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繁星點點,倏爾不見,明月浩蕩,轉眼隱藏,哪怕是在黎明,依舊是灰蒙蒙一片,繼而轉黑,就連本該撕破黑暗的太陽也沒有出現,空雷云不斷,電閃不止,一股氣勢由開始,慢慢籠罩這片大地。 早上醒來的人們躲在自己的家中,似乎是感受到了上的憤怒,而那些境界只可仰視的武者而是看著這種異象,久久不語。武級越高的人越能夠感受到那種攝人心脾的氣勢,帶有無盡的侵略性,帶有令人恐懼的殺伐。 越來越黑,人的眼睛也開始失去了最原始的作用。正在這個時候,一雙巨大的眼睛出現,占據了半邊,那雙眼睛之中,有著興奮,有著不屑,有著難以置信,有著不過如此,還有著一絲解脫的意味。 就在這雙眼睛出現了不過幾息的時間后,有九龍九鳳拉著車廂出現,前有白虎開路,后有玄武跟隨,左有梼杌,右行睚眥,由遠及盡,然后在眼睛不遠處停了下來。 “現在滾回去我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看到,不然朕打瞎了你。” 車廂內傳出男性聲音,就像是在平常的交談。 “你來這里干什么,誰準許你來的。” 那雙眼睛瞇了起來,眼底有著深深的忌憚,只是這忌憚被隱藏的很好。看著如此浩大的陣勢,還有車廂上的標記,不用他也知道這個人是誰,更何況這聲音他很熟悉。只不過這雙眼睛并沒有離開,他的事情這個人還管不到。 “最后一次機會,你可千萬不要覺得他能保你。我既然能來,你明白這代表什么嗎?” 僵持不過一炷香,那雙眼睛還是走了,現在的他可是還沒有能力和這個人作對,哪怕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一直以來都不過是孤身一人。 這東西在我手里也沒什么用了,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吧,希望你不要太讓我失望。蒙家啊,我又要感謝你們了。 從車廂之內飄出一物,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那睚眥含住之后便消失不見。 “回去吧,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造化了,命摒棄之人融合命所化之物,有趣,實在是有趣。” 空間撕裂,那神獸護送的車廂離開了這里,若不是親眼看到,絲毫覺不出他們的出現和離開。 所有人都看到了,強勢出場卻沒有露面的人,和那雙灰溜溜離開的眼睛。那些了解過秘聞的人或者是知道些什么的人都是驚訝不已,和心有余悸。 他們徹底相信了家族記載或是道途聽,在這一刻他們都感覺到了自己的渺,不管有多么高高在上,在那些存在眼里,同樣的不過也是只螻蟻罷了。 空開始落雨,青藍色的雨,那些淋到雨的武者要么是境界有所提升,要么是桎梏有所松動,而那些無法修煉的人,都是在這一刻感覺到了自己似乎是比以前強壯了許多,那些年邁老人也是覺得自己輕松了請來。 那些得到好處的人開始拉著自己的親人朋友一起淋受圣浴,身有暗疾之人得到治愈,經受病痛之人得到舒緩。每個地方都發生著這樣的事情,看起來,就像是上在喝慶功酒,情到深處的普同慶。 在人們不知道的地方,那睚眥出現,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無生命跡象的秦棠,把口中之物放在了他的胸口處,與秦棠融合到了一起并代替了他的心臟,傷口也開始愈合起來。而這睚眥亦是鉆進了秦棠的體內,更為準確的,是進入了秦棠新的心臟之中。 厲憫不知道這種景象是什么原因,作為僵尸的他本能的覺得他不適合出現在這片空下,那種殺伐之氣之中帶有像愁落一樣的能量,并且比之強大了數百倍,若是在這種能量面前,自己無非只有被泯滅的結果,蜉蚍撼樹,蟲蟻臨海。 站在醫館門口,看著上面的雷云,他的本能告訴他,他不能出去,但是他的心中卻掛念著還留在那里的秦棠,楊玄告訴他秦棠沒有回來,而在這里也沒有等到,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不得不和愁落戰斗的秦棠兇多吉少。 他不知道秦棠到底有多么強大,但是自己在面對愁落的時候,那種危險是在秦棠那里感受不到的,他很感謝秦棠,救下自己并給他報仇的力量,哪怕現在的自己已經是他的隨從,為地府,為秦棠效忠。 他必須去尋找秦棠。厲憫回過頭看了看躺在那里的勾魂使者,還有一直在為他敷藥拔骨的丹丘生,而后無聲無息的向秦棠所在的地方跑去,僵尸之力運用到極致,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速度是這么的慢,不過是十幾里的距離,自己竟然不能夠更快的到達。 