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金碧輝煌,堆光如晝。
新人身披華服,頭戴冪籬,于殿中榻上端坐。薊王手持三尺玉如意,穩(wěn)步上前,次第挑起。
秦后雍容華貴,國色天香。媵妾人間絕色,勾魂奪魄。尤其左右二媵,嫵媚多姿。一顰一笑,風情萬種。妖媚之態(tài),孤見猶憐。若非協(xié)辰夫人玉色琉璃,仙姿佚貌。諸夏神韻,為之沖調(diào)。異域風情,幾欲噴薄。
秦后正妻,居前。協(xié)辰夫人居其后。圣火女祭并暗夜女王,分列左右。不敢與夫君目光相碰。四人盈盈下拜,齊呼:“拜見夫君。”
“免禮。”劉備這便喚入安氏四長御,行同牢合巹,脫纓結(jié)發(fā)等,夫妻之禮。
禮畢,女官魚貫而出。華室之中,只剩孤男眾女。
守護圣火的高等女祭司,角斗場上的死亡女神。光與暗、生與死的沖突對立,完美融合統(tǒng)一于讓整個羅馬為之狂熱的嬌軀。正在此生唯一的男人面前,徹底坦露心扉。
另一側(cè),作為最后的蘇美爾人,夜女王的妖媚,亦不逞多讓。奈何薊王卻不為所動。徑直將嬌羞無限,心如鹿撞,又滿懷憧憬的秦后,攔腰抱起
殿門外。
函園貴人,女王希雷婭,攜星辰阿斯翠婭、漩渦阿蕊婭、鳳凰阿莎婭,盛裝抵達。
“女王。”門前守衛(wèi),正是夜鶯安德莉婭,和她的小隊。
“開門。”希雷婭柔然一笑:“來赴血矛之約。”
“喏。”安德莉婭先是一愣,隨即心領(lǐng)神會。與阿奇麗婭相約,羅馬角斗場上的生死之戰(zhàn)。時過境遷,已悄然轉(zhuǎn)變。
一樣的盤腸大戰(zhàn),不一樣的血矛之約。
目送女王傲然入內(nèi)。
火絨維吉妮婭忽道:“多入一人。”
獵鷹塞希莉婭亦驚覺:“不好,夫君僭越了。”
荊棘西爾維婭正欲入內(nèi),卻被安德莉婭伸手所阻:“協(xié)辰夫人,出身仙門。不入俗流,只為助夫君仙修。故不算在內(nèi)。”
“原來如此。”眾御姬紛紛點頭。仙門超軼絕塵,凌然高絕,不受俗世所限。
“孰勝孰負?”霜針阿沙西婭忽問。
“女王當完勝。”安德莉婭笑道:“先不說阿奇麗婭,初經(jīng)人事。何況女王已為夫君誕下二子。高下立判,何必多問。”
“言之有理。”御姬亦心有戚戚。
一夜再無閑話。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薊王大婚,百官休假。
王宮又多新婦,王太后坐等添丁進口。
薊王節(jié)育之心,后宮人盡皆知。然終歸多子是福。綿綿瓜瓞,蔓蔓日茂。螽斯衍慶,開枝散葉。薊王三百子嗣,國中以足夠分潤,何況海外荒洲,廣袤無垠。
待翌日,新婦梳妝挽髻。入西宮增城殿,行婦見禮。一日婚禮方畢。
蜜月后,行成婦禮。告廟列祖,乃入家門。
待九九重陽會,薊王當攜新婦,揚帆遠航,蜜月象林苑。
王太后有言,此去當擇云霞護衛(wèi)。
宮中上下,皆心領(lǐng)神會。
秦后魯琪拉夙愿得償。只需誕下子嗣,必是大秦之君。作為太后,當效漢家垂簾監(jiān)國。只需得薊王鼎力支持,重返故國,指日可待。
薊王既能鑿頓遜海渠。能鑿穿紅海乎?
話說,彼時西陸尚處蠻荒,埃及法老,正對阻隔紅海與地中海的蘇伊士地峽,一籌莫展。以當時之技術(shù)條件,開挖蘇伊士運河,不啻天方夜譚。
然,既無法直接挖斷地峽,何不另辟蹊徑。
尼羅河,自南向北流經(jīng)埃及全域,匯入地中海前,散成數(shù)個支流。若能將紅海與尼羅河相連,地中海船只便可經(jīng)由尼羅河進入紅海。如同筑造萬里長城的華夏文明,能建造金字塔的埃及人,亦稱基建狂魔。
十二王朝的兩位法老,辛努塞爾特二世與辛努塞爾特三世,首將蘇伊士灣北部與境內(nèi)大苦湖連通。然后在尼羅河與大苦湖之間,沿尼羅河?xùn)|面的圖米拉特干谷開挖一條長達二百五十里的東西渠道。如此一來,紅海船只便可經(jīng)尼羅河三角洲,順下地中海。然工程實過于龐大。最終擱淺,未能完成。
后波斯崛起。大流士一世征服埃及。接手法老們未竟事業(yè),終鑿穿漕渠。從紅海船入地中海,只需四天。漕渠足寬二十丈,可供兩艘槳帆船,并列行駛。足見工程之巨。
波斯人后,馬其頓帝國興起。亞歷山大橫掃歐亞,埃及逐漸希臘化。托勒密王朝對水利并不重視。這條接力鑿穿的黃金航道,很快被淤泥阻塞,隨之荒廢。
后幾經(jīng)重開,又幾經(jīng)淤塞。
隨后,奧斯曼帝國崛起。奧斯曼素丹對貿(mào)易本身,并不感興趣。更喜歡占據(jù)歐亞十字路口,收取過路費。如此一來,古老的水道,再無疏通之可能性。乃至急于尋找印度的歐洲人只能揚帆西去,促進好望角和美洲的發(fā)現(xiàn)。
直至十九世紀末,這項延續(xù)了四千年的爛尾工程,最終由法國征調(diào)四百萬埃及人,花費整整十年,1869年最終完成。為開鑿蘇伊士運河,計有十二萬埃及人死于工地。許多尸體,無人認領(lǐng)或無法辨認,最終草草埋骨在黃沙,亦或被投入蘇伊士運河之中。
自隨薊王泛舟南下,親眼得見頓遜海渠的開建。開鑿蘇伊士海渠的念頭,便在秦后魯琪拉的心頭縈繞。揮之不去。
若能溝通紅海與地中海。絲路商人無需忍受安息的重稅盤剝,經(jīng)水路,將大漢的絲綢,源源不斷販運羅馬。隨之而來,薊國橫海艦隊,長驅(qū)直入。
那些個圍繞地中海而建的羅馬城市,幾不設(shè)防。
每每慮及,心頭便猶如火燒。
洛陽,西園,長秋殿。
“卑下伍孚,叩見太后。”上軍校尉伍孚,肅容下拜。
“校尉免禮。”簾內(nèi)何后輕聲言道:“校尉可知所行之事,何其艱險。”
“太后如何得知?”伍孚不由一愣。
“自是大將軍告知。”何后言道。
“卑下已有死志。”伍孚實言相告:“必除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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