報工程進度,面對陸城遇偶爾的提問,他們都誠惶誠恐地答復。 巡視了一個上午,午間工程經理做東,邀請陸城遇等人共聚午餐,席間,工程經理提及:“這個月底第一期工程就可以完工,按照合同規定,俞氏那邊早應該將第二期工程款匯過來,可已經過了這么長時間,那邊還是沒有動靜,董事長,您看這該怎么辦?” 陸城遇問:“催過了嗎?” 工程經理訕笑:“我跟俞氏派來的負責人提過很多次,他有上報到上面去,只是……” 款項到現在還沒有到位,上報的結果一目了然,陸城遇手指在桌面上輕敲,并沒有給他答復,只應道:“我知道了。” 用過午餐,陸城遇在工程經理安排的房間休息,宋琦走了進來,到他身旁聲耳語。 陸城遇不露聲色地聽著,邊打開一個油紙包,里面裝著村民自己種的苦丁茶,是剛才那個工程經理送給他,忽然,他從宋琦的話里捕捉到一個名字,停下捻茶葉的手,興味地挑眉:“盛于琛?” 宋琦頷首:“是的,陸先生,是盛總裁出手阻撓。” 炭燒的山泉水已經開了,正咕嚕嚕翻滾著水泡。 宋琦用一塊布隔熱,提起水壺將水注入茶杯中,茶葉的香氣即可氤氳開來。 陸城遇看著杯底旋轉的茶葉,安靜坐著,雙眉輕擰像在凝思,宋琦也不敢出聲打擾。 過了會兒,她看見他端起茶杯品嘗,忽然眉心一松,反而露出一派悠然自得。 宋琦微愕,難道他剛才只是在等茶水散熱?不是在想應對之策? 陸城遇注意到下屬不斷瞥向他的目光,他手腕轉動,輕輕晃著茶杯,清湛的茶水也跟著泛起漣漪,他淡淡地勾了勾嘴角:“看我做什么?你也想喝?” “……不敢,沒事。” 陸先生品完了一杯茶,就讓她下去,他要午睡會兒。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對她剛才稟報的事做出任何評價。 宋琦關上門,微微皺起眉。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捉摸不出陸先生的心思了。 …… 秋日晝夜平分,六點剛過就黑了,鄭家別墅里里外外都亮起燈,照得際發白。 徐之柔面無血色,戰栗著身體將破碎的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這里是客廳,以前她總在這里逗弄孩子,可是剛剛,她卻在這里承受了一場她此生最痛苦的折磨。 男人裸著上身,隨手拿起煙盒點了一根煙,看見了她的表情,不屑地輕嗤,懶得理她似的要走,徐之柔立即抓住他的手,急聲道:“鄭新河,你話要算話,現在就把陽陽的撫養權交給我!” 鄭新河優哉游哉地抽了口煙,嘲諷地看著她:“我什么時候答應把陽陽的撫養權給你?” 徐之柔睜大了眼睛:“鄭新河!你想耍賴!” 他頓時大笑起來,就好像是在看個傻子,手掌不重不輕地拍著她的臉:“一切都是你一廂情愿,我根本沒答應過你,是你自己想被我睡,我成全你而已。” 一瞬間,被戲弄的失望惱怒,被強占的恥辱不堪全都涌上來,徐之柔近乎瘋魔地撲上去,對著他手腳并用地拳打腳踢:“卑鄙!你怎么能這么無恥!鄭新河,你這個王八蛋!” 鄭新河大手一甩就把她像垃圾一樣丟在地上,他冷笑道:“徐之柔,別忘了,我們現在還沒有離婚,我睡你是經地義!想拿這個跟我談條件,簡直癡人夢!” “而且,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不就是一個被我睡膩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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