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哥,你現在哪兒來這么多臭毛病啊,又不是女人,咋還不讓人碰了呢?”李冒九沒心沒肺的嘟囔了一句,扭頭出去了。 “靠,我倒是想跟你子親近親近,可他媽嚇死你算誰的?”滿打滿算玩了還不到兩,波折卻接二連三不斷,我是真有點郁悶了,扭頭看了立在一旁的無頭和尚一眼,搖晃著腦袋進了衛生間。 這一拷鬼婆仍然沒有回來,葉知秋不敢把人頭留在旅館,用旅行袋裝了交給我,一路上照舊和李冒九等人玩的暢快無比。 我呢?背著個人頭,身后跟著個沒有腦袋的鬼和尚,一路上甭提有多糾結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童海清一屁股坐在路邊的石凳上,開始捶著腿抱怨:“受不了了,腿疼!” 話一出口,王麗和賈猛的女朋友方亞茹也跟著齊聲附和。 我:“姐們兒,明知道要跋山涉水,咱干嘛非得穿高跟鞋啊?” “我穿給我老公看的。”方亞茹嗲嗲的,同時向賈猛飛了個媚眼。賈猛的神情復雜難言。 王麗噙著嘴唇不言語,只是似笑非笑。 童海清斜睨著我:“二十歲以后除了拖鞋我就沒穿過平跟鞋。” 我看著這三位典型的‘作女’不禁一個頭兩個大。 龐樂開玩笑:“要不讓賈猛背他媳婦兒,風哥跟九一人再背一個?” “那你背我,我也累了。”龐樂的新女友立刻附和。 “得,我算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了。”龐樂哭喪著臉。 我正犯愁該怎么伺候這幾位姑奶奶呢,一直跟在身后的無頭和尚突然一溜跑向前,在下山坡的一個拐角處停住,一手指著棵大樹,招著另一只手叫我過去。 “……” 我一陣無語,心里直罵娘,這趟可他媽別想凈辦了。 我背著包跟過去一看,立馬就樂了,原來樹后竟然是個攤兒! 擺攤的是個白胡子老頭,和仙風道骨不沾邊,就是普通的山民打扮,面前鋪著塊塑料布,塑料布上擺著多種手工制品。 看見邊上擺的一溜草鞋,我笑得合不攏嘴,心接待這么多客戶,就數這沒頭的和尚最機靈了,他能幫咱排憂解難啊!可我也挺納悶兒,他都沒腦袋,是怎么聽見我的苦衷、找見這個攤兒的? 我顧不得想那么多,蹲下身問擺攤老頭:“大爺,草鞋怎么賣的?” 老頭嘴里叼著個煙頭,忙著手里的活計頭也沒抬:“三十一雙,還價不賣。” 我拿起一雙草鞋看了看,嘖了一聲,這可真是用正經八百的黃草編制的,嚴絲合縫,里頭還襯了棉布防止磨腳。別在景區了,上買也不止這個價啊。 我邊掏錢包邊:“大爺,你攤兒上這十來雙我都要了。” 老頭抬起頭瞇著眼看了看我,從嘴里捏下煙頭:“這……一共十五雙,你給四百得了。” “不,這大熱你也怪不容易的,你這可是純手工活,我知道好賴。”我掏出五百塊錢塞給他,順手就把十來雙草鞋往一塊兒劃拉。 “嘿嘿,年輕的怪有意思,還價的見多了,沒見過你這樣多塞的呢!”老頭笑著從旁邊的藤筐里拿了個塑料袋遞給我。 我往袋兒里裝鞋,無頭和尚卻在我面前直跺腳。 我心你急啥啊,沒看我買的多嘛,回頭燒兩雙給你換著穿。 裝好鞋我起身就往回走,擺攤的老頭卻突然叫住我:“你等等!” 我回過頭:“嘿,大爺,我那錢可沒假。” “知道!”老頭從筐里抽出根木頭拐棍兒遞給我:“三十一雙是我定的價,不能多要你的,家里有老人吧?這拐棍兒送你了,回去用生核桃仁兒打打油,好使著呢!” 我一看那拐棍兒立馬就一愣,原木雕刻,沒上清漆,棍身三道彎,上頂雕著個惟妙惟肖的高額壽星頭,這絕對算是上品工藝了。 關鍵是通過木頭的紋理,我認出這拐棍居然是桃木雕刻的! 想起之前毀了拷鬼婆的拷鬼棒,我問老頭:“大爺,既然大家都實誠,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您能幫我在拐棍上刻個人名嗎?” 老頭從筐里拿出把刻刀:“你。” “孟青衫。” 老頭二話沒,唰唰幾筆在壽星頭下方刻了三個龍飛鳳舞的字。 我看的暗暗咋舌,都高手在民間,這老爺子手藝好,隨手一劃拉都比我那幾筆臭字好一百倍…… 再看無頭和尚也不跳腳了,我這才明白,他讓我來主要目的是為了這根桃木拐棍,結果我直接瞅上草鞋了。和尚要見拷鬼婆,他這是要給拷鬼婆送禮啊! 我左手提著一袋拖鞋,右手拄著拐棍兒前腳往回走,后腳就有幾個人過去把那攤子圍上了。 