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了太歲的映空方丈,千謝萬謝了木青冥后,才轉身又走回了屋中。
風雨下,木青冥轉頭看向了身邊的弟子啊弘,微微揚起了嘴角,卻也不言不語。那掛在臉上若有似無的淡笑,好像在對啊弘得意的說著:看吧,這太歲他們還是會吃的。
啊弘卻笑不出來,微微垂首看著身前地上,雨珠落地后飛濺起來的水珠愣愣出神。吃了太歲,那癩頭和尚漸漸的就成了個怪物了。啊弘覺得為了療傷,而要吃下太歲變成怪物,這代價真的有些大了,怎么也笑不出來。
“啊弘啊,這是他們的選擇,不是你我的錯。”看透了他心思的木青冥,收起笑容輕嘆一聲,開解弟子道:“而且他們知道后果,還做了這樣的選擇,就是已經做好了承擔后果的準備,你不必耿耿于懷。”。
啊弘聞言還是不語,只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木施主,屋外風雨陰寒,不如去老衲屋中用茶,暖暖身子。”就在此時,喂癩頭和尚吃下了太歲,交代映正照顧對方后的映空方丈,緩步走了出來。
“小施主,你師父說的沒錯,這是我們的選擇,你不必為此耿耿于懷。”站定在木青冥身邊的映空方丈,瞇眼微笑著寬慰啊弘道:“小施主也一起來,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說罷,率先轉身迎著木青冥師徒,朝著一旁他的禪房而去。
回到禪房中,交代了小沙彌去泡茶上果子點心后,映空方丈焚香,擺了擺窗臺邊供奉著的佛祖小雕像后,把三炷香插在了香爐之中,拜了拜他眼前那慈眉善目間,肅穆的佛祖,才緩緩轉過身來。
木青冥帶著啊弘坐在正中處,小案幾邊上。沒有椅子他們只能在蒲團上,盤膝而坐。木青冥好奇的環視著四周,不過禪房的樸素,擺設簡潔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大師,久聞佛門都是清凈之地,少有太多的奢華和華麗。可你這禪房里也太樸素了吧。”木青冥最終把目光,落在了坐在他對面的映空方丈臉上:“要是沒有那些泛黃的古老經書,都不像是一個一寺之尊的方丈禪房。”。
“東西實用就行,老衲也不是俗人,自然用不著擺排場。”雙手合十的映空方丈,緩緩答到:“有那些錢財,不如留著有災有難時,也好救濟他人。”。
木青冥聽了,倒是對這老僧平添了幾分佩服。
這么大公無私的僧人,確實知道木青冥欽佩。
與此同時,小沙彌們去而復返,奉上了茶果點心后,緩緩退了出去。不算大的禪房之中,只剩下了木青冥他們三人。而門窗緊閉下,屋外越來越急的風雨聲也淡了許多。
木青冥捧起了熱茶,吹了吹杯中不斷升騰的熱氣,也沒有急著喝,而是先叮囑映空方丈,道:“方丈大師,別嫌我話多,這癩頭和尚師傅要是服了太歲,慢慢的身體四肢就開始長有樹枝和樹根狀的肉瘤,仿佛樹干一樣。若是不想讓他成為人人畏懼的怪物,保護好貴寺的名聲,那就把他繼續安排在寺院后遠離他人的花田里居住吧。”。
“老衲也正是這般想的。”并未多想的映空方丈,直言說到。
在看著癩頭和尚吃下太歲之時,他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打算。等到癩頭和尚傷好了,眼睛和斷舌,還有耳膜都長出來后,找個夜晚就把他再送出去。
往后寺中僧人,除了他和師弟映正外,都不能再前往寺后的花田。
不過木青冥這番話,也打消了映空方丈的顧慮,原本他還想著求木青冥千萬別大事宣揚此事,只是如今看來,木青冥這么會為癩頭和尚著想,也不是那種背后會嚼舌頭的小人,于是更是安心很多之際,把原本求木青冥的話,壓在了心里。
“木施主幫了我們這么大的忙,不知道老衲有什么可以幫你的?”于是,映空方丈改口問到。
悠哉悠哉喝著熱茶的木青冥,本就是不計回報的幫忙,想著搖頭。可一念方起時,忽然想到了一事,魂氣之事在他腦中一閃而過后,木青冥看著杯中霧氣,雙眼一亮,開口道:“哎,還真有個事情請方丈大師幫幫忙!”。
“但說無妨。”映空方丈根本沒有猶豫,立馬就開口說到:“木施主盡管吩咐,曇華寺上下一定會盡力而為。”。
