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秀玲墜落的同時,鬼樹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和先前樹枝‘活’了的情形不同,如今是整棵鬼樹都在震顫。 從這個高度掉下去,生還的幾率微乎其微,我眼睜睜看著何秀玲脫離了視線范圍墜入黑暗,不禁悲憤交集,一下子像是變成了被點燃的炮仗,咬牙切齒拼命向上方快速的爬去。 千里送魂返鄉、帶兩姐妹出去的承諾,到頭來全都成了一場空,我把這一切歸結在布下入云蹬局的墓主和鬼道人身上。 眼看鬼樹震動的越發劇烈,孔來和顧麻子都抱著樹干拼命的往下滑,我卻不顧一切的奮力往上爬。 “況爺……”顧麻子一把沒拽住我,懊惱的狠捶了一下樹干,“你他媽比大紅旗袍還難纏,早知道還不如讓她弄死我呢!當家的,你們先撤,顧某人陪況爺走這一趟!” 孔來也停止了下滑,緊抱樹干咬牙道:“娘的,下去也是死,咱跟那王八蛋拼了!”完,他從腰間拔出棺材釘咬在嘴里,和顧麻子一起重又爬了上來。 伴隨著鬼樹的震顫,上方不斷有粉塵石礫往下掉落,而且越來越密集,直砸的我頭背生疼,根本沒法子抬頭往上看。 咬著牙關又往上爬了一陣,終于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只能像只未曾脫殼的蟬一樣緊抱樹干縮成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鬼樹的震顫戛然而止,石礫的打砸也逐漸消停下來。 我還沒來得及把縮著的腦袋抬起來,耳邊就傳來了江的驚呼聲:“風哥,快下來,那家伙在你頭頂上!” 聞言我猛地抬起頭,正和一個滿臉白毛的家伙打了個照面。 時間仿佛凝固了,我渾身僵硬,一時間難以做出任何反應。 因為,我的臉和白毛臉之間的距離頂多只有一尺,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雙石珠般的眼睛上面的紋路。 我屏住呼吸,嘗試著往下滑了一段,才看清那是一個渾身長滿白毛的‘人’。 只不過我們是頭朝上保持著向上爬的姿態,白毛‘人’卻正好與我們相反,大頭沖下,像個白猴子似的攀附著樹干跟著朝我爬了下來。 “是白毛兇煞!他是墓主!”顧麻子大叫:“況爺,快……媽呀!!!” 顧麻子一聲警示沒喊完。聲音就突然變了調,因為白毛兇煞突然斜剌剌徑直朝他沖了過去,動作比真正的野猴子還要迅猛! 它的速度快,我的反應也不慢。 心如電轉,我已經想明白這東西的石頭眼珠子只是擺設,它根本就看不見東西,追蹤目標完全是憑借人的呼吸指引。 剛才近距離的一個照面,嚇得我不由自主的閉住了呼吸,或許正因為如此,它才一下子失去目標,腆著張毛臉跟我對了一會兒眼。 顧麻子張嘴大喊,噴出的氣息粗重之極,硬是把它引過去了。 想明白這一點,我腦子猛一清亮,左手拔出腰里別著的鋼鏟,右手掏出棺材釘,仍是屏著一口氣,雙腿緊夾樹干仰面向后翻去。 爬了這么久的樹,我腿上的肌肉又酸又疼,上半身猛不丁往下一仰,差點兒沒夾住樹干,‘刺刺刺’往下滑了好幾米。 恰恰因為如此,我趕上了正作勢撲向顧麻子的白毛兇煞,想也沒想奮起右手的棺材釘就朝它后腰扎了下去。 在我發起攻擊的同時,原本正慌慌張張往下滑的顧麻子竟突然間來了個大逆轉,單腳蹬住下方的一根樹椏,猛一用力朝上頭反躥上來,半空中從嘴里取下棺材釘狠狠扎向白毛兇煞的后頸! 兩根棺材釘同時扎進了白毛兇煞體內,這家伙頓時就炸毛了,“吱嗷”一聲嚎叫后竟蹬離樹干縱身向下跳去。 我和顧麻子剛才那一下都用盡了全力,根本來不及松開抓著棺材釘的手,硬生生被白毛兇煞帶離了樹干,跟著往下疾速墜落。 半空中,顧麻子笑著朝孔來擺手:“當家的,來生再見!” 