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見老道士似有不滿,云行舟一時語塞,心道:分明你方才吟詩的聲音比我還要大,怎么也能怪罪到我身上?
但心中抱怨絕不敢隨口出,云行舟知曉眼前這位老道士一定是位隱士高人,躬身道:“是晚輩過錯,還請前輩原諒。”
老道士輕哼一聲,身子向后一仰,斜倚著身后青石道:“子心里是不是在抱怨,分明是老道吟詩的聲音更大啊?”
云行舟一驚:莫非眼前這位前輩已經(jīng)練就了讀心之術(shù)?急忙又對老道士行了一禮:“晚輩不敢,晚輩怎敢腹誹前輩呢?”
“哼!諒你也不敢,”老道士拾起釣竿,遞到了云行舟面前,“喏,驚了老道的魚兒,毀了老道的美食,子得賠給我。”
云行舟接過釣竿,陪笑道:“前輩不如隨我回到鎮(zhèn)南關(guān)上,自然有佳肴送上,讓前輩一飽口福……”
“不行,老道就要吃這湖里的魚!”
看似隱士高人的老道士,竟然在云行舟面前耍起無賴來,讓云行舟無可奈何,只得拿著釣竿坐下,靜下心釣起魚來。
然而夜寒霜重,湖水冰涼,云行舟手持釣竿靜坐了半個時辰,莫是釣魚了,連一只魚兒的影子也不曾見得,不禁懷疑這老道士是在戲耍自己。
就在云行舟感到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卻又聽身后老道唱起歌來:
“閉目藏真神思凝,杳冥中里見吾宗。無邊畔,迥朦朧,玄景觀來覺盡空。”
“大道從來屬自然,空堂寂坐守機關(guān)。三田寶,鎮(zhèn)長存,赤帝分明坐廣寒。”
“日月交加曉夜奔,昆侖頂上定乾坤。真境里,實堪論,叆叆紅霞曉寂門。”
玄歌藏至理,道音引心。受老道士玄妙歌聲影響,云行舟本有些不耐煩的心情瞬間平靜下來,雙目緊閉中,赫見降金霞,云生祥瑞,一道絕塵身影足踏祥云,頭頂三朵蓮光,迎著漫金色祥光走到了自己身前。
云行舟再仔細一瞧,眼前之人不正是讓自己垂釣的老道士嗎!想要回身看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置身一片金光之中!
而眼前老道亦非方才所見的老道——頭戴金烏太極冠,身披紫霞八卦衣,手持玉柄如意拂塵,足踏碧光祥云履,面色慈祥,須發(fā)齊整,周身散發(fā)出一種使人感到祥和平靜的氣息,宛若道尊臨塵,金仙下凡。
見老道士向自己笑著招了招手,云行舟連忙上前施禮:“晚輩愚昧,未曾識得前輩真身,請前輩海涵。”
老道士溫和一笑:“若是友愚昧,這世間聰明之人便沒有幾個了——能從老道歌聲中進入人感應之境,與老道相見,這般悟性與道心,世上罕有了。”
“前輩贊謬了,不知前輩引導晚輩進入這人之境用意為何?”
“哈哈哈,友倒是直接,”老道士輕撫長須,笑道,“并無他事,只是要感謝友幫助了我那幾個徒弟,也想親身一會當今武林中,你這位風頭最盛的年輕人。”
“前輩的徒弟?”云行舟心中疑惑,自己自踏足武林以來,或直接或間接也幫助了不少人,一時間難以聯(lián)想到老道士的徒弟究竟是何人。
面對云行舟的疑問,老道士卻是一臉神秘的搖了搖頭:“老道的那些徒兒,都不及友一半聰慧,否則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也只有一人進入人之境,與老道見過一面…可惜啊,若是友尚且沒有拜師,老道一定會收你做第七個弟子,你那兩位師尊的眼光真是一如既往的獨到啊。”
“前輩認識我兩位師尊?”
“何止認識,當年老道也曾與你二位師尊策馬同游,賞遍長安花,只不過是老道先他們一步走上另一條路而已。”
老道士完,低頭不語,似乎是在回憶曾經(jīng)與云行舟的兩位師尊一同策馬江湖的日子,云行舟也不敢打攪,只好在一旁靜立等候。
好一會兒,老道士抬起頭來,從寬大的道袍衣袖中,拿出來了一柄色澤溫潤的青玉短劍:“能夠不嫌棄老道,陪老道釣魚,還幫助了老道那幾個徒弟,老道也沒有什么寶貝可以送給你的,這柄玉劍就贈你防身吧,能夠領(lǐng)悟多少,便看你的造化了。”
“多謝前輩!”
云行舟興奮的從老道士手中接過青玉短劍,入手便感到一股溫和的力量從劍上涌進體內(nèi),渾身上下一陣不出的舒服。再一想老道士所的話,心知這柄玉劍絕非是尋常的兵器,趕緊貼身收藏起來。
“還有一件事情,老道要拜托你。”云行舟剛剛收好青玉短劍,又見老道士從袖中拿出了一塊渾圓玉石,玉石卻是一個完整的太極圖。在云行舟印象中,與君東臨的佩劍,道枕玉虛劍柄上的那塊太極靈石極為相似。
“這塊‘大道玉’,是老道好不容易從祖師那里求來的,友幫我交給我那位徒弟,告訴他,之前老道擔心他駕馭不了那把神兵,上邊放了一塊假的,這個才是真貨!”
老道士道體*,但話時卻又體現(xiàn)出一股孩子氣來,云行舟接過“大道玉”,有些哭笑不得:莫非這便是道門所的返璞歸真,返老還童?
