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緒的海底原本就醞釀著風(fēng)暴,被他這樣一句話敲打,更如同往里頭丟下一顆殺傷力爆表的*,南風(fēng)當(dāng)即失控爆發(fā):“所以你現(xiàn)在很得意嗎!”
“這么多年,我一直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無論在什么地方!無論在做什么事!只要你想要,隨便一個計謀,隨便勾勾手指,我就跟傻子一樣跑到你面前!好像我就是你手里一個風(fēng)箏,你要是高興了就讓我飛遠(yuǎn)點,不高興了就把我拉回來!陸城遇,你以為你是誰啊?上帝還是老,你憑什么這么對我?!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
這段時間以來,關(guān)于他這樣那樣的事情一直纏.繞在她的心里,她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一直在控制自己的內(nèi)心,每一次沸騰都被她強行壓制下去,可是現(xiàn)在,那些情緒和情感已經(jīng)沖破臨界點,再也收不住。
南風(fēng)用后手肘狠狠一撞他的腰側(cè),她是學(xué)過防身術(shù)的,知道哪里是人體脆弱的點,這一下也是毫不留情。
陸城遇被疼到了,雙臂一松,臉色微微發(fā)白。
南風(fēng)打開鐵門,徑直往前走。
腰上又一次箍上來陸城遇的手臂。
南風(fēng)堵著一口氣強行往前。
也不知道是她爆發(fā)出的力氣真的很大,還是陸城遇沒想到她會這么用力地掙扎,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她掙開。
不過也只是短暫的放開,很快南風(fēng)又被他重新緊抱住,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又扭又甩,陸城遇始終不松手,只是在某一刻里,耳邊突然傳來男人兩聲沉悶的咳嗽,還有一句不知道因為什么發(fā)出來的悶哼。
……
身體又開始不受控制,不僅停下腳步不再往前走,甚至連掙扎都停下來,南風(fēng)喉嚨里呼吸不暢,鼻尖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意。
陸城遇好像很累,她的后背貼著他的胸膛,能感覺到他胸膛的劇烈起伏,但是耳邊的呼吸聲卻還算均勻。
苦肉計,這個男人改用苦肉計了。南風(fēng)死死抿著唇,不回頭,正想要不管不顧再繼續(xù)邁步。
陸城遇的聲音在這時低沉傳入她的耳朵里。
“這句話不是應(yīng)該我問你?你又把我當(dāng)成什么?”
“我高興就把你放走,不高興就把你拉回來,你不也一樣?一邊對我冷言冷語,一邊又為我逃婚,如果不是你總是不肯承認(rèn)還愛我,我也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逼你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
他的臉埋在她的肩窩,熱燙的呼吸悉數(shù)灑落在她光衤果的皮膚上,伴隨著一聲輕嘆,有些無奈。
“巴黎,遇襲,墜橋,那次你明明可以趁我虛弱殺了我,或是把我丟在河邊自生自滅,但是你沒有,你你是不想欠我才救我,可,南風(fēng),我欠你那么多,你就算要我的命都不為過,哪里來的你欠我?”(234)
“你早就對我心軟了,卻還一直給自己找借口,如果我不這樣逼你,你什么時候才能認(rèn)清自己的內(nèi)心……”
南風(fēng)被他轉(zhuǎn)過身來,面朝著他。
聽著他那些話,她神思恍惚。
……不是啊,那時候,她是真的不想欠他的救命之恩,才沒有殺他……救他也是因為他拿她哥的消息吊著她,她不得已為之啊……
不是嗎?
是嗎?
是借口嗎?
不是借口嗎?
……她一直都對他心軟嗎……怎么可以……怎么能……
南風(fēng)對自己的認(rèn)知完全被他顛覆,甚至也開始懷疑自己。
她抬起頭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想看清楚他是不是在撒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他早就心軟,他是怎么知道的?騙她的吧……
窗外的色漸漸暗淡下來,空蕩蕩的牢房里只有一盞燈泡在照明,他站在燈下,眉眼看不太清楚,周身覆蓋著一層光暈,讓人有種虛幻的錯覺,讓人的心尖趕著輕顫。
喉嚨輕一滾,咽下了那種呼吸不暢的感覺,可鼻尖的酸意卻壓不下去,尤其是在某個角度看進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認(rèn)真的眼神。
……他沒有謊……
……他是認(rèn)真的……
她真的早就對他心軟了……
她……她怎么能這么沒出息,怎么能這么是非不分,怎么能這么犯賤,怎么能這么……
她不能原諒他的啊,且不他曾欺騙利用她,就他還是她的殺兄仇人,她怎么能對他心軟呢……
南風(fēng)真的很恨這個不受控制的自己,在心里氣了自己千萬遍,眼眶一澀,有什么東西從眼睛里滾落下來,完全模糊了她的視線。
陸城遇折起眉頭,雙手捧著她的臉,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淚,但是她就像擰開的水龍頭,擦掉一串還掉一串。
南風(fēng)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只是這樣掉著眼淚,眼睛也像是被洗滌過似的,濕漉漉,卻很明亮。
陸城遇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哭,但無論是第幾次,她這樣,他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他抿住唇,把她按在懷里,沒多久,胸口也感覺到濕意。
“……南風(fēng)。別哭了,我都心疼了……”
南風(fēng)推開他。
但陸城遇又把她重新抱住。
這次她沒有再抗拒,頭抵著他的胸膛,額前細(xì)密的神經(jīng)脈絡(luò)清晰地感覺到他胸膛的結(jié)實、韌性和滾燙,這就是他的血肉之軀。
七年前的洛杉磯破屋,她在每一個夜晚枕在他的臂彎聽著他的心跳入睡;四年前的陸公館,她在每一個清晨從他的懷里醒來,仰起頭就能親到他的下巴。
他曾給過她那么多溫暖,她也曾愛他刻骨銘心。
他問,這輩子忘得掉他嗎?
