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應青笑道：“王二你跟著王大娘好好學學也是有好處的，以后能用得著。顧先生那邊不用過分著急，紀念品這玩意，一旦敞開了供應，反而就不值錢了。” “嗯，這個的省得，顧先生也這么過，就是茶舍那邊斷貨斷了有兩了，有好幾位老主顧都等得著急了，顧先生才要的幫著催催。” “你晚上再去送飯時，見著癩頭他們跟他們，出去后去萬字商社幾個備選的地點看看，這幾個地點是我和他一塊考察過的，讓他再多比較比較，價錢也可以先跟房東他們談談，合適的話可以先訂下來，不一定要等我出去。晚上見著他時，讓他這幾先準備準備，出去后多費費心。” 王來雙應承了下來。 事情交代的差不多，兩碟菜，一大碗米飯也消滅完了。陸應青把食盒從門洞里遞給外頭的王來雙，又道：“王二，能不能想法子搞只浴桶進來，這十來沒洗澡了，身上餿的都能腌酸菜了。” 王二點著頭哈著腰意道：“陸爺，別的都好，就是這浴桶好大一只，扛著穿堂過院的忒惹眼，的怕遭人非議，給陸爺您添麻煩。” 陸應青知道王來雙的有理，浴桶不像被褥臉盆這些，目標確實太大，讓人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都難。但是這么多沒洗澡身上實在難受的很，琢磨了一會道：“找那個看守，他這些拿了咱們不少銀子，讓他想辦法，白不行就晚上，今不行就明，總之要把這件事辦成。” 王來雙領命去了，不過事實證明他辦事效率還是十分高的，去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扛著一只大木桶回來了，后頭還跟著一個漢子，挑著兩桶熱水哼哧哼哧的走著。 王來雙趴在門洞上喊道：“陸爺，陸爺，的回來了。” 陸應青站起來，往門外看了一眼，喜道：“王二，可真有你的，這么快就辦妥了。” 王來雙道：“陸爺交代下來的事，的能不盡心盡力么。”著又聽他對挑水的道：“陳兄弟，勞煩把門開開吧。” 負責看守陸應青的是個壯伙，叫做陳鐵牛，光看體型倒是不辜負看守的職位。現在在蘭陵社的段位只是見習球童，踢球的底子還算扎實，就是沒錢打點負責定級的老師父，段位一直上不去。 陳鐵牛第一次冒著風險給陸應青開門時，手心全是汗，緊張的不行，用了三次才把鑰匙插進孔里。不過一回生二回熟，王來雙這次再叫他開門，已經全沒了心里障礙。 輕車熟路的開了門，陳鐵牛哼哧哼哧挑著兩桶熱水走進來，放下來后，長長的舒了好幾口氣，方才苦著臉道：“陸爺，也就是陸爺您，要是換了別人，給多少錢俺也不干這個了，擔著風險不，這一路躲躲藏藏，繞來繞去的，可把俺給累壞了。” 陸應青笑著拍了拍陳鐵牛的肩膀，道：“辛苦你了，一會讓王二帶著你下館子，好好補補。” 陳鐵牛道：“你答應俺的事可別忘了啊。下館子什么就算了，俺們見習可不像王二那樣，不能隨便出去。” 陸應青道：“忘不了，等我出去后，一個月內保準讓你陳鐵牛升到待選。” 浴盆被放在原先馬桶的位置，那里是柴草堆和西墻之間的空隙，除非打開門走進來，否則從外面是很難看清楚這里的動靜的。這里營造出來的安全私密的環境，甚至讓陸應青有了一種在自己浴室內洗澡的錯覺。 安排妥當之后，王來雙和陳鐵牛便鎖門出去了，等到晚上時再來收拾。 當陸應青把自己脫得赤條條的，坐在熱氣騰騰的浴盆中時，終于體會到那種久違的舒適，這么多沒能洗澡，可把自己給惡心壞了。 眼下泡著熱水，陸應青忍不住想到，這里要能推個油，按個腳，再找個妹聊聊理想啥的，那人生簡直就可以十分完美了。 當陸應青洗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一群衣著考究，氣度不凡的之人，穿過雜草重生的廢棄校場，往陸應青所在的屋走來。 一陣開鎖之聲，感覺到有人推門走了進來，陸應青喊道：“鐵牛，咋又來了，衣服不是剛才王二送來了么。” 陳鐵牛顯得十分尷尬，喊了一聲“陸爺”，便沒了下文。 “怎么，缺銀子用啊，一會去找王二，讓他再給你點。” 這話一出口，陳鐵牛更加尷尬了，臉色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支支吾吾道：“不是··我··你··別再··” 一個蒼老而又威嚴的聲音問道：“王二是誰？” 屋里還有別人！陸應青嚇得一個激靈，這個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是孫社司！我靠！孫社司怎么來了。 “嗯··王二··就是王來雙，是一個社工，負責給這送飯的。” 孫自明的聲音依舊十分的沉穩，聽不出來語調上的變化：“屋里的這里東西也是他送的？” “嗯··這個··” “他為什么要給你錢？” 陳鐵牛的額頭已經開始大顆大顆的往外冒汗：“這個··這個··” “你叫什么名字？” 終于能完整的一句順溜話了：“弟子叫做陳鐵牛。” “自己去社務司思戒堂領罰，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清楚，有半句隱瞞的話，就收拾東西自己走人吧。”孫自明平靜的道。 “是，弟子遵命。” 跟在孫自明后頭的，是一個衣著考究，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他饒有興致的打量熱氣氤氳的屋，不遠處傳來的嘩啦嘩啦的水聲，讓他以為來到了澡堂子。 孫自明也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歉聲道：“管教無方，讓先生見笑了。” 中年男子毫不介意的揮揮手，笑道：“世有非常之人，才能行非常之事嘛。” 不過在用來悔過的思戒堂黑屋內，有著盛清水的木桶、木桶上的臉盆、臉盆內的洗漱用品、被褥枕頭、桌幾、筆墨、蠟燭這些一應俱全的生活用品，還是他啞然失笑。 看到木桌上寫的滿滿當當紙張，忍不住拿起來看了幾眼。 一個銀鈴般聲音問道：“何叔，上面寫的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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