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被修改了記憶的長生道教徒,絲毫知情的情況下,按照鎖龍人的意愿完全蒙蔽了劉洋,讓那劉洋以為鼠精偷走的瞑金,但卻為了長生道百年大計,只能忍耐,將此事置之不理。而城中的木青冥在查看朱掌柜的尸體后,提出要見見朱掌柜的親友,問問情況。引出來趙良把木青冥他們,帶到了白天冷冷清清的云津夜市上,見到了朱掌柜養在外宅里的小妾,一番利誘之后,那小妾以十塊大洋的價格,為木青冥他們,平靜的說出了朱掌柜在出事前的種種異樣。】
白云悠悠,春城上方的蒼穹一如既往的蔚藍。
盤龍江上的江風習習,吹上了河岸后在白天就冷冷清清的云津夜市一帶,悠哉悠哉的走街串巷。那些夜里才開門的夜市店鋪和攤子,此時都已經關門歇業。只留下了那些門頭上的幌子,在江風之中搖晃起來,獵獵作響。
木青冥和墨寒,跟著趙良站到了云津夜市里的一座小樓前,登時就把木青冥和墨寒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在昆明城已經生活了近三年,早知道了不少當地的民俗。眼前那道禁制的小木門上,掛著的那塊不過巴掌大小,四周環著十二生肖木雕浮雕的八卦牌,是當地的一種民間風俗。
當然,它的存在也證明了屋主人的身份是一個暗娼。
這種暗娼在當時的昆明城中并不少見,她們沒有老鴇也沒有親人,做著個體戶一樣的買賣。相比青樓里的女子,這些暗娼她們并不賣藝,做得都是直來直往的賣肉生意,而價格卻也是比青樓便宜。
很多城中中下層收入的人,猶豫收入不高的原因,也只能找這些暗娼尋歡。因此種種,相比還可能只是賣藝的青樓女子,暗娼更為人所不齒。
可是別說是像朱掌柜這樣的大富人家不許娶暗娼為妾,就連尋常人家納妾也好,續弦也罷,也不會來找暗娼做妾啊。
木青冥和墨寒一時間愣住,膛目結舌下都以為是不是趙良帶錯路了。
“趙良,你小子耍我吧?”木青冥抬手一指那緊閉大門上,在江風之中輕輕緩緩的左搖右擺著的木牌,瞪大雙眼的看向了趙良,眼中布滿了狐疑的目光,卻也不愿意相信是趙良耍他,于是又改口補充說道:“你小子是不是帶錯路了?”。
更何況,門上掛著的那面木牌,代表這間小樓的屋主,至今依舊在每天做著見不得光的賣“肉”的買賣。既然已經是朱掌柜的小妾了,朱掌柜又穿金戴銀的,這小妾必然不缺吃喝。可這屋主還這般以不自愛的行為來明目張膽的自謀生路,木青冥有點想不明白:如果這里真的是朱掌柜小妾住的外宅,那這小妾也太膽大妄為了吧?
趙良在他的質問中淡然一笑,已然想到了木青冥狐疑什么的趙良,漫不經心的答到:“朱掌柜就好這一口,所以不肯把家里親人接來。否則非把他那老爹老娘,給活活氣死不可。”。
說完此話,趙良就大步走上前去,在木青冥和墨寒的驚訝注視下,抬手曲指,敲響了那道刷著朱漆,掛著八卦木牌的小木門。
篤篤篤的敲門聲,在微涼的江風中響起。
敲門聲才落地的不一會后,門后就傳來的一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誰啊,這大清早的就來了,這么著急嗎?”,話音落地后緊隨而來的,是一聲長長的哈欠聲。
趙良聞言不答,因為眼前那道緊閉著的小木門,始終是會打開的。
果不其然,在哈欠聲消逝的那一瞬,那道小木門已然如期打開,帶起了一陣強勁有力的疾風,朝著門外三人撲面而來。勁風還帶來了一種刺鼻的濃郁香粉和脂粉味;讓木青冥他們一嗅后,就是鼻頭癢癢,很想要打噴嚏。
透過開了的門縫,可以看到一個施著淡妝的年輕女子,站在門后,正透過門縫把來人一陣打量。而木青冥和墨寒,也把她上下一陣打量。
這個女子很年輕,不過二十來歲模樣。雙頰的雪白中透著酒紅的臉上,長有著精致的口鼻,小巧玲瓏又充滿魅力。一雙柳眉下,清澈水靈的雙眸中,滿眼的愜意和妖嬈。
她的玲瓏身姿上,穿戴的都是錦緞織成的華服。手上戴著的,是水頭不錯的一對玉鐲。頭上用她烏黑如泉的長發倌起的發髻上,斜斜插著的也是一對造型優美,色澤純正的金簪。
就連金簪上點綴的,也是指甲蓋大小的東珠。每一朵簪花上,都點綴著一顆。不多不少正好十八顆,無不是碩大飽滿、圓潤晶瑩。正在明媚的陽光散發出這五彩光澤,光彩熠熠,盡顯高貴奢華。
看來那個已成尸體的朱掌柜,活著的時候在這小妾身上也是很舍得花錢;她那一身的奢華服飾,絕不是一個暗娼能置辦得起的。不說別的,就她身上的那幾件首飾,至少可以賣一百多塊大洋。
“原來是趙探長啊。”嫣然一笑的女子,繼而注視著趙良,媚眼連拋之際嬌滴滴的說到:“趙探長是來照顧我生意的嗎?”。
每一字每一句,都能酥到骨頭里,讓男人一聽就渾身骨頭發軟。