……怎么可能忘得掉?恨也好,愛也好,都是忘不掉……
陸城遇低頭吻去她的眼淚,將她每一顆淚珠含.住,嘗到了苦澀。
南風(fēng)閉上眼睛:“我討厭這樣不理智的自己……”
陸城遇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他的視線讓她避無可避,烏黑的眸子清明剔透,直接看進她的心里:“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是南風(fēng),感情本來就不是能用分析利弊對錯的方式來分析的東西,人都是感性動物,如果連隨性都做不到,活著難道不是一種痛苦?”
安靜了兩秒,南風(fēng)睜開眼睛,聲音沙啞中帶著清冽:“生而為人,就不可能真的隨心所欲。”
陸城遇搖頭,折起的眉心泛出凝重:“你明知道我的不是什么都隨心所欲,我指的只是感情,只是愛情。”
“愛情不是一二三四加減乘除,愛了就是愛了,不需要斤斤計較到底對不對,好不好,可不可以,更不需要瞻前顧后考慮旁人的看法,想著她會怎么看、他又會怎么看、他們都會怎么看,又不是制定憲法,談一場戀愛難道還要讓全世界認(rèn)可?”
“不需要,你愛我,我愛你,就夠了。”
南風(fēng)進一步回神,搖搖頭:“是,愛情只需要我愛你你愛我就夠了,但是人生不止愛情。你覺得我們可以復(fù)合,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如果答應(yīng)你,我又該怎么和我哥,和蘭姐交代?”
她對得起他們嗎?
她可以還愛著他,可以一直忘不了他,但是她不能真的放棄一切和他在一起。
今從訂婚禮上逃走,她已經(jīng)對不起厲南衍,她不能對不起更多人,尤其是那兩個已經(jīng)不在世上的至親。
南風(fēng)深感無力,撇開臉,推開他。他們之間到底是無解。
陸城遇掰回她的臉,眉心壓得很緊:“他們不是問題。”
南風(fēng)無法茍同:“怎么不是問題?他們是我的至親,他們的死你都脫不了干系。”
陸城遇嘴唇緊抿,神情好像是藏著一個什么秘密,想要出來,可到最后,他還是一句:“他們不是問題。”
是不是問題,不是他了算。南風(fēng)避開他,垂眸,用眼睫遮住眼睛里各種色彩:“算了……”他們不合適……
“什么算了?”陸城遇抓著她的手不肯放,一語道破她的心思,“南風(fēng),你又想逃?”
南風(fēng)避開他:“讓我冷靜一下,我自己想想。”
什么冷靜一下,什么自己想想,她今出了這扇門,一定又會把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藏起來!她總是這樣!
了這么多,她還是不肯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陸城遇惱她這種鴕鳥特性,看她已經(jīng)想走了,倏然出手將她抓住:“那我?guī)湍阆耄 ?br />
“……”
南風(fēng)只覺得有一股拉力將她往后拽,她因此慣性地往后退了幾步,緊接著腰肢也被人攬住。她甚至還沒反應(yīng)過來,攬著她的腰的那只手就變換位置,將她橫抱起來。
旋地轉(zhuǎn)間,后背貼上了木板床。
這間牢房雖然很干凈,但是設(shè)施還是標(biāo)配設(shè)施,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只鋪著一層薄薄的被褥,南風(fēng)的背脊帖在上面還能感覺到木板的冰涼。
她才為這陌生觸覺走了會兒神,轉(zhuǎn)頭男人的身影就覆蓋下來,完全不給她反應(yīng)的時間,他一只手就抓住她兩只手腕按在頭頂,同時低頭攫住她的唇舌,狠狠地吻。
南風(fēng)嘗到了他的強硬和掠奪,口腔中慢慢彌漫開血腥味,再加上雙手被抓住,身體被禁錮住,被強迫的感覺一下子就被放到最大。
誰能想到他的‘幫她’,竟然是這樣幫……根本就是占便宜!
