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這是干啥啊?詐尸啊?”孔來不解的看著我。 我也納悶兒:“孔哥,我昨兒晚上不跟你了嘛,我就是個半吊子,我也不知道釘夫能當打手使啊!” “管呢,先干他娘的x的!”孔來在火頭上,抓著鋼管兒從車上跳了下去。 我怕驢受驚跑了,再把何玲帶走,所以把背包扛在背上才跳下車,順手從車上拽下來一根明晃晃的鋼鏟子。 “你們想干啥?”一個披著破軍大衣的村漢用手里的鋼筋指著孔來。 “你們他娘x的在干啥?”孔來也是個火爆性子,緊走兩步把手里的鋼管兒狠狠掄在旁邊的一棵樹干上,砸的枯枝漫飛。 顧麻子絕對是那種到了咬人的當口就不叫的家伙,只是拖著鋼鏟子冷眼斜著對方,跟在孔來身邊寸步不離。 孔來個兒不高,但發(fā)起火來氣勢特別嚇人,幾個村漢被他一聲吼嚇得倒退了好幾步,不敢再上前。 他心善,一邊用手里的鋼管兒指著那些人,一邊兒走到坑沿子上跳了下去,可勁把那個趴著的老要飯的拽了起來:“爺們兒,沒事兒不?” “沒事兒……”老要飯的虛弱的應了一聲。 同一時間,那個穿軍大衣的村漢一聲吼:“操他娘x的,弄了那個穿皮夾克的!” 我一愣:“麻子,他們我呢?” 顧麻子連連點頭,“你那人造革的夾克新買的吧?這幫孩兒可都是二土匪。” “操!他們碰槍口上了!”我弄明白那幫村漢的目標是我,立刻就腦充血了。 心:這一路長途跋涉的委屈,你們替我承擔吧。 我不擅長用長家伙,還好顧麻子倒斗用的特制鋼鏟都是帶螺絲口的。 我可勁從中間一擰,把顧麻子好容易擰在一起的鋼鏟分開,左手抓著半根鏟把兒,右手揮著半彎鋼鏟,沖上去,兜頭就拍在了那個軍大衣臉上。 “艸你媽,真當穿皮夾克的不會打架啊?!”我一邊罵,一邊將兩個半把的鏟子交叉掄開了,架住迎頭砸過來的一把?頭,狠狠一腳踢在對方卵蛋子上,兩手一并,鋼管兒和鏟子面兒同時拍在他臉上:“艸你大爺!” “況爺尿性!”顧麻子一聲喝彩,雙手攥著鏟子,猛地把一個村漢拍倒,“來啊!顧某人遇神殺神、見佛*!來啊來啊!” 話間,他的鏟子面兒又拍上了一個大胡子的臉。 “砰”的一聲,把他拍躺下了。 總在山里待著的人只會打架,像我和顧麻子這種在外頭混過兇險的人,才知道適當?shù)膬春芬馕吨裁础?nbsp; 我莫名其妙成了盜魂工,顧麻子陰差陽錯成了釘夫,倆人的心里都不宣忿。 于是乎,兩個潑命人這場架打的格外淋漓盡致。 到最后,顧麻子學我一樣,把長家伙拆了,雙手掄著短鋼直往幾個抱頭縮在地上的孫子的肩胛骨上砸。 “疼死你丫的再。” “不疼你不怕!” “艸你媽!”我一腳踹中一個村漢的臉,他鼻血長流,我手中的鋼鏟正好托住他下巴,“我的皮夾克128,還完價90,你想要啊?!” “額……況爺,你真窮。”顧麻子撇嘴道。 我咧了他一眼,決定在這窮鄉(xiāng)僻壤兇悍到底,一抬鋼鏟:“帶我去老何家!我他媽抽死他個老b樣的!” “大哥,俺們剛才打的那個就是老何啊!他是個瘟神,俺正想借著早上的空掄死他呢。”軍大衣抹著一嘴的血哭道。 我和顧麻子一對眼兒,同時朝孔來那邊看去。 誰曾想,倆人的眼神剛一瞄到那老乞丐身上,就見一道灰蒙蒙的霧氣從他背上騰空而起,瞬時間跑沒影了。 爭兇斗狠在哪兒都是王道。 那十來個年輕后生本來就是屯子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前衛(wèi)’青年,讓我跟麻子修理了一頓,立馬就俯首帖耳了。 那股子霧氣離開老乞丐之前,他還能話;走了之后,老乞丐立馬就吐血了。 在我們仨土匪般的恫嚇下,那十來個后生像是抬皇帝般的把老乞丐送回了家,并且請來了屯子里的老郎中。 我們也跟著去了。 “麻子,你這家伙哪兒買的?”柴房里,孔來使勁揮了揮锃亮的鋼管兒。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是我找人打的十八節(jié)鏟,304不銹鋼的!” 話間,先前那個被我打的最狠的軍大衣跑了進來,大喘著氣報告:“你們快看看去吧,老何醒了,他讓俺們宰了你們!” 我和顧麻子對視一眼,同時想起了不久前從‘老乞丐’背上躥出的那股陰慘霧氣。 