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目標,空上的雷云開始鎖定了厲憫,而后便是一道又一道的落下驚雷,是所有的雷云都選擇了他,厲憫被埋沒在瞬息而至的驚雷之中,尸氣被打散,而后是他的僵尸之力,身上已經找不到一塊好肉,現在的樣子像是一塊木炭。 厲憫已經沒有什么力氣爬起來了,驚雷不止,一波有一波的沖擊著他,他的尸丹開始潰散,半柱香的時間便已經找不到尸丹絲毫的氣息,失去了尸丹的厲憫也不過是一只弱的可以勉強被叫做僵尸的行尸走肉。 咚,咚,咚。 像是軍隊的戰鼓,厲憫的心臟緩慢的跳動,強而有力,他的精血四散開來維持著他的生命,不至于現在被降驚雷消滅,但是這并不能持續多久,每一次的落雷都讓精血之氣淡薄一分,如此龐多的驚雷根本不是厲憫這兩滴精血可以承受得住的。 元城不知道為何落雷,也不知道落雷所制裁的是誰,心中好奇卻也不敢上前查看,這種威讓他們害怕,他們有一種感覺,若是上前,必定是會被這落雷化為飛灰,這是身為武者本身的警覺。 路程已經走了一半了,厲憫不想放棄,哪怕是死,自己也要見到秦棠,這是對于秦棠的感情,還有生于血脈,嵌于骨髓的忠義,從出生便帶在身上。若是有一他能夠了解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血脈的由來,便也會知道這種忠義曾是他們的輝煌。 終于,厲憫來到了這片荒地,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秦棠,胸口的血早已經干涸,流出的血也已經凝固。他已經感受不到秦棠的氣息了,這只能明秦棠已經身死,厲憫想要上前,但是他怕落雷連帶著秦棠一起毀滅。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終于還是見到了秦棠。他向秦棠跪了下來,精血已經薄弱到瀕臨潰散。再經受幾次落雷他便會被驚雷化成飛灰,消失地。 厲憫似乎看到了他的父母,在向自己招手,田間的蝴蝶飛蟲翩翩起舞;看到了父親在自飲自樂,還逗他要不要嘗嘗;看到了母親在給自己準備入冬的衣服;看到了父親牽著自己的手,在別人的喝罵中陪笑著;看到了母親奪去了自己手里的鋤頭,孩子可是要做大人物的人,能夠住著大的府邸,有使喚的丫頭仆人,怎么能做這種事,快去跟老師修煉。 看到了父親在變賣家產時候的不舍和決然;看到了父母帶著他來到了自己絲毫不熟悉的城市;看到了青皮的欺騙;看到了學院門衛的傲慢和世家子弟的狂妄和不屑;看到了父母被那群人活活打死而自己無能為力。 看到了喝醉了的秦棠和勾魂使者向自己走來,第一次認識了他們;看到了和那晚上截然不同的秦棠和勾魂使者;看到了變成僵尸的自己與作斗;看到了自己在陰暗的房間里放下了地府邀請函;看到了自己親手殺了那個可恨的人;看到了奮不顧身沖過來的勾魂使者;看到了不容反駁讓自己走的秦棠。 精血在落雷沖擊之下潰散,厲憫覺得自己好累,驚雷不斷他卻什么都感覺不到,再一道驚雷落下,厲憫的雙手如同塵沙被風吹散,而后是他的胳膊。 厲憫突然覺得他應該喝酒,現在想來秦棠已經很久不會叫他和勾魂使者喝酒了,喝完酒的秦棠很平易近人,會講一些并不好笑笑話,有時候會和他地府的未來,那個時候的秦棠和平常完全不一樣,他有時候覺得秦棠有兩個靈魂,不喝酒的秦棠和喜歡喝酒的秦棠。 他很想和秦棠做朋友,就像秦棠和勾魂使者一樣,但是沒有辦法的是現在的他是秦棠的屬下,地府的成員,再沒有其他的身份。他覺得如果有來生,自己應該在勾魂使者之前遇到秦棠,不,應該和他一起長大,這樣子自己可以和他做朋友,也可以自己來邀請秦棠喝酒。 對了,應該叫上勾魂使者,要和秦棠去把他從深淵里救出來,然后帶著他去找那個女人,還要把飄零宮的人全都殺了,然后拿他們下酒。還要再成立一個地府,這可是秦棠的理想,應該繼續完成。 厲憫就這樣想著,跪在那里沒有動,他本想要替秦棠報仇,那個叫愁落的可惡男人,但他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落雷的能力滅殺了他的一切。不過好在還有勾魂使者,希望他能夠撐得過去,然后找到愁落,殺了他。 落雷把厲憫轟碎成渣,最后一眼看到的世界依舊是一片昏暗,但是似乎還有一個老者向這里走來?可能是幻覺吧。厲憫已經不會知道后來的事情了,原來的地方只剩下了一顆跳動的心臟,還有即將落下的驚雷。 但是這道驚雷最終是沒有落在這顆心臟上,一只如同枯木的手把它撿了起來,同時揚了揚手把這道落雷抹去。 “還好不算晚,只是不知道救下你是對是錯。連我都推算不出來你的以后了,七殺星君。”老者看著手中依舊還在跳動的心臟,想起了紫薇對自己的話。“算了,既然紫薇想要救你,那老朽便救下你。” “命摒棄之人,還是不要和他多做牽扯。” 老者嘆了口氣,又看了看旁邊的秦棠,最后還是離開了這里,并沒有帶走秦棠,任由他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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