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風是在第二起床,看到手機的推送新聞才知道這件事,沉默地握緊了手機,半響,她將手機丟到被子上,下床洗漱。 時間還很早,綿綿還沒醒,厲南衍在餐桌上吃早餐,見南風出來,微笑了句:“早。” “早。”南風拿著水杯倒了杯溫水喝完,才走到餐桌前坐下,順便問,“昨晚的事,你知道嗎?” 厲南衍點頭:“蕭晨在上散布消息,稱事故的主要原因是陸氏沒有勘察清楚地質便貿然施工,現在上鋪蓋地都是在攻擊陸氏,警方只能傳喚陸城遇去配合調查,不過他當晚就離開警局。” 南風一邊聽一邊拿出手機看微博,一刷新熱門,果然全都是新別墅區爆炸的新聞,還有幾張照片是拍到陸城遇從警局里走出來的,只是鏡頭離得太遠,又太黑,看不清楚陸城遇的臉色。 陸城遇給他兩時間調查,但蕭晨又怎么會真的給他兩?這是他對付陸城遇的最佳機會,恐怕后面還有別的招數,他是一定要往死里整陸城遇的。 鎖屏,南風將手機放在桌子上,攪拌著面前的米粥,若有所思地問:“蕭晨用盡心思對付陸城遇,只是因為陸城遇奪走了他陸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 “算是,不過與其是恨陸城遇,倒不如是恨陸家。”厲南衍看她不是很有胃口喝粥,便讓人換了牛奶和三明治給她。 南風則是覺得他這句話得有些深意,不禁追問:“為什么?” “蕭晨的母親和陸恒止在二十歲的時候就訂了婚,但是后來蕭家出了一些丑聞,陸家怕被連累,就用一筆錢取消了兩人的婚約,那時他母親已經懷了他,陸恒止卻娶了現在的陸夫人,他母親就瞞著所有人,生下他。” 南風愣了一下,她原以為蕭晨的母親是陸恒止結婚后找的情人,經厲南衍一她才反應過來,難怪蕭晨比陸城遇還大兩歲,原來是因為蕭晨的母親先跟陸恒止在一起。 未婚先孕啊,那個年代對未婚先孕的女人并不寬容,再加上蕭家在當時也是榕城的大家族,即便已經衰敗,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想而知,會忍受多少非議和壓力。 “那蕭穎是怎么回事?”蕭穎和蕭晨是親兄妹,但兩人之間相差了八歲,難道蕭晨的母親后來還跟陸恒止在一起? “陸恒止買了個房子給他母親住,有時間就去看他們母子,沒時間的話,”厲南衍嘴角稍縱即逝一道諷刺,“他母親懷蕭穎那幾個月,陸恒止沒有去看過他們母子一次。” 就像等待皇帝臨幸的妃子,在一個個漫漫長夜,守著一盞油燈枯坐著。蕭晨對童年的印象,都是母親扶著門框看著一個方向,等著很久沒來看過他們的父親。 南風忽然有些明白,為什么蕭晨那會那么深惡痛絕地‘女人就是下賤’,恐怕也是被他母親影響的。 厲南衍聲線平平道:“他母親就是在那個時候患了抑郁癥,生下蕭穎沒多久,便在家里割腕自殺。” “他們母子住得很偏僻,蕭晨守了他母親的遺體十,直到遺體散出異味才被鄰居發現,鄰居將他母親的遺體火化后,他就帶著他妹妹和他母親的骨灰流浪了半年,再往后,就是陸恒止找到了他們,把他們帶回了陸家。”頓了頓,他補充一句,“那年,蕭晨八歲。” 八歲還,但已經足夠教會一個人什么是恨。 南風完全想象得出來,一個帶著妹妹流浪了半年的男孩,渾身臟兮兮地站在富麗堂皇的陸公館里,心里種著仇恨的種子,臉上卻掛著真無邪的笑容,一邊乖巧地喊人‘爸爸、阿姨、弟弟’,一邊計劃著,總有一要他們全部去給他母親謝罪…… 厲南衍將夾好的三明治放在南風面前的瓷盤里,淡淡道:“所以與其蕭晨是想毀了陸城遇,倒不如他是想毀了陸家,讓這個曾經看不起他母親,害他母親悲慘一生的家族,也嘗嘗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 南風看著盤子里的三明治,再抬頭去看對面的男人,他穿著滾藍邊的白襯衫,一如平常的溫和,可她卻想起那陸城遇的話,不知怎的,她脫口而出問:“那你呢?” 厲南衍不明所以地抬起頭,南風抿了抿唇:“我的意思是,你時候被人拐賣,在外面顛沛流離了八年才被找回去,那你,恨你的家人嗎?” 