見云行舟將“大道玉”也收藏妥當,老道士點了點頭,拂塵輕揮,腳下再現(xiàn)一朵金色祥云:“友,你我二人今日相會,不必讓外人知曉,免得為你惹去不必要的麻煩,另外,可不要忘記友還欠我一頓美食啊!”
看著漸漸遠去的老道士,云行舟喊道:“前輩既然不讓晚輩知曉名號,可否將道號告知晚輩啊?”
“老道山石道人是也…得道年來八百秋,不曾飛劍取人頭。玉皇未有符至,且貨烏金混世流。哈哈哈……”
隨著老道士笑聲漸遠,遍布金色的人之境也越見模糊起來,隨即云行舟只感覺旋地轉(zhuǎn),仿佛置身一片旋渦之中。
驀然睜眼,眼前還是熟悉的一泊湖水,然而身邊老道士早已不見,只留下了云行舟手中緊握的釣竿,與那不剩一滴的空酒壇。
“山石道人…山石道人…”云行舟低聲輕念老道士留下之道號,聯(lián)想老道士與其交談中留下的訊息,隨即腦中靈光乍現(xiàn),驚訝出聲!
“大道玉、六位弟子、山石道人…山石為巖,那位前輩竟是純陽真人呂巖,呂洞賓!”
皇城長安,雖是暗夜時分,但在王公貴族、富商門閥家家燈火映照之下,街道上仍是一片光亮。
一道嬌黑影,避過巡街的打更人,繞過最為明亮的街道,運使絕頂輕功,翻墻越戶,身形如電,來到了當朝宰相李林甫的相府后門外!
較之于守衛(wèi)森嚴的相府前門,后門守衛(wèi)雖然稀少一些,但若是想要輕易進入相府,也是絕不可能的。
黑影藏身黑暗之中,沉思一陣,手中乍現(xiàn)兩柄血紅彎刀,隨即又將背后兜帽帶上,那兜帽之上縫上了兩只黑布編織的貓耳,配合黑影嬌身軀,趴在地上不仔細去看,倒真如一只黑貓一般。
心思抵定,黑影足踏疾風,快速爬上了相府后門的高墻。與此同時,一閃而過的黑影也驚動了相府后門的四名守衛(wèi)!
“誰!”
能在相府做守衛(wèi)的,比之尋常武林俠士也不會相差多少,發(fā)現(xiàn)有黑影閃過,四名守衛(wèi)長刀出鞘,快步?jīng)_了過來!
此時黑影半個身體已在相府院墻以內(nèi),進退兩難,情急之下,黑影發(fā)出了一聲貓叫聲音。
黑影所選的墻頭,正在燈火照射不到四角,四名相府守衛(wèi)蜂擁過來,瞧不真切,又聽到一聲貓叫聲音,當即松了一口氣。
“嗨!老子還以為是有賊人闖入呢,原來是一只野貓。”
“咱們這是哪?相府!哪里的賊人敢闖到這里來?”
“的也是,專心守夜,等明日換班了,老子請幾位兄弟去迎春樓喝酒!再給兄弟幾個找?guī)讉漂亮的姑娘來陪!”
“大哥!一日為大哥,終生是大哥!”
……
黑影翻入墻內(nèi),暗暗送了一口氣,將臉上蒙面黑布扯下,露出了一張冷漠的少女面容——竟是本應接下命令,前往萬花谷暗殺謝雨汐的肆柒!
“雖然不知道那奸相李林甫為了何事要殺謝雨汐…但只要我肆柒活著,決不允許有人傷害她!”
肆柒謹慎的在相府之中穿行,心中的念頭讓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么自己那么在意謝雨汐?是因為她與自己生得相似,還擁有一塊與自己手臂上一模一樣的胎記?還是因為在成都時,她曾經(jīng)救了自己一命?
這種奇怪的情感一直盤旋在自己心頭,尤其是在“大人”向自己發(fā)布了暗殺謝雨汐的命令后,對謝雨汐的在意便更加的加重了,心中卻不允許有人傷害到謝雨汐。
對于這道命令,肆柒并沒有思考多久,便想出了一個絕佳的辦法——只要李林甫死了,這道暗殺委托的命令,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雖然年幼,但肆柒經(jīng)歷的血腥卻不少,殺手培養(yǎng)出的敏銳性,讓她很快就找到了偌大相府之中,李林甫居住的房間。
心的推開房門,屋內(nèi)一片漆黑,肆柒悄聲摸索著來到李林甫的床前,歿血雙虹一刀斬下,床上卻是空無一人!
“肆柒,你真的很讓我失望!”
沒有給肆柒撤退的時間,房間之內(nèi)亮起一道燭光,“大人”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道人影手捧著一只燭臺緩緩走了進來。
肆柒心中一驚,急忙單膝跪下:“大人恕罪,還請大人放過謝雨汐,肆柒愿為大人做任何事情!”
完,肆柒抬起頭來,臉上表情瞬間從恐懼變成了震驚——
自己口中的“大人”,凌雪閣的閣主,正是眼前身著宰相官府的老者——李林甫!
緊張緊張緊張!凌雪閣閣主,“死神八刀”的幕后者,竟是當朝宰相李林甫,面對違背自己命令的肆柒,奸猾心狠李林甫又會對肆柒做出怎樣的懲罰呢?鎮(zhèn)南關(guān)外,糾纏云行舟的老道士,竟是前任道門掌教,純陽宮創(chuàng)派宗師,純陽真人呂洞賓!這番奇遇又將給云行舟帶來怎樣的影響?呂洞賓贈給云行舟的青玉短劍又藏著怎樣的秘密呢?欲知精彩后續(xù),請勿錯過劍俠布袋戲《劍俠烽火志之南兵鋒》第十六章——奸相惡毒心 同門兄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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