擺攤老頭樂得合不攏嘴,敢情我還給他帶來廣告效應了。 童海清等人看見黃草鞋都樂不可支,就連羅莎莎都硬是把耐克脫了換了雙草鞋。 來旅游嘛,紀念品是少不了的,我索性把草鞋分給了眾人。 其結果是……我背著人頭、左手拎著一袋兒高跟鞋、右手拄著壽星拐、后面跟著個無頭鬼和尚,一路飽覽祖國的山山水水…… 回到旅館,莫老板立刻迎了出來,跟我們一起來的那個駝背老太太下午已經回來了,不過她受了傷,被老莫媳婦兒開車送去醫院了。 我大驚失色,連忙問清醫院的地址,轉身上了金杯。 路上我故意問李冒九:“你特么又不認識孟婆婆,跟來干嘛?” 李冒九瞄了一眼后座的葉知秋,沒敢吭氣。 倒是葉知秋落落大方的笑著:“況風,你這兄弟人不錯,就是體力差點兒。” 我“撲哧”一樂:“你指哪方面啊?” “風哥,你當著人家姑娘的面瞎什么呢?”李冒九皺著眉頭嘟囔了一句。 “哎呀我操!哈……哈哈……” 來到鎮上的醫院,見到拷鬼婆,我們都松了口氣。 老太太額角、手肘和后背都受了傷,不過都是皮外傷,只是右腳踝扭傷有點嚴重。 拷鬼婆乍一見我們進來,獨目就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手里的拐棍兒。 老莫媳婦兒一走,老太太就把拐棍搶過去,愛不釋手的摩挲把玩著,就像孩子收到了心愛的玩具一樣。 “嘿!要是有這好東西,老婆子哪還會被那孽障弄傷!”拷鬼婆把拐棍豎起來在床邊用力的頓了頓,再次看向我時卻猛然一愣。 “你……你是賴頭師傅?你怎么也……”拷鬼婆顯然是識得無頭僧,聲音忍不住發顫,掙扎著就要下地。 我和葉知秋連忙上前攙扶。 拷鬼婆雙膝一彎跪倒在無頭和尚面前,老淚縱橫道:“賴頭師傅,你先是贈予我雷劈木,又幫我尋來桃木杖,這份恩澤青衫還沒報答,你卻怎么會落得這副下場?” 拷鬼婆執意下拜,我和葉知秋都不敢攔阻,沒想到無頭和尚竟然上前兩步,手捏法印將拷鬼婆扶了起來! 我只覺一陣后怕,這沒有頭的鬼和尚居然能施法碰觸生人。昨晚他在我床頭站了一夜,要是想害我,那…… 無頭和尚將拷鬼婆扶到床上,握著她一只手,用手指在她手心里寫寫畫畫。 半晌,拷鬼婆抬眼問我:“況老板,賴頭師傅的頭呢?” 葉知秋從我背上取下背包,捧到拷鬼婆面前。 拷鬼婆二話不,伸手把僧袍包袱取了出來。 等到她將包袱拆開,露出和尚的那顆賴頭,就聽旁邊“哎呀我操”一聲低呼。 我這才反應過來,旁邊還跟著個李冒九呢,剛才一忙一亂,我和葉知秋都把他給忽略了! 葉知秋按著他胸口把他摁在墻上:“閉嘴!不然打死你!” “咳咳咳……” “呃…”見李冒九被壓住胸口連連咳嗽,我不禁汗了一把,葉知秋不愧是四爺的門生,葉氏‘壁咚’果然霸道! 拷鬼婆和無頭和尚又言談指劃了一陣,才將僧頭一包,重新塞進背囊。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悲愴道:“我那色鬼怎么會那么難對付,原來又是姓關的孽障在背后為惡!他不但害死了賴頭師傅,還利用賴頭師傅的頭顱做法,想要加害盜魂門人,這畜生當真該千刀萬剮、永世不得超生!” 姓關的? 我瞳孔猛地一收縮,“關~長~生、鬼~道~人!” “事不宜遲,況老板,替我辦出院手續。”拷鬼婆道。 葉知秋忙:“孟婆婆,你剛受了傷,還是在醫院養著吧,我和況風去對付那鬼東西!” “對,我和葉子一起去!” 我回頭看向咬牙切齒的李冒九,“你……你跟著瞎起個什么勁?” 李冒九囁喏無語。 敢情這子就是聽葉知秋發話,也沒頭沒腦的跟著發狠。 拷鬼婆掃了我們一眼,搖搖頭,剛想話,病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長相普通的女護士走了進來,反手關上房門,冷冷的看著她:“孟師妹,多年不見,你怎么還是這么沖動啊?急著想去送死?” 拷鬼婆猛一怔,然后掄起新得的桃木杖就要往她頭上砸。 護士忙橫下跳到我背后,像玩老鷹抓雞似的躲著她:“孟青衫!你看清楚了,我可是不怕工鬼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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