兩根棺材釘能不能戳死白毛兇煞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和這個世界拜拜的時候。 我不想像顧麻子那樣和孔來道別,因為,我被白毛兇煞帶落的一瞬間,看到了空,那應該就是野孩子何秀玲所的出口。 出口在最上方,而原先遮擋的‘大蘑菇’沒了,沒了蘑菇頂的鬼樹,距離出口是那么的遠,就算能活下來,我們也不可能到達那個出口,除非我們會飛…… 飛? 一個的黑影從眼前撲閃而過…… 黑影掠過的一剎那,我不知道從哪兒生出了一股子邪勁,猛然甩動左臂,把手中的鋼鏟朝近旁的石壁上插去,同時破口大罵:“麻子!我操你大爺!” “我尼瑪……”顧麻子一句話沒罵完,就住嘴了,因為他發現我們已經停止了下墜。 我想叫救護車,我認為我必須得看大夫,因為我覺得自己快被撕成兩半兒了。 “兄弟,你倆沒事兒吧?”孔來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接著,又傳來了江詫異的聲音:“這鳥啥時候飛進來的?從上頂飛進來的?” “石壁上有生道!你們趕緊下來幫忙!況爺,堅持住!”顧麻子看清楚狀況,像是詐尸似的嚎了起來。 鋼鏟的三分之二插在石壁上的一個洞里,我左手抓著鏟子把兒,右手攥著棺材釘,在半空中被扯成了一個寫歪了的‘大’字兒。 棺材釘扎在白毛兇煞的后腰里,它的兩只毛腳就支在我腦袋兩旁。 顧麻子攥著扎透它脖子的那根棺材釘吊在最下頭。 我們仨變成了吊起來的‘晾衣白肉’。 孔來和江以最快的速度滑了下來。 看清狀況后,江噴著粗氣顫顫嗦嗦的問:“風哥,你咋樣?” “你先快點兒把我卸下來!”最下方的顧麻子朝他吼。 其實不用他吼,孔當家的已經爬到一根樹枝頂端去嘗試著拉他了。 顧麻子反腳踢了踢直挺挺的白毛兇煞,吼的很得意:“什么狗屁兇煞,兩根棺材釘就搞定了!” 孔來轉過頭對著樹干聲提醒他:“別話,把鬼頭弄出來就完了。” “嘿嘿嘿,這白毛兇煞就是蹬局的正主,老牛鼻子一念咒,它以為蹬的時候到了,汲取了所有鬼力準備復活飛升,它到死也不知道那牛鼻子撂挑子不干了。它死透了,鬼樹也不會開花了!”顧麻子邊邊笑,有點兒神經質。 孔來搖搖頭,騎在樹枝上朝他伸出一只手,“趕緊過來,況兄弟傷的太重,得趕緊把他弄下來。” 我吊在半空已經沒有了話的力氣,孔來的沒錯,我快撐不住了。 我屬于那種兇膽子一上來就不顧一切的人,卻又只是個普通人。奮力的攀爬、與白毛兇煞近距離的直面對視、最后一擊……直到差點被在半空中撕成兩半,我已經耗盡了最后一分體力,而且筋骨拉傷的極其嚴重。 顧麻子雖然是個青皮,但心里什么都有,抬頭看著我:“況爺,距離有點兒遠,我得蕩兩下子才能過去,你……你忍著。” 我眨眨眼,當是回答他,我知道他所的蕩兩下意味著我已經被撕扯到極限的手臂筋骨將再次承受劇痛。 “想想娘們兒的大奶!”顧麻子一聲大叫,伸腿蹬向石壁。 撕裂般的痛楚差點令我昏死過去。 第一下晃蕩的幅度不夠大,他和孔來的之間差了一厘米。 所以,他蹬向石壁的第二腳加大了力度。 “成了!救況爺……我操!” 顧麻子終于抓住了孔來伸出的手,但歡呼聲立刻變成了怒罵。 原本僵在我們倆之間的白毛兇煞竟突然活了過來,上半身一挺,雙手搭住了他的肩膀,嘴巴一張,露出森森白牙啃向他的脖子! 我身在半空,一條命短了七成,根本幫不上忙。 孔來趴在樹枝上,左手抱著樹枝,右手拽著顧麻子,也騰不出手。 江倒是閑著,可孔來趴在那根樹枝上,他根本就下不去腳…… “操!孔哥,抓緊!麻子,再見!”眼見形勢危急,我松開了抓著鏟子把的左手和攥著棺材釘的右手,倉促的和一路伴我同行的兄弟打了聲招呼,直接跳到了白毛兇煞的背上,挺著腦門朝它后腦勺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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