“我在找一件東西,名為魂氣。”木青冥放下了手中茶杯,對映空方丈娓娓道來:“曇華寺在城中開山立派數百年,有一定的根基和消息渠道,可否聽說過這魂氣是什么?又在何人之手?”。
“魂氣?”映空方丈的兩道白眉斂了斂,注視著跳躍在燈芯上的火焰,回想了片刻后,抬眼與木青冥四目相對,愣愣問到:“這是個什么東西?”。
“我也不知道,告訴我此物的人也沒有說清楚它是什么?但可能就在城中。”木青冥訕笑間,抬手撓了撓臉頰:“就勞煩大師若是又時間,幫我暗中打聽打聽此事。”。
顯然映空方丈也不知道什么是魂氣,但曇華寺在城中根基深厚,托付他們暗中幫忙打聽打聽,也能讓木青冥省事一些。
“一定。”立馬就點頭應了下來的映空方丈,在點完了頭的一瞬間,忽然發出了“咦?”的一聲。
木青冥才垂下的眼又抬起,看向了對方。
“木施主若是著急,不妨去問一個叫紅玉的女子。她對城中之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就在此時,似乎響起了什么的映空方丈又對木青冥,繼而說到:“說她是人也不是人,她是個半人半鬼的妖物,出沒不定但卻對城中各類大小事情無所不知。”。
木青冥頓時來了興趣,請映空方丈繼續說下去......
夜色漸濃,雨中寒風呼嘯。
雨絲飄落的沙沙聲,伴著風聲的呼嘯在天地間響徹不停。氤氳的霧氣裊裊升騰,雨霧中寒意隨風四溢飄散。
靜靜的躺在土賊家里地上的長生道大判官,在這兩個時辰中一動不動。呼吸全無,渾身上下奇經八脈全部封住,體內邪氣靜滯不動。
心跳,脈搏全無。整個人就像是死了一樣。
毒針上的劇毒,已經流遍了他的全身。這種見血封喉的劇毒,就算大判官沒有劇烈運動,加速血液的流動,催動毒液迅速流遍全身,他也避免不了中毒倒地的悲劇。
也不知道在他身后不遠處,靠著門板死不瞑目的老土賊,若能看到此情此景,是否會開心一些?
桌上油燈中的燈油,漸漸的枯竭。燈芯上的火焰,由大變小。光亮暗了下去,屋中不再亮如白晝,剩下了一片昏黃。
躺在地上的大判官,右手食指忽然一動。緊接著,手腕上的青筋一跳,他的鼻孔中呼出了微弱而緩的鼻息。
隨之沒過多久,大判官緊閉著的雙眼霍然睜開,眼中陰寒殺意一閃而過之際,張嘴長吐一口氣,吹得頭邊地上塵土飛揚了起來,又把他嗆得一陣咳嗽。
雙手撐地,慢慢爬起來的大判官,雖然渾身還有點僵硬,四肢尚存些許麻木,但是奇經八脈已經解開,體內邪氣再次運轉起來。心跳呼吸和脈搏,再次恢復。
至于體內的毒素,早已煙消云散,一絲不剩。
這就是這個邪人的能力他的體質從小就異于常人,中了在厲害的毒,只需要昏睡兩個時辰左右,就能完全化解。且有名有姓和無名無姓的任何毒液,都沒法對他的身體造成損傷。
正因他體質如此獨特,才會被長生道看中。
站起身來的大判官,活動了一下麻木的四肢,慢慢的把身上的幾根毒針,逐一從體內拔出。
絲絲痛感,在銀針落地的叮咣聲中,從他身上的傷口中傳來。疼得這大判官呲牙咧嘴著,倒吸了幾口冷氣。
他體內毒液已淡然全無,本是面如金紙的臉上,又恢復了紅光滿面。
當把最后一根銀針拔出來時,大判官低頭一掃自己身上,錦衣華服都已被幾根銀針戳了幾個洞,不由得又是一聲惋惜的嘆息,脫口而出。
雖然那幾個洞都很細小,不到近處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但他這一身錦衣華服,還是給破了相了,令大判官惋惜不已。
“好好的一件衣服,我花了兩塊大洋從濟南瑞蚨祥定做的啊,面料可都是上好的絲綢,就這樣被戳了幾個洞。”自言自語的大判官,連語氣之中都是充滿了惋惜。語畢之后,又是一聲唉聲嘆息,從這還有血腥彌散的屋中響起。
“該死的老土賊。”嘆息聲落地后,大判官轉過身來,直瞪著死了的老土賊,眼中迸射出憤怒的火光。
紅玉是什么藥物?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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