南風(fēng)氣惱地提起膝蓋撞向他!
“……”陸城遇很輕松地躲開她的襲擊,同時睜開眼看了她一下,仿佛就是為了懲罰她的襲擊,他咬住她的舌.頭不放,重重吸允。
“唔……”疼!
疼痛加劇排斥,南風(fēng)一擊不中,再接再厲,然而每次都被他輕巧地避開。
一個進攻一個躲避間,掙扎交纏間兩人一起滾到地上,彼此身上衣衫摩.擦,沒一會兒就凌亂不堪。
牢房里氣溫悶熱,不一會兒就泌出汗水,晶瑩的汗珠在燥熱的空氣里慢慢蒸發(fā)。
一來一往間,南風(fēng)好不容易掙出雙手,立即去推他的胸膛,臉也往一邊偏躲開他的唇:“陸城遇!”這個混蛋想干什么!“起開!”
陸城遇只當(dāng)成沒聽見,烏黑的眼眸染上水潤,盯著身下臉頰緋紅氣喘吁吁的女人,少頃,唇一抿,再次低頭,這次改去咬她的耳垂。
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南風(fēng)躲都躲不開,硬是被氣紅眼眶。
……
陸城遇的眸子烏黑幽深深不見底:“是,你回國找我,和復(fù)不復(fù)合,是兩件事。我們做不做,和復(fù)不復(fù)合,也是兩件事。”
南風(fēng)足足愣了十秒鐘,這才理解過來他這段話是什么意思,頓時漲紅了臉:“你神經(jīng)病啊!”
陸城遇擋住她的后手肘,挺直的鼻尖在她的臉頰輕輕研磨,像古人的,耳鬢廝磨。
他用最具蠱惑的聲音話:“南風(fēng)……你不想我嗎?”
南風(fēng)用盡了各種辦法都甩不開這個男人,她太被動了,恨恨咬牙:“誰想你!”
“我想你。”
我想你。
我想你啊。
南風(fēng)身體一抖,下意識偏頭去看身后的男人。
他的雙臂在她的腰間收緊,將她完全納入懷中。他也在看著他,漂亮的鳳眸不躲不閃地迎接她的審視,仿佛他就是要將自己的心意擺出來,讓她看清楚,他有多……想她。
陸城遇輕聲話:“我是在賭。”
“賭桑榆那些話能不能動你,賭你會不會因為桑榆那些話失去冷靜,賭你會不會回來找我?”
“三年前我也是在跟自己賭。”
“賭被我傷得那么深的你,這一走,是會回來找我報仇,還是從此就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
“我希望是后者,又暗暗期盼是前者,我還想,如果是前者,你回來了,我們又會是怎樣的結(jié)局?”
南風(fēng)聽著他那些話,一動沒有動,一顆心就像是泡在了寒潭里,冰冰涼涼又浮浮沉沉。
這個好似任何時候都無所不能掌控所有的男人,原來也曾這樣矛盾過。
既希望她回來,又希望她不回來。
想要放她離開,又舍不得她真的離開。
就像是宋琦那的,他希望她安好所以放她離開,不敢去查她的下落,不敢打聽她的消息,怕自己一旦知道她在哪里,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將她留下。
他是這個意思,南風(fēng)也知道他是這個意思,但是從別人口中聽到,和從他的口中聽到,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觸。
……
好了。
停下。
不要再去想他的話。
這個男人滿嘴謊言,先是把她騙回來,現(xiàn)在這些,無非就是想騙她心甘情愿給他做,對,都是在騙她,都是假的!
溫情蜜意誰不會?
她才不會再上一次當(dāng)!
……
陸城遇的唇從她的后頸一路吻到她的臉側(cè),南風(fēng)好的不上當(dāng),可身體卻背叛了思想,竟然沒有去推開他。
他用拇指和無名指鉗住她的下巴,輕輕扭轉(zhuǎn)過來,她低垂著眼簾,睫毛在眼瞼上留下淡淡的影子,他看了她一會兒,然后才貼上唇去。
這次這個吻,才是真正的別有目的。
夜色越來越深,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
南風(fēng)被重新抱回木板床上,潔白的婚紗不知何時被解開丟在床下,壓著男人的白襯衫和黑西褲,畫面莫名糜爛。牢房里電路不穩(wěn)定,原本明亮的燈光閃爍了一下,就變得昏暗,只映著兩道交疊的人影在墻壁上。
……
南風(fēng)從來沒想過,自己和陸城遇還會有這樣負(fù)距離的時候。
甚至在來的路上,她都沒有想過,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
……
到最后完全停下時,已經(jīng)亮了,南風(fēng)全身濕漉漉的被他抱在懷里,她在做的時候還在想,等結(jié)束后馬上就離開,現(xiàn)在卻是連推開他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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