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著礦燈的光亮一看,來路已經被砂石徹底封死,‘張若梅’的結巴都嚇好了:“什么玩意兒啊?怎么這么橫?” 九爺卻在這時大喊一聲:“別讓那鬼再哭了!” 我急忙沖到被菜刀劈中的黑影跟前,定睛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那東西也就一尺來長,有手有腳,就是個光屁股的孩兒,只是渾身上下漆黑如墨,扔煤堆里保證找不著它! 此刻它面朝下趴在地上正“嗷嗷”的哭的歡實,剛才甩出去的菜刀正砍在它的后背上,刀面已經砍進去了一半。 “這就是頂頭骨的猴子?”白曉雨趕了過來,一邊問,一邊壯著膽子用槍管去挑那‘黑人’。 沒想到槍管還沒挨近,哭聲猛然一停,‘黑人’跳起來就向前躥去。 “還想跑!” ‘張若梅’像個棒球運動員似的,雙手掄著拷鬼棒橫掃,一下子就把‘黑人’拍了回來。 我生怕‘黑人’再哭起來會引來白毛尸,令局面變得被動,于是上前一腳把它踩在地上,彎腰拔出插在上頭的菜刀,用腳面把它挑的翻了個身,再次將它踩在腳下。 看清楚‘黑人’的正面模樣,我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除了長得黑漆馬虎外,這東西五官俱全,就和普通的孩兒差不多,只是嘴角咧到兩邊的耳根,血盆大嘴里生著上下兩排白森森像是鋸齒般的牙齒,讓人看了就打心底瘆的慌。 這大嘴鬼孩兒我可不是頭一回見了,當初在橫葫蘆嶺的時候,我和麻子等人順著盜洞下到大紅旗袍的墳墓,這東西就在外面用牙啃繩子,妄圖把我們陷在墓里。 眼見鬼孩兒一咧紅通通的大嘴,又要再哭,我呲牙道:“再敢哭弄死你!” “嘎!”鬼孩兒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倏然合上了大嘴,瞪著一雙黑豆眼又驚又懼的看著我。 事到如今,我終于明白剛才在洞外話那人是誰了。 他就是通棺里的鬼道人! 大嘴鬼孩兒原本有倆,是鬼道人所養,專門負責替鬼道人漫山遍野找尋陰靈。 這東西也不知道是怎么煉成的,有實體,通人性,膽子很,速度卻出奇的快。 后來在通棺里,立尸鬼樹饑不擇食,把其中一個鬼孩兒吃了,另外一個嚇得抱頭鼠竄逃出了通棺。 現在想來,多半是鬼道人封死洞口后把它給帶出山了。 白曉雨心翼翼的問:“這是什么?” 短暫的震驚過后,‘張若梅’又恢復了老樣子:“洞……洞口封死了,我們……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先把白毛尸滅了再!”我找出剩下的紅繩,咬破手指用血將紅繩捋了一遍,挽了個繩圈套在鬼孩兒的脖子里,站起來拉了拉另一頭,鬼孩兒便乖乖的爬起來抬頭看著我。 我一扯紅繩,厲聲:“帶我們去找白毛尸!” 鬼孩兒明顯的一哆嗦,卻站在原地不動步,慢慢抬起手往我身后指了指。 所有人的注意力剛才都集中在它身上,這時順著它手指的方向一看,不禁都嚇了一跳。 之前到過的那間墓室已經近在眼前,借著礦燈的燈光看去,只見墓室里有數十只青面獠牙的大鬼正在探頭探腦的向這邊張望,可謂是鬼影重重。 “跟它們拼了!”白曉雨不失威風的把加利爾步槍端了起來,卻又底氣不足的問我:“沒畫符的子彈能打鬼嗎?” “屁!鬼我見多了,哪兒有長這個熊樣的?”眼見那些鬼頭鬼腦的家伙看著我們的眼神閃閃爍爍卻滿是貪婪,我心里砰然一動:“你不是沒見過猴子頂頭骨嗎?現在看見了! 白曉雨往前伸著腦袋仔細看了看,居然問了我一個幾乎令我抓狂的問題:“殺猴子犯法吧?” “我操……” “它們吃了山貓。!” ‘張若梅’突然一聲大喊,左手拿著拷鬼棒,右手撿起地上的菜刀,嗷嗷叫著沖了過去。 “九爺,上!”我也顧不得想別的了,把拴鬼孩兒的紅繩往白曉雨手里一塞,跟著跑了過去。 站在白曉雨的角度來,她問的問題本身沒什么錯,可她沒往深了想。 馬猴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雜食動物,饞起來什么東西都吃,包括人! 現在它們和我們一樣都被困在古墓里,餓急了一定會把我們當點心,真要到那個時候,哭都來不及。 事實上白曉雨也已經看出了端倪,因為我和‘張若梅’沖過去的同時,‘大鬼’們也已經紅著眼睛,“吱吱”叫著向我們撲了過來。 