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到底是什么人?”飄浮在半空中的劉佳明顯慌了,驚疑不定的上下打量著我。 “盜魂工——況風(fēng)!” “胡家——胡七姑!” 我和胡七姑雙雙傲然的自報家門,卻依舊以獸形姿態(tài)攀附在維修槽上,滿心戲謔的看著劉佳。 劉佳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一語不發(fā)的快速向上飛去。 我奮開手腳,飛身縱躍,借助電梯井里的維修槽和凸起的磚縫一路向上追,心里非但不著急,反而有一種貓捉老鼠,成竹在懷的自信和戲耍心念。 劉佳向上飛的快,我沿著電梯井環(huán)繞縱躍的更是如履平地。 到了后來,變得始終徘徊在她的身邊,以稍高的角度俯視她。 一直玩耍般的角逐到頂,抬眼才見電梯井的入口被一團濃重的黑色煞氣包裹堵塞,想來這就是鬼力、鬼法集結(jié)而成的結(jié)界了。 奇的是,劉佳沖撞了幾次,竟也沖不出去。 劉佳似乎也知道自己瀕臨絕境,半空中身子一旋,長發(fā)猛然炸起,后腦勺上露出一張男人的臉,赫然就是周水生! “求求你,放過我,我在南洋的資產(chǎn)有幾千萬,你放過我,我把錢全給你!”周水生苦苦哀求道。 我對這個買命續(xù)命的男人沒有惻隱之心,不過我對南洋巫術(shù)有著本能的好奇。 剛想問他些問題,嘴一張,發(fā)出的卻是胡七姑的聲音:“劉佳,別再耍把戲了。南洋黑巫,到底倚仗的是意志。你既然已經(jīng)成了噬靈鬼,即便吞噬再多魂靈,都以你為主導(dǎo)。你以為這點伎倆,就能騙過我?” 話音一落,就見周水生的臉倏然混沌模糊,接下來恍惚快速的變換出好幾張人臉,其中就有裴明俊和那個政要保鏢的面孔。 但是,劉佳好像覺得這些臉孔都不能夠替她求情,最終還是轉(zhuǎn)過身,露出本來面目,卻再沒有了之前的邪魅戾氣,只剩下一臉的哀苦悲戚:“我只是一個苦命的女人,沒有人管我,沒有人疼我,我只是為自己的將來爭取,我有什么錯?” “呵呵……”我笑了,“劉佳,你這是黔驢技窮了?居然玩苦肉計?” 如果沒有先前在九葉的交鋒,我九成會被她如今聲色俱全的表演麻痹。 萬幸,我還有起碼的辨識能力。 作為一個底層職業(yè)者,我接觸最多的就是人。 而且,最能過目不忘的,就是一個人在重要時刻顯露出的狡詐! 眼前的劉佳,和倪思甜一樣,本來都是受害者。 但是在最初的時候,一個選擇賣命,一個選擇了收買人命。 成年人的選擇是要經(jīng)過大腦的。 不同的選擇意味著什么,我太清楚了。 倪思甜賣命給周水生,未必就明她蠢。 她只是愛上了一個男人。 然而,劉佳的選擇,以及那晚她在九葉的表現(xiàn),早已明她不止不是省油的燈,還是惡毒的‘鬼火’。 “呵呵,我累了。”劉佳慘然一笑。 ‘我累了’,三個字,像是三根有力的手指狠狠在我心弦上掃了一下。令我不由自主的想要:我也累了。 但是,胡七姑顯然沒有同感,而是不咸不淡的:“累了?那好。況老板,收了她吧。” 我背后的鬼首一動,“收了她?” “嗯,收了她。盜魂一脈,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盜魂、收魂嗎?” 我猶豫。 特別是想起劉佳的父親劉北海那垂垂暮已的蒼老面孔…… “況爺!你還活著呢?”麻子的聲音忽然從上方傳來。 抬眼間,就見他正以一個奇怪到極致的姿勢,大頭沖下,瞇著眼睛,沿著一條繩子向下爬。 前一秒還一臉慘淡的劉佳眉毛猛一挑,雙臂伸展,倏然奔著麻子飛了上去。 “呵呵,你真是太高看自己了!”我和胡七姑異口……同口同聲道。 “心!”跟著麻子后面下來的梁大海一把揪住麻子的領(lǐng)子往上拽。 眨眼的工夫,我已經(jīng)沿著電梯井飛躥到跟前,揚起爪子……抬起右手狠狠一巴掌拍在劉佳頂門心。 “況老板,玩的差不多了,干正事吧。”胡七姑悠然道。 盜魂咒起,工鬼首探出,正被拍的急劇下墜的劉佳猛然飛散成霧,霧中夾帶數(shù)張臉孔,直被吸納如鬼首鬼口之中。 