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遵命。”馬日磾再拜。
主臣有序,長幼有別。二位太皇不定歸期,自不可勉強。且兗州四戰(zhàn)之地,左右皆虎視。更加宮禁遠(yuǎn)未造畢。此時回朝,確顯急迫。不可強為。
“王允王佐之才,曹操治世能臣。無外戚黃門掣肘,陛下當(dāng)可安心。待元服親政,必四?硕,切莫心急!碑吘褂H手哺育。董太皇對董侯,甚是關(guān)心。諄諄善誘,暗自告誡。權(quán)臣當(dāng)?shù),?dāng)徐徐圖之。急于親政,取禍之道。合肥侯并史侯二廢帝,便是前車之鑒。
“喏!瘪R日磾,當(dāng)可體會。董太皇言外深意。
叩別太皇。又順下天梯,覲見王太后。王后、秦后、并馬貴人,齊聚簾后。省下諸多禮數(shù)。
甘夫人,自當(dāng)避嫌。
待二使,禮畢出宮。暫居增城三重殿的甘夫人,奉王太后命,入一重殿相見。
除馬貴人先歸外。二位義王太后,王后、秦后皆在。
“拜見薊王太后、王后,秦后!备史蛉讼刃卸Y。舉止從容,毫無芥蒂。已與先前何后,判若兩人。
“夫人免禮!蓖跆蟪泛熛嘁姡骸罢堊。”而非“賜座”,足見禮遇。
“謝太后!备史蛉艘嗖辉ФY。
“蒙天子賜九錫之二。逢二宮太皇未歸。宜當(dāng)上表,求賜大婚。”王太后所言,乃甘夫人所盼。
日思夜想,纏綿悱惻。求之而不可得。不料今日成真。
“妾,實無異議。”甘夫人心如鹿撞,險至失語。
“世人皆知,你出身仙門,乃麟子義母。故當(dāng)以王后之禮聘之?煞Q甘后!
“妾,實無異議!钡盟E王家如此善待,甘夫人夙愿償矣。
“甘泉宮,制非常模,耗時頗久?上染佑诒睂m。王上已命人,改筑發(fā)越殿!
如前所說。薊王宮,七重錯落,一里之回。北宮大殿,皆三重。薊王合歡殿,居正中,據(jù)五六七重。頂閣瑞麟。鳳凰殿、椒風(fēng)殿,一右一左,居四五六重。七妃安處殿,慧妃常寧殿,居三四五重。馬貴人蕙草殿,安貴人無極殿,并吳房君,茝若貴人華妁所居茝若殿,據(jù)四重。館多二重,舍為一重。
華妁貴為太后賜婚。先前并未參與秦漢和親。
薊王本欲攜秦后,南下象林,度完蜜月。再娶華妁不遲。不料變生肘腋,乃至延期至今。
至此。前漢未央宮,后宮十四殿:昭陽、飛翔、增成、合歡、蘭林、披香、鳳凰、鴛鸞、安處、常寧、椒風(fēng)、發(fā)越、蕙草、茞若。再加無極,合稱“薊宮十五殿”。
再改造畢的北宮。椒風(fēng)殿、鳳凰殿、發(fā)越殿,左、中、右,居四五六重。
“妾,實無異議!备史蛉耍矘O而泣。
“此次大婚,茝若貴人華妁,同嫁!辟n婚來之不易,當(dāng)多多益善。
“妾,實無異議!备史蛉,心悅誠服。
王太后此時行事,正當(dāng)時宜。
先前時局未定。若娶麟子義母,恐遭天下猜忌。今董侯賜加九錫之二,兼督幽、冀、并、涼四州。與薊王劃河而治,談妥利益分配。此時再行婚娶,天下皆無異議。
若董侯所賜,薊王皆辭。必有人心思,薊王所求乃大。遠(yuǎn)非四州之地,能夠滿足。再娶阿斗之母,必遭猜忌:莫非薊王欲求天下乎。
故先受后娶。明示天下也。
董侯先賜,薊王后求。一來二往,一唱一和。如此,天下皆可安心。
“媵者何?”王太后必有此問。
“妾,尚未慮及!备史蛉藢嵮韵喔。
“何不,問你父!蓖跆笠谎渣c醒夢中人。甘夫人,出身仙門。號“神智夫人”。乃千秋三師之甘始之女!半粽吆?諸侯娶一國,則二國往媵之,以侄娣從!狈蚕砷T,皆是同道之人。甘始無女,同道從之。
“妾,敢不從命!备史蛉,言聽計從。
出一重殿。甘夫人,神情恍惚,猶未回魂。
直升三重殿,拂面涼風(fēng),悠悠回魂。事不宜遲。急命人召,千秋三師、趙忠、何苗,入宮相見。
“王太后何意?”何苗不解。趙忠、何苗二人,自主持甘泉宮營造,頗為上心。無事不離半步。
趙忠嘆道:“王太后為夫人,身后計也!
甘始亦醒悟:“夫人,入我門墻,以絕俗塵。先前種種,皆可棄也。”言下之意,入仙門,自斷出身。詔告天下,毋需提及。告廟列祖,無需避諱。
漢人事死如事生。何況薊王家。如此,儀軌完滿,別處差池。畢竟,乃王后之禮聘。大婚后,稱甘后。位遜公孫王后,與秦后平。足見禮遇。
且出身仙門而為后。亦有籠絡(luò)天下仙門,盡歸己用之意。
如此,薊王三后,公孫王后,統(tǒng)人望秦后,御地望甘后,執(zhí)天望。三才齊聚,大利家國。
既定出身,又納仙門。甘后,裹挾利益之大,何人敢小覷。
一國之君,言行舉止,必言利益。薊王亦不例外。
王太后問,媵者何?
便為點醒神智夫人:如何行事,方能最大得利。
必是仙門無疑。
何苗一聲慨嘆:“太后善心遠(yuǎn)慮。我等凡俗之人,遠(yuǎn)不及也!
甘夫人,這便收拾心情:“敢問阿父,可有合適之選!
此聲“阿父”,已證出身。
甘始險淚目。急忙收拾心情,斟酌答曰:“時至今日,仙門中,能配薊王者,片羽吉光意同鳳毛麟角注。”
自入殿,便苦思無語之青牛師封君達,忽言道:“我思,有一人!
“是何人也?”何苗忙問。
“西州張姜子!狈饩_言道。
“可是張濟之妹!备适家嘀
“然也。”封君達又道:“自幼出家,修行山野。數(shù)年前偶遇,驚為天人!蹦鼙环饩_稱為“天子”,必然仙姿佚貌,佳冶窈窕。
“人何在?”何苗忙問。
“當(dāng)在漢中!狈饩_答曰。
“如此,某亦思有一人!睎|郭延年笑道。
“上師,所思何人?”何苗再問。
“西蜀李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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