我后發先至,趕在‘張若梅’之前凌空躍起,一腳把最先撲上來的‘大鬼’踹的飛了出去。 ‘大鬼’被踹飛的同時,一顆骷髏頭掉落在地,‘大鬼’立刻原形畢露變成了一只呲牙咧嘴的大馬猴子。 先前‘張若梅’對付白毛尸的時候,曾招來數只山貓助陣,結果大半都被白毛尸洞穿胸腹摟進了墓洞,我們進來的時候貓尸都已經不見了。 白毛尸只喝血不吃肉,山貓尸體的去向不言自明,而且我親眼見過扮成‘張若梅’的大馬猴啃食貓頭的猙獰模樣。 興許是做了太久的貓爺,‘張若梅’對‘同類’有著深厚的感情,她是恨極了這幫兇蠻狡猾的畜生,出手毫不留情,左手拷鬼棒砸掉一個馬猴頭頂的骷髏,右手菜刀就照著猴頭猛劈下去。 而馬猴們也是兇性大發,紛紛圓瞪著赤紅的眼睛呼嘯著瘋狂的凌空撲向我和‘張若梅’,森牙利爪不比兇狼狂豹的聲勢差幾分。 往來幾個回合,我有些捉襟見肘險象百出,因為九爺和四爺不知道出于何種原因,根本就沒有助陣。 ‘張若梅’的勇猛全仗著她的反應速度超乎常人,我則完全是以普通人的一己之力和馬猴近身肉搏。 在被馬猴抓了兩下后,我是真沒轍了,只能施展慣有的伎倆,抽出皮帶把有金屬扣的一頭照著馬猴們沒頭沒腦的砸。 這時所有‘大鬼’都已經現了原形,脫離了黃符骷髏的控制指使,馬猴們只剩下本能……獵殺捕食的本能! 狹窄的墓室內,兩個人和一群馬猴的近身搏殺是何等的慘烈和兇險不言而喻。 “砰”! 當我飛身而起,抓著一只大馬猴的腦袋,把膝蓋撞在它臉上的時候,槍聲響了。 一只個頭足足和‘張若梅’一般大、頭生白毛的馬猴慘叫一聲,倚著墓室洞壁倒在了血泊里。 瞬時間,所有馬猴的動作都僵了一下。 只是這一眨眼的工夫,就聽白曉雨喊:“全都不許動!” 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槍響。 我抬腳把離我最近的一只馬猴踹開,兩手攥著皮帶兩頭退到她身邊,哭笑不得的:“開什么國際玩笑?你以為它們怕公安?” “它們怕死!”白曉雨哼道,放低槍口沖著先前被擊中的馬猴尸體又放了一槍。 槍聲一響,所有張牙舞爪的馬猴居然都自動躥到了墓室的角落里,一只只或前爪抱頭、又或仰面哀嚎……反正就是擠在那里不敢動彈。 白曉雨用肩膀扛了我一下,“別愣著了,打暈它們!” “我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張若梅’已經掄著拷鬼棒撲了過去,一記一記狠狠敲在馬猴們的后腦勺上。 很快,束手就擒的馬猴全都被她用拷鬼棒砸倒了,撲在角落堆成一片。 直到這會兒,白曉雨才又扛了扛我的肩膀,“你不知道猴子里也有首領?那白頭馬猴可撲了你四次,撲妹子六次了,它可是頭兒,賊的很! 我低頭看她,只見她也正用得意的眼神看我。 我無話可。 擒賊先擒王……殺一儆百……這男人頭還真賊。 “我……我爽了!”‘張若梅’左手攥著拷鬼棒,右手拿著菜刀站在猴子堆上憨乎乎的看著我倆,她居然不結巴了:“我不想傷……傷害它們,可它們也不能傷害山……山……” ‘張若梅’結結巴巴的話截然而止,被砸昏的馬猴堆里突然伸出一個爪子,直接插進了她的肚子。 ‘張若梅’慢慢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緩緩抬起頭看著我,勉強牽扯嘴角擠出一絲笑意:“……老板,跟……跟老何,我……我下去接他行嗎?” “不行!”我只喊了一聲,接下來的行動和意識就全然不受控制了。 我踩著堆疊在一起的馬猴身子沖了過去,一把推開她,一雙沾滿鮮血、皮包骨頭的爪子從她肚子里拔了出來。 當我真正意識到發生什么事的時候,猛地攥住那雙鮮血淋漓的爪子,一轉身,竭力嘶嚎著把爪子的主人從馬猴堆里拽了出來。 被拽出來的是一具干尸,和盜墓賊吳訥、丹奈一樣的干尸! “我艸你媽的!啊……” 沒人告訴我這具干尸是誰; 袁少芬送走他的時候也沒有話; 那具干尸被我砸了,渾身用力的砸,砸的筋骨寸斷! 只要是能使上力氣的地方全都用上了。 我甚至是用牙齒把干尸的腦袋拽了下來。 我如今被困在墓洞里,不知道該怎么出去。 可就算出去了,我又該如何向其他人交代?怎么和身邊哭成一團的白曉雨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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