幾束強光從上方射下…… 麻子、梁大海、秦不滅像是糖葫蘆似的攀附在一條繩子上,一起瞪大眼睛看著我。 “風(fēng)啊,收啦?”麻子心翼翼的問。 我旋了個身,坐在維修槽里,點點頭:“收了。” 麻子拱了拱腮幫子,依舊壓著嗓子:“剛才……剛才你是要起飛啊?咋回事?” “咱……咱門里的……七姑來了。” 我緩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看電梯井口,幾名警員正打著手電、探著頭往下看。 我納悶的問麻子:“剛才下面有結(jié)界,你……你們是怎么下來的?” 雖然麻子和兩個刑警隊長只沿著繩子爬下來四五米,可是他們真是在結(jié)界破除前下來的! 麻子沖我抬了抬下巴,眼睛往后斜了斜,“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這也就是鬼遮眼遮的厲害點兒,顧某人要是連這都進不來,那我還混個屁啊?” 我點點頭,點了根煙,抽了兩口,抬頭:“梁隊、秦隊,事兒平了,把我弄上去吧,我爬不動了。” 梁大海和秦不滅對望一眼,梁大海推了麻子一把,三人就像三只吊著棉線的螞蟻一樣順了下來。 “我……艸!”麻子站在重新升起的電梯頂上看著我發(fā)愣。 我抱著一條幾乎被折騰的不能動彈的腿挪了挪,“你丫又怎么了?” “后邊兒!你后邊兒!” 我愣了愣,剛要回頭,忽然覺得背上一沉。 側(cè)目間,就見一顆白慘慘的骷髏頭斜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也是膽子磨毛了,抬起麻木的手,揸開五指揸住骷髏頭頂,把它往邊上一推。 “嘩啦啦”一陣聲響,一具被大紅色晚禮服裙包裹的骨頭架子倒在一旁,七零八落。 “莎莉亞……” “況爺,餓了?想吃披薩啦?必敗客的好吃點兒!” …… 這一晚上我是累得渾身散架,慶幸的是,或許是初次合作,七姑并沒有留下諸如‘減壽半年’的字跡。 累,但是整夜沒睡。 我被麻子他們‘摘’出電梯井,先是看著一具被紅裙包裹的骷髏,被一干警員收斂上來。 然后,想到之前徐禍的話,和麻子一,他眼珠子轉(zhuǎn)了一陣,直接和秦隊把我抬到了b2,也就是酒店地下二層,卸貨通道。 那里的外鐵門,連帶電梯轎的內(nèi)門,被貫通了一個往里支楞八叉的大窟窿,像是被人一拳砸透,然后又奮力擴大一樣。 我撥通徐禍的電話,“王霞呢?” 丫似乎剛被吵醒,甕聲甕氣的:“之前那個華裔外籍政要的房不是空著嘛……” 凌晨時分,回到九葉客棧。 門口還杵著兩個大眼圓睜的特勤保鏢。 李冒九從柜臺后探頭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訴苦道:“風(fēng)哥,開旅館是真辛苦!” 我擺擺手,“306的客人走了沒?” “走了!”底樓側(cè)門打開,一襲棉布睡衣的葉知秋探出頭揉著眼睛道:“倪思甜被接走了。” …… 隔了兩,我才堪堪能從床上坐起來。 白曉雨把我抓向她胸口的手擋開,將一塊熱毛巾忽在我臉上,使勁搓來搓去:“秦隊早上來電話了,劉北海昨晚上心肌梗塞,死了。葉子,周水生不是咱這片區(qū)管的,劉佳沒了,倪思甜被帶走了,這碼事就算了了。” “昂。” “況風(fēng)。”白曉雨把毛巾撇開,托起我的下巴,“這趟事完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就能不干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身后,心翼翼的:“不干了……行嗎?” “不幫我,我就干死你!”莎莉亞慘白的臉孔猛的湊到了白曉雨肩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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