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子平穩勻速地行駛在林間道上,左右兩邊都是蕭疏的樹木,偶爾傳出幾聲蟲鳴鳥叫。 副座的宋琦心里困惑,忍不住低聲問:“陸先生,以俞氏現在的情況,您就算多寬限他們半個月時間,他們也未必能將工程款湊齊,您為什么還要……” “時間我已經給他們了,湊不湊得齊是他們自己的事,到時候按規矩做就行。”回想起今晚這一局,陸城遇抬手支著額角,淡淡道,“而且,也未必。” 未必?什么未必?宋琦皺著眉,不太明白他話里未盡的深意,正在心里思索著,忽然視線里出現了一輛車,她認出了車牌號,忙回頭:“陸先生,那是南姐的車。” 陸城遇放下手,望了出去。 出了俞家莊的南風,心里混雜紛亂,再加上宴席上她多喝了兩杯酒,此刻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狀態不太好,只得暫時將車停在路邊,開了四個窗戶吹吹風,等冷靜下來再走。 她重新從包里拿出信封,倒出那兩張照片,手指輕輕摩擦著畫面中的男人。 算起來,她也有五年沒有見過哥哥,時間太久,那時又年幼,她甚至認不出來里面的人是不是哥哥。 看了一會兒,她收起照片,回頭看了眼后視鏡,意外發現身后有輛車也停了下來。 她認得出那是陸城遇的車,他非但停下來,還下車朝她走了過來。 陸城遇走到她車窗邊,單手扶著車頂,頎長的身體俯低了下來:“好了一起走,怎么自己跑了?” 他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南風滿臉無辜:“我記得我沒答應你啊。” 她的確沒有答應,她當時就把話題轉移到青梅上,陸城遇唇際一撇:“我以為那是你的默許。” 默許跟他一起走?默許跟他回家?南風笑得半真半假:“我才不是那么隨便的女人。” 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陸城遇猜出她為什么會把車停在這里,提議道:“要不要下車走走?” “好啊。” 恰好附近有一條河,司機開了遠光燈照著路,四下也不是那么黑,兩人邊散步邊聊起今晚在俞家的事,南風夸他出手大方,送給俞瑤那份禮物那么貴重,陸城遇不置與否地:“你要是喜歡,我也送一棵給你。” “我才不要。”她可沒興趣和俞瑤擁有一模一樣的東西。 他反過來問:“你送了什么?” “兩支護手霜。”南風語氣竟然還有些心疼,“買一送一,本來我是想留一支自己用,結果都給她了。” “……”陸城遇不禁莞爾,“我總算知道她為什么要在宴席上針對你了。” 南風則是想,俞瑤針對她可不只是因為這一件事。 她也不想對他太多她和俞大姐之間的‘恩怨情仇’。 只是提及了宴席,她歪頭去瞧著他:“陸少啊陸少,枉我今晚喊了你那么多聲‘哥’,俞大姐攻擊我的時候,你怎么都不幫我話?” 這是秋后算賬來了。 月光下,陸先生微微一笑:“你自報家門,不就想嚇退爛桃花?我怎么能幫倒忙壞你的事?” 又看出來了? 南風對陸先生真是越來越佩服了,怎么每次都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的確,她故意當眾自我介紹職業是女公關,就是為了嚇退齊先生這朵莫名其妙的桃花。 只是陸先生那篤定的模樣,她看著實在是不忿,不禁哼聲:“這么,我還要謝謝城遇哥你沒有添亂?” 陸城遇垂眸看著她,只覺得她的笑容有些不真實,眼角眉梢也沒有先前那么飛揚,像被什么困住似的郁郁,他幽聲:“謝人要有誠意。” 南風疑惑地‘嗯’了聲抬起頭,他卻在此刻低下頭,不偏不倚撞上她的唇。 美目詫異地睜大,南風沒想到他竟然會偷襲,本能地用手去推他的胸膛,但他動作迅捷,一手往上扣住她的后腦勺,一手往下攬住她的腰,擁抱住了她,讓她在他懷里逃不出去。 微涼的雙唇相貼之間變成了一個深吻,南風抓緊他的衣襟,長睫輕顫。他吻得一貫很強勢,但這次的強勢中還有些溫柔,在她還抗拒的時候,舌尖幾度退出又深入地輕舔她的上顎,那種感覺,像是有人拿著羽毛在她心上輕掃,掃去原本的心煩意亂。 無處宣泄的煩悶好像找到了出口,南風松懈下來,啟唇回應,和他糾纏不休。 可能是昨晚剛有過一場親密接觸,這個吻到后來變得很貼合,南風要摟著他的腰,整個人像是被引誘了,啟唇讓他予取予求。河邊種著不知名的花,芬芳像是被擴大了數十倍,淡香縈繞,月色朦朧,美好得像一卷畫軸。 那邊司機和宋琦早已回避,只是宋琦無意間回頭看見了這一幕,沒忍住用手機拍了張照。 他們吻了很久,直到后來彼此的身體都有些緊繃,南風才忙偏開頭,在情..欲無法控制之前結束這個吻,啞聲笑道:“……陸少,誠意也要點到為止。” “嗯。”陸城遇應著,不過還抱著她,唇在她脖頸上流連了會兒,直到平復下呼吸才松開她。 南風摸摸被咬破的嘴唇,心想怎么感覺陸少最近很……饑渴?難道跟她分手后,他沒再找新情人? 之前她以為俞大姐是他的新歡,但是她今晚觀察了一陣,發現兩人之間實在沒有什么火花,一直都是俞大姐主動,而他看似平和近人實際上疏離客氣,那絕對不是一對曾有過什么的男女會有的相處方式。 難不成陸少對她舊情難忘?不應該吧? 陸城遇淡色的唇此刻也泛著水光,他捕捉她怪異的打量,挑起眉:“想什么?” 南風自然不會實話實,她放開手甩了甩,惋惜道:“唉,其實吧,我本來還覺得齊先生不錯,可以考慮發展發展,但是他一聽我是做公關的,都不跟我話了,好過分啊。” “對了,陸少,你是不是也覺得做過公關的女人,不合適做妻子?” 她純屬突發奇想隨便問問。 陸城遇聞言卻蹙了眉,他沒有立即回答,眉目間聚集起一抹凝思,弄得南風以為他是在慎重考慮,原本玩笑的心思也下意識地跟著收了收。 哪知道,思考了許久的陸先生,忽然來一句:“你在跟我求婚?” 南風絕倒,又惱又笑:“什么跟什么嘛!我只是隨便問問!”都想到哪里去了?還求婚,虧他想得出來! “我以為你是別有深意。”陸城遇看著她,唇邊隱約也有了淺淡的笑意。 “沒有!完全沒有!”南風雙手擺出x形,鄭重其事道,“這句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直接理解就行。” 又一頓,陸城遇道:“公關只是一種職業,復旦大學和東華大學還專門設有課程教授,對我而言,它與我手下的市場總監、財務經理,并沒有什么區別。” 他以一種敘述的語調著自己的觀點,沒有傲慢與偏見,南風聽著,心里不知怎的有些高興。 “這么,你愿意娶一個做公關的女人當妻子?” 深秋的河水蘊著寒氣,陸城遇的面容映著江月,好像泛著光:“還不是在跟我求婚。” 哈? 南風真不知道是她的話太容易讓人誤解,還是陸少今晚的思維太過發散,怎么老是往求婚上面扯呢? 他總是這樣曲解她的意思,她也地惱了。 “難道我承認我是在求婚,你就會答應?” “我答應,你就會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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