顧麻子把手里的304鋼鏟子一扔,從懷里摸出了棺材釘。 我沒趁手的家伙,干脆把鏟子拾起來,跟著軍大衣去了堂屋。 “你們干啥啊?!都一百回了,俺家老何不是瘋妖!就是讓大丫頭方的!你們別纏著俺了!她就是個該死的主兒,她害得一家子都沒了安生,我巴不得她死在外頭呢,求求你們,別找俺了!”還沒進門,一聲女人的哭喊就傳了出來。 顧麻子可不像我那么前思后想,一把推開那半扇門就跨進去了,“老迷信,你他媽罵誰呢?知道不,俺們把何玲,也就是何秀珍的魂兒給送回家了!” 我后腳跟進屋,就看見一個花白頭發(fā)的老太太趴在‘老乞丐’身邊兒哭的一臉水。 老太太看見我們倆闖進來,一下子就愣了,像是想了一陣子,才問:“你們的啥意思?” 顧麻子剛想開口,就被我攔住了,“大娘,秀玲改名了,叫何玲,她死了,我送她回來了。” 老太太兩眼猛一空,上前攥住我的手:“你啥?秀玲死了?” “昂。”我應了一聲,卻連喘了不知道多少口粗氣,“她死了,她在外頭賣肉、賣命、能賣的全賣了,給你們家掙了三十多萬塊錢,我把她送回來了。你明跟我去銀行吧,我把她掙的錢轉(zhuǎn)給你!” “哎呀!”老太太呆呆的看了我半晌,猛然發(fā)出一聲嚎叫,連連捶著腿:“玲兒都死了,你還送她回來遭啥罪啊?俺受罪就行了,你趕緊領她走吧!” “你真的啊?”我丟下鏟子,把背包扳到身前,從里頭掏出個存折扔在她眼前,“玲兒掙的,三十二萬七。” 我正為了何玲的委屈而委屈,顧麻子卻拿著棺材釘湊到平躺在當門的老何(老乞丐)身邊,“嘿嘿,你想宰俺們啊?你他娘的算個球!工爺爺在此,老子先送你上路!” 一聲吼聲沒落,嗖然間又有一股黑色的霧氣從老何頂門子鉆了出來,直沖門外消散不見。 破衣爛衫的老何猛地坐了起來,把老太太都嚇得往后一個趄趔。 “咋啦?秀珍啊?秀玲啊?你們上哪兒了?” 屋子里的氣氛凝固了很長一段時間,老太太才‘嗷’一嗓子哭了出來:“老頭子,人家把閨女送回來了,咱秀珍……咱玲兒死在外頭了……” “你啥?大閨女咋啦?俺不是把她打走了嗎?”老何像詐尸似的,精神的不能再精神了,倆眼珠子瞪得溜圓。 被我打的最狠的那個軍大衣突然直起身吐了口氣:“哎喲,還真這么邪乎啊?何叔還真醒了啊?” …… 看似風平浪靜之后,一堆人都圍在堂屋的火堆旁邊。 我還是本著此行的目的,把‘何玲’從背包里掏了出來。 見我有點控制不住情緒,顧麻子連忙從他自己的背袋兒里掏出一瓶二鍋頭。 我接過來,用牙齒咬著擰開瓶蓋,一口氣灌進肚,我:“玲兒,哥送你送到地兒了,你到家了!” “啊……啊!俺家姑娘啊……”老何先是一愣,接著直接哭趴下了。 何玲娘,也就是那個老太太,直接就木了。 我永遠不能用文字描述,送魂返鄉(xiāng)到底會遇見什么,那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我掉眼淚、我嚎,我他媽嗷嗷的在破院子里跳,我就是難受! 我在情緒爆發(fā)之后,很狠的用顧麻子特制的鋼鏟子架在了顧麻子的脖子上。 還沒張嘴,顧麻子就一把把鏟子推開了,“行了,況爺,別嚇唬我了。你不把這兒的香給熄了,我也沒法給她找個安生地兒下葬啊!” “明白咯!” 顧麻子沒吭聲,站起身,抓過我手里的鏟子,挨個朝軍大衣他們后背上拍。 他甚至在剛緩醒沒多久的何玲爹背上也拍了一下,很兇的罵道:“狗日的,你就沒想過把橫葫蘆嶺上那個貨弄死?” 最后還是孔來一把奪下他手里的鏟子:“顧麻子,俺就問一句,接下來還有啥要辦的不?” 顧麻子丟下鋼鏟,一秒鐘變熊包,跳著腳道:“橫葫蘆嶺是橫的,你往窗戶外頭瞅,是不是能看見一‘葫蘆藤’?” 我和孔來對視一眼,同時打開破紙糊的窗戶往外看了看,然后同時轉(zhuǎn)過頭點了點:“嗯。” “你們覺得那葫蘆藤像不像豎著的大墓碑?”顧麻子問。 我們倆又朝外看了看,同時回過頭:“真像。” 顧麻子掏出根煙叼在嘴上,也沒點著,直接抄著兩手坐在地上,含混道:“正陰居西,見兒享受炊煙供奉,他能活一萬年!這他媽就是窮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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