不過顯然對木青冥和趙良無用,他倆聽了此話,依舊是神情淡漠,目光更是平靜如止水一般。任由那女子緊盯著趙良看來看去,趙良也沒有絲毫面色改變,甚至眼底還暗藏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王小翠,別給我扯淡,老子是來公干的。”趙良掏出紙煙卷,自顧自的點燃后深吸一口,又吐出了一個個煙圈,任其在風中緩緩飄散。
那個名為王小翠的女子一聽此話,立刻扶門就要將其二話不說的關上。趙良眼疾手快,趕忙伸手出去按住門板,阻止了這風塵女子關門。
王小翠一見趙良還敢明目張膽的動手,頓時就急了,沉著臉瞪大眼,毫不留情的張開紅唇白齒,急聲罵道:“老娘這兒是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來照顧生意,就給老娘滾!”。
只不過趙良是官府的人,她顯然也不敢罵的太難聽,以免沒有余地和退路。
而語氣中早已沒了那些嬌滴滴,反而多了幾分狂傲和怒氣。如此一來,反而也激起了趙良的怒氣,使得他手上發力不停,任由那女子如何使勁,也關不上那道小巧而又精致的木門。
“朱掌柜死了,你別胡鬧,老子這是要辦正事公事。你若再阻攔,按阻礙公務罪把你抓起來。”趙良發力下,一聲怒斥脫口而出。
沒想到那女子聞言不但沒有驚訝,反而手上使勁不減反增。她和趙良暗暗較勁之余,又再次開口,直言罵道:“那老不死的三個月沒來了,找老娘也幫不上你什么?不*就給老娘滾。”。
“別急啊小妹。”這種時候,帶著木青冥的好處就是能緩和氣氛。只見得木青冥這老油條踏前一步,與那趙良比肩而立后,打眼一瞧這長得還可以的風塵女子,笑笑道:“錢我們肯定給,而且你不用做生意就能得到錢,只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行。”。
這王小翠一聽此話,登時怒氣全消,扶門的手緩緩放下之際,轉臉就是笑容滿臉,如在春風中盛開的桃花一般嬌艷:“早說嘛這位爺,生意的做法也很多嘛,只要給錢,你想問什么就問什么?”。
話才說完,王小翠就帶著濃郁的脂粉氣走出門來,站到了木青冥神情,故意壓低聲音,略有神秘的說到:“只要這位爺開出的價錢合適,我和朱掌柜怎么睡覺,用什么姿勢都可以告訴你。”。
說話間她面不改色心不跳,似乎這種不要臉的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同時,她也第一次正眼朝木青冥瞧來,并且習慣性的在眨眼之間,對木青冥把媚眼一拋,頓時風情萬種。
卻惹得墨寒眼角肌肉一陣抽搐,瞬間怒氣滿臉。趕忙踏前一步,和丈夫比肩而立時挽住了木青冥的手,像那王小翠默默的示威。
木青冥可不管兩個女人暗暗爭風吃醋,只是淡然一笑,對那王小翠緩緩問道:“十塊大洋一個問題,你看如何?”。
“好呀。”王小翠盈盈一笑,眼中貪婪之色畢現。同時,她也對木青冥伸出了長著青蔥玉指的手來。
那雙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白皙而又細嫩。
而從聽了朱掌柜死訊,王小翠至始至終平靜的心境,甚至還想要立馬撇清關系的舉動,也不難看出,王小翠和那個朱掌柜的感情也不過是買賣關系里建立起來的。
若不是唐掌柜的店里有煞氣,而王小翠她身上沒有絲毫的邪氣和血氣,木青冥甚至會懷疑她,就殺害唐掌柜的兇手。
“不是我給錢,是他。”木青冥笑意不減的搖了搖頭,轉頭把目光移開,落在趙良身上時,抬手也指了指趙良。
“什么?”趙良猛然一怔,緩緩轉頭過來,瞪大雙眼的看著木青冥,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目光。
“為了破案,犧牲一下。”趙良在欲言又止片刻后,正要開口質問木青冥為什么付錢的是他時,木青冥已率先一步開口,對趙良悄聲說到:“或許只有這個王小翠,知道兇手從唐掌柜的身上挖走了什么?你要不想破案,這點錢可以不給。”。
一句話,把趙良要說的話都給噎了回去。
他看了看自信滿滿的木青冥,又看了看還伸著手的王小翠,最終還是咬牙點頭,應了下來后對木青冥悄聲道:“問關鍵的,我可沒多少錢。”。
“知道了。”木青冥把頭一點,轉頭回來,目光再次落在了王小翠那張還算漂亮的臉蛋上:“我想知道,朱掌柜之前與你朝夕相處時,有沒有過什么怪異的行為或是異樣的舉動?”。
王小翠聞言,蹙了蹙眉思忖了起來。就是抬起的手,還伸在了趙良面前,一動不動。
半晌過后,這王小翠才收起了狐疑,點頭道:“還真有一個事情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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