她一邊一邊觀察著他臉上的變化,但厲南衍只是在一開始愣怔,隨后便是淡笑:“一開始是有些埋怨,不過后來想通了,他們也不是故意要弄丟我,我不在那段時間他們恐怕比我還難過。” “喔。”南風低頭喝了口牛奶,心下莫名懊惱,她為什么要記住陸城遇的話?他明明就是誣陷南衍…… “工地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做?”厲南衍看著她頭頂的發旋。 南風動作一頓,復而繼續吃東西,只一句:“人血饅頭我吃不下,這件事我不參與。” 不參與,就是不再那這件事做文章去攻擊陸氏——雖然這是一個對付陸城遇的大好機會。 厲南衍知道她的底線,也就沒再。 吃完早餐,南風拿起包要出門,厲南衍問:“去公司?” “不是,我打算帶麗莎去一趟醫院,探望那些受傷的工人。” “工人家屬的情緒可能不太穩定,你心點。” “我知道。”南風一笑,開門出去。 昨晚她把車停在露停車場,南風去開車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 是把車停在對面馬路邊,雙手落在大衣口袋里,漠漠望著她的陸城遇,夜間照明的路燈還沒關,淡淡的光暈落在他眼睛里,朦朧晦澀。 南風腳步一頓,也沒問他來干什么,直接當做沒看見,解鎖了車門上車。 今的陰沉沉的,南風才把車開出停車場,前擋風玻璃上落下蒙蒙細雨,她一邊開雨刷一邊從后視鏡注意后方來車,開了一段路,她突然發現有輛車在追著她。 仔細瞧著車牌,正是陸城遇開的那輛。 淅淅瀝瀝的雨幕中,兩輛車一前一后,保持著不多不少十來米的距離,她變換車道他也變換車道,她減速他也減速,總之就是跟著不放。 南風皺起眉,現在路上沒什么車,她想著加速在前面路口轉彎甩掉他,然而這時候,一直跟在她后面的車卻突然加速,從她身邊飛過,緊接著一個急轉彎將車打橫攔在她面前! 南風一瞬間被他嚇到,差點沒反應過來,幸好腳下本能地踩住剎車,才堪堪在離他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心臟砰砰跳得很快,同時心里燃燒起一股怒火,南風當即打開車門下車。 陸城遇坐在駕駛座里,眼睛看著她,解開了安全帶,也走下車。 細雨密集,沒一會兒就把兩人的頭發打濕,南風一斥:“你到底會不會開車?想找死找個沒人的地兒,別拉我墊背!” 陸城遇突然出手抓住她雙手控制在她身后,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很大,逼她不得不仰起脖頸,緊跟著落下的就是他近乎兇狠的吻。 南風幾乎是立即就掙扎起來。 空是灰白色的,他黑發下的黑眸如深淵如漩渦,將她的人死死禁錮住。 大馬路上,十字路口,一男一女,女人用了全身力氣掙扎,而男人卻輕而易舉就控制住女人。 唇上的溫度愈發炙熱,陸城遇的舌侵入南風口中,殘忍地劃過每一處敏感的粘膜,粗暴地將所有空氣都奪去。 南風因為疼痛紅了眼睛,但偏偏掙不開他,想踹他,可被他提前察覺出意圖,用雙腳壓住。 南風惱恨交加,帶著同歸于盡的想法狠狠一口咬下去,把他的嘴唇咬出血。陸城遇不理,廝吻了她許久之后才松開。 “南風,你做這么多,就是想毀了我?”他沒有放開她,看著她的眼睛問。 南風嘴唇上也缺了個口子,急促地喘息著,恨聲道:“是!我就是想毀了你!我要讓你一無所有,我還要讓你坐牢,讓你也嘗嘗失去自由毫無尊嚴的滋味!” 撂下此話,南風用力推開他,飛快上車,繞過他阻攔的車駛入雨中。 馬路中央,男人的身影頎長,任由雨水打濕肩頭。 …… 南風一口氣把車開到了醫院,停下車時,她雙手緊握成拳重重砸了一下方向盤,眼眶仍是紅得嚇人。 按下車窗,讓夾帶雨水的風吹了一陣,勉勉強強冷靜下來后,南風才將后視鏡轉過來,看著被吃完的口紅和那個口子,憤憤地拿出口紅厚涂,仿佛這樣就能將那個男人留下的痕跡掩蓋掉。 她和麗莎約在醫院門口見,隨便擦了下身上的雨水,打開車門下車。 這時候,身邊的車位也停下來一輛車。 從車上下